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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聿天

    忠叔点了点头:便是这商辂,前些日子老仆到县学时,还挺本县教谕谈及此事,言语之间颇有羡慕之意,这商辂的文章,如今在这浙江,也算是闻名遐迩,老仆观之,行文之间确是有独到之处。

    杨尚荆点了点头,和他这个穿越过来的冒牌货不一样,人家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状元的,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就他现在这个德行,想写八股文,基本上是交白卷儿的份儿,他本来想要随口笃定一下商辂一定能连中三元的,可猛不丁地一想,自己传过来这么久,大明朝的历史线都特么乱成了一团糟,鬼知道朱祁镇搞殿试的时候出不出原本的题了,就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天心难测,这科举嘿!




第三四八章 剿倭前奏(下)
    第三四八章

    科举制的本质是要把教育权,或者说是对经典的解释权从世家大族的手里夺回朝廷,打破以五姓七望关陇军头等大族对知识的垄断的,这事儿从隋文帝就开始鼓捣,自觉牛逼不解释的大业皇帝玩科举不痛快,还特么搞了个征高句丽,把自己玩儿没了,也没玩出来什么花活来,一直到了唐太宗贞观十六年,曲阜孔家的孔颖达在天可汗的授意之下,不情不愿地鼓捣出那本《五经正义来,才算是有了个分晓。

    然而吧,就是二十世纪的时候,面对反垄断法,大资本家们都知道要分散股权层层控股,更何况当时垄断了千多年教育权和经典解释权的门阀士族了?所以哪怕唐太宗再吊炸天,哪怕天可汗陛下在不要脸,都先扔出来《氏族志这种玩意了,从中枢到地方还是在扯皮,一直特么扯到了唐高宗永徽四年,这才颁行天下,这里面,中央和地方皇权和相权官府和乡贤之间的扯皮可不要太多。

    毕竟吧,做皇帝的看见当朝的宰辅们要么姓崔要么姓卢要么王要么姓李,要么就是这几家的亲朋好友,谁都得头疼,这就和开公司的董事长看见总经理副总经理都是一家人的时候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所以皇帝要拔擢这帮人之外的新人,而这帮人为了自己世代的荣华富贵,肯定是要反抗的。

    不过吧,科举制度比九品中正制再先进,也有时代局限性,这是没奈何的事情,终整个中国的封建时代,人治都是大于法治的,科举里面自然也是这个情况,有才没有卵用,答对题了也没有卵用,想要得个好名次,你还要符合出题者的心情,比起五百年后的全国一套卷,科举就是垃圾。

    正所谓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杨婚丧假的穿越也是带有蝴蝶效应的。比起原本的历史线,经过杨尚荆这条搅屎棍一搅合,整个大明朝的朝堂上都特么乱成了一锅粥了,原本王振一家独大压着外朝狠揍的场面根本没有彻底铺开,就直接被杨尚荆一拳打没了,现在内廷和外朝撕逼,那才叫一个旗鼓相当,所以这正统皇帝的心情,自然也是大不相同的,哪怕是出了同样的题目,最正确的那份答案,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杨尚荆觉着商辂够呛,也是有道理的。

    不过话说回来,科举这玩意就没个定数,按照当时那个杨戬的考卷,二甲三十三名这个名词可就低了,不说状元榜眼探花,二甲的传胪总也有能力争一争的,然而当时皇帝陛下要打压外朝影响力,自然不能让杨荣的孙子牛逼牛逼真牛逼了,所以说,这里面还要掺杂上政治因素,着实复杂得很。

    特么万一皇帝陛下一开卷看见浙江两个字,想起来正在台州装逼的杨尚荆,直接给了个落榜那就特么冤死了。

    人情社会啊,去他娘的。杨尚荆一边儿想着,一边儿走进了备倭衙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到了值房,就看见陈景明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

    杨尚荆没等他施礼,直接摆了摆手:且住了罢,景明你且写一封文书留档,只道备倭衙门巡防千户所所部并台州卫水军千户所出海练兵,理由嘛,这永宁江毕竟不是甚么大江大河,比起海上之波涛,究竟少了些风波,我备倭衙门新近自军户之中招募之人,多有不习水性者,总要多多训练才是,这‘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口号,总也要放上去的。

    就他自己现在这个手法,写出来的字不是狗爬,也离着正宗的台阁体差了太远,写奏疏这种事,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比较好。

