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怎么会这样”我错愕的问。
顾羊倌声音沙哑的说:
“早些年我为了得到一件宝贝,犯了禁忌,牵羊不成,反被羊顶了。我本来以为那是无主的宝贝,可等宝物拿到手,却被山里的二大王给堵上了。为了保命,不得已发下重誓,从此以后不再开眼相势。现在违背了誓言,这双暂寄在老头子身上的招子(眼睛)算是还给二大王了。”
我听得浑身一震,“老前辈,你这是何苦呢”
顾羊倌呵呵一笑,说:
“你是阴倌,和我们盗门同属外八行,应该懂得行内的信义规矩。那天你离开以后,听亚茹说你就是小福安,我就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无可弥补的错……”
“您哪里错了”我疑惑的问。
顾羊倌摇了摇头,“自唐代以后,盗门虽然所通繁杂,却都只是些皮毛,不能和神调玄机相提并论。当年我学艺不精,却硬是自以为是的替海山哥胡出主意,却没想到你之所以生就煞体阴身,有可能是人为所致。既是人为,就有更改命格的方法,我却没想到这点,只是一味孤行,拆散了你们一家。”
人为……
我深吸了口气,问道:“顾前辈,你看出什么了”
顾羊倌面色一整,一字一顿的说:
“九阴煞体,恶鬼之身;掌背火雷,掌握水眼;脚踏阴阳,命犯……”
说到这里,他倏然住口,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
“桑岚是被配了冥婚,却阴差阳错被你这阳世恶鬼抢了亲,你却又反掌为水阴,覆手背火雷……你们之间的事,老头子是掰扯不清了。顾擒龙啊顾擒龙,你这孽可是造大咯……”
说着,竟自顾走出门外,再也没有回头。
小雷跪在地上看着他消失在门外,忽然转过身朝我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抹了把眼泪,“上次你们走后,师父就整天念叨,说小福安既然到现在还没死,那就是当年他做错了。我不知道师父哪里错了,可他老人家眼睛都瞎了,我求你原谅他吧。”
我点了点头,“快去照顾顾前辈吧。”
“谢谢。”小雷说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我看着房门发愣,感觉有人戳我的胳膊,转过头,就见桑岚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们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桑岚问。
我缓了口气,说:
“自古以来,除了传统的三百六十行,还有外八行一说。这外八行分别是盗门、蛊门、千门(骗术)、机关门、神调门(阴阳玄术)、兰花门(娼`妓)、索命门(刺客)和红手绢(戏法)。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每一行有每一行的禁忌。顾前辈是憋宝人,属于盗门,虽然通晓些阴阳术,却不该对人妄加点拨阴阳事。我是阴倌,属于神调门……
我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任何一个阴倌,都不会让人骨肉分离来趋吉避凶,因为那根本违背人道、天道。所以他才说他错了,大错特错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桑岚带着哭音说。
我点点头,“在外八行里,憋宝牵羊有‘万盗之长,诡盗之尊’的称号,禁忌更是严苛。‘牵羊不成反被羊顶’,意思是说失手了,遭了报应;山里的二大王说的是山猫,也就是猞猁,这东西身在七十二路野仙、五路邪仙以外,却有个最邪性的毛病,那就是但凡它看中的东西,那就是它的……顾
第十六章 死抠门段四毛
转眼见我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急忙拿起来打开了微信。
翻出徐洁的资料,两下一对比,我傻眼了。
两人的头像一模一样,徐洁的名字是‘筱雨’,和裴少义有暧`昧的却叫做萧雨。
我一时无语,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天在郭森办公室看到熟悉的头像和露骨的对话记录,我整个人都乱了,根本就没仔细看资料。
现在想想,头像如果不是自己拍的而是网上下的,一样也不稀奇……
可为什么那个萧雨会说,她离裴少义很近,近的他想象不到呢
我问赵奇,他为什么认定萧雨就是萧静。
赵奇说,是照片。
虽然照片没有拍到脸,但他可以肯定,照片里的人,就是萧静。
见他目光沉痛,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关系深入到一定程度,就算单凭一只手,都可能认出对方。这种熟悉的辨识,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赵奇看了看我头上的纱布,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说让我好好养伤,其它不要多想。
这次撞伤远比我想的要严重,整整一个礼拜,我都待在医院。
这天中午,桑岚提着个饭盒进来,不等我开口就说:
“已经办了出院手续了,吃完饭就可以走了。”
我点点头,“谢了。”
打开盒饭扒了两口,见她坐在一边发愣,我忍不住说:
“年轻人,不要整天这么沉闷,天塌下来有武大郎顶着,你担心个什么劲。”
桑岚转向我,冷冷的说:
“你是不用担心,被配冥婚的又不是你,被上身的也不是你。”
见她一脸哀怨,我不禁叹了口气,“这样吧,等会儿我先和你去找顾羊倌,无论怎样都让他把话说清楚,这样你至少心里有底,知道该怎么做。”
桑岚掠了下头发,“我无所谓,你是我请的阴倌,由你来安排。”
“又来了……”
吃完饭,我刚换好衣服,郭森和杨蕾忽然走了进来。
我有些诧异,“郭队,你这是来接我出院”
郭森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沉声说:
“都是兄弟,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董家庄村东62号的户主”
我愣了愣,点头,“是我。”
杨蕾说:“我们接到报警,在你家里挖出一具死尸。”
“什么”我目瞪口呆。
“尸体没有头。”
郭森似乎是顺嘴说了一句,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我。
我愣了半天,抬起双手说:“我跟你们回去。”
“走吧!”杨蕾翻了个白眼说。
我转头看向一脸错愕的桑岚,笑道:
“看吧,和我比,你永远是幸运的。”
回到局里,我被带进审讯室,由郭森和杨蕾审讯。
除了阴阳事,我全都实话实说。
郭森的眉心拧成了疙瘩,忽然问我:
“你和车牌号为43xx1的车主是什么关系”
我反应了一下,摇摇头,“我没见过这个号牌。”
杨蕾说:“就是你出车祸那天撞的那辆面包车,司机也就是车主,颅内出血,当场死亡。”
“靠!”我颓然的靠进椅子。
撞车本来算不了什么大事,可一旦死了人,那就两说了。
我想了想,疑惑的问:“郭队,在我家挖出死尸,和我撞车有关系吗”
郭森盯着我:“你这么问不合规矩。”
我点点头,刚要开口,他就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
“交警勘察过现场,你当时的车速很快;还有,面包车上有一副空棺材,法医科在棺材里找到几组dna,证实是那具死尸的。”
等他出去,杨蕾也站起身,叹了口气说:
“徐祸祸,真不好意思了,你也知道程序是怎么样的。”
我笑笑,“明白。”
到了拘留室外,杨蕾让我交出随身物品。
摘手表时,看到还没来得及修的表盘,我终于是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在医院这几天我就越想越不对劲,顾羊倌用鲛皮冥灯送桑岚和我去阴间,是想知道桑岚为什么会轻易被鬼魅附体,确认她是不是被配定了冥婚。
那个没脑袋的白袍子出现的实在太突兀了。
鬼不像某些人会无事生非,缠上一个人,必定是有原因的……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甚至在昏沉过后,感觉顾羊倌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警方会在我的床底下挖出一具无头尸!
