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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面包不如馒头

    可到底怎生个鄙视由头李寇无从得知。

    他隐约觉着许是宋朝的科举制度与电视里学来的那点东西不符,只是怎么个不符他说不上来。

    河堤上那笑声,与河道里那哄笑一发让李寇觉着刺耳至极。

    想来那汉的“三番举人”的身份确是这个时代的笑柄罢了。

    李寇不等片刻,河堤上那人笑道:“热汤拿去,只是秀才公莫忘了还洒家壶来。”

    那人不迭道谢,有灯火自一处高门挂起,只见那人纵身自高处一跃而下,几个起落回到李寇面前。

    此时李寇瞧得他脸面,那是个比他高出二十公分上下,足有一米八尚有富裕的中年汉子,长相清矍,面貌十分消瘦,方正一张国字脸,飘洒胸前三缕长须,面色颇凄苦,只是双眼有一段浩然正气。

    李寇想起闲汉叫他朱文。

    那朱文手提一个铜壶面上有欣喜之色,又一手拿了两个粗瓷大碗,过来便要倒水烫碗,满嘴只是说:“有些热汤足可暖身了。”

    李寇心中又计较,抬手止住朱文,平和问道:“先生可知渭州距平夏城远么”

    他盯着朱文,细看他神色变化。

    这人既是个读书人,想是知晓平夏城的。

    只盼这平夏城已经修好,不然连年代也无从得知了。

    朱文倒真知晓那平夏城,手中烫碗,口中说道:“洒家只知平夏城在渭州西北,不知一去几里——小郎是平夏城的兵户子弟么”

    他抬头看一眼李寇,只看这少年阔口方面,浓眉大眼,十分是个关西的种,又见他穿得颇是古怪,一头短发彷佛刺猬一般,心中又惊讶至极,不由又道:“平夏城筑成至今已近十二年了,洒家看小郎年纪,怕也是平夏城成前后生的人,只是怎么又到了渭州”




第四章 投以琼瑶,报之以善
    李寇转过身,悄然自手提箱内取棉衣棉裤,自院内铁丝上取军大衣五件,自先披了一件,那羽绒服颜色鲜艳,又是个拉链的款式,此时天黑还好若到了白天,只怕要引起古人的围观,他这头发本就是“一大奇观”,倘若再“奇装异服”说不得哪个不开眼的怕是要找他寻死——倘若有人寻由头刁难他,那也只好横一条杀心,好歹逃去山川大泽,坐等徽宗父子送完了天下,到时一条大枪杀出个安稳立足。

    军大衣裹了“奇装异服”,李寇又往院子里挑出给几个孩子带的衣物鞋子。

    里头有三两岁男孩的棉袄羽绒服,也有几双高腰儿童雪地靴。

    倒是适合他的衣物找出了多件,以他如今一米六上下的身高三十六码的棉鞋很是不难搭配。

    将军大衣堆着放在一边,上头又堆了衣物,李寇在身下垫一件军大衣,快快地换上合身的衣物,将会议室会议桌上桌布扯出来,一体包了自己的衣物,本要留在外头,又想黑夜里朱文也未必瞧得他穿戴模样,索性小心放进自己的办公室,看那大枪钢鞭,本也要取来防身,细想又放了回去。

    随时要用随时能取,倒不必要紧的时候还管别人看法。

    何况手无寸铁若是有人寻衅,也能饶一饶对方的气焰嚣张。

    拾掇定当,那朱文携家小也到了。

    朱文扶着老妇,老妇紧紧护着两个孩童,年轻的妇人跟在一侧,正仔细分那两个肉夹馍,她手里精巧竟将那两块面饼细细地等份分作六块,显见留了李寇一块。

    那一家瞧到一堆厚衣物,各自面上都生出欢喜。

    老妇面有愧色,再三欲言又止,只好深深答了一躬。

    她也是个识文字知礼节的!

    李寇避过老妇一礼,在一旁铺了军大衣,叫两个孩子先去坐了换上厚衣物,又教朱文将一件军大衣在身上盖了。

    妇人略有些胆怯,递来一块肉夹馍要李寇先用。

    李寇在一旁自在坐了,摆手道:“令堂年迈,令郎令嫒年幼,先与食之,我不饿。”

    朱文看了,连忙扶着老妇先在军大衣上坐了,此时也不好换上衣物,只好盖上一件军大衣,又抱两个孩子上头坐了,手脚麻利要先为孩子们裹上衣物,只是看着那衣服干净亮丽,他颇为不忍。

    李寇瞧出他的心思,便说一声:“人为贵,此不过衣物耳。”

    这中学学来的古文书面语,到底还是有几分照猫画虎的用法。

    朱文喜道:“少君读书么”

