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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聿天

    时人多言先太师文敏能谋善断,杀伐果决,乃是本朝最能打的文臣,如今看来名不虚传啊。刘启道摇了摇手中白羽扇,叹了口气,单是杨尚荆便有如此才学,也难怪魏国公动心。

    窥一斑而见全豹,且不论杨荣当年在朝堂上有何等的威势,单单是现在一个杨尚荆所表现出来的手段见识,就证明了建安杨氏的不凡,和杨尚荆联姻,为的可不仅仅是一个马上升任正五品郎中的杨尚荆,更多的还是为了建安杨氏数百年积累下的底蕴。

    刚刚去那边安排了些事情的杨尚荆走了过来,一脸的叹息:只可惜,此间的士卒底子太差了些,训练的时间也太短了些,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月有余,若是能拣选各个卫所的精锐,以此法编练,区区倭寇,何足道哉?

    徐尚庸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尚荆兄所言甚是,一百多人将近两百人如臂使指,嘿

    杨尚荆哈哈一笑,伸手指了指看台:二位请随戬来,戬已经让下面的弓手集合,给二位看上一点儿花架子。

    两人听了这话,跟着点了点头,心里也有点儿疑惑,按正理自己两人不是什么门外汉,看了这些,已经知道了杨尚荆的手段,这又要拿什么花活糊弄人不成?

    跟着杨尚荆的脚步,上了小校场上面的高台,就听下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一队队正在端着枪,猛扎面前的草人的巡检司弓手们,手上的动作都是一停,急速想着校场中央跑去,迅速列成了一个方阵,没有丝毫的散乱。

    原本心中带着疑惑的两个南京勋贵,心里头的疑惑就成了震惊,要知道,寻常的泥腿子连左右都经常分不清,两个来月能把人练成这样不可思议啊。

    然后一阵急促的哨声传来,三短一长,旁边就传来了吹打的声音,唢呐加上皮鼓,节奏分明,这些弓手就在乐曲的指挥下,开前进后退转弯这一系列动作,到底是鞭子抽出来记性板子打出来的动作,这些人行进之间没有丝毫的慌乱,还是整齐划一。

    于是两个南京勋贵心头的震惊就变成了震撼,有这样的组织度,一些高难度的阵法就已经可以演练了,所谓的魏武卒岳家军之类的强军之所以少,就是因为组织度不达标,魏武卒的要求之一,就是有一定的文化功底,可这年代要是读书认字的,谁会去战场上搏个出身?那不是有辱斯文!

    尚荆兄点石成金的手段,刘某佩服。刘启道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杨尚荆拱了拱手。

    这种兵,想要借,是肯定借不来的,就东南沿海这些个卫所,哪个指挥使有个几斤几两,他们这些勋贵也是心中有数的,谁手底下要是有这个练度的人马,早特么砍倭寇报功了,还能成了杨尚荆的军功?

    杨尚荆微微一笑,一脸的不以为意:也不过雕虫小技罢了,下面还有点儿花活,二位看看也便是了。

    哨声响起,鼓点儿就是一变,这些弓手站定了身形,开始玩分列式了,一行行一列列迅速拉开了固定的距离,虽然因为这种高难度的东西才解除了没多会儿,行进之间还有些慌乱,站在高处经常看见某几个人多走了一步少走了一步的情况,但在弓手里面伍长什长的调度下,并没有造成什么大乱子,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杀!

    一声暴喝从杨勤的口中传出,自从被杨尚荆赐了名,原本的杨二变得越发的勤恳了,身上的血气也种了不少,那些弓手听了这一声爆喝,一个个瞬间开始抖动手中的枪杆,做出一个个训练了足足一个月的动作——踏步出枪,撤步收枪,转身踏步出枪

    两个勋贵的眼睛瞪圆了。




第一八零章 王振智商上线?
    第一八零章

    勋贵为什么掌军?

    因为诸子百家里面的兵家,各种姿势都是独门秘传的,兵法兵书是不轻易与人的,二十一世纪信息大爆炸的时候,十来岁小孩儿都知道的事情,这个年月有可能就是不传之秘。

    不过和儒家不同,因为这些练兵的法门太容易助长反贼们的气焰,所以朝廷理论上和实际上都是支持垄断的,不过加上点儿条条款款限制一下也是必不可少的,而儒家造成的知识垄断,则因为不利于朝廷开科取士,所以才被历朝历代的皇帝打压——你要是开个公司,从总经理到部门主管,不是姓孔就是姓崔,或者姓卢或者姓王,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家,你这个董事长能坐稳了位置?