    虽然不知道这种事儿杨尚荆为什么不自己写,偏偏找上了自己,不过他还是没敢多问,毕竟现在整个备倭衙门里面,杨尚荆还是无可争议的老大,他安排谁干什么事儿,还真就没人敢直接拒绝了,他要是知道杨尚荆现在还在天天苦练属于自己的软笔书法,只怕是要生出些别样的心思的。所以陈景明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就说了一句下官省得。

    杨尚荆四处打望了一番,见韩安材不在此处,不由得问道:却不知韩安材现在何处?这外出练兵,辎重粮饷总是要调拨的,若是没了他这个户部的主事,只怕你这存档的文牍都不好书写。

    打仗嘛,辎重运输也是头等大事,就古代这个运力,跟着军队运辎重,那帮运货的民壮消耗的粮草只怕要比上战阵的士卒还要多,杨尚荆就一个文科生,放嘴炮出主意的事儿干干还可以,落到实处上,实际上他也是一脸懵逼的,还得去找专业人士来解决,就比如在户部打熬了很旧的韩安材。

    陈景明连忙答道:郎中前日里上呈南京兵部的公文,如今算是有了回信,徐司马要先调拨一半的军需前来,韩主事前去库房清点原有的军器粮草了,怕是要过些时候才能回来。

    看了一眼杨尚荆的眼色,陈景明继续说道:至于剩下的,只怕是要先供应了南方的丰城侯之后,才能运来。

    杨尚荆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有东西运来便是好的,如今这麾下的弓箭手,都不敢放开了练箭了。你且书写公文,本官还要找徐总旗聊上一聊。

    想要调兵,总也要和徐尚庸这个名义上的总旗实际上的巡防司千户聊一聊细节的,只不过看着杨尚荆转身出了值房的背影,陈景明就有些感慨,有一个底子硬的领导就是好,先不说巡防千户所那帮弓箭手每天消耗的箭矢数量多么惊人了,单说这新呈上去的奏疏,都快把一个备倭的千户所武装到京师禁军的地步了,不得不说能在杨尚荆手底下做事儿,也算是这帮士卒的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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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九章 出征之前
    第三四九章

    赶在杨尚荆出征之前,南京兵部下了文书,备倭衙门巡防千户所总旗徐尚庸练兵有功,对新式练兵法颇为熟稔,老成持重,擢升百户,暂代巡防千户所千户一职。

    从官职上来说,魏国公的吃相还不是那么难看的,毕竟总旗升任百户,也只不过跳过了试百户一级,比起早年间京师之中抱着王振的大腿,直接指挥佥事升任都督佥事主事直接上郎中衔的,这吃相简直就是斯文到家了,别说外朝了,就是内廷想要攻讦都没出下嘴,要知道,相比于自古繁华的应天府,现在的黄岩县甚至整个台州府,都得算一片蛮荒,人家**跑到这儿来备倭,就问你感不感动?就问你敢不敢动?!

    不过从后一个任命上,也看出来了魏国公的胃口了,以百户之职暂代千户,这就是明着说了,这个千户所魏国公家要了,谁敢龇牙就把他的满口牙都掰下来,至于是不是南魏北定两徐家一起动手,那就要看难度了。

    反正特么王振吊炸天的时候,南北二徐打架,皇帝都只能从中间和稀泥,更何况现在了。

    不过对于杨尚荆来说,这一切都是小意思,这种官职本来就是用来捆人的,把魏国公一系,甚至整个南京勋贵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还是这玩意最好用,只要形成了利益共同体,然后他再在一定程度上占着主导权,以后想要明着造反难度可能大一点儿,但是说话大点儿声搞事情不那么遮遮掩掩,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过可能是觉着之前的一系列举动对杨尚荆不是很公平,魏国公那边大发善心,直接个杨勤补了一个总旗的缺儿,从一介纵横闽北大山里的悍匪转变成正七品的武职,杨勤的人生经验足以证明封建时代的政治是多么的不靠谱。

    演习所需的军用物资,备倭衙门足足准备了三天的时间,这个时代的行政效率和粮草转运能力也就这样了,这还是备倭衙门有户部的老司机韩安材当家主管钱粮的情况下,要是换成了其他的业务能力水平稍差的,估摸着十天半个月都能拖出来,杨尚荆看着手底下的兵丁往船上装着辎重,转过头对徐尚庸说道:徐百户,让人把前日里准备的道具也装船罢。