    李寇道:“大略识得几个字而已。”

    一时片刻,老人孩子有厚衣物暖身,牙齿便不再打颤。

    朱文起身又一揖谢了李寇,取军大衣与妇人披了,才又自取一件也自披了,那身子也不再打摆子似的筛糠也似颤抖。

    正在此时河堤上又有人笑道:“秀才公毋冷着,我这里有火盆子借你驱寒罢。”

    朱文不语径去河堤上,片刻提一火盆回来,火盆里炭火正旺。

    李寇心下吃惊,他瞧得出火盆中竟是石炭。

    另有几块煤球,乱糟糟扎出些小洞,几乎赶得上蜂窝煤了。

    这北宋的物质生活竟也有些丰富!

    这时,朱文扬声道:“都是一处来的,都来,都暖。”

    只是旁人不领他的情,又有苍首老者讥道:“说不得挨个要几文钱,到天亮你家就有了青铜海。”

    闲汉们齐声起哄:“秀才公的火盆,常人烤得么我们自在烤着野火,可不须借你的光。”

    李寇明白了,这些人物只是落井下石,好趁着朱文和他等一发落魄逞些口舌之快。

    好歹欺负一番“秀才公”也可求得心里的片刻满足。

    譬如皇帝落难,便是泼皮也可以踩两脚,往后见了人大可以拍着胸膛吹嘘“老子也曾脚踩过皇帝老儿



第五章 我有一壶酒,当值十万钱(上)
    妇人将肉夹馍放在怀中暖之,一面等着那泡面软化。

    她并不问那面饼的来由与热水冲一下就可食的道理,又显出一段教养。

    两个孩子无声催促得紧,妇人慈和教道:“莫急,冷的吃些要去瞧大夫,稍稍暖些再吃。”

    李寇瞧着奇怪,不由问道:“何不火上烤之很快便可加热。”

    妇人笑道:“小儿女急切,应当防止吃得快烫着的。”

    小儿女急切,应当防止吃得快烫着的!

    李寇心中又是一阵剧痛。

    那一对小儿女有母亲百般照顾着,当真是天真烂漫可爱至极,可我这穿越了千年时空的人,以后想要听父亲母亲一声责怪一句提醒,又要找谁求这机会去呢

    父母老了要有人细心照顾着,天冷了要提醒加衣服,早晚要给做点软和的饭菜,虽然这些事情小妹和小弟一定也能做好,可是……

    李寇紧咬着牙关忍住胸中澎湃的情绪,只是他怎么也忍不住两行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火盆里的火越发旺盛了,李寇感受到身体暖意越来越盛。

    可他的一颗心却犹如不可遏制坠入无尽的冰山深洞。

    片刻间,泡面已经泡好,朱文一家围着火盆,一大口面,一大口汤,竟吃得热汗淋漓。

    李寇别过头搵一把泪,眼见着人家快活他心中也欢喜一些。

    忽的河堤上有人奇道:“甚么吃食这般香”

    泡面的味道对于饥肠辘辘的人来说的确是一道美味。

    李寇往河堤上看一眼,又想到泡面的神仙配置。

    “添些这个。”李寇一口饮尽热水,将几包榨菜挤出来放进去,又剥开几根火腿肠放在碗里递过去。

    朱文看了一眼,试着尝一口,不料初尝泡面,那酱料里的辣椒呛到他,一时剧烈咳起来,只是那手稳稳端着泡面,点滴汤水也没有洒出来。

    河堤上跳下来个人,又扬声问句“何物这般香”。

    有闲汉忙起身,笑嘻嘻叫一声“张大户”。

    那张大户问道:“有什么美味这般香”

    闲汉手指火盆这厢连忙叫道:“必是朱文家找了甚么好吃的。”

    那张大户拔步跑过来,火盆边正要看,朱文一家忙往后退,朱文放下泡面碗,又把那塑料叉子在嘴里抿一下放在碗上,起身作个长揖口中唱个肥诺,道:“员外有礼,不过乡下小食,味道香了些,员外要要,待朱某得空回家,问乡邻买些,若有,必当多送员外以谢汤、火之恩。”

    他是个精细的人自然不肯叫李寇为难。

    李寇心道原来是这厮趾高气昂的送的热水火盆。

    李寇颇惊奇这张员外有身份的人,竟也为香味所惑亲来查探。

    他倒是知道宋朝一些有钱人的德性,对于吃和玩这些人很不在意身份。

    精算一下,李寇道:“不必,这里就有。”