    所以展现出自己有相当的实力之后,南京的勋贵也跟着推出了自己的筹码——来自京师的关于那次廷议的完整情报。

    于谦于廷益高啊。码头旁边的茶馆里,徐尚庸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脸的感慨。

    杨尚荆眉头一挑,问道:这么说来,那次廷议上,于侍郎还说了什么?

    宣宗皇帝朱瞻基是宣德十年正月死的,所以正统皇帝即位的时候,是没有改年号的,当年九月的时候,颁行的法令就是让外地的督抚每年八月入京朝觐,所以那次廷议上,于谦这个以兵部侍郎巡抚河南山西两省的督抚,是肯定会在场的。

    若非于侍郎,只怕尚荆兄这官帽子就是悬而未决的下场。徐尚庸摇摇头,要知道,最初上书的时候,于侍郎尚未还京,内廷外朝关于尚荆兄的任命,也是吵得不可开交的。

    杨尚荆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升职与否,就关系到内廷和外朝的颜面了,反阉首倡之人升了官儿,而且是跳过六品和从五品,直接升到正五品六部郎中的位置上,可以极大地提升外朝系统的公信力的,那些摇摆不定还没有站队的文臣武将,也会转投外朝或是继续观望,反之,如果杨尚荆这个功臣不但没升官儿,还被抢白一通,内廷的势力就会跟着膨胀起来。

    就看见徐尚庸顿了顿,继续说道:本来依着外朝诸位大臣的意思,最低也要给尚荆兄要一个正五品的佥事,只是内廷就是不松口,起初还要讲尚荆兄由文转武,调入浙江都司任职。

    杨尚荆吸了一口冷气,尼玛大明朝这个年月入武职,可不是后期文贵武贱的局面,连跳三级不说,还给加个大权在握的实职上去,这时候转到武将系统,嗯,倒也是连升三级,可最多升个正五品的千户,可尼玛千户有个卵用?只有统兵权没有调兵权,随便给使点绊子,那就是个gg的下场。

    若非外朝诸公的反对之声太过激烈,只怕内廷就要下旨了,不过饶是如此,内廷的意思,也就是升任一个正六品的职位,总领台州府一府的备倭事宜,暂观后效,而且这个职位不是从中枢六部里面出,而是从浙江臬司里直接设一个临时的官位。徐尚庸盯着手中的茶盏,接着说道。

    尼玛正六品不常设这是他娘的糊弄鬼呢吧?

    杨尚荆脑门子上全是黑线,正六品的官儿不是说不重要,六部主事就这个级别的,外省的藩台跑部钱进的时候,也得和这帮人客客气气的,可尼玛一个臬司里面临时设置的官位,说撤就撤了,到时候这正六品的官衔也跟着就撸了,到头来他还是个正七品的知县,一溜遭啥也没混上,内廷这帮人的算计简直精明啊。

    可是这于廷益回了京,当庭是据理力争,他当年可是把汉庶人说的跪地磕头的主儿,又岂是什么易于之辈?不以尚荆兄平叛剿倭之功上奏,独以尚荆兄那份新式练兵法的折子上奏,当场把投了内廷的那帮言官说的哑口无言,有两个还被扣上了‘人奸’的骂名,险些就遭了贬黜。徐尚庸砸了咂嘴,脸上全是感慨。

    当年朱瞻基亲征朱高炽那会儿,最直接的挑动者就是杨荣,而当场数落朱高煦过失的,就是当时还是御史的于谦,挑选他的原因一个是他出身好会做人,另一个原因就是声音也却是具有震慑力,而且是个辩才,就汉王朱高煦那种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主儿都遭不住,更何况一帮投了阉党的小瘪三了?

    然而杨尚荆感觉还是差了点儿什么,所以眉头一挑,问道:这于侍郎就直接给我讨要了一个南京兵部职方司的郎中?

