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军侯

第七百一十七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事情正如姚广孝所分析的那样，目前的局面和当初早已截然不同，朱允炆已经逐渐从一个初临帝位弱势的大明皇帝到了如今强势权柄的君主，反观是朱棣从最开始的大明第一藩王到现在处境异常危险的境地，双方的地位转变已然是天翻地覆的。

    而且也正是因此，导致了朱棣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在顾虑很多，也就使得他往往没有办法全神贯注的抓住关键一点，这才需要姚广孝了来点醒他，也是因此对于高炽高熙等人在金陵城为半个人质的这件事上，朱棣才表现出一筹莫展的样子。

    实际上造成今日这般现状的原因也不仅仅是朱棣自己的问题，不得不说黄子澄此人着实是有一手的，他的一些谋划计策，才是真正导致如今北平局势这般对朱棣不利的原因，朱允炆也不过是听从他的建议而已。

    先从弱小藩王开始，这不仅仅是为了给朱允炆奠定信心和基础，更是有一种示敌以弱的暗示，因为不管是怎么削夺弱小的藩王，其实对朱棣而言所造成的影响都大，直至后来逐渐削夺多位藩王，更是暗中对北平原属于朱棣势力的调度，这才让双方的地位慢慢的进行了转变。

    不过在被姚广孝这一番点醒之后，朱棣也算是彻底的醒悟过来，如果真在这样浑浑噩噩的退让过日，那将来肯定会被朱允炆轻轻松松的就给削夺了爵位，恐怕到时朱棣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下场也不会比周王齐王他们好到哪里去。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小问题摆在朱棣的面前需要他解决掉才行，思念几位世子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朱棣既然已经有了暗中的准备和打算，那么自己的几个儿子就不可能一直被留在金陵城当做质子一般。

    那岂不是再给朱允炆到手的威胁把柄吗，如果高炽高熙等仍旧困于金陵城中，朱棣这边再怎么准备谋划也是白忙活一场，一个连自己的继承人都没有办法保障的朱棣，又怎么可能真的成就大事。

    而正如姚广孝所言，其实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让几位在京城服丧的世子殿下回京的这件事上，其实也并没有多难办的地步。

    既然当今天子日渐强大，心气也跟着高傲起来，相比就会好往日大不相同，对待那之前还认为是最大威胁的燕王朱棣态度上也定会有些改变。

    唯唯诺诺谨小慎微自然是不复存在，俯视朱棣也差不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甚至说白了讲，经历了这么多次成功的削藩，黄子澄的计划虽然是完美的实施了，也达到了他为朱允炆建立信心树立皇权威严的目的，可无形之中却也仍朱允炆膨胀了起来。

    起初是对朱棣戒备谨慎的态度，现在在朝廷眼中，没了自己麾下的三护卫，没了北平文物官吏的扶持，就算朱棣在北边仍有不小的威望，手里也有一些兵马，可是对于朝廷的威胁，在朱允炆眼中看来却是早已没了当初那般强大。

    这就是无形之中的蔑视，从原本需要仰视到现在的俯视，隐隐之中在朱允炆眼里已经有一些看不起朱棣的意思了。

    要不是长久以来积威深重，而且还有一些事情把握不是很完全，说不定这时候朱允炆都要迫不得已对朱棣动手了呢，彻底解决掉大明最强大的燕王爵位，这样不仅可以震慑天下其他藩王，还能将削藩的进程极大地向前推进，最



第七百一十八掌 快马传信
    原本还以为是燕王府闹出来的假消息，装模做样的糊弄别人，可就现在看来，张昺和谢贵两人怎么瞧都瞧不出破绽，朱棣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神色，虽然心里一百个不相信，可事实就摆在他们的眼前，由不得两人不信啊。

    本来，按照谢贵的意思是他们自己再找一个大夫借着给朱棣看病的名义探一探真假虚实，不过还是张昺给拦了下来，他可不想谢贵那般大老粗似的什么都不懂，这要真是找别的大夫给燕王殿下诊断，明白着是不信任人家持着怀疑的目的去的啊，就算现在朝廷和燕王府之间势同水火不容，可至少大家都绷着没有表现在明面上，如果谢贵真的如此做了，那才是彻底让双方撕破脸皮的导火索。

