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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大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侯珠
    电话那边朋友似乎把手机拿开了一些,对旁边的人说:“不是大贺接的,是一只狗接的。”

    “我去,狗还可以接电话”

    “不信,我也来听两声。”

    ……

    “——汪!”张大贺无疑也听到手机那边两人的对话,配合也好故意挑衅也好,用力地汪叫一声,震得对方耳朵发聩。

    随即,他们说这狗是不是在骂他们张大贺又叫了一声,没错,就是骂你们两个,臭傻逼!

    张大贺骂得(叫得)十分起劲,甚至越骂(叫)越上瘾,直至,江之河拧掉这通电话,面容严肃地盯着他看。

    江之河干嘛这样看他,张大贺不解地动了一下尾巴,难不成江之河还信了那俩臭傻逼的话!

    ……江之河就算不信,但是他都接到了两个人的电话,都说是张大贺误伤了宗兴的眼睛,他心里能不再怀疑一番吗

    面对江之河严厉的视线,张大贺无畏地挺了挺脖子,小眼珠往左边一瞥:反正不是劳资干的。

    “那你说是谁为什么他们都说是你误伤了宗兴眼睛”江之河发问。

    张大贺:……劳资怎么知道!他想为自己反驳一句,如果是他干的,他就是狗!想了想,还是算了。

    江之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还有,当时江睿根本不在场,你的申述报告里为什么说网吧里有江睿”

    张大贺:……因为他就是要江之河知道他那位侄子是一个什么货色!

    的确,那天江睿不在网吧,但是张大贺知道那天之所以干架肯定是江睿挑事,所以他就把江睿名字写上去了。

    房间里江之河很愤怒,对着张大贺说:“我跟你说,你变成这样就是你之前胡作非为的报应。”

    什么!你这遭老头子说什么!你再给劳资说一遍!

    江之河已经走出房间,提着书包摔门离去,张大贺撒腿追上前,朝着外面吠了两声,可是江之河没有回过头。

    十分的无情。

    “嘛嘛嘛嘛嘛——”张大贺被关在屋里面,气得快要早产,最后踢了踢地板线,趴下身来。

    麻蛋,为什么他们都说是他搞瞎宗兴眼睛,他和宗兴无冤无仇,他脑子有病搞瞎宗兴眼睛,搞瞎别人眼睛不要坐牢啊!

    厨房里,吴女士系着围裙走出来,朝着哈哈训斥:“哈哈,你是想要拆家吗!”

    刚刚江之河说那么大声他妈听不到,他踢个地板线耳朵又那么灵了……张大贺龇牙咧嘴,脑袋一撇,又气又冤。

    走出小区,江之河慢慢也冷静了,如果他们都明确宗兴的眼睛是张大贺误伤,为什么还要接二连三打电话过来探问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江之河也十分明确的地方:张大贺虽然混,接触以来他并不是一个真的有坏心的孩子,甚至用调皮捣蛋来形容他更为合适。

    如果真的误伤了他人眼睛,大贺不会是这样反应。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宗兴眼睛会瞎

    江之河想起之前他和小景的对话,小景说弟弟宗兴的眼睛只是一个意外。既然这样,宗兴本人应该是知道自己眼睛到底为何出事,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

    江之河打算以张大贺的身份再去一趟宗兴家,他经过天复巷口时停下来,往里面贴着各种小广告的电线杆看了两眼。最里面老旧的楼道,刚好下来一人。

    出事之前那天他也去了宗兴家,但并没有见到宗兴;给他开门的是宗兴的妈妈,对他十分不客气,说了两句就关上了门。他能理解宗兴妈妈为何那样对他,当时他将宗兴退学,宗兴妈妈苦苦哀求他良久,让他相信宗兴是一个好孩子。

    可是,他还是将宗兴退学……

    现在,江之河又看到了宗兴妈妈,手里提着一个藤编的菜篮子,身上衣服半新不旧,却十分整齐,像是他对宗兴那孩子的印象,虽然学习不好但是样子干净。

    江之河微笑上前,拦住了宗妈妈,开口打招呼:