    徐尚庸应了一身,转身下去吩咐了,对这次出兵练兵的最终目的,他是知道的,不过做戏做全套嘛,杨尚荆规划着是拿一个荒岛,上面插一些假人之类的做假想敌,然后一波炮击跟着一波箭雨,三波之后水军陆战队上岸收人头,完全就是基于实战的训练,至于为什么原定演习的小岛上回出现倭寇都是意外,都是意外。

    启道,邢里男可是到了?杨尚荆接着问道。

    诚意伯家的刘启道摇摇头,脸上有点儿不屑:回郎中,方才发来的消息,尚在路上,两个百户所的调动,又是寻常的卫所士卒,总是要时间的。

    杨尚荆点头表示理解,搁在几百年之后的大清,调兵都得论起,更何况现在明朝这路况还不见得有大清的路况好呢,就普通卫所那个让人挠头的动员效率,邢里男能够赶在他们出发之前到这边,都算得上是治军有方了,刘启道这个诚意伯家的如今也是眼界高了,看惯了巡防千户所的令行禁止,再看看其他的卫所,都是一脸不屑。

    我等外出练兵,这备倭衙门的一应军需物资,尚在黄岩县中,若有宵小之辈得了消息,乘虚而入,本官可不是丰城侯啊。杨尚荆感慨了一声,顺带着黑了一把大明朝官僚政治建设,这黄岩县的守备,还要多靠着刑千户的人啊。

    丰城侯丢了点儿辎重根本不算什么,胜负乃兵家常事嘛,可是呢,到了杨尚荆这边就不一样了,他要是丢了辎重,就是老巢被抄了,要知道他还兼着县令的职司呢,守土有责啊,老巢被抄,外朝都护不住他,直接就是咔嚓一刀。

    那下官这便派人前去催一催。刘启道说完,转过身也下去吩咐了。

    杨尚荆转过头,就看见巡防千户所这次参加演习的四百多人站在码头前边的一片空地上,整整齐齐地列着四个方阵,杨勤正站在队首,两个百户反而站在他身后,不过包括杨尚荆在内,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毕竟都知道,这杨勤是杨尚荆的心腹,别说现在是总旗了,就是做小旗的时候,寻常百户见了也要客客气气的。

    站了快一个时辰了罢?杨尚荆脸上带笑,就问忠叔。

    忠叔点了点头:自辰时起到现在,还真是站了快一个时辰了,老仆这厢观察着,倒是没有乱动的。

    戬麾下这军队可称强军否?杨尚荆转着手腕,笑道。

    忠叔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若只是从军纪上而言,便是昔年太宗皇帝五征漠北的亲军,也不过如此,只是这杀气,到底是弱了些的,训练时日尚浅,总也要一段时间折腾的。

    看了一眼杨尚荆的表情,忠叔继续说道:不过如今,若是少爷以以战代练的法子,逐步扫清这沿海的倭寇,单单这巡防千户所的千余官军,却也能能跻身强军之列。

    杨尚荆听了这话,也只能点点头,忠叔毕竟眼界受限,还没看出提升识字率派政委的威力来,不过太宗皇帝五征漠北那会儿,明军从京营到边军,都是真个强,虽然本质上还是封建年代的弱鸡,不过里面挑出来的真正精锐,必然都是军纪严明之辈,这是事物发展的必然。

    先扫平了眼前的倭寇,再谈其他罢。杨尚荆叹了口气,还不知道这东南的大户有何反应,这倭寇若是尽剿,戬这下场,只怕要比如今的丰城侯还要凄惨些,忠叔留守黄岩县,多多督促一下道观那边,别南京兵部准许就地采买的公文下来了,那边的火药产量却跟不上了。

    今天回去上班了,十二点的高铁,我先来一章。后续的等晚上到家了再发吧。



第三五零章 云山雾罩
    第三五零章

    杨尚荆站在甲板上,背着手,看着蓝蓝的天空,动作很是潇洒,就像他小学课本里面望月的诗仙。

    他自己觉着很帅,跟在他身边的杨勤徐尚庸刘启道等人当然也要觉得很帅了,别说他们几个了,就连那个水军千户周乐展,也得夸一句风流倜傥——当然了,谁要是说可爱,想日,只怕瞬间就会被扔进水里喂鲨鱼。

    若是只说练兵,本官确是知晓一二,只是这海上的勾当,本官确是一窍不通啊。杨尚荆一脸的感慨,背在身后的右手不断地画着圈儿,等到了海上,这临阵指挥之事,还需周千户多多费心呐。

    周乐展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所以这次出海到底是为了搞练兵,还是剿匪,都没告诉他,当然了,现在也没打算告诉他,就怕他走漏了风声,碰巧剿匪和有目的的剿匪,可是两个概念。