还有那个面包车司机。
郭森问我和他有没有关系,不是随便问问的。
面包车上拉着空棺材,现在证实棺材里原本盛敛的是那具无头尸。假设尸体是我埋的,那我自然和面包车司机脱不了关系,甚至撞车也会被认为是蓄意杀人灭口……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头两个大,却无法更进一步的了解情况。
以我现在的敏感身份,郭森透露的那些情况,已经算是违规了……
“铛铛铛!”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刺耳的响声吵醒。
从床上坐起来,就见赵奇站在栅栏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下床套上鞋,走过去朝他伸出两根手指:“去看守所前,先让我抽两根烟。”
赵奇咧了咧嘴,拿出钥匙打开了栅栏门,“出去再抽,有人带了律师来给你办保释。”
我也没问是谁,跟着来到前面,一进大办公室,见到两个身影,不由得一怔。
其中一个穿着一身职业装的中年
第十七章 寻龙尺
“啊!!!”
离开火车站,我忍不住把头探出窗外冲着马路上大吼了一声。
“我他妈真快疯了。”
我说的是实话,自从接了桑岚和季雅云的生意,我的生活就全被打乱了。怪事一桩接着一桩,我竭尽全力去寻求真相,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容易碰上高人,无论是顾羊倌还是段乘风,都因为各自的禁忌不能明确解答我心里的疑惑。
这个莫名其妙杀出的‘段四毛’更狠,一脚就把我踢进了更深的迷雾沼泽……
赵奇叹了口气,说:
“兄弟,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只能说做人难,做男人更难。”
“同意。”
两人的声音同样干涩,倒是很有点难兄难弟的意思。
赵奇也算是经历过邪事了,听我把那天去董家庄、以及当晚发生的事一说。没半分迟疑的告诉我,从我家床底下挖出的无头尸,的确套着一件白色的长袍。
因为尸体的特殊性,就近停放在了西城第四人民医院。
我想了想,给刘瞎子打了个电话,然后对赵奇说,时间还早,先去猪鼻巷接上刘炳去董家庄看看。毕竟那里才是事发的源头。
到了猪鼻巷,瞎子正站在巷口,低着头玩手机。
我猛的伸出手一拍车喇叭。
“我艹!”
刘瞎子吓得一蹦,扭过脸就要骂人,看到是我,举起手机冲我做了个投掷手榴弹的动作。
刘瞎子上了车,把墨镜往下一勾,盯着我和赵奇看了看,靠进座椅,呻`吟了一声说:
“两位这是倒霉催的组合啊你们这是作死去作死不要紧,拉上我干嘛啊”
我说:“瞎子,我是真没招了。”
“出什么事了”瞎子问。
我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和找他的原因一说,他倒是没多大反应,边摆弄手机边说:
“尸体肯定是人为埋进去的。地煞位嘛,小意思,我去帮你看看,顺手破了它就行了。”
车刚开进董家庄,刘瞎子就抬起头,猛地摘下了墨镜,两眼死盯着窗外。
下了车,他立刻拿出罗盘,一言不发的盯着罗盘看了一会儿,捧着罗盘就往村里走。
因为上大学后我几乎不怎么回来住,所以没怎么带朋友来过董家庄。
刘瞎子却径直走到村尾,在我家院外停下了脚步。
“瞎子,看出什么了”
刘瞎子摆摆手,示意我先别问,捧着罗盘绕着院子走了一圈,让我开门。
我拿出季雅云还给我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三人走进院里,刘瞎子盯着罗盘看了一阵,收起罗盘,从包里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拐角形铜器。
“那是什么”赵奇小声问我。
“是寻龙尺,也叫地灵尺,是专门用来探测水脉地势的。”我呼吸不自主的有些急促。
瞎子的风水术是业内公认的高明,就连段乘风也要给他五分面子。
他这把寻龙尺我只见过一次,那次是在他家里,他网恋被甩,拉我喝酒,两人都喝多了。
他借着酒劲拿出来给我看,说这是师门传承的宝贝,连碰都不让我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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