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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一条锦鲤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丹尼尔秦

    完全取决于季铭的价格——而这又是最不好衡量的。假如季铭愿意火力全开,短期内造一个涵盖经纪、影视制作发行等业务的小巨头,并不是难事,而且娱乐圈内依赖头部艺人发展出来的影视公司,也不是没有先例。

    可要是那么去算,就是一个事实上的对赌,季铭不可能接受——王长天也知道季铭不可能接受,他就不是个一天到晚赚钱的人。

    不好算。

    王长天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落地窗外如画的风景,在京城有空闲来看风景的,都是有福之人。可惜,来之前他肯定没想过,会有这么纠结的一刻。

    但把季铭拉进自己的皮克斯梦想,又有无法拒绝的吸引力——事实上,在这个时间点上,任何拒绝和季铭合作的行为,都很不可思议。

    崛起速度如此之快,却没有半分“流星”模样,水下的根基扎实的像已经出道了20年。

    现在如果有人问,场面上这些数得上的流量,你认为五年后谁还会在?季铭肯定是排第一的,甚至——他会在娱乐圈权力链条上爬的更高,都是公认可能性极大的。

    “哎,这个事情,容我再考虑一下,我会很快给你答复。”

    ……

    “是不是挺意外的?”

    “有点,你之前也没说过这么看好《哪吒》啊。”杨如意很坦率。

    季铭给初晴发了个微信,说自己快回家了,很快收到回信“我已经在家了,做了吃的”,他笑了笑,放下手机。

    “看好是一直都看好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看杨导,就是饺子导演他们团队,跟看当初的郭导是差不多的,都非常投入——当然投入不代表一定会成功,但看了一些素材和片段之后,我还是认为他们成功可能性不低。”

    杨如意点点头。

    “那么我们其实也在找投资的机会,现在外头的戏,一个比一个坑,而且说不准就犯了天条不能上。这么一想,动画片好像就是个不错的方向了,《哪吒》又是一直在关注的项目,投一股进去也挺好?”

    杨如意作为执行人,只是希望了解一下老板的想法,并没有要越俎代庖的意思:“那你觉得光线会怎么决定?”

    “大概率是成立一家合资公司,”季铭笑了笑:“可能是五五分,也可能咱们多一点,三七或者四六。再以合资公司的名义获转光线名下的一部分投资权益,我预计不太可能超过20%——现在可可豆,十月文化,还有彩条屋,这三家都是光线系的,光线传媒手上至少应该有60%以上的权益,假如其它投资人的的权益也跟着变,那应该是在15%左右。”

    “这么做是……?”

    季铭揉了揉鼻尖儿,有点油了:“我不就成了王总‘中国皮克斯’计划中的一部分了么?”

    合作的空间是很广阔的,不说资金、电影和知名度这些显而易见的元素,哪怕仅仅是舞台剧,《狮子王》音乐剧常演不衰,《怪物史瑞克》《小美人鱼》《美女与野兽》《阿拉丁》……随便数一数,这些源自迪士尼的ip,都颇受剧迷欢迎。王长天既然对标皮克斯,肯定对迪士尼的模式熟稔在心,眼光稍微长一点,就知道把季铭带上船,会是个多么有价值的决定。

    对季铭来说,《哪吒》可能带来的收益很诱人,而跟国内影视制作巨头光线深度合作,也非常有利于他和天成文化的发展,能撬动更多的资源,当然行事就会更方便——而他毕竟没有计划去做中国版“好莱坞六大”之一,跟光线的竞争就很小。

    抬举一下自己,合作若成,勉强能说个“强强联合”吧。

    在安静的车厢里,杨如意听着这些考虑,看着季铭,顶灯打在他身上,明暗对比非常明显——啊,怎么想到《教父》了呢,莫名其妙。

    “你回头找人研究一下具体的情况,光线那边有消息的话,及时跟进,原则还是一样,少一些权益没关系,但我们不能被合作桎梏住。”

    “懂。”

    ……

    “回来了?”

    “嗯,”季铭去洗了个手,从初晴做的炒豆角里拈了一根放进嘴里:“你都会做豆角了?”

    “我妈教我的,怎么样?”

    嗯……这个味道,有点一言难尽啊。豆角没做熟,是不是会死人的?还是四季豆会死人?四季豆跟豆角是一个东西么?好像豆角长一点?长一点的叫豇豆?那豇豆没做熟会死人么?

    啊~太难了。

    “好吃!有一种生豆角的清香味。”

    “……”

    还是番茄炒蛋吧。

    初晴那点烹饪的小火花,迅速被消灭掉了,他们家餐桌预计在一个时间段内,都会维持一种平衡。

    “下周五?”