    周乐展听见杨尚荆在客气,连忙回答,一脸的巴结:钦差过谦了,单看钦差练兵之法,便远在末将之上,相比在这战场之上,也是运筹帷幄了。更何况,钦差乃是文曲星下凡,熟读经典,先贤有言,半部论语治天下。。。

    特么的怎么又是半部论语治天下?说,你是不是那帮臭老九派来恶心人的?我说我不会指挥水军战阵,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杨尚荆听着周乐展的捧臭脚,脸色都有点儿狰狞了,这特么姿势就是力量啊,没那个能力你就别瞎拍马屁好不好,如果他杨尚荆现在心眼儿小一点儿,只怕已经把周乐展记恨上了。

    周乐展吹捧着,就感觉一股子凉风刮了过来,抬起头来偷眼观瞧,就看见杨尚荆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不说面沉似水吧,可眼中的愠怒却是谁都能看出来的,他打了个机灵,就把话锋一转:这区区练兵之举,钦差自然是不会放在眼中的,正所谓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末将服其劳,钦差只需船中安坐,末将自会将事情办的妥帖了。

    你特么说书的听多了吧,一套两套的全都是这玩意?杨尚荆心里吐槽了一句,不过脸上的表情却好转了不少,这话说的勉强还能算个人话,很是合了他杨某人的心思,或者说,给了他杨某人的面子。

    杨尚荆深吸了一口气,算是散了心头的不快,也没理会后面的茬儿,直接说到:拿海图来!

    周乐展只感觉自己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儿,这年月是更加**的人情社会,上官一个不爽,基本就是个等死的结果,看见杨尚荆这个表情,他哪里还敢纠缠半分?连忙吩咐着下面的人送上海图来。

    这年月的舆图,也就和泼墨山水画类似,别说和五百年后的高清卫星地图比了,就是高中地理地图册那种相对粗制滥造到玩意,都能甩它八万条街去,走在海上,连特么天上的星星参北斗都担了三份小心——这年月,仰望星空的除了司天监的那帮子神棍,剩下的都是罪犯。

    不过呢,作为总督三府备倭事宜的杨尚荆,还是有权限浏览舆图的,水军千户所的海图和他手里的海图是同一套,出来剿匪之前,自然也是做过功课的,而且杨尚荆这货,高中好歹做过两年半的地理课代表,这看图的基础还是有的,所以随便看了看,就在黄岩县以南新河守御千户所以东的一个小岛上圈了个圈儿:这岛离着陆上有些距离,本官先前观看海图之时,见这是个荒岛,如今正好用作练兵之所,茫茫大海,万顷碧波,有舟船颠簸之苦;荒岛滩涂,骄阳高照,又有抢滩登陆之艰。

    看着这个小岛,周乐展的眉头就是一阵狂跳,作为一个在台州水军千户所混了将近二十年的老油条,他当然对沿海的一些见的人见不得人的勾当又个了解了,那个小岛上有一处水寨,却不是什么倭寇的盘踞之所,而是浙江某个大户豢养的打手。

    打手,那自然是非法武装了,要是按照法理,他周乐展就应该带着人直接过去灭了丫的,然而这是个人情社会,这个大户虽然没给李信打招呼,却是给台州卫海门卫等卫所关照过的,一般而言,只要他们不上岸劫掠,在海上做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没人报官的话,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如今,杨尚荆要带人过去演习,那岂不是瞬间就演习变成了实战?自己还能把私底下的烂事儿翻到台面上,和眼前的钦差对个话什么的?别看都是特么的正五品官儿,杨尚荆一掀桌,他周乐展立马就成了死螃蟹一只。

    杨尚荆看了周乐展一眼,就知道这里面又门道,不过他也没点破,笑着说道:水军近来受本官新式操练法操练,虽是时日不多,却也要验证一番,此事周千户心中有数也便是了,待到了那岛上,随机应变,本官也好看看效果,及时调整一番。

    周乐展咬了咬牙,摇摇头:钦差明鉴,今次出征者,多有新兵,不宜太远,正所谓循序渐进,方是良方,不若便在此处······

    说着话,他在海图上一指,选了个离着新河守御千户所不远的小岛。

    杨尚荆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若是一味贪图安逸,如何让我大明海晏河清?况且,这岛本官是路过过的,上面还有我大明的渔民,本官练兵备倭,为的是保境安民,却不敢有扰民之举,此事休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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