    哪怕现在朱棣是真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可这燕王府却仍然有不小的力量，到时候万一怒极的朱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向代王朱桂学习，那才是真正捅破了大天的事情，作为失职的谢贵张昺两人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所以甭管朱棣是不是装出来的，反正他们俩自己的判断应该不会是装模做样的结果，毕竟再怎么演戏也不会如此的逼真吧，没看到朱棣那一声声的咳嗽，在手帕上的血迹，这可都做不得假啊。

    然而，世界上奇妙的事情何其多，就是让一个健健康康的人突然暴毙都做得到，更何况是非常简单的给朱棣身体上制造一些假象呢。

    要知道张枫最拿手的是什么，不正是医道方面的手段，单独在朱棣的身上制造一些重疾的样子，带血的手帕是提前做好的道具，甚至依靠张枫的医术，哪怕是一些大夫过来为朱棣诊断，也绝对会认为朱棣已经是病魔入体的状况，简直是天衣无缝的布局。

    这如果还能被张昺和谢贵两个人看出端倪来，那张枫也就白学这么多年的医术了，所以现在装病不仅有朱棣演出来的效果，也少不得张枫的一手好配合，不然那光凭着简单的布置和朱棣单纯的演技，说不定还真的难以完全骗过这两个人呢。

    如今，张昺和谢贵二人算是认准了朱棣身染重病的情况，心里是高兴的不得了，表现上还得装出一副痛心的模样，可实际上却早就想要告辞离开速速将此事上报于天子知晓了。

    不过显然朱棣他们计划本身就不可能让这两人先回去上报，患病的消息必须要朱棣自己的请求先一步发到南京城，随后再有张昺谢贵二人的奏报，这样才能更加确实朱棣病重的消息，也能多几分机会让事情成功率高一些。

    如果是张昺二人的奏报先一步传回去，那么在朱允炆那里的第一反应是相信，但随后紧接着产生的就会使怀疑，尤其等到朱棣请求将几位世子放回北平的消息送到之时，这怀疑的情绪绝对会达到顶点。

    彼时朱允炆心中必然会想到，这虽然张昺和谢贵是自己的人，可谁知道他们俩是不是被朱棣给骗了，毕竟朱允炆自己有没在场，见不到病重的朱棣本人，焉能知道事情是否出现什么问题。

    而随后的朱棣奏报便会加深这种猜疑的心境，使得朱允炆绝对会更加怀疑是否是朱棣在暗中捣鬼，因此这件事的成功率便会直线下滑。

    但是反过来了呢，先手顺序的不同所达到的效果可就大不一样，如果先是朱棣将自己病重的消



第七百一十九章 殿议
    早朝刚刚结束不久，作为朱允炆身边心腹重臣的三位，黄子澄，方孝孺和齐泰，一同向着他们办公的地方而去。

    从表面上看起来三人相互礼敬，没有什么矛盾的样子，可朝中文武百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齐泰齐尚书和方孝孺方博士之间的关系可是紧凑的很啊，这要不是一直有黄子澄黄大学士一直在极力说和做两人中间的和事老，说不得什么时候方齐二人就要彻底对立了起来，那才叫一个精彩。

    不过显然现在三位朝中大臣虽然心中各有千秋，但还能维系一体，哪怕齐泰再怎么不待见方孝孺，也没有说当众下他面子的事情发生，最起码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过的去的，至于在圣前是何样子，那可就无需过多遮掩，本性如何便是如何。

    而今日正值朝廷三日一例的大朝会，方才在大殿之上齐泰还夹枪带棒的讥讽了方孝孺一阵，虽然没有做的太过火，却也表示了他对方孝孺的反感。

    可越是反感这两人之间还到是分不开了，他们三人作为朱允炆的心腹幕僚重臣，这办公处理政务的厅堂也自然是在一处，虽然很多时候三人都各有各的事情，甚少能够一起在厅堂之中出现，但今日却是朝会刚散，免不了要三人相聚一起的尴尬了。

    正当这房间里齐泰和方孝孺互相冷漠一对，黄子澄左右瞧了瞧也没有个什么好的办法之时，殿外匆匆跑进来一名小内官，正是朱允炆身边的侍奉太监。

    “陛下急召，黄学士，方博士，齐尚书三位速速前往奉天殿议事！”

    这下好了，黄子澄也能松一口气，不然就这么让齐泰和方孝孺两人再冷眼相对下去，他真的怕双方一言不合就上演全武行啊，大明现在虽然文风鼎盛，可实际上齐泰的火爆脾气众人皆知啊，方孝孺是脾气好，但是这人差就差在他脾性倔强，这可比暴脾气还要来的可怕，到时候万一有哪根筋搭错了，这如火药一般爆炸开来，他黄子澄可拦不住这俩人。

