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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聿天

    最重要的是杨尚荆他知道日本有矿啊,各种贵金属矿产,足够让明朝沿海的这帮大户流哈喇子,现在还讲海禁,是因为这帮大户觉得自己过得不错了,没什么需求了,中国没有的海外更不可能有,一旦他说探明日本某处有矿多少多少,什么**的祖制,去死一下好不好?

    就封建年代的统治阶级,也就是中华大地上的士大夫们,从来都是务实的,这一点从夷夏之辩君臣关系等等问题的运作上,就可以窥见一二,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家可以见他世间一切的法律,士大夫们不需要,只要有百分之二百的利润,他们就能鼓动着如黄巧舌,将所有的黑白颠倒一遍,或者将所有的黑色尽数隐去。

    杨尚荆一边想着,一边借着往下看,然后他就感觉一口老血憋在了胸口,想吐又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又有周王谷王等上书,备言南京兵部郎中杨戬杨尚荆之贤能,又有大学士杨溥马愉曹鼐,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等文武举荐,廷议加杨戬詹士府少詹士,仍兼前职,领三俸。

    詹士府,那是太子的班底,给太子准备的,基本进去之后,等着飞黄腾达就好了,在这里刷的履历,可以说和翰林院的履历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好用一点儿,然而现在十个什么情况?别说詹士府了,太子都没有呢,明宪宗朱见深要等着1447年,也就是大明朝正统十二年的时候才能出生。

    换句话说,这就是个荣誉衔儿,而且是个遭人恨的荣誉衔儿,别说杨尚荆能不能挺到朱见深出生了,就是挺到了,东宫的班底也不可能待见他这个异类,相反还会嫉恨非常。

    所以,这个待遇连特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都不如,纯粹就是拎着一根棒子直接把杨尚荆逼到墙角一顿胖揍,打完了就打死了,扔下一贯汤药费拍拍屁股就走了——那一贯汤药费,就是杨尚荆看见的三俸。

    嗯,正七品县令的俸禄,正五品南京兵部郎中的俸禄,正四品詹士府少詹士的俸禄,听着不少,可是就明朝这个见了鬼的俸禄,杨尚荆这个建安杨氏出身的少爷,怎么可能把这点儿钱放在眼里?

    杨尚荆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心神,扭头看向那个过来传讯的兵丁,说道:你且回去告诉忠叔,代我上表朝廷,只说戬德才鄙薄,不足以教导太子,请辞去詹士府少詹士之职。

    第二更奉上




第三五七章 站队老司机
    第三五七章

    太宗皇帝一脉,从事实上来讲,是前者宁王一脉人情的,毕竟当年朱棣起兵鼓捣靖难,要是没从宁王的手里借兵,只怕就是另一个结果了。

    太宗皇帝作为干成了汉代多少个王爵都没有干成的大事儿的皇帝,当然是逼数自在本心了,所以他在和宁王借兵的时候,给的承诺就是划天下分而治之。

    宁王作为一个后来修仙能修到写点东西,被收录进《续道藏里面的人物,当然也不是傻逼,毕竟道教的经典很驳杂的,什么山医命相卜之类的,多不胜数,没脑子的人哪怕有藩王的身份,也玩不出花儿来的。

    所以他借兵虽然不情愿,但也是明智之选,毕竟就建文年间不对,现在应该叫洪武三十一年到三十五年之后的这段时间,朝廷对于藩王那种恨不得赶尽杀绝的状态,他这种手握重兵的藩王,哪怕是削了爵位之后,朝廷也不会真就放心他了,他肯定会在几年之内去世,死法肯定是暴毙,比如马上风,比如坠马而死

    而跟着朱棣混,就没有这种顾虑了,一旦朱棣靖难成功,哪怕不遵循承诺,划天下分而治之,他的王爵也必然是保住了的,到时候还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毕竟朱棣得位不正,还是很需要他这种皇室宗亲的支持的。

    至于朱棣失败失败就失败吧,左右都是死,早死几年晚死几年,对一个王爷而言,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所以当朱棣把他的封地从北边迁到南边的时候,朱权是欣然接受的,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和自己的兄弟抗衡,所以他在不逾制的前提下,把王府修的大大的,自己则开始修神修仙秀畜生,就差睡觉的时候把王府的大门打开,让外人知道自己没有造反了。