    李寇又取两桶泡面,这物事他足有七八箱,那小卖铺里货物多是这些便捷吃的货,足供数村人数月之用,若以两桶泡面能打发了这番馈赠热水火盆的帮助倒也值当得紧。

    张员外凑近火盆一瞧,倒让李寇瞧出他是个什么模样。

    是个四五十岁的体面人,穿着蓝色的绸缎棉袍,披着一条不知什么质地的皮子披肩,中等个头,倒是富态的紧,鼻尖比别处通红,看他面有酒气,满身有些胭脂的味道,怕不是个酒色财气都沾的有钱人。

    酒

    李寇扬眉,他倒发现会议室旁边的小屋里有几箱不算好酒的高度酒。

    那是他回家后村里那些个人聚餐剩下的。

    屋檐下似乎还有几百个玻璃瓶

    有酒瓶,有罐头瓶。

    那又是村人留下的。

    李寇心下不由一喜:“村里的可回收垃圾都在村委会后面堆积,那里头也有许多可用的。”

    这玻璃瓶不就是一



第六章 我有一壶酒,当值十万钱(下)
    朱文一口饮尽,不意烈酒入喉呛得面红耳赤,憋着半晌的气,待他缓缓一口吐出,寒冷的天气里竟是一口白练般的气。

    那张大户不由奇道:“这是好酒,你这小郎怎地不饮”

    李寇递去第二杯酒道:“一路逃难时时警觉哪里敢贪杯,我也不爱这物事。”

    张大户惋惜至极:“这神仙物件儿怎可有人不爱!”

    摇着头,他一口酒,当时闭住气半晌才在舌尖上打个转,徐徐饮下后,将那酒杯递过去,邀道:“这好物件儿,你且留着,不要饮,一发售于我,必不亏待,如何”

    李寇脸上有些许笑容,举手中酒瓶道:“我有这烈酒三瓶,与这琉璃盏,一发售你,你当开价几何”

    李寇又将那玻璃瓶放在火盆边上,便是靠近了也不见变形。

    张大户瞠目结舌,他家倒也有几个琉璃盏,也有自西域传来的浅色琉璃盏,只是从未有敢靠近炭火的,热水也不敢注,何曾见过这般粗暴对待也不见炸裂的

    他又见李寇将酒瓶投入火中,须臾提起时,酒瓶烫手,依旧不裂,一时心动至极。

    只是朱文心中不舍,他只当那物件儿是李寇真家传宝物。

    李寇目视朱文暗暗摇手,要他莫来阻拦。

    他起身抱着那酒瓶,作犹豫状,而后一咬牙,将酒瓶塞在朱文怀里,朱文手忙脚乱连忙紧紧裹在军大衣之内,就见李寇绕去桥墩后,眨眼又去两个空无一物的琉璃杯,满面不舍走出来。

    那是两个黄桃罐头瓶子而已!

    “一发售你,绝不找回,张大户开价几何”李寇目视张大户道,“若到天明,我径寻其他大户……”

    “作价十万,一发都卖我!”张大户一咬牙一跺脚,作肉疼模样。

    李寇倒也不知这价合适与否,于是目视朱文问他看法。

    朱文一言不发,将那酒瓶与罐头瓶一起收起,塞在李寇衣服底下,只说:“待天明,寻个驵侩,沽了价,还他十万权当谢这热汤火炭的恩情便是。”

    李寇眨眼,意为这物件儿价值不在十万之下

    那张大户当时急了,当即道:“好物也须售于识货的,何必糟践在牙人手里你却不知,这渭州有几家《牙保法》庇护的倘若撞见个黑牙,你又何处讨个公道”

    他目光颇贪婪,盯着李寇手中那罐头瓶,片刻横下一条心,道:“琉璃盏易碎你也不好携带,你需大钱过活,我要这琉璃盏自有用法,只是作价太高,我如何消受得起”

    赃快又是什么

    李寇倒是勉强听懂了。

    这驵侩当为这时候的中介或者中介所,也就是他能听懂的牙人,朱文乃是读书的自然说的是书面语,这张大户看是个精明的商人,自然说的是口头语。

    只是这宋朝竟有了保护牙人的法律了

    “如此看来,小妹并不是很喜欢的那位宋吹吴老师倒也没有全然胡吹大气。”李寇心中想道。

    那张大户又气道:“果然要沽,纵有个牙人作保,你这酒乃是家传的,一无官府审准,二无正店作保团社说情,我家正店不收,哪个脚店敢要”

    李寇暗暗记住,这人所谓正店当是有酿酒资格的酒店或者酒厂

    那么这脚店就该是没有酿酒资格的酒店

    如此算来正店便是可以酿酒售卖的酒店,脚店便是寻常小酒店了。

    脚店卖酒须向正店购买方可。

    至于这社团,他倒是能听懂。

    不是酒行里的比如联合会之类的组织就是垄断售卖酒的资格的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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