    不过现在既然是陛下急召，正好是将眼前的局势化解开来，就算他们两人再怎么不对付，也不可能因为这种私人的情绪恩怨影响到陛下的大计。

    所以在小内官传旨之后，齐泰和方孝孺和顾不得给对方冷眼了，匆匆忙忙的在黄子澄的带领下赶往奉天殿去。

    而此时黄子澄的心里却正在猜测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天子刚刚接手九五大位的时候，那段时间黄子澄和齐泰，方孝孺三人是差不多要住在宫里的，时不时就会有天子的传召过来，可以说一天大事小事最起码也要跑上个三四遍，这还没算一直留在主天子身边的时间呢。

    可自大改元以后，接连削夺几位藩王，这使得当今天子不仅是自信心还是对于政务能力的上手程度，都得到了极大地提升。

    原本朱允炆对于政务的处理就有着不俗的天赋，当初在朱元璋的考核之下亦能做到完美达标的程度，之所以后来事事都要依赖黄子澄等人，这还不是初临帝位而心有慌乱，没有办法定下心神，自然脑中就做不到正常的思考，所以才显得那时朱允炆有些茫然无措的样子。

    可现在的天子早就适应了过来，对于朝中政务大事小情，除非是紧急必要的问题，需要他们这些幕僚提供建议思考，不然是不会这般急匆匆的传召三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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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第三份情报
    朱允炆这么一说，不仅齐泰愣住了，就连黄子澄和方孝孺都有些愕然，他们两人在听到北平燕王府的文书之时第一反应也是在怀疑朱棣说谎真假，可是张昺谢贵的奏报却证实了朱棣的身体状况，的的确确是患有重疾。

    那这可就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齐泰之所以那么紧张激动出声喊道，不就是因为他怀疑朱棣在捣鬼吗，所谓什么重疾之类，估计就是谣传的消息，用以迷惑朝廷，进而达到他让三位燕王府世子回到北平的目的。

    可北平布政使张昺，北平指挥使谢贵两人的话又有不同的分量了，此二人一个是黄子澄的心腹，一个则是齐泰曾经的副手，朱棣的话可能十句有十句都值得怀疑，可他们两人的话却代表了足够的准确性。

    不管怎么说，张昺和谢贵都不会被朱棣收买，更不会伪造消息来欺瞒朝廷，那么也就可以确定，这北平燕王朱棣是真的身体染疾，而且看那样子好像是要命不久矣了吗

    虽然心里还是有着几分怀疑和不确定，可朱允炆脸上的喜色却是掩盖不住了，真要是朱棣染病重症，此事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没有什么能够与之相比。

    作为一直压在朱允炆心头的一座大山，北平燕王府这藩王位列第一的大明藩镇势力，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朱允炆的心腹大患，也是黄子澄等人最注意最紧张的一个削藩路上的敌人。

    哪怕现在大半的北平都在朱允炆掌控之下，哪怕朱棣身边最倚重的三护卫都被去掉了十之，可是作为宗人府宗令，作为当今朱姓皇族当中辈分最高的朱棣，仍及?朱允炆心头的一根刺，只是没有当年那般锋利了而已。

    可如果这消息是真的，朱棣的的确确染上了重疾，这代表的什么不用朱允炆多说了吧，一个最大的阻碍，心腹大患一般的人就这么有可能自己寿数及终，还有什么是比这件事值得高兴的呢

    要不是身不在北平，真的没有完全把握确定这件事的准确性，可能朱允炆此时都要设宴庆祝了，庆贺他们的削藩大计终于要走到了尽头，庆祝大明最难办也是最不好办的藩王彻底倒台，也代表着大明其余藩王势力的终点即将要到来了。

    如此时候，不管是朱允炆还是黄子澄等人，尽皆表现出高兴的神色，反倒只有齐泰还皱着眉头。

    “齐尚书如此表情，难不成是怀疑张昺谢贵二人作假欺瞒朕吗，亦或者是怀疑他们二人也投靠了朱棣”