    而他这一套也很给力,从明太宗永乐朝开始,直到洪熙宣德正统三朝,皇帝对宁王一系一直都是恩赏有佳,而他也很听话地没有去参与什么政事,毕竟按照辈分来讲,他可是正统皇帝朱祁镇太爷爷辈的人物了。

    然后不久之前,他给自己的晚辈来了个一发入魂。

    于是乎,现在的南昌变得暗流汹涌,大批的外来人员在王府周围出没,一个两个虽然化妆成了寻常百姓的模样,可是眼中的桀骜却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只要不是傻逼都能看出来,这是京师派来的探子,就是为了看看宁王朱权这个刚刚给《续道藏增光添彩的藩王是不是准备搞什么大新闻的。

    此时此刻的宁王府里,看着已经离入土不远了的朱权正坐在桌案的后面,执笔的右手却是极为稳定,正在手抄一卷《道德经。

    此时,朱权正好写到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这句,就看见门外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急声说道:大父,如今府外人头攒动,俱是朝廷鹰犬,这

    话刚刚说到这,朱权左手一抬,就将他的后半句打了回去,等到这一句不为而成写完了,这才放下笔来,抬起头,看着这个年轻人,叹息了一声:奠培啊,心,要静。

    这个年轻人正是朱奠培,也就是朱权的孙子,现在的王太孙,朱奠培的老爹也就是宁王的王世子朱盘烒,在正统二年的时候就死了,这继承权,自然就落在了朱奠培的手中。

    可是,大父,朝廷鹰犬已然上门了!朱奠培有点儿急了。

    朱权却是不以为意,当年自家的大侄子削藩他经历了,自己个儿的四哥给他改封,他也经历了,相比于这俩,现在的就是个小阵仗,不过宣德朝才出生的亲孙子,没有这个定力却也是情有可原的。

    朱权放下了手中的笔,指了指桌上的字,笑着摇摇头:奠培啊,来,读读这《道德上的话,你也就能知道大父的想法了。

    朱奠培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上前,低头看了看刚刚写好的那句话,眉头就皱成了一个川字,他也算是聪颖好学的了,然而聪颖好学也没卵用,藩王在现在的大明朝就是证明皇室和睦陛下兄友弟恭善待宗室的吉祥物,除了修仙修佛修畜生之外,著书自娱都得小心着点。

    毕竟文字狱嘛,一个字儿除了差错,都是图谋不轨,吉祥物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是耗钱费粮,有那么一个两个也就够了,多了的,有机会当然是要名正言顺地挂出来杀个痛快呀。

    看着自家孙子的表情,朱权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今这朝堂上的时局,可是被那杨文敏的孙子搅了个一团糟,从顺天府到应天府,再到这浙江一省,甚至就连北边儿郭敬那事儿,可都是从杨尚荆的身上弄出来的啊。

    从袖口里面掏出两枚玉籽来,朱权一边盘弄着,一边继续说道:既然水已经是这么浑了,大父自然是要在里面掺和一手的,否则还不是平白便宜了外人?不为而成的是圣人,大父我也只是个修仙的藩王啊。

    只是大父上表,岂不是平白便宜了外朝?朱奠培站直了身子,眯缝着眼睛。

    朱权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所以说,你还年轻啊。大父上表,明着来看,是给了外朝一番方便,这锦衣卫东厂的鹰犬如今云集南昌,只怕我宁王一系有甚么不法之事,可是大父那道表上,却在提醒当今陛下,一切的根源所在何处。

    说白了就是两面下注,不过下的很隐晦,到时候外朝胜了,对他是感激的,内廷赢了,这事儿翻出来,也不可能就把宁王一系的王爵削了。

    说起下注这事儿来,宁王绝对是个老司机了,就现在这个垃圾到了极点的基建,他朱权的水平都可以驾着马车在龙虎山上玩漂移了。

    毕竟他修仙啊,祖天师保佑着呢!



第三五八章 今时不同往日
    第三五八章

    修仙者,重生轻死,故有道不言寿之说。朱权盘着玉籽,在屋内踱步着,可是孤和那些修道之人,却是大不相同,早在洪武三十二年起,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否则,又哪里有我宁王一脉如今的平稳?

