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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面包不如馒头

    然而若把那普天之下唯独一人可用的九龙琉璃酒壶作贡品献给皇帝,看在宝货面子上官家也不能急切间逼迫折家太急,折家欠下李寇一个天大的人情,便是钱财上头不给李寇好处,照顾也是应该的。而那一面举世无双的镜子,又把种家拉了进来,有这两家照应着,李寇只要不造反,他便有前程在西军里等着的。

    舍那副九龙琉璃酒具,得这一番长远的好处。

    这怕是寻常人做不到的。

    何况忠伯知晓官家的德性,得了这举世无双的两件宝贝,他若不赏赐那是说不过去的。

    若是赏官,折家种家将来必定要还在李寇手上。

    若是赏钱,怕是要翻倍报偿李寇啊。

    忠伯心里也甚是吃惊,价值连城的宝物,那小儿竟放在马家一整天也不过问。

    他忽然想道:“比之这小子,王家便如粪土一般。若是……”

    只是想想马姑娘的年纪,忠伯又无限唏嘘失望不已。

    他回来后拜访朱文的老娘,本来是觉着李寇在经略府公堂上说他是元符元年或是元符二年生人怕有虚假的,他看着李寇的身高估算应当在绍圣三年左右所生才对。

    他哪里知道朱文早教好了老娘,他们深知小事,老妇人就说李寇生的那一年,正是西夏边将阿燕投降的时候。

    这一桩事让忠伯信了李寇确是元符元年生人。

    若是这样算起来,忠伯心里直叹气。

    马仪贞是元祐三年生的,且不说那一年是戊辰年大龙年,与元符元年的戊寅年虎年相冲,更不必提马仪贞是秋日的大龙,李寇乃是深秋的下山虎,只这年纪相差竟达十年。

    忠伯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他叹着气一步一唏嘘,回了屋躺下半天都没困意。

    “难得那小儿是个信小娘子的,看起来气魄大得很,错过这么一个,往后又去哪里找合适的?”忠伯心里想。

    他越想越觉着这人很合适。

    孤身一人,不敢提入赘之说,起码没有那么多分家产的掣肘……

    “十岁!”忠伯怒捶炕头意难平。

    (iishu)是,,,,!




第五十七章 求其同,存其异者,事竟成
    【】(iishu),

    马姑娘显然是个爱好一切美好的人。

    但她也很能克制不合理的**。

    她向往有一个玻璃房子,但在她看来那是办不到的事情。

    由是只是向往片刻她便整理好了心情。

    她小心地把九龙杯推过来,一边仔细看着李寇的表情,稍稍又把九龙杯收回去一些,如是五六才一咬牙哗啦一下把琉璃杯全部推到了一边。

    她深吸一口气压制住不理智的想法,正要说话时却见李寇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琉璃珠。

    哦,那不过只是三块钱甚至一元店里常见的玻璃项链。

    李寇把琉璃珠扔在书案上道:“这个……”

    “我的?”马姑娘连忙抢过来,等李寇点头才轻轻悄悄吐一口气,无奈道,“我是被你的大手笔吓坏了——此物也精巧的很,送宫中贵人们怕也能讨得欢心。”

    李寇于是又拿了六七条。

    马姑娘瞠目结舌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半晌才道:“凭这些你能收买宫中最得宠的那些。”

    李寇道:“你帮我选一下,经略使那里要送的,种师中那里也要送的,姚平康那厮是个不要脸的,怕也要送他,你看哪些合适,都挑出来。既要做大事,何必在乎这些,”他正色道,“你莫要以为我在哄你,年内,我送你一座玻璃房子,你若得空将来也可到我村庄里去,很快我会有一座不能住人的玻璃房,我意图在冬季也让渭州人吃上新鲜的蔬菜,此事你要助我才行。”

    马姑娘收了玻璃项链,算了半晌才说:“大郎既信我,我便为大郎谋。折家有这九龙琉璃酒具足以保大郎一场前途,种氏有那一个镜子,他不敢忘了大郎的帮助。至姚家的礼物,大郎不可选琉璃珠项链,那便是小瞧他们了的,这样,大郎取两个能插花的琉璃盏,送给姚平康足矣,另外杨可世他们……”

    “这个不能送,否则必为人所警惕,我结交那么多人,所为何事啊?”李寇道,“与这些人交往,多的是机会,我这里有不少蔬菜种子,待种出好吃的,我请他们吃饭也好,或是——对了,马姑娘……”

    “这般生分!”马姑娘很是不满。

    李寇道:“那我叫你什么?”

