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的谎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善尽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窗户完好无损,桌上台灯灯光依旧昏黄,只有被打乱的纸张和地上的单肩包,代表我曾钻研或者工作过。
‘咣当!’
黑衣人在关上金属门时发出的声响,把我惊吓的是浑身一抖。
“操…”
我轻声骂了一句,将不满和心有余悸的恐慌感宣泄而出,让心神尽可能的平淡下来。
可一阖上双眼,之前的一幕幕场景就像是海啸一般,在大脑里席卷开来:
高声的喊唱;黄衣‘人’的注视;被丧尸电影里那般层层包围在狭小空间里的无助感;窗户崩裂时的窒息感…
“呼…呼…呼…”
我瞪开双眼像是差点溺死水中的可怜人,在被救上岸后大口大口的贪食甘甜的空气。
再不敢去回忆,至少现在不敢。
场景太过于真实,且由此产生的恐惧源源不断。哪怕这只是事后回忆,却井绳似成蛇,让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于是便又花了许多时间用来抚慰心神,待到情绪慢慢安静下来后,我才从轮椅上站起身,走到桌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喃喃自语,努力想知道那消失的一大段记忆是什么,还有为什么我会对那声风铃声如此熟悉,并听到时感觉到十分慌张,甚至恐慌。
“冷静一下…需要先冷静下来…”
我左手扶住正隐隐作痛的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
随即做了两个深呼吸后,决定去洗把脸。
推开浴室门,走进去,看着洗手池上方的镜子怔怔出神。
这是过了多久了,我才又一次能有机会注视自己真正的脸庞,虽然多了代表疲惫和休息不良的黑眼圈,因消瘦而更明显突出的颧骨,但总比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满是刀疤的脸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拧开水龙头,捧起一把冰冷水打在脸上,感觉内心和大脑都冷却下来,呼吸渐渐平缓。随即又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疲倦,无神,劳累…这些词语或者类似的词语都可以很好的来形容我现在的神色。
然而我的突然发现脸颊上好像多出了一道细小的黑线…聚精凝视,发现黑线越来越长,且越来越宽,如同陈年刀疤。
“嗨…”
镜子里的我突然说起话来。
虽然惊的心脏一颤,肌肉紧绷起来,但几秒后就平静下来。因为镜中人的身份,已然表明。
他脸上的刀疤却来越多,直至再也没有一块看起来还算完好的皮肤。
讲句略惊悚的玩笑话,那完全是刀疤上长了一张脸…
另一个我在镜中世界拿出一块毛巾,擦拭掉脸上的水珠。与此同时,我自己脸上的水也消失了。
“你每次出现,都标志着即将要发生某些事情,或是会帮助我推断猜想…很奇怪,虽然你戾气极重,但就是感觉不到危险…”
我盯着他的脸,缓缓说道:“你总是表现出敌意,可做出的事情…像是友军…”
另一个我笑了笑,不说话。
他抬起右手,轻轻抚摸脸庞,随即又举起左手重复右手的动作,直到双手在不知道触碰脸颊多少次后,才终于缓缓放下,开口说道:“你知道我这张脸上,为什么布满伤痕吗”
我自然不知道,就摇摇头。
他又笑了,但完全和之前那种充斥了嘲笑讽刺的笑意不同。更像是一个快要行之腐朽的老人,无声,悲哀,痛苦,怜悯…
“咳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竭尽全力的去咳,如同有异物卡在了喉咙必须排出来般。
用了近五分钟,才停下来。
“真可笑…”
他随即转移话题,说道:“你看起来非常的迷茫…”
我不打算追问为什么他能直指我内脑海还所想。因为他就是我,我也是他,自己若是连自己都不了解,那脚下世界想必也快要抵达寿命尽头了。
“有一段记忆消失了…”