    “嗯。”

    说的是初晴的毕业音乐会。

    “爸爸妈妈会来么?”季铭给初晴夹了块鸡蛋,因为她不喜欢吃鸡蛋,哈哈。

    初晴白了他一眼:“不来。”

    “那就是老公跟婆婆去支持你喽?哦呦呦,真是小可怜儿,要不是找了个好人家,那简直都让人心酸死了,你说说你小模样也挺俊的,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呢,啧啧。”

    戏精。

    “阿姨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你等下去看看,有什么缺的。”

    “真不容易,我妈终于在儿子家有一个房间了。”季铭笑着看了一下房子,他们已经搬入新房了,室内楼梯,还挺占地方,不过格局不错,挑高也可以,虽然地方不大,但也不会觉得逼仄。初晴一手把握的布置,非常简洁,以必要为基准,凡非必要的,都被拿掉了:“还是京城的,老有面子了,回去可以吹半年。”

    “阿姨才不会呢,要是我妈还差不多——”

    “哎~~~~我录下来了。”季铭晃了晃手机,之前后面那半句,他就是有意的:“哈哈哈,来呀,谈谈条件吧。”

    “好啊,想活着么?”

    “……”

    删除。

    “看来我们谈得很好。”

    窗外月光如水,里面,不止谈的很好。




第0405章 分人参果喽
    季铭跟初晴一块儿去了几趟商场、宜家,布置新家还是一件挺让人愉悦的事情。尤其是当两个人都不太固执的时候,不会为了选择一体式或者组合式的大灯而吵得沸反盈天——据说装修和旅游,是检验情侣关系的最佳途径。

    他们俩应该是通过了检验。

    当初晴选中了一个什么玩意的时候,季铭的回应通常是这样的:

    “哇,这个不错啊。”

    “挺有意思的,设计好棒。”

    “你怎么找到的,我感觉很不错哎。”

    “好合适哦。”

    天生捧哏料子,莫得办法。

    季铭有时候也会选中一些东西,比如有一个实木高脚圆凳,放在小吧台前面的话,应该会很不错——虽然他们俩其实都不怎么喝酒,但家里还是有一个小吧台,放在那儿,喝点茶也不错啊。广式功夫茶固然悠闲,但吧台式清茶一杯,也挺有意境的。

    “499?”

    “对啊,不知道是什么料子。”

    初晴略有点嫌贵,不过瞅着季铭兴致勃勃地描述着坐在上面喝茶的惬意模样,连冬天午后的阳光,把吊兰和芦荟照的通透可爱,一炉清水汩汩沸腾,把银针,或者毛尖冲的滚成在波涛里竞逐的绿色游鱼……都描述的仿佛就在眼前。

    好像,是不错啊?

    “那就买?”

    “买!”

    初晴看着他摩拳擦掌要自己动手搬下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别砸着你,喊人就行了。”

    ……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剪辑室,都是这么阴暗,可能是因为需要时刻来模仿影院的样子,一直看自己剪出来的片段,是不是能够在大荧幕体现出导演的意图。

    “你看着轻松多了。”

    “是么?”季铭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爱丽丝,还有她合作依旧的法国籍剪辑师:“你们俩倒是看起来相当憔悴,噢,真是让人钦佩你们认真的工作态度。”

    法国剪辑师,简称法剪吧,法剪有一个中年法国人标准的地中海头,以及微胖的身材,当然,这个微胖和男孩子交女朋友时说的“微胖”,不是一个概念,这是真正微胖,大概接近180斤了,身高180公分。

    “听听,这就是资本家。”

    “哦,您来中国之后,学了不少新词儿。”

    法剪耸耸肩膀:“这可不算新词,最近几年法国人提资本家也提的很多,老马还是欧洲人呢。”

    老马……

    “算了,咱们打算去威尼斯,又不是柏林,不用这么努力研究政治。”

    一记对柏林电影节的辛辣嘲讽——今年的柏林,华语电影大放光彩,《地久天长》一口气拿下影帝影后,将中国为数不多的三大获奖演员一下子增加了两位。可是,金熊奖归于《同义词》,一部很欧洲的电影,以色列的年轻人逃离故土,来到梦想中的法国重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对现实法国的嘲讽。

    聊了几句闲话,还是要努力开始工作。

    爱丽丝的动作其实是挺快的,唰唰的,就剪了好几个大片段出来——她是围绕重点剧情先剪出来,然后再行程整个电影的。跟文晏不太一样,文晏喜欢根据主线剪,剪出长长的一条来,然后在它身上修剪、雕塑。

    季铭静下心把这几个大片段都看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怎么样?”

