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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聿天

    所谓士林清议,不过是在野为贤达,入朝为官佐,终归是官字两张口罢了,总要向着自己人的。给他递情报的忠叔听了这话,也跟着点点头,不过脸上还是有些笑意的:若非少爷当机立断,一拳打死了那金英家奴,将这‘本朝首倡反阉盛举’的名头揽在身上,只怕此刻老仆就要护着少爷的尸骸回建安了。

    就王振那个尿性,太皇太后张氏还没死呢,就敢去内阁装逼,让三杨退位,那么趁着外朝一盘散沙的时候,给杨尚荆来一发送他和杨荣团聚,顺便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那根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当朝勋贵都得叫他翁父,跟何况杨尚荆当时不过是个七品的翰林编修?

    杨尚荆笑了笑,把这张纸团成一团,塞进了怀里,这东西是不能留下来的,等回了县衙,直接烧了才是正道,他看着太阳底下站着桩,不断有人摇晃着倒下的新丁,摇了摇头:这乡民的身体,也着实太差了些,这才不过两刻钟,便有十数人中暑倒地,这些人还多是那李继筛选出来的。

    近年来整个大明的年景都不甚好,每年救灾免税的举措都不少,地方上更是频频告急,加上这些隐户本就是家中缺钱少粮,逼不得已才做的隐户,否则谁不想自家的孩子光明正大地活着?忠叔摇了摇头,指了指下面这些新丁,前日也不过是一顿饱饭,便有数十人痛哭出声。

    这年头的老百姓苦啊,大明朝虽说农业税算是低的了,然而其他乱七八糟的赋税种类多啊,再加上这小冰河时期见了鬼的天气,和特么抽风了差不多,就地里刨出来那点儿粮食交完了税也就剩不了多少了,家里没人饿死那都是年景好的时候了,南方这边一个大旱一个大涝,那就是一群人排着队进地府,拉都拉不回来,就这些隐匿丁口的人家,一天能吃上一干一稀两顿饭都算是殷实人家了。

    杨尚荆就叹了口气,农民嘛,他穿越以前也算是阶级兄弟了,然而现在,没有化肥这种神器,没有各种工程机械,小农经济在对抗天灾方面的能力,几乎就是零,而材料学等基础科学的积累不足,别说他就是一个文科僧了,就是一条纯种的工科狗穿越过来也只能干瞪眼,慢慢拾掇铁料然后开炉炼钢,囤一批相对合格的钢铁之后提升工艺继续炼钢

    这唉!杨尚荆叹了口气,然后转头对身边的皂隶说道,吩咐下去吧,晕倒了抬到阴凉地方,解开了衣衫,喂点凉水,把两条腿垫高了,恢复过来还得加练。

    他从大户那里得到的捐款也就养上一百来个兵,现在地里锁住的青壮就是一大批,毕竟产量提高全靠精耕细作,城里那帮青皮还不合格,算来算去还是这些隐户最合适,那就只能找个法子慢慢提升一下身体素质了,反正南方那帮流民起义有大户们插手,真正平定的话怎么也得三四年之后。

    忠叔看着那皂隶下去,开口道:少爷练兵,不传什么武艺,为何偏要站得笔挺?

    不过让他们知晓什么是集体和服从罢了,顺便练练耐性,真到了战阵之上,只需这边喊一声冲锋,这百五十人便能一拥而上,队形不乱,便已经算得上强军了吧?杨尚荆耸了耸肩,至于武艺,到时候两三个打一个,好需要什么武艺?

    忠叔辣么能打,遇上三个带甲的悍匪也是左支右绌,到时候仗着纪律好直接碾过去,只要气势提上来了,这一百五十人冲垮个三五百人都没问题,流民吃的还没这帮人好呢。




第一三三章 糟心事儿和开心事儿
    第一三三章

    黄岩县的赋税装上漕船走了,杨尚荆依旧在小校场看着一帮新丁训练,现在他在黄岩县可以说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在老百姓乃至底层官僚的心里,皇帝都得排在后面去,所以他也不在乎谁敢在漕船上和他打马虎眼。

    本来他还想着搞点儿队列,复习一下当年军训时的好时光,比如踢个正步一步一动一步两动之类的,争取让这帮人多踢碎几双草鞋,给本县的草鞋编制行业带来点新气象,省着哪天冒出来一个流落民间的皇叔,因为卖不动草鞋直接反了他娘的,他岂不是要大败亏输?

