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娘子有点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我扛着大刀
“阿爹,四妹要去读书,你为何这般”
胡老爹双膝跪地,捶着胸口,像是一只发狂的大猩猩:“我又要赔上一只毛驴啊!”
胡雨霏和胡大静不约而同抽了抽嘴角。
打从心眼里鄙视胡老爹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死抠死抠的行为。
“妾的阿郎啊——”
厅外传来了二姨娘似唱大戏的哀嚎声。
众人吓了一大跳,竟不知二姨娘还有这等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只见二姨娘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步伐不稳,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长相原本就尖酸刻薄,此刻愁容满面,像是死了相公的大姨娘。
弱不禁风的二姨娘身子一歪,恰巧扑进了跪在地上的胡老爹的怀中。
冲击力有些大,胡老爹“哎呦”一声,歪倒在旁,出于惯性还是抱住了二姨娘。
瞅瞅这光天化日之下,好一出徐老半娘和油腻大叔之间郎深妾意的戏码。
胡大静捂住眼睛,画面太美,真是没眼看。
大姨娘狠狠地将手中紧攥的手帕撕破。
原本身子就圆硕的胡老爹,平时甚是缺乏锻炼,又被二姨娘这一撞,他觉得腰使不上劲了。
“阿郎,妾不想活了——”二姨娘没有注意到胡老爹的异样,只一个劲拖个长腔哭喊着。
又不是女子盈盈一握的纤腰,再瞧二姨娘这小巧精瘦的模样,俩个女儿又在身旁站着。
为了所谓的男尊,还有夫人们以后的幸福。
胡老爹决定大义凛然牺牲自己,忍痛道:“香莲,这是怎么了”
二姨娘姓秦,名香莲,秦香莲。
二姨娘赶紧擦了擦眼泪,步入正题道:“阿郎何时将雯娘出来妾听说四娘都要去学府读书了,雯娘的功课最近落下了那么多,以后可怎么跟得上”
听到拖油瓶就要去读书了,二姨娘屁股是彻底粘不到凳子上了,家里人各个都在进步,总不能她的女儿在原地踏步。
胡大静才想起家里还有两个比她还要混的小混蛋,她都快忘记这两个人了。
胡老爹心里多少有些犹豫,放还是不放
二姨娘可是冒着犯家规被发现的危险来找胡老爹的,眼看胡老爹的态度,就知道指望不上,失望透顶的她将这些时日所受得委屈和眼泪都拧成了一股劲。
挣脱掉胡老爹的怀抱,又狠狠撞其一下,胡老爹发出“嗷呜”一声惨叫。
二姨娘抱住胡雨霏:“大娘,雯娘知道错了,出来后,妾定让她向你磕头道歉,你要她爬墙,她绝对不会上树,以后绝对事事都顺着你。”
胡雨霏没心眼,性格软,被双目泪汪汪,咬着手帕凄戚戚的二姨娘这般看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继而将目光又投向了何其无辜,只为了看戏的胡大静。
“咦,都看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胡大静赶紧与这件事情撇清关系,划清界限,吃瓜群众就好好啃瓜,绝不能掺和当事人的纠纷中,这是原则。
“我当然知道你和此时没有关系,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胡雨霏信任的看着她。
 
第33章 孬种之名,昭告天下
胡大静踩着如昼的月光,从正厅一路蹦跶到天清院,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月下美人图。
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三姨娘站在院内的桃花树下,灼灼其华,万千朵桃花跟三姨娘比,仿佛失去了色彩。
美而不俗,艳而不妖,带着从容不迫的大气。
胡大静想不通,这样一朵小红花怎么就插到胡老爹这坨粪便头上了呢
胡老爹作为一位中年男人来说,人生无疑是成功的,除了长像油腻点丑点,他有着这个年龄的男人所拥有的一切。
儿女双全,有钱多金,妻妾成群,各个品种的都有,从清冷挂的大夫人到鲜嫩多汁的四姨娘,怪不得引得李大夫如此羡慕嫉妒愤恨。