    马姑娘道:“你该叫我阿姐。”

    那也不吃亏。

    李寇道:“那也要往后再说,我这里有做高度酒的法子,你看能赚钱吗?”

    “能!”马姑娘坚定地道。

    李寇不知这时的白酒是什么样子,不过他会制作一些果酒。

    苹果会成为一种新的果树,但也只适合在关西地区栽种,且要些时候此前在渭州大规模种植的话,吃是一种消费方式,制作成果酒也是一种消费方式,李寇试图多路并进。

    “这需要不少粮食,不过我也有一些别的酿酒的经济作物,此事来年可作为大事计较,今年先以传统酒为主,把酒窖做出来,我要立村的地方有一眼筛子泉水十分透彻,那是酿酒的好水质。但我并不精通于此,这都要交由你去办。”李寇正式提出合作条件,“我们合伙做泾原路的生意吧!”

    马姑娘一笑淡然道:“钱财于我很重要,毕竟要生存。但我也想过安生的日子,因此大郎不必与我讲究如何合作,这样吧,你来开你的粮行,酒厂,乃至于甚么饭店之类,你若信我,我为你当管理的人,只是你须按月份给我费用,若我做得好,你可以多给一些,做得不好,你可以随时辞退,我也自在。”

    原来她是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只能依附的人。

    李寇瞧出马姑娘的为人了,她喜爱做生意这个事业但不想被生意捆绑在一个只有前进没有退路的半山腰上。

    这也是她在生活中得出的教训。

    李寇道:“那也好,不过,工钱之外,我们可以按照利润分红。无论粮行还是酒厂,我来出资出主意做产品,你来负责运营,管理人员,粮行酒厂的所属权在我,经营权归你,每年年底工钱之外,我以三成纯利润分给你,如何?”

    “太少。”马姑娘笑道,“我原也有这样的设想,大郎原来也有,那可好的很。不如这样吧,你设定一个目标,超过目标后,多一成你累及多分我三成里的三成,如何?”

    李寇当即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再傻也知道二的倍数无限大,长此以往赚的那点钱都给她了。

    “本也不是全然给不起,然而赚的钱,我既要提高愿意跟随我的人的生活质量,又要投入新的生意,我个人并不享受多少,若依你的法子,钱都归你了,我拿什么投资基础设施?”李寇索性拿听来的现代经济学常识和马姑娘辩论,他虽然不深刻地懂这些可到底是新概念。

    果然,他一提起投资和基础投资的概念马姑娘便不解了。

    难道他想当个老实本分的乡绅?

    基础投资是个系统的工程,李寇所知的很少。

    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露怯,便不和马姑娘多争论这些。

    他只一个念头,要和马姑娘合作但也要限制她的管理权限。

    李寇自认为是一个控制欲极其强烈的人,他并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权力。

    但他十分愿意和别人分享管理权。

    可马姑娘也是一个很聪慧的人,她甚至能提出比较模糊的初步的所有权和经营权区分开来的概念。

    “算了,此时话不投机,且你我的想法重合的虽有很多,勉强算得上半个志同道合的,哦,我说的只是在做生意方面。”马姑娘轻瞥一眼李寇,悠然说道,“但你我的认识里,既有许多不可彼此妥协的矛盾,这不是你拿九成我拿一成的可商量的事情,有的甚至是绝不向任何人妥协的原则。这样若是争论下来,你我只好分道扬镳,我只怕也找不到一个像你一样信任我的人,你也急切间找不出比我更适合的,你不必担心会瞒着你做甚么中饱私囊之人的经营生意的人,我们暂且不争论这些,不如先放一下彼此都思考几天工夫,有了转圜的余地,我们再坐下来重新议定如何?”

    李寇道:“只怕耽误的工夫往后很难追补回来的。”

    马姑娘轻笑道:“我知你心中最急的,一是粮食,二是人,对不对?”

    李寇道:“不错,我既要起步用的钱粮,因为没有钱粮便没有人愿意跟随我,也要初步实现手工工业化的人才,乃至于为了数字上好看争取一些官府给的好处的人口,有人必然要有粮食,要发展则必须要有人口,这是我最急需的两个助力。”

    马姑娘起身从书案下取出几张纸递来。

    李寇就近灯下视之,原来竟是渭州几个小粮商和马姑娘派去的人签订的陈粮供应协约。

    协约首先确定入夏后马氏铺席要以现在的市场价收取至少千石陈粮,粮商们则要供应至少千石起码不发霉的陈粮。

    其次,若今年的陈粮供应充足,则明年的陈粮可在入冬前得到订单,而订单到手粮商们须全部先送到马氏铺席,钱可以随后再收。

    这两条最基本的保证李寇立村寨后村民们可食用粮食的协约,足以让李寇立即招纳到他需要的人口。

    李寇拱手道:“这是你想到我前面去了的。”