    然而让他满心疲惫的是,这帮文盲居然有人连左右都分不清,走起路来顺拐什么的都是见怪不怪了,喊一嗓子向右转,直接和临着的来个脸碰脸的亲密接触,也是小菜一碟,要不是大明朝比五百来年之后唯一先进的地方,就是男风相对开放,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来。

    当年军训那会儿最起码也是小学四年级,能写会算啊,这帮人杨尚荆坐在树荫下面,一脸的抑郁,要不是现在有官身了,他真想冲上去亲自给这帮新丁演示一番。

    忠叔笼着袖子站在他的身后,一脸的笑容:少爷练兵之法虽然有些道理,然而却不适合这些白丁,若是在战场上厮杀甚久的老卒,亦或是乡间识字的读书人,经此训练,倒是能颇有成效。

    知识就是力量,这事儿杨尚荆当然动了,然而挠头啊,能打的军户有一个算一个,不是身上有着官职,就是被圈在主将身边好吃好喝供着,他一个正七品的县令要是敢朝这样的人伸手,连爪子带胳膊全都给他打断了,至于乡间的读书人做胥吏都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还做个毛线的大头兵?

    我还就不信治不了这帮玩意了!杨尚荆气的是咬牙切齿,站起身来,伸手招了招,李继就跑过来了:不知县尊有何吩咐?

    杨尚荆活动了一下手指:把这一百五十人分成十人一队,每队留一个巡检司的弓手带着,先让他们分清了左右,若是哪个出错了,直接叫出来,绕着这小校场跑上十不,五不,三圈吧,明日本官前来查验,若是一队之中有三人以上不合格者,带队的弓手五倍责罚!

    出了这种情况,杨尚荆也不能只喷新丁不懂事,个个都是傻逼,这年月吏滑如油,巡检司这帮弓手一个个也是一肚子坏心眼子,指不定多少人看着这帮新丁不顺眼,寻思着就这帮泥腿子怎么就和差爷我一个地位了?然后明里暗里使坏了,这么把一个队比作一个整体,就不怕这帮弓手不用心了。

    至于体罚士兵由他去吧,就近代西欧那帮军队,平时都要靠着体罚狠揍,战时都得靠着鲜艳的军服高节奏感的军乐带队往前冲,你还指望15世纪的明军新兵自觉接受训练,然后勇敢战斗?

    总之,先分清左右吧,实在不行晚上开个班给扫个盲也不是不行的,也不用讲什么孔曰成仁孟曰取义,那玩意工业革命之后玩玩情怀还行,现在鼓捣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一个两个能写自己的名字,能够听懂上面讲的是什么,也就足够了。

    就在杨尚荆满脑袋黑线,打算直接回转县衙处理些文件的时候,一个胥吏打扮的骑着马跑了过来,一脑门子的汗,隔着他两丈的距离,这才翻身下马,几步赶到近前,一撩衣襟,直接就跪下了,双手捧着一份折子,急声说道:县尊,藩司衙门六百里加急的公文到了,下走不敢轻启,还请县尊过目。

    听着这话,杨尚荆眉头就是一挑,接过来,打开看了看,脸上一抹喜色闪过,之后则是沉沉的悲哀:本县这就回转县衙,你先去黄县丞冯主簿刘典史处知会一声,就说本县有要事相商。

    那胥吏也没看过公文,只是应了一声,掉头骑上马就走了。

    站在杨尚荆身旁的忠叔还没等开口,就看见杨尚荆把那份公文递给了他,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喜悦:我早就料到那边会出幺蛾子,现在也算是应验了,前些时日,我和杨副使那一番谈话,只怕如今也成了先见之明了吧?

    忠叔挑了挑眉毛,接过公文看了一眼,眼睛就是一亮不过语气有些狐疑:只怕这里的水太深了些,浙闽赣交界之地,本就是情势复杂,更兼有银矿在此,自正统元年以来,但凡是家族里能伸得出手的,大多会在这里参上一手,若非身后有那些人撑腰,就一个流民身份的叶宗留,不说胆气,哪里有那个能力,直接杀一个福建参议?

    杨尚荆跟着点点头,银矿那边流民啸聚的事儿,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这年头流民太多,人命哪里有银子值钱?为了点儿银子,数股流民火并,杀了个昏天黑地,然而很神奇的是,这些流民的手里都有兵器,而且质量上非但不比官军的差,某些方面还能强上一截,福建参议竺渊本来想着老夫带兵平叛,还不是反手可灭?然后就被抓住弄死了。

    顺便说一句,竺渊是浙江奉化人,同进士出身,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全靠着那会儿会站队,实际上京中没什么根子,

    这后面要说没黑手,杨尚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许是京中那边,催的太急了,内廷想要开银矿的念头,已经有了不可制止的架势,否则谁也不会这般铤而走险啊。忠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是老仆现在也不明了,那银矿里有没有家中的手笔,不过少爷若是想要掺和进去,捞些功劳,为时尚早了些。