    这于廷益也是老臣了,如何会那般不知进退?徐尚庸扯了扯嘴角,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有些话就该开诚布公地说了,也没什么得罪人的顾虑了,帮尚荆兄要了六部郎中之职,虽是提拔,却也是将尚荆兄架在火上烤了,故此当时这于侍郎,说的是‘其功当赏,然其年幼,恐生骄娇二气,断不可入六部执掌机要,可于浙江臬司之中寻一佥事暂领,待打熬了心性,磨平了棱角,再重用却也不迟’。

    杨尚荆点了点头,这才是于谦该说的话嘛,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就听徐尚庸话锋一转,嘿嘿一笑:只是这王振也不知怎地,突然脑子就灵光了,直接奏请陛下将正五品的郎中给封了下来,‘功赏过罚,乃是道理,至于年幼一事,却断不能成了赏罚不明的借口,古有甘罗十二拜相,那杨戬真个有才,便官拜郎中又有何妨?还是平添了一段佳话。’

    说到了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徐尚庸面色很是古怪,而杨尚荆只感觉喉头有些发苦。

    倒不是说这计划外的晋升有些扎手,有了南京勋贵的支持,再加上外朝大佬们的力挺,他坐稳一个不掌司事的正五品郎中的职位,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关键是,王振这话透露出一个信号,那就是他喵的这个死太监智商上线了!

    我讨厌聪明的东西。杨尚荆默默地想着,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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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钱袋子和官帽子
    第一八一章

    现在内廷的一系列动作都证明,杨尚荆这个剿倭三十二人,自身伤亡不过八人的战绩有点儿扎眼,或者说,他输出一瞬间太高了,直接吸引了**oss王振——或者说是皇帝朱祁镇的大部分仇恨,然后boss召唤了智商常年在线操作极端风骚技能比boss本身还恶心的110金英等人,转身过来就是一波集火。

    总之心很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不过想要用一个正五品的官职就把他杨尚荆吓得屁滚尿流,那也是痴人说梦,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福,这套理论杨尚荆还是很明白的。

    所以杨尚荆在思考了片刻之后,就收起了心中的郁闷,衙门规格高了,下面的官儿也就多了,到时候他就能用官帽子打发一下南直隶的土生勋贵和北直隶过来混资历的野生勋贵,为了建立大明朝反阉抗倭统一战线,将所有的勋贵士族拧成一股绳,打到以王振为首的内廷黑恶势力,肃清东南沿海以倭寇为代表的敌对势力而奋斗,努力做到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嗯,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杨尚荆抬起头来,看着徐尚庸,慢吞吞地说道:给朝廷上奏,戬力求稳妥,故此这练兵之法,只是将实践过的部分写下,至于后续戬还有强兵之策。

    你等等,后面还有?!

    徐尚庸虎躯一震,看着杨尚荆的脸,抓着茶盏的手缓缓握紧:练兵之法,强兵之策,比之魏武卒如何?

    整个中国封建历史,其实就是在农垦之中对外扩张,没看五百年之后的cctv7都叫耕战频道么?因为吊的飞起的秦汉,实际上也是耕战结合,军功爵制度本质上就是田地和军队的有机结合,隋唐牛的不行吊打四方的府兵,实际上还是农户子弟为了田亩出去拼命,就胜在军纪严明,制度上没有任何变化。

    毕竟府兵嘛没有军饷就先不说了,只供饭,连特么铠甲都得自备,那首五百来年之后祸害了不少小学生的《木兰诗说的很清楚了,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所以一提到天下强军,肯定要提到的,就是魏武卒,这帮人战斗力凶残,体力更凶残,除了训练得法,最重要的还是单兵素质高,各个都认字,认字优质的人力资源。

    杨尚荆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若是能找到数百个读书识字的,倒也可也可堪一比,若都是招纳这些隐户逃户流民之流,还是算了。

    五百年后土鳖征兵的时候,最低学历是初中,而任何一个五百年之后的初中学历的人到了这块儿,最起码能用数学吊打一群成名已久的算学先生,然后去当铺啥的当个大掌柜二掌柜,谁特么闲疯了跑战场上做厮杀汉?

    嗯,别说穿越过来的不会,明朝的读书人弃文从武的,都叫有辱斯文,宁为百夫长,不做一书生?大明朝士子纷纷表示,qnd,好男不当兵这句老话你没听说过?

    也感觉到了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儿白痴,所以画风一转,直接问道:不知尚荆兄之前所说的从南京调运米粮之事,是个什么事体?