    建文年间削藩的天条就是,掌握兵权的藩王必须死,那些不掌握兵权的,可能还会废为庶人,丢到神农架之类山清水秀的地方去和野人玩藏猫猫,但是掌握兵权的就不一样,朱允炆又不是傻逼,自家爷爷看人的眼光他还是信任的。

    这些有兵权的藩王,肯定手头有几把刷子,肯定是从法理上来说有皇位继承权的,不说在北伐的过程中组建什么山头之类的吧,就是带兵的时候布下来的党羽,就够他朱允炆喝一壶的了,而朱棣朱棣起兵的法理就是皇家和睦,他再对藩王动刀子,那不是自打自脸了?说不过去啊!

    南昌非是大宁,故此孤从仁宣二朝起,屡次上表,也不过是借此自污罢了,真要弄点儿什么,孤没有那个实力,更没有那个胆子,总也要朝廷放心,这藩王做的才算妥帖。朱权叹息着,转身看向窗外,如今这二月的南昌,已然有了些许的绿意。

    手中的玉籽猛地一停,朱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啊。

    听了这么多,朱奠培也算是听明白了自家祖父的一点意思,所以他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依大父的意思

    宁王一系之于朝廷,不过白蛇之于巨象,你我还能如何啊?朱权说着很丧气的话,脸上却全是笑容。

    不过朱奠培到底不是傻瓜,仅仅是这么一个比喻,就让他的眼睛瞬间圆睁,眼眸之中一道精光闪过。

    看明面上,朱权也不过是化用了一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典故,然而他引用的蛇,是白蛇,什么是白蛇?故老相传,当年汉高祖斩却的白蛇乃是西方白帝之子,也是王权的象征了,正好和如今这朱权的地位相仿,而白蛇之于大象,一口吞不下去,但也有致命性的,毕竟,握着当年朱棣划天下而治之的法理,这宁王一系就是毒蛇,而且是天下奇毒,可以去争皇位的。

    也就是说,朱权那颗心,并没有因为修仙修佛修畜生而消失。

    为今之计,也不过是自证清白罢了。朱权摆了摆手,收起了玉籽,站在了窗户前,藩王有亲兵三卫,只是如今,这赣西盗贼蜂起,便是我宁王的田产,都受了威胁,纵有丰城侯李贤带兵征讨,却也是后继乏力,孤身为藩王,当尽力支持。

    拍了拍手,朱权转过身来,笑道:奠培啊,你代孤起草一封奏疏,便说本王仅留一卫人马看守产业,余者尽数东进,在丰城侯麾下听用,早日平灭了矿贼方是正道。

    朱奠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昔日太宗皇帝靖难之前,也曾有此等做法,大父如此上疏,只怕会勾起朝臣疑心啊。

    今时不同往日。朱权又说了这句话,然后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昔年允炆削藩,残害宗室,天下本就人心惶惶,莫说诸藩,便是那些统兵的将领皇亲国戚,又有哪个不是心下嘀咕的?故此太宗皇帝起兵靖难,自然是有人暗中相助的,否则姚广孝那句‘王戴白帽’,又怎能一语成谶?!

    顿了顿,朱权的声音里就带上了笑意:到了如今,虽有东南倭寇矿贼未平,苗蛮缅甸等地时有叛乱,大同又有镇守太监逃匿,却也不过是癣疥之疾,人心不再,孤便如此做法,谁有能起甚么疑心不成?

    朱奠培愣了一下,也是点头:江西一地藩王虽多,可是这兵马便是加起来,也不过是江西都司反手可灭的,朝廷自然是不必担忧了。

    正是如此,也好让内廷外朝好好斗上一回。吩咐下人罢,从今日起,夜里只管加紧了巡逻,莫让宵小之徒入了王府偷盗便是,这王府的四门,便都大开罢。贫道夜观天象,这府中怕是出了甚么邪祟,让这四方炁压一压,也好保我宁王府与国同休啊!