    听了这话,杨尚荆就是一笑:戬有多少斤两,自己还是知道的,不过这倒是个借口,让藩司方面多派些银钱,也好合理合法地弄上几套甲胄。



第一三四章 阶级之中分高下
    第一三四章

    同为七品,都分一个正从,更何况地主阶级这一整个阶级了。

    可以说吧,大地主家下人都知道的一些常识,一般的小地主可能都不知道,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所以杨尚荆,或者说之前那个杨戬知道的事情,福建参议竺渊就未必知道,毕竟他这个参议江湖地位也就那样了,根本接触不到那些大地主的大新闻,而建安杨氏,蒙元的时候就在福建默默地装逼,一不缺钱二不缺人,什么大新闻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话说回来,保不齐就是因为档次不够,这个竺渊才被福建藩司给丢出去顶缸的,或许是哪个地方大户玩脱了,不过更可能的是叶宗留脑子太好使了,直接弄死了竺渊,这样地方大族害怕朝廷来个狠的,就不得不给叶宗留更大的支援了。

    别管怎么说把,死了个朝廷命官,还是从四品的大员,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大新闻,更别提这还是流民杀的了,大明朝的地方政治在这一刻似乎陷入了开国以来最灰暗的时刻,大抵也就比永乐十八年的那次白莲教起义差了一丁点吧?

    所以杨尚荆在和本县四个佐官,县丞黄成主簿冯毅巡检李继和典史刘启道商议着如何抑制流民的时候,省衙门里也在开会,藩司镍司五品往上的官儿挤在一堆儿开会,一个两个倒不说是愁眉不展,但也是犯了难。

    浙江备倭的任务本来就重,现在都司的治所都是设在了沿海的昌国卫,想要调兵往那边去,不说是不可能吧,到底也要困难些,而这些流民一旦成了流寇,首选的冲击方向也有可能是浙江,毕竟这里地方守御力量基本都放在了沿海,好抢啊。

    老夫本想为那百姓谋些福祉,却想不到闹出如此大的风波。轩輗坐在椅子上,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疲惫,他是极力反对重开银矿的,现在银矿那边出事,只要朝中有人说是处置不当,姑息养奸,他就难逃罪责,说不上贬官吧,一顿斥责是逃不脱的,这对于一个很重名声的文人来说,简直就是斯文扫地。

    他当年出来做御史是丰城侯李贤推举的,李贤他爹李彬是凤阳人,朱元璋的老乡,朱棣还追赠了茂国公,不止这些,能够守备南京就证明他的江湖地位牢靠得很,所以轩輗和武将勋贵那边的关系一直都不错,要不然当初也不能推他过来整饬浙江卫所,一下撸下去四十多个武将还能稳如泰山地坐在提刑按察使的位置上。

    于是乎,文官儿们觉得他耿直,有雅量,清廉,算是文官之中的一杆小旗;武将觉得这人刚毅果决有担当,和那帮每天只会子曰诗云的酸丁不一样。总体来讲,他在浙江过的,比王骥这个封了伯的兵部尚书还爽,他也算是摸到了大明朝最上层那个圈子的人了,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他清楚得很。

    其实轩輗这样的人物,孙原贞也羡慕得很,毕竟一般人在朝中的评价,不可能文臣勋贵两边都夸,有李贤在南京做后盾,整个浙江可能有人敢捋他孙原贞的胡子,却没人敢瞪轩輗一眼,所以他叹了口气,劝道:刁民不识大体,徒生事端,又怎能赖到惟行的身上?为今之计,还是要商讨出些策略,严防那流寇北上浙江。

    若是他敢北上,倒也好些。轩輗收起了略显颓唐的表情,眼中杀气迸现,显然对于这个有祸害自己清名举动的反贼,他是真的动了杀心,闽地多山,藏于大山之中,朝廷便是调集重兵,也难得将其堵截,可若是他敢从山中出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大户嘛,最多支援点儿钱粮之类的军需,人手上也就几个管账的账房,不让这帮流民把军需发错了,更高层次的人才是不可能有的了,毕竟这年月已经不是隋唐往前,五门七望那种可以和朝廷掰掰腕子的大家族早就被弄死了,建安杨氏这种档次的家族已经算是顶尖儿了,最多就能给朝廷私底下填填堵,正面掰腕子瞬间齑粉。

    所以现在的大户有什么人才,那是拼了命地通过科举往朝堂上塞,通过影响朝廷上层的决策给自己的家族争取利益,哪里会有智商在水准之上的,去给一个流匪做幕僚?