我虽然并不知道另一个我自出现至现在的目的是什么,但能保证,他的确不断在给予我帮助,从侧面或者正面。
“我帮不了你…”他果然能轻易知道我心中所想,开口直指道:“如果你选择的是初稿,还是有机会的…”
我捕捉到了三个信息点:
1.初稿似乎对他来说要比神殿关键。
2.要是选择初稿,还是会发生这场事件。
3.所谓的有机会具体是多少,百分之五十以上或下
我本想开口将这三个信息以疑问的方式说出来,却发现另一个我已然不见,且也这才想到还有一个信息点没有被捕捉到:究竟他需要我获得多少初稿,才能有机会…
不过,就算再察觉到更多的问题,也只能依靠自己去寻觅答案。
走出浴室,坐于桌前,在准备将台灯的亮度调的亮一些时,瞟到了窗户的位置。于是有些好奇但又心惊胆战的望向窗外。
黑夜同化了海水,借着船灯,才回想到其原来的色彩。远方没有了诗歌,冷却了幻想,如同爬出深渊的深渊,静候等待吞食这最后光亮的佳音。
我撤回目光,看向散在桌面的初稿和照片。
初稿如旧,照片有变。
灯光调亮了,让我所处的这一方小环境更清晰了。
相片上印着个男人,向右侧着身子,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表示他在照相时十分享受,又代表他是受过所谓高等贵族教育的人。
身穿棕色大
第十一章 黄色风波(2)
普罗菲特的话说的莫名其妙,但即便如此让人摸不到头脑,我还是选择相信他的话语。
不光是因为如今科学未很好证明的‘第六感’,还因为刚发生恐怖事件,所以这才令我不得不相信。
‘嘟…嘟…嘟…’
我试着重新去拨打普罗菲特的电话,但是电话一直在重复单调的,代表的确‘打通’的机械声响。
然而这反倒更显得十分诡异。
没有后续的‘对方手机可能不在身边’的女声提示音,也没有直接因为对方长时间不接通电话而自行前段发出的声响。
“在这么等下去也是无用功…”
我心里虽这般思虑,但还是觉得此时贸然走出房间是个不理智的行为。于是挂断打往普罗菲特手机的电话,转而拨打雨化疾的手机。
‘嘟…嘟…嘟…’
如刚才一模一样的声响。
这让我更加警惕且有些恐慌起来。
“若硬要找出个理由,比如距离太远,信号不好等是影响与普罗菲特通话的原因,那…”
‘当!’
一声剧烈的砸门将我的思路打乱。
这金属被撞击而产生的声音是那样的不友好,我甚至能感觉到门外人强烈的凶狠敌意。
可这粗暴的声音只响了这一声便就止了。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甚至安静的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此时感谢自己一直以来是穿的整体柔软的运动鞋,这样在蹑手蹑脚的行动中,才不会发出太多很有可能危害到自己的声响。
突然身后传来视线,于是赶忙转过身子看向窗处!…缺什么都没有,但那如冰针触肤的悚然感非常的真实。
“冷静…冷静下来”
我不能光如此想,因为那样并不能让我真的很好的冷静下来,甚至一想到‘冷’这个字,我浑身上下的汗毛就在颤抖不以。
“冷静…冷静…”
我喃喃自语,左顾右盼。
床榻、台灯、单肩包、天花板和浴室…
最后视线定在浴室的方向不动了。
准确的应该说视线凝在了阴暗角落里的其中一个水滴上。
眉头越皱越紧,突的想到一句理论:当你看不到对方时,不代表对方并不存在。
于是收起手机赶忙转过身去,将灯关了,蹲下。摸着黑将初稿和照片从桌上拿到手中,本想藏于房间某处但总认为还应该随身携带更安全,便抓过来单肩包,将初稿和照片放进去后拉上拉锁,斜挂在肩膀上。
在这一系列的动作结束后,房间内又归于平静。
过了近乎十分中的时间,我才觉得危险感削弱了(也很有可能是心理压力减轻了),就极为缓慢的站起身,不过段动作中是一直忍着左腹部的疼痛,侧身而起。目的就是为了观察窗户和其外面的情况。
“连个遮光帘都没有…”
我虽然现在才吐槽这一点,也不过是为了继续减轻大脑紧张感和心理压力罢了。但动作上还是保持小心翼翼。
外面一片漆黑,这说明船灯关熄,跟证明了此时这艘船很有可能已经停止运转(毕竟我处在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里,得不到太多的情报。)