    眼见齐泰这般，朱允炆不由得出声问道，毕竟虽然事情确定十有是如此，可哪怕有一丝的怀疑他也不会放过，无奈事关朱棣，当要万分小心对待才是。

    “不，臣从来没有怀疑过张谢二人对于陛下的忠诚，臣只是怀疑他们二人是否被人懵逼，要知道有是有眼见也未必是真，耳听也未必是虚啊。”

    齐泰这话不亚于在殿内泼了一盆冷水，还正好浇到了朱允炆，黄子澄，方孝孺三人的头上，让他们三个从喜悦的神色当中清醒过来，面带沉思的考虑齐泰所言到底有几分确定性。

    因为这话虽然说的有些不太中听，可却的的确确点出了这件事的一处问题所在，张昺谢贵对于朝廷的忠诚无需怀疑，这一点齐泰很确定，但如果他们两个所见到的那事实真相，并不是朱棣真正的面目呢，反而是故意摆出来给张谢二人看到，让他们两个以为这就是所谓的真是情况。



第七百二十一章 放人
    既然两份不足以为凭证，那么这来自锦衣卫的第三份情报，便足以说明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也无需太过于怀疑。

    但实际上大殿之内的五个人，有四人是站在一条战线上，唯独一个最关键也是带来第三份情报的蒋瓛却和他们早就不是一条心了。

    这一点可要比任何事情都要关键的多，也是朱允炆黄子澄等人根本就没有料想到的，毕竟这历来都是隶属于天子直属的锦衣卫指挥使居然会有反叛的心思，说出去根本就没人相信，还是一门心思投靠一个日渐式微的大明藩王，这更加令人想想不到了。

    可事情的真相的的确确就是如此，哪怕是再怎么难以置信，也就是这样的情况，进而导致现在只要是来自燕王府的情报，全都经过蒋瓛的独家改编，尽可能的符合现在北平方面的利益，也要保证不会露出什么破绽让人起疑，而且还要迎合朱允炆的心思，说起来这事还真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办明白的，蒋瓛自己又时候都很头疼，天知道要做到这般面面俱到是个多么累人的活计。

    不过这一次，显然他又是成功的帮助了北平方面，让原本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确认过程提早了很多很多，最起码现在其余四人的眼里，除了尚有疑心还是不能确定的齐泰之外，朱允炆黄子澄还有方孝孺三人，尽皆觉得北平的燕王必然是重病在身，这件事已经确定无误了。

    至于还皱着眉头的齐泰，他纯粹是因为自己的疑心病，或者说他对大明任何一个藩王都没有什么好感，只要是来自藩王方面的消息，哪怕经过多方的确认，也会在心里留下那么两三分的余地，生怕这事情有诈，以至于损害朝廷的利益……

    可是目前来说，各方面的情报都已经证实了燕王朱棣的事情就是真的，那朱允炆就要好好考虑考虑来自自己四叔的请求了。

    这可是长辈对晚辈的请求，一个大明藩王对大明天子的请求，朱允炆登基到现在也就只有朱棣这么低声下气过一次，其他的藩王虽然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节，可隐隐之中可以从里面感觉到他们高一辈的傲气。

    而现在，来自大明皇族当中辈分最高的燕王朱棣，给大明天子这位侄子辈的皇帝一份诚恳的请求文书，别说朱允炆心里没有膨胀过头，可这信一来，那也得间接地让朱允炆飘飘然一些。

    至于到底应允不应允朱棣的请求，朱允炆也有自己的考量，单纯从现在北平的局势来看，朝廷的的确确是占据了上风，这一点无需质疑，原本他还担心朱棣手里掌握的剩余兵马，还有在天下的人望问题，可现在看来，此事现在已经无需太过担心了。

    身染重病卧床不起，口吐鲜血是浑浑噩噩，这种谁看起来都是病入膏肓的样子，难保朱棣还能活多久，在朱允炆看来，最好就是趁早死了算了，他的削藩进程也能往前提上那么一大块，剩余的宁王辽王自然也就威胁不大了。

    而既然已经消息证实，整个局势又都在朝廷的掌握当中，基本上是脱不出朱允炆的手掌心，那么放回燕王府在京城为先帝服丧的三位世子又有何



第七百二十二章 关键人物
    不过嘛，确定放人是一码事，但是要什么时候放却还得经过朱允炆的点头才行，反正现在齐泰是极力争取要拖延一段时间，既然确定了北平的情况，可是他心里仍然不能彻底放下，所以谏言请求朱允炆在等一等，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大不了先一步休书于北平，找个借口拖上个把月时间，再探一探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