    惟行说的也是,那逆贼既然敢公然杀害朝廷命官,定然不是什么愚鲁之辈,自投罗网的事情,定是不会做的。方廷玉点点头,他虽然是右布政使,然而论起朝堂上的搞大新闻的本事,他比起孙原贞还要强一些,毕竟他在贵州做过布政使,而贵州只有一个布政使;他还上书要裁撤各地右布政使,恢复洪武朝前期各省只有一个布政使的旧历,总之,吊炸天。

    停顿了一下,方廷玉继续说道:为今之计,其一是加强与闽地交界之处的防御,避免小股流匪过境,以安民心;其二,便是想方设法安抚各地流民,以免有福建旧事发生。

    想要剿匪是没辙了,先不说调兵需要兵部的调令,单单是那块山地,就属于三不管地带,福建浙江江西对它都有管辖权,也只有朝廷下旨明确了范围,才能真正调兵进剿,所以也只能被动防御的同时,防备着本省的流民别学着来一发,补种秋粮的功夫,剿匪可是影响赋税的。

    听着本省文官三巨头的讨论,杨烨就眨了眨眼睛,心思电转之下,瞬间抓住了要点,脸上带笑,直接说道:下官在黄岩县时,县令杨戬曾与下官言银矿之事,提过些许建议,下官觉得颇有道理。

    杨烨是正四品副使,而且分管刑狱,排名在提刑按察使司里仅在轩輗一人之下,所以他的建议,还是要听一听的,更何况他提到了杨戬杨尚荆这个名字,大户人家的孩子指不定就能多知道点儿什么事情,所以孙原贞眉头一挑,问道:却不知杨知县有何建议?



第一三五章 利益最大化
    第一三五章

    下官初至黄岩县时,杨戬便与下官言流民之事,唯恐黄岩县黄家有余孽逃脱法网,勾结倭寇流民起事,以致生灵涂炭,故此多增巡检司弓手。杨烨回答着,同时观察着三位上官的神情,我等不若效仿洪武朝旧事,于浙闽赣三省交界之地诸州府县设立巡检司,日夜巡产,如遇本省流民南下,可将其尽数拿下,如遇闽地流匪北上,则可点烽火为号,卫所官兵顷刻可至。

    巡检司毕竟只是地方自卫组织,算不上真正的官军,所以是隶属承宣布政使司的,管辖流民也算是颇为合适的,因地制宜,在浙南闽北交界处设几个巡检司,也是没人能多说什么的,还能造出来不少的工作岗位,比如说正九品的巡检,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官身,到时候为了这几个官身,地方上还少不得多多孝敬。

    总之,一箭双雕。

    看着三个上官的脸色,杨烨的心算是放下了一点,继续说道:至于巡检司弓手,不妨在本地收纳失地流民,上了户籍就地支使,也不拘什么薪俸饷银,只是让他们以戴罪之身做事,每日两餐一干一稀也便是了,待平定了乱匪,再做安置也不迟。

    停顿了一下,杨烨加重了语气:差役,贱业也,良家子所不屑,三代之内不得科举,总归这流民,是不能影响了当地时局的。

    在场的都是积年的老官僚了,哪里会听不懂这里的意思?这些流民训练出来的巡检司弓手,等平定了匪患之后,最好的去处就是在本县做些零工,或者是给大户人家种田做个佃农,运气好的才能置办些地产安顿下来,莫说能不能攒下钱来娶亲了,就是有了孩子不能科举,也就是一辈子的苦力,县试找人作保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看你三代之内有没有人做过差役,避免有辱斯文。

    至于新增的九品巡检,平乱有功的履历是免不了的,到时候平白提拔一级做一县县丞,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看当事人懂不懂事儿,会不会操作了。

    杨知县虽然位卑职小,却也是忧国忧民啊。方廷玉一脸感慨地叹了口气,虽然在工部做了十多年的官儿,到底也是翰林院这种清贵衙门划水出来的,这个时候提一提老领导的孙子的好处,就算得不到什么真正的实惠,别人听了之后也得竖个大拇指夸他仁义。

    轩輗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孙原贞:此乃良策,却不知元贞兄意下如何?

    真正能拍板的,还是孙原贞这个布政使,孙原贞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事急从权,也只能如此了,稍后将公文发下各府州县,推举贤良知兵事者担任巡检,再将名单发去南京吏部也便是了,只是流民无知,前期少不得要从卫所借调些能人帮着训练一番,才可堪大用。

    四品以下官员的任命,理论上来讲是归吏部的,虽然南京吏部现在也就是个养老的地方,但是决定几个正九品巡检的位置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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