期初那种‘身后有视线’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反之却被氧气逐渐消失的窒息感而取代。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不敢大喘气怕制造声音的原因。
我慢慢向后倒退,视线一刻不离窗户的位置。
在这种状态下,一秒钟都感觉极为漫长…
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几十秒还是几分钟后,退到了门前,也这才在极近观察下发现金属门竟然有些微微凸起,但分辨不出来是用什么造成…
我左手缓慢抬起拉开门上用来观察和听取外面声音的细小条形拉门。
先是用耳听:没有声音。
再快速摆过头去扫视几遍:没有人,一片漆黑。
此时的我仿佛回到了黑暗森林,只不过现在别说有一位认识的人会结伴了,估计连个鬼都没有。于是就要面对一个最致命的问题:如果听到声音,要不要回答,无论这个声音是否熟悉。
我紧贴墙壁,看向窗,突地手机震动起来。便从裤兜里取出手机。
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亮让我心生不多的安全之感。
来电人是邹散。
我的双眉皱的更紧了,因为我能接受除了邹散以外任何人的来电,对,除了邹散!所以很犹豫到底是否接通。
过了近一分钟…
屏幕的光还在亮着,上面依旧显示着邹散的名字。
我选择接听。
“这么长时间才接听我的电话,是不是在看动作爱情片”
邹散用贱兮兮且充满嘲弄的语气说道。
我自然是没有好语气的,压顶声音回答他:“你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说明肯定知道我现在出境难堪吧…”
邹散疑声应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认为我会帮助你”
我冷笑一声没有搭话。
邹散果然是知道我的出境如何,接话快速,语气轻蔑:“你猜对了,我的确是要帮助你,毕竟你才是重中之重啊…”
我还是没有应答。
邹散便就又道:“但是你要知道啊,任何事情都是有双面性的,所以,问题来了,是一道二选一的选择题…”
我眯缝了下眼睛,想起了另一个我,心说:果然他每次出现都代表某些不好的事情即将来临,且还都会提供解决的意见(无论提前与否)…甚至亲自出马(想起根特家遇伏事件)…
“不要浪费时间…”
因为要时刻注意周遭危险,特别是窗外的未知黑暗。所以我用最快且能够保持清晰度的语速回答了邹散。
他也算是痛快,给我表明了这两个选项:“1.将瑞夫润特随从之死的事情表明,抽身而出,锅让铁面一个人背…也就是让他死。2.立刻更改行程,重新开始踏上寻找剩余初稿的路。”
第十二章 余波未止(1)
桌上台灯的灯光突然开启,随即急速闪了几下后熄灭平静,可我的心却还是在疯狂跳个不停。大脑神经还不断给予危险很有可能未走的信号。
我在确定门应该不会再被继续破坏后看向窗外。
船灯重新亮了起来,刺眼又矛盾的柔和光线拍打在叠叠涌起的海浪上,将浅层水面的鱼也照个清清楚楚,似乎在诉说生命的伟大。
万里夜空上,星辰烁丽,美轮美奂,就连梵高先生的《星空》都无法最好的阐述和形容。
月亮静静地,没有诉说吴刚伐树或者嫦娥奔月的故事,只是将自己的身躯完全投下来,让阴柔的光线成为我能用来证明危险已过的信号。
手机屏幕上依旧显示正在通话,可听不到邹散一点声音。
我摸到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按了下去。
随着‘啪嗒’一声响,白炽灯迸发出了刺眼的白光。
因为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原因,所以眼睛一瞬间接受不了如此强劲的光线,发起痛来。
过了许久,才缓和下来。也这才看到满是裂纹高高凸起的金属门下方的缝隙处,正在不断向屋内渗进深黄色的极为粘稠的液体。
没有任何一样的气味,看起来只是一滩正在流动的暗黄色粘稠液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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