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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哥有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简容

    人家那是替朋友出头,又不是自己看上了。

    章龄之心中无语,只能继续在脑中扒拉了一番说道, “石御史府的大公子似乎也未定亲。”

    原祚继续冷笑,“就那个非要考科举结果考了三次都未考中的那个”

    他说完又十分不屑的补充了一句,“看来到了这个年纪还未娶亲的果然都是不怎么样的。闪舞”

    章龄之看了原祚一眼, 沉默了一下才说道, “殿下似乎也未娶亲。”

    “……”

    原祚也沉默了。

    他阴沉沉的看着章龄之, 许久之后才说道,“难道我不是也不怎么样吗”

    章龄之面色一变,脸色突然就沉痛了起来,“殿下何苦……”

    “呵……”不等章龄之说完原祚就凉凉笑了一声自嘲道,“我怕是还不如他们呢,至少他们不如我这般时刻处在刀锋上。”

    原祚,原为国姓,是身份的象征,一个“祚”字更是暗含了“国祚”、“大宝之位”的意思,当初皇上亲自赐下这名时多少人都以为这是恩宠的象征,可这些年来章龄之却看得明白,比起这份恩宠,其中所带来的杀机却更为严重,甚至皇上给殿下安排的掌管典狱司这份差事,除了引来更多的仇恨之外,到手的实际权力也是极少。

    想到这些,章龄之突然就跪了下去,“他们怎可与殿下相比,还请殿下不要多想。”

    “我多想”原祚嗤笑了一声,然后才拧着眉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难道还会因为这种小事想不开不成”

    章龄之不敢应答,但他跟在原祚身边已有十几年了,眼看着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许多都几乎与寻死无异。

    他深深的拜了下去,道,“放眼京中之人,能有几位如殿下般渊渟岳峙,殿下若是真的心悦沈姑娘,何不去求娶,相信凭着两家的关系,李老夫人不会不答应的。”

    虽说章龄之一开始进来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联想到白天的事,他便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加上他曾经无意之间似乎看见原祚曾经调查过这位丞相府的表姑娘的事,两相联系,心中便有了七八分的把握。闪舞

    殿下这些年的艰险他是看在眼里的,若是能得一个合心意的人相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何况他经常会感觉到殿下似乎对生死并不是特别在意,若是能有一个牵绊,也能消了他的死志。

    章龄之一拜到底,等着眼前人的反应。

    原祚却是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何必再把她牵连进来呢。”

    “殿下!”章龄之不甘心的喊道。

    原祚却是闭了眼,再不复刚才的阴沉,而是面无表情的对着章龄之挥了挥手道,“不必再说了,下去吧。”

    章龄之见状,站起身来,在原祚面前站了许久,见他始终都不肯睁眼看他,最终只能无奈道,“还请殿下早些休息。”

    说完拜退。

    原祚此时才睁开眼睛,他目光沉沉的看着门口,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最终只是喃喃了一句,“你呢,你是不是也和我想的一样”

    屋内只有他一人,自然是没有人回答他的。

    原祚这话似乎也只是自言自语而已,他说完之后便吹熄了蜡烛,安静的躺在了床上。

    直到夜深人静之时,府内也没有人发现五皇子的卧房内根本就没有人在其中。

    而此时,徽媛看着再一次出现在她闺房内的表哥,脸上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

    她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和昨日一样,带着几分疑问的喊了一声“表哥。”

    对方果然也如昨日一样没有回答她。

    于是她又继续重复昨日的话问道,“表哥前来所为何事”

    对方看了她一眼,神情中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这样子让徽媛想到了白天原祚对自己处处所表现出来的嫌弃。

    该不会他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难以忍受,所以想趁着夜深来报复或者警告自己一番吧。

    这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

    徽媛顿时眼中就充满了戒备,同时又有几分嫌弃的离原祚远了几分。

    却不料对方仍是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往旁边走了几步,抽出那本徽媛还没看过几眼的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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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做戏
    此为防盗章  虽说当时丞相府、皇后, 甚至惠妃那里都隐晦的表达出了来年再成亲的意思, 但皇上却是去找钦天监卜测了一番。闪舞

    而卜测结果却是按原祚与徽媛的生辰八字今年年底是一个几年难遇的好日子,于是皇上金口一开,日子便定在了十二月十二日这个传说中的大吉之日。

    结果是钦天监给的,但众人都明白日子定的这样着急, 其中必有皇上的授意, 于是大家都识趣的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这样一来丞相府就忙得不可开交了。