胡大静本想打个招呼的,想到前几日俩人之间的争执,还是算了,视而不见走过,这样既不会尴尬也不会失了面子。
“静娘。”拔腿到月洞门时,三姨娘温柔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胡大静做不到听而不闻,三姨娘的声音太过酥软,她装作茫然道:“是叫我吗”
树枝轻摇,花瓣飘落,树下仙子微笑,胡大静觉得自己的装模作样很是猥琐。
“玉嫂子给了几尾鱼,明天回来后,来喝鱼汤。”三姨娘说完后,便款款进了屋,丝毫不给其拒绝的机会。
胡大静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又蹲在桃花树下举头冥想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三姨娘这是在向自己表达谢意。
转头看了看透着淡橘色光的窗,才慢吞吞的回天水院。
……
三姨娘将手中的衣服缝好最后一针,咬掉棉线,看着身旁的胡阳曜,语重心长道:“曜儿,明天就要去读书了,你要好好听夫子的话。”
胡阳曜放下笔,大大的眼睛满是不解:“阿娘,为什么以前六书先生要带我去学府读书,您不让,而三姐姐出面……”
“住口。”三姨娘打断了胡阳曜的话,面上带着愠怒,“我说了多少次,不可以提六书先生,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胡阳曜愣住了,大大的眼睛顿时湿润了,第一次见阿娘如此生气,有些手足无措,他轻轻握住三姨娘的手指:“阿娘不要生气,孩儿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提了。”
责怪了孩子,三姨娘很是心疼,将胡阳曜拥入怀中,轻抚着他的脸颊:“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无论六书先生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他就是太明学府的先生,不会认识孤儿寡母的我们。你明白了吗”
胡阳曜抽泣着:“我明白了。”
三姨娘轻叹一口气,看着豆大的烛芯,轻拍着怀中的孩子。
……
天色蒙蒙亮时,胡大静拿起滴珠欲翠准备好的午饭,打着呵欠。
滴珠心疼道:“小娘子,每天读书读那么晚,也要注意身体,劳逸结合,方是正理。”
胡大静点点头,认真道:“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一拿起书,这些道理我都抛之脑后了。”
四年之约,甚是艰难。若不用功,怎能现诺虽说用功,遥遥无期。但不用功,无稽之谈。
“若是夫人看到小娘子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定会感动流涕。”欲翠眼中噙含泪珠。
“好了好了,赶紧把你的泪花子擦擦。”胡大静毫不讲究用衣袖嫌弃的抹了抹欲翠的脸。
这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咋动不动就喜欢哭呢一个二个眼泪跟不要钱似的。
要是赶明碰上大旱,让他们坐在一起,抱着脚脖子,张着大嘴,嚎啕大哭,那泪水一桶一桶的,往田里一倒。
既能求雨,还能治旱,一举两得。
待三人迈步到院内,就看到胡阳曜正老老实实的站在三姨娘身旁。
三姨娘依然是温柔到可以掐出水来:“曜儿有些调皮,静娘多担待点,若是不听你的话,回来告诉我,我必收拾他。”
客气话还能说的如此
第34章 接战!!!
张郁森负手站在白云亭中,一夜没睡,双眼乌青的他,精神头很足。
书院的学子众星捧月般围着他,别看他们现在是张郁森的拥趸者,其实以前也没少受胡大静和张郁森压迫和欺辱。
张郁森不是行凶者,是旁观者。
至少没有直接对他们下手,张郁森也是利用这点赢得了支持。
曾经的天造地设的好搭档起了内斗,还是有婚约的二人,两虎相斗,想想那场面就够精彩刺激,令人热血沸腾。
“阿森,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打败胡三娘!”
“绝对可以,百分之一百可以。”
“阿森,我相信你哦——加油!加油!”