    马姑娘并不矜持自傲,她倒担忧地问:“大郎有多少把握收纳如此多的流民?你须知道若一旦和官府签下协约保证一口的生存,非天灾兵灾而不得减少,纵然要驱逐那也要和官府打交道,赢了官司才可以,否则只怕到时候敌视我们的人必定会借机发难,那是朝廷的法他们可站在高处了。”

    李寇也并无太大的把握,他只能先纸上谈兵规划好前进计划。

    李寇道:“用心去努力也就只能如此。”

    “算了,分成之类往后再说,你也要在渭州立足,我也要在渭州立足,你我不相互帮衬扶持,只怕我们还没做出事业来就被敌视我们的人先分而灭之,分好处的事情往后再说,如今要先议定如何做事。”马姑娘先放过两人之间的利益分配,她说,“拿出真实的成就才有说服力让我们相信深入合作对双方都有利。”

    她小心收起诸多玻璃器皿,起身取一点笔墨过来,要和李寇先商量怎么做事,求财已经是做事后面的事情了。

    马姑娘问李寇今日去校场所见如何。

    李寇思忖半晌才说出两个字:“江湖。”

    整个校场就是一个江湖。

    李寇到了校场之后,首先面临的是考年龄,此时他才知道,宋代十三岁以下没有读书的少年,是可以免除服役,修城墙,甚至于去当戍卒的徭役的,流民中也有取青壮年修城墙或者搬运物资,年龄高于四十五岁小于十三岁的,可以从官府每日领取一次救济粮食,然后自己想办法生存下去,等青壮年修好城池或者完成落户在所到处的任务,便可以按照个人意愿要么买地置业要么当佃户流落江湖。

    在那个时候,李寇便见识了这个时代的流民。

    那不是后世部队去救灾可以不带任何兵器的时代,这里是北宋朝。

    这个时代的流民,就在流寇和普通人之间来回摇摆。

    而这个时候的普通人论个人素养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很低。

    (iishu)是,,,,!



第五十八章 这却如何向她解释才好?
    【】(iishu),

    李寇曾在读书的时候参加过军训,而且是在军营里军训的。

    因此他一见宋代的校场心里便叹息。

    那是一方足有十亩地的场子,破败的营房满是积水的地面哪里有半分校场的样子?

    只是好的一点那校场在郭内。

    李寇并不懂军事,他在论坛也很少灌水,因此也分辨不出校场布置有什么高明之处,他只大概把校场的模样记在心里而已。

    他又看那城墙的建筑,尤其是瓮城的质量。

    瓮城有二,一在内城一在外郭,内城的瓮城看着很旧但雄浑坚固,郭的瓮城则破败不已,甚至有一段青石板已经被人拆掉了,里头的泥土露出来,长出了迷离的枯草透着一点春天的味道。

    且宋代也是有脚手架的,只不过都是木头搭建,李寇看到脚手架上已经有人活动过了,另有仿佛井上头用的辘轳一样的起重设备,很粗的绳子加木头托盘可以托举起数百斤的巨木石砖。

    看过东城两座瓮城之间的校场,李寇便看汇聚起来的人。

    他看到的是毫无纪律可言的古人。

    便是在现代最难以管理的村里,恐怕也没有那么多毫无纪律和章法的人。

    他们个聚集在一起,大冬天卷起袖子一副处处找人打架的姿态。

    这也便算了可作一部分闲汉不服天朝管理看待,可他所见的人里无论男女老幼并没有多少朱文那样有些礼貌的。

    他们甚至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小解,更有甚者见了面便扭打在一起。

    旁观扭打的人并不像现代的闲汉一样蛊惑,他们甚至公然掺和进去。

    李寇相信倘若官兵来的稍迟些,流民定然要打起规模不小的群架。

    李寇只有一个认识,这时代的人大都不把别人当人。

    这不是这些人的问题,时代并没有让他们有别的想法。

    倒是这样的人李寇更喜欢一些。

    拳头大即可让他们听命,而后便可以施以教育。

    李寇又看朱文对这些人的态度,他并不掺和但也不去拦挡。

    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是不愿意与最底层的人交流的,便是朱文这样生在底层长于底层的知识分子也是这样的。

    教育,唯有教育才能改变这些人。

    通过教育改变的人才能改造时代。

    倒是有一些老人和妇孺对李寇很是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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