    一般人家嫁女儿至少都要准备个大半年, 更不必说像徽媛这样要嫁入皇室的了, 那真是准备一两年的都有, 可现在已是九月份了,十二月成亲也就是还剩了三个月,加上家里原本就有一个要出嫁的女儿,李谢氏简直就是忙的团团转了。

    当家主母如此,徽媛这个要成为嫁娘的人自然也不会有多清闲, 连带着她身边伺候的,一个个都似乎一睁眼就有忙不完的事,因此徽媛也没空去管外面又传了什么样的流言, 甚至半点都不知她的事迹已经被编成了话本子。

    一个月的时间够写很多话本了, 光京城里经常卖的就有七八个版本。

    原祚拿着手里的话本,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旁边替原祚买来这本话本的小厮更是被原祚的表情吓得脸色都有些白了, 他求救似的看向一旁的章龄之。

    章龄之没看过这书, 但也知道原祚不是在乎别人言论的人, 此时也有些不解的问道,“殿下,可是有何不妥”

    原祚合上书,停顿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太腻歪了,我与表妹何时这么腻歪了”

    听到这话的小厮都想哭了,街上流传的版本中大都都苦情的狠,殿下更是被塑造成了一个冷酷无情,只知道欺负未来皇妃的人,又或者是未来皇妃工于心计,阴狠毒辣,最后被殿下这样那样折磨。闪舞

    殿下马上就要成亲了,小厮觉得这些肯定不妥,于是跑了数十家书肆,才从那么多话本里面翻出了这唯一的一本两人都甜甜蜜蜜的,结果殿下说太腻歪了

    小厮战战兢兢,不敢接话,心里还颇有些委屈,要是早知道殿下想要不腻歪的,他随便找个摊子,五个铜板就能买一本。

    章龄之在旁也颇有些意外,他直言不讳道,“殿下既然要与沈姑娘成亲了,外界传言好听一些不是更好吗”

    “传言好听一些”原祚把书扔到章龄之的面前,“你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什么他在郊外种了一大片的挑花林,还揽着她说道,“卿卿,这十里桃花都不及你美。”

    这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吗

    还有什么他为了她一夜之间杀尽了昭狱中的人,对着她说,“卿卿,往后你再也不会看到这些污浊。”

    他有这么丧心病狂吗

    原祚越看越觉得写这些书的穷酸秀才脑中简直进了水,难怪科举考不中。

    眼见着章龄之已经捡起了那本书,原祚又突然把那本书一把拿了过来。

    刚捡起书打算看的章龄之,“……”

    他看着原祚问道,“殿下,怎么了”

    原祚将那本书捏在手中,嫌弃的看了一眼,道,“罢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原祚既然如此说了,章龄之自然也不会要求再看,只是说道,“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他问完又交代了一下如今的情况,“如今京中处处在传你不喜这门亲事,甚至有人传出了这些都是沈姑娘一厢情愿逼迫的结果,如此一来,丞相那边怕是会心有芥蒂。”

    原祚闻言,冷笑一声,“百姓怎么会知道宫中的事,那些不都还是我的好兄弟想帮帮忙。”

    章龄之对此没有多做评价,而是继续问道,“如此,流言甚嚣尘上,怕是沈姑娘还未嫁过来便要与殿下离心,沈将军虽然远在西北,但若是沈姑娘说了怕是也不好交代。”

    娶一个沈徽媛相当于同时得到了文武两位重臣的权势,但同时按如今的形势发展下去,怕是也会同时得罪文武两位大臣,同时也会导致夫妻离心,由此可见,故意传出这些话的人是何等诛心。

    章龄之觉得应该把这些流言控制一下,至少不要全是这种不好的流言,殿下手中的话本他没看过,但既然他说太腻歪了,章龄之便觉得或许这种的才是有利的,于是他建议道,“殿下不如暗中养一批人,多写些这种类型的话本,再将他们流传出去。”

    原祚点了一下头,“先生说的在理。”

    他说完这句便问小厮道,“你可知道这些话本都是何人写的”

    小厮摇头。

    原祚便又看向章龄之。

    章龄之自然也不认识,但他还是说道,“写这些的大部分是些落第秀才,他们一般都会写了书直接拿去书肆,我们只要暗中派人看着那些书肆,见到人后再悄悄带回来就行了。”

    这个主意原祚自然也想到了,他便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章龄之正要领命下去,便又听到原祚开口道,“便让他们写我故意退婚,表妹也对我无意,只是婚约不可违,再写婚后我与她相看两生厌,我们互相折磨。”

    章龄之听到这要求张大了嘴,喊道,“殿下……”

    他原本都打算找人写两人情投意合,青梅竹马,婚后也蜜里调油了,哪想到五皇子突然这样要求,这和外面传的流言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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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魏胪
    此为防盗章