    杨尚荆的官帽子都举起来了,那么作为对等交换,他也得举起钱袋子,虽说都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但也要有来有往才是好的。

    眉头微微一挑,杨尚荆笑着说道:也不过是戬突发奇想,想帮着本县的义民们做些实事,这黄岩县中义民甚多,戬在建养济院编练巡检司弓手之时,多有支援钱粮等物,便是尚庸兄二位如今在县衙馆驿之中饮用的茶水,也是本县陈氏捐赠的,虽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戬这心中也是颇多愧疚啊。

    徐尚庸和刘启道两人一脑袋的黑线,眼睛里写的全是佩服,心说你这能从正七品直接跨过六品的位子,直接调任正五品的六部郎中,简直太特么应该了,就凭着你这一本道的本事加上堪比南直隶城墙的面皮子,简直是太应该了,六部尚书不,是内阁的首辅咱帮你预定了咋样?

    特么的我们来之前,可是看过相关情报的!

    杨尚荆只当两人的眼神是空气,继续说道:所以戬想了想,将本地的特产运送到南直隶售卖,给本县的义民添些进项,也给南直隶带去一点儿新鲜玩意,这买卖总是要人做的,落入义民手中,总也强过落入奸商手中。

    你这个二甲三十三名赐进士出身的,是不是在鄙视我们读书少?什么义民,能撑起行商这个活计的,哪个能使真正意义上的义民?不欺压乡里遇着天灾**了,门口支个棚子,熬上几锅透明瓦亮直接能看见锅里有几粒米的粥,那就算顶好的乡贤了,仁义道德,还不是狗屁?

    刘启道彻底放弃了治疗,摇了摇扇子,沉声说道:尚荆兄此言甚是,只是商贾乃是贱业,纵使有千般的理由,也逃不过‘不事生产低买高卖’这八个字去,若是有尚荆兄牵头操持,只恐为言官攻讦啊。

    杨尚荆洒然一笑,一脸的不以为意:个中道理,戬自然是知晓的,戬要做的,也不过是帮着本县的义民,找到南京城的义民罢了,义民每月所得,若有盈余了,充入府库之中,也是一片拳拳心意啊,如此义举,便是朝廷得知,又能如何?

    停顿了一下,杨尚荆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若是此法得当,今后这宁波台州温州三府之内的军户,也可照此办理啊。

    说白了就是玩白手套的那一套,不过杨尚荆不直接参与到经营里面,只管着每月定期抽税,这个套路要是玩好了,到时候挂着正五品的官帽子,在宁波台州温州三地的卫所里直接搞,还特么省去了乡贤的麻烦,就卫所那帮正三品的指挥使,只要底子不是特别硬扎的,看见了南京的勋贵,谁敢装逼?

    这年月军户屯田啊,一个两个也是大地主,这钱搂起来,还不是还不是美滋滋!

    徐尚庸一条眉毛,慎重地点点头,眼里却是止不住的兴奋:待尚庸回了南京,自然会派个管事前来。

    第一更



第一八二章 不务正业
    第一八二章

    徐尚庸来的时候带着一肚皮的疑惑,走的时候,带走的是一肚皮的兴奋。

    这一刻,官帽子和钱串子两个堪比西子的大美女,似乎已经躺在了他的怀里,对着他温婉一笑,予取予求了。

    而送走了徐尚庸的杨尚荆,环顾整个黄岩县,发现没有一个乡贤官吏是他一合之敌之后,一脸高手寂寞地开始了自己的不务正业。

    因为他想搞个水力锻锤出来,砸点儿兵刃铠甲不对,是菜刀农具造福乡里了——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即将升任正五品郎中的人了,要是没有一颗悲悯之心胸怀天下,搞搞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的势头,也太对不起胸前的五角不对,是补子上那只白鹇了。

    水车这种东西其实早就有了,最早的记载好像是东汉末年,只不过运用上一直都挺粗糙的,几经发展也就是运水,到了宋朝那本《天工开物里,才提到了怎么运用水力锻造,不过这本神书的命运和历朝历代的农书差不多,都在弘文馆或者翰林院之类的地方吃灰,到了崇祯十年的时候才拿出来印刷,若不是家学渊博的,别提看了,听都未必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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