    有的时候吧,披上一个道士的马甲,办事儿就是方便,尤其是宁王朱权这样的藩王,他可以脚踏实地,也可以仰望星空,甚至可以装神弄鬼,毕竟他道号涵虚子也是官方承认的,而皇帝陛下呢,就只能看着他作妖干瞪眼,什么拿着四方炁压邪祟,分明就是告诉这帮过来探查的朝廷鹰犬,自己没有半点儿造反的意思。

    毕竟汉武帝那会儿的巫蛊之祸,在巫教退出了中原大地的历史舞台,道教佛教体系变得异常严密的今天,已经木有了生存和发展的土壤,皇亲国戚天潢贵胄的,看两眼天上的星星忧国忧民一番,也是可以褒奖一番的嘛。

    贫道近日里翻阅经典,偶有所得,却正是要和那承康子切磋一番。

    眼见着朱奠培笔走龙蛇,将一封奏疏写毕,朱权就搓了搓手,声音里带着点儿兴奋。

    承康子就是邵以正,又号止止道人,明初高道刘渊然的徒弟,现在的朝廷左正一,领着道教的事务,前些时候修《正统道藏,如今就要刊印出来,就是他给正一两代天师做的收尾,说起资历来,比天师府当代的天师还要老一些。

    大父,此时往京中去信,只怕惹人猜忌啊。朱奠培有点儿傻眼,平时自家的祖父虽然经常和京中的人物探讨些文学道教经典之类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也不过寻常书信交流,孤不过和一牛鼻子谈玄论道,还能倾覆国家了不成?朱权瞪了自己的孙子一眼,自己坐在了桌案的后面,然后就是笔走龙蛇,不多时,一封书信便以写好了。

    孤近日偶有所感,还须闭关参悟一二,承康子回信之前,莫要扰了孤的清净。朱权将书信折好,就放在了奏疏一起,快去快去,莫要误了孤的大事。

    拿着两封奏疏往外走着,朱奠培也就只能感慨了一句今时不同往日。

    更新了更新了



第三五九章 人情,天理
    第三五九章

    果然是人死如灯灭,人走茶便凉啊!

    杨尚荆抖了抖手中的圣旨,看着拂袖而去的太监,一脸的p最终化作了一句老生常谈。

    太特么扎心了。

    他这边还打算把请辞的文书递上去呢,结果刚刚看完忠叔让人组的稿件,封上了火漆要往经师送呢,那边负责水上巡查的台州卫水军千户所的兵丁就过来报告,钦差的队伍离着这里还有二十里路。

    嗯,正五品的兵部郎中,到正四品的詹士府少詹士,可就从吏部直管直接上升到了皇帝直管了,再加上詹士府又是个要害的清贵部门,所以皇帝为了这个少詹士派个太监下来传旨,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内廷里面当然有外朝的人,然而皇帝钦点,下来给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下旨的,肯定是内廷的亲信,或者说,是王振这一系之中的铁杆,哪里能给杨尚荆一个好脸色看?方才这钦差,可是连皮笑肉不笑的功夫都省了,寒暄更是一句没有,公事公办地宣旨之后,连受贿的机会都没给杨尚荆,转身就走。

    所以在杨尚荆感慨完了之后,忠叔有点儿悲哀地表达了赞同:少爷所言不错啊,这京中衮衮诸公,是打定了注意要让少爷入彀啊。

    这是从时间差上分析出来的。

    现在杨尚荆在京中的耳目,多是从杨荣曾经的故旧门生口中获得消息,然后即刻南下报信,以正常的情况,朝议过后,到拟旨颁发派人南下,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要用来走流程,然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任何消息,直到钦差快要南下了,这才把消息传过来。

    这就证明,朝廷里面那些杨荣的故旧,是收到了整个外朝的压力了,要的就是利用这个时间差,把杨尚荆困在里面,否则杨尚荆突然有了什么变数,对外朝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宣旨是宣旨了,改作的样子,还是一点儿不能少了的。杨尚荆冷笑了一声,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算是看淡了,左右不过是甩开膀子一顿砍,再想那么多,自己就把自己的思路给束缚了,既然臣是贤臣,那么君就必定是明君,历史书上可都是这么写的,所以这三请三辞的戏码,该演的是不能落下的。

    少爷的意思是?

    将还没寄出去的文书重写一份,只说‘戬观沿海饱受倭寇荼毒,黎民流离失所,不敢分心二用,惟愿平灭倭寇,不负皇恩’便是了,哦,对了,顺带着把黄岩县县令的那份薪俸也给辞了,只说这黄岩县百姓贫苦,不可多有靡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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