    嗯, 不得不说, 真的挺解气的。

    锦绣不相信的翻了几页,刚看前面的时候依旧气的牙痒痒,等看到后面就舒缓了很多,但是等她放下书后还是说道,“我宁愿姑娘和姑爷一开始就顺顺遂遂的,就算这书里的人最后美满了,可她前面仍旧吃了那么多的苦。”

    锦绣说着说着想到自家姑爷那张冷漠的脸, 几乎觉得书里前半段写的那些事就快要成真了,她想了想, 十分认真的跟徽媛说道,“姑娘,您给将军写信了吗将军向来疼您,要是知道了这些事定然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徽媛确实写了信,不过是夹在老夫人的信中一起寄出去的。

    她爹脾气耿直, 有时候又有些暴烈, 对于自己的婚事更是看谁都觉得不满意, 而且他向来不喜欢家中关系复杂, 且为人还心思多的人, 所以要是知道自己嫁给了一位皇子, 怕是修书直接跟皇上说他不答应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不管是她的信还是外祖母的信中都没有提及原祚的身份。

    两人十分一致的写了对方虽然为人有些不通人情, 但洁身自好, 身边从没有过女人。

    在沈老将军的眼中, 不通人情等于性子直,没女人才是最让他满意的,于是他的回信也表达了自己还算满意,只要对方保证以后会对自己女儿好,而且永远只有自己女儿一个,他就同意这门亲事。

    沈老将军似乎忽略了这是圣上赐婚,就算他不同意也没什么用,而且一位皇子一辈子身边只有皇妃一个女人,不说不可能,但也极为罕见。不过大家怕他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甚至于直接冲到京城,所以这些话他们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回他的信中也只是说两家离得不远,他们会时时看着的。

    徽媛看着锦绣信心满满的样子,没有打击她说这不现实,而是笑了笑道,“写过了,爹也回过信了,此时怕是我们的回信都要寄过去了。”

    锦绣想法单纯,闻言,脸上便松快了起来,“那就好了,有将军在,定然不会有人再欺负姑娘了。”

    “好锦绣,你这忧心的样子都快赶上我娘了。”徽媛故意打趣道。

    锦绣一下子就恢复了正经脸道,“还不是姑娘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这次夫人没能跟过来,不知道有多担心姑娘。”

    徽媛看着锦绣有点鼓鼓的脸,伸出手捏了两下,笑道,“你看你家姑娘长得这么矮,天塌下来自然会有高个子的人顶着,我这种矮个子就不用瞎操心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姑娘。”锦绣十分不赞同,“平时也就算了,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啊。”

    徽媛看锦绣这么较真的样子,终于无奈了,和她解释道,“我操心有用吗,这是圣旨,又改不了的。”

    锦绣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低声道,“姑娘分明这么好,外面的人还这样编排姑娘。”

    “唉~”徽媛学着锦绣的样子也露出愁容来,然后两只手托着腮,对着镜子说道,“你家姑娘这么美貌倾城,善良柔弱,居然被人说成了母夜叉,不行了,我要哭了。”

    “姑娘!”锦绣跺了跺脚,知道这是自家姑娘故意的。

    哪有人夸自己貌美的,何况还柔弱,姑娘跟着将军在演武场的时候可一点都不柔弱,加上她跟了姑娘这么多年,也没见自家姑娘哭过几回,姑娘这分明就是在调侃她。

    锦绣看着徽媛的眼神几乎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知道自己再调侃下去,恐怕又难逃被这个贴身丫鬟衷心劝谏好几个时辰的命运了,她连忙告饶。

    说完之后,又真心和她说道,“在这京中我也不认识几个人,嫁给谁不都一样吗,何况表哥这里有外祖母看着,再加上我们两人的亲眷关系,以后不管喜不喜欢我,都不可能会苛待我的,将来我们要是琴瑟和鸣,便做一对恩爱夫妻,要是相看两生厌,便分居两院,我们自己过自己的,好歹也是个皇子妃,到时候的条件肯定比现在还要好,你们就当我是换了个地方做你们姑娘而不是做别人妻子就行了。”

    锦绣第一次听自家姑娘说这些话,听完有些愣愣的,她没想到姑娘已经把各种情况都想到了,且似乎想的十分通透的样子,她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觉得姑娘说的十分有道理。

    最后她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道,“姑娘说得有道理。”

    徽媛见状便有笑了起来,“好了,那你就不要担心了,来,看看这本话本,这个比前几本有意思多了。”

    锦绣十分惯性的接过了徽媛递过来的话本,又翻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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