“……”
张郁森笑而不语,他仿佛已经听到胜利的号角已经吹响,已经看到胡大静抱着阿金那只呆鸡痛哭流涕在他面前跪地求饶。
只有薛嵩和李承然混迹在人群中,一脸惆怅,心里没谱,毕竟对手太过强大,俩人不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上。
总角之交,三人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无论如何还是要支持的。
“阿森,我们的身家性命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将我的性命紧紧挂在你的腰带上。”李承然愁眉不展道。
为了兄弟,他选择了和他老爹对着干,深夜偷偷溜出府,躲过了看门老王的大黄狗,躲过了夜间巡城士兵们,将小告示贴满了全城。
他脑海中已经浮现,他老爹知道了赖种之人是亲生儿子时,那天雷滚滚,暴跳如雷,手持大刀的模样。
薛嵩也不甘示弱,眉头紧锁,手里提溜着鸡笼子:“这可是我的大宝贝大圣,有好多人要用黄金和地换我都不舍得,我要求很简单,只要它能活着回来就成。”
薛嵩家就是靠养鸡发家致富的,他家的府宅是并州城最大最好最豪华的。
不然,以他爹薛长史一介散官,毫无志气就算了,还不会溜须拍马,肠子直到一根筷子就可以捅到底,哪里混那么多银子住那么好的宅子
张郁森对这两个双军还有没有开始对垒,己方已经将双手举到头顶的二人甚是痛心疾首。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鼓舞士气,振奋人心。
张郁森胸有成竹道:“放心吧!静娘头脑简单,四肢也不算发达,就是拳头有些力气而已。除了与人斗架外,她最厌恶的就是斗鸡斗鹅斗牛斗驴等一切和家禽走兽有关的活动。”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其中一个学子吆喝道:“快看快看,静娘来了。”
诸学子聚成一团,咽着口水,偷偷摸摸蹲在大石头后面,探头探脑看向远处山路上的四人。
胡大静脸龟裂成两半,身上带着煞气,令人不敢靠近。
想到刚刚下驴之后,胡大静表情凶狠一拳将太明湖边那块供游人歇息的大石头捶了个粉碎,烟灰四散,身后三人不免心惊胆战。
“我怎么觉得静娘全身笼罩一股黑气。”一学子认真分析道,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张郁森冷笑,毫无畏惧:“那是静娘战败的预兆。”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其中不免有几个处于年轻气盛,死要面子,决不屈于胡大静裙下的犟头驴力挺张郁森。
胡大静直觉有人在偷窥,偏头看向白云亭方向,她双眼如炬,直直射向那些畏畏缩缩的鼠辈们。
两步并作一步直直冲向白云亭。
看着从远处冲来的大力神兽,诸学子觉得晚节不保,不,性命不保,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其中一人,忽然抚脑一下,一拍大腿,想出一条绝妙大计来。
“阿森,多加保重,如有来世,愿你我还是同窗,如能成活,汝之定有上天庇护也,吾之不及,先去为妙!”
泪花洒洒,含情脉脉,危难关头,昔日兄弟之情,不
第35章 斗鸡之战,蓄势而发
黄昏如诗,此时却无人有心情吟唱这诗。
日暮如画,此时却无人有心情欣赏这画。
薛长史府邸后山豪华斗鸡场内,有一人与身旁如同吵闹的菜市场格格不入。
他静静地站着,一身白衣如雪。
此时正站在高高阁楼上观战的实在人薛嵩,啃着手中的大黄瓜,一脸担忧,含糊不清道:“承然,你说阿森他爹要是知道他身穿一身白,会不会敲断他的双腿”
大都律规,除非服丧期间,一律不能穿白衣在街上闲逛。
但总有些那么个人,天生具有反抗精神,喜欢一身白飘飘然,总觉得自己是幸运儿,与众不同,天上落下个大秤砣,只砸到别人,砸不到他,衙门板子横竖落不到他的屁股上。
李承然放下手中的千里镜,睨了薛嵩一眼:“吃你的大黄瓜吧!孤陋寡闻见识短,阿森穿的这是战袍,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敌人,懂不懂再说了,阿森的阿爹可是刺史,谁敢打他的板子”
薛嵩小小年纪,却有一颗赤诚的爱国之心,对李承然这种五体投地舔狗行为极其不认同。
憨厚的脸上挂着与年龄极其不符合的忧愁,平日里脆甜可口的黄瓜也觉得索然无味,味同嚼蜡。
“我阿爹说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李承然手持从波斯商人手里买的全生牛皮制的千里镜,一心观察着前方战况,并未回头,看在是兄弟的份上,他才说道:“薛哥,你还年轻,脑瓜子正处于麻溜时期,前途无量,不能相信一些胡说八道,缺乏逻辑的鬼话,你要懂得识时务,知进退。”
“你的意思我阿爹的话是鬼话了”薛嵩探险精神旺盛,打破砂锅追问道。
“你想多了。”李承然当然全盘否认。
有钱人说鬼话时,含蓄提醒就行了,他要是听不懂,那就听不懂吧!谁让他有钱呢
……
张郁森站在斗鸡场中,纵然身旁的环境再过鸡飞狗跳,他的心始终如同身形那般,力而坚挺,静而不慌,稳中带稳。
此时天地之间的力量,仿佛混成一团气,荡漾在他心田之中,给予了他信心勇气坚强的力量。
等那个身形瘦小,个头不高,眼睛如同琥珀的少女出现时,四周瞬间寂静,众人自觉向后退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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