    “非常,非常适合。”

    用“适合”来描述,显然比“非常棒”“非常好”更有说服力,爱丽丝也明显因为这个评价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她非常在意季铭的评价,而是如果他们俩对于剪辑风格有巨大的争议,那接下来的工作就非常困难了,没有谁会轻易让步。

    季铭在这一刻,才最终确认,他选择爱丽丝·洛瓦赫,这位意大利女导演,可能是《默》最大的幸运之一。

    爱丽丝当过7年的纪录片导演,在她的镜头语言里,纪录片似的真实,和建基于她个人生活经验的浪漫和奇想,被特别好地结合起来了,有人叫它自然主义,也有人说这是新现实主义——不管叫什么,但这两点体现在《默》中,就让这些片段,既有真实存在的质感,也有高于现实的朦胧美,两者之间存在微妙的冲突,观影者在整个观赏过程中,相信都会被这种冲突萦绕。

    它绝不是那种会让人认为电影不协调的冲突,而是类似一道牛腩炖苦瓜,苦里回甘,甘里带苦,但一切味道都统一在这道菜里,那就是那样,本该那样。

    “我认为这种微妙的冲突感是这部电影最重要的气质。”

    季铭甚至不需要说的更多,爱丽丝是导演,她完全知道这一冲突感来自哪里——杨鸣尽其所能地完美化他的想象世界,他的乌托邦。但理智和他的现实处境,都在不断地挑战这种虚假,完全健康有力的身躯、定格的数码钟、肖睿的存在、五年前的宣传单、消失的演员、变化的观众……

    他竭力地忽视这些虚假,从而延续这个想象世界——但是他追求舞蹈艺术的突破,他对《寂静湖》的极致演绎,又都来源于他的真实执念和艺术理解。

    这种真真和假假,刻意忽略和本性执着交织在一起,就带来了挥之不去的冲突感。

    不论是爱丽丝,还是季铭,都没想让观众舒心地看完电影。

    “恭喜你们,看来你们达成了最重要的一致。”法剪耸了耸肩膀:“不然到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应该听顶头上司的,还是**oss的。”

    “毫无疑问你应该听boss的,因为boss给你钱。”爱丽丝心里涌起一股感激来,她知道季铭做了极大的克制,作为剧本的创作者、主演,他对于电影显然有一个特别完整的想象,但无论在拍摄中,还是现在,季铭都没有意图要把那个想象强加给爱丽丝。

    和谐一致的工作环境,并没有让季铭少掉几根头发,在剪辑室里头断断续续地忙了两周。

    这中间,徐铮、宁昊、黄垒、楼烨、刁一男,都或者三三俩俩,或者单人独骑跑来看过,也是惯例,一方面看看同行的创作,一方面也可以做第一批观众,毕竟都是导演,不需要等到完整的作品出来,就能够看出很多东西。

    季铭和爱丽丝,倒是过了一遍中国这些中坚导演们的思想方式。

    ……

    两周出关后,季铭再度和《末代皇帝》剧组汇合,前往沪上参加第十二届中国艺术节——这是国家艺术节日,很盛大,主管部门的头头都会出席,人艺也是当个大事儿来安排的。

    文华奖,就在闭幕式上颁发。

    “你担心有人认为《默》和《黑天鹅》类似么?一样的虚假、真实,一样的追求舞蹈的艺术境界。”黄垒也受邀参与,作为黑镇戏剧节的创始人,他还是相当愿意参与这些艺术盛事的,找了个空闲时间,抓住季铭聊《默》,他是跟徐铮、桃红一块去的,那天也没机会聊太多。

    季铭想了想:“蹭一下热度,对票房有好处吧。”

    “……”黄三石眨眨眼睛,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这个回答:“你,真是怪不得《遇仙降》能拿15个亿,有你这么盯死了票房的,不火都难啊。”

    “哈哈。”

    黄老师文青病犯了。

    季铭想了想:“其实我不太担心,当初我就跟您说过,这两者带有舞蹈、幻想,甚至悬疑的因素,一定会被放在一起看。但是如果两部电影都去看过的话,肯定会知道,它们的内核是完全不同——《黑天鹅》讲的是,一个体验派舞者,在攀登艺术高峰的过程中,最难熬的那一段。而《默》探讨的是一个行为受限群体的思维可能性,它可以是一个舞者,也可以是个歌者、画家,当然艺术家的想象力更为玄奇一些,不考虑这个,甚至他也可以是个建筑工人、教师……”

    “所以你们的内核要高于《黑天鹅》?”

    这是个外行话,黄垒似笑非笑的死样,也不是再说正经的。

    电影是最没有大小之分的,国内有时候一撮人会说宏大叙事比小情小爱要高,但单纯从艺术角度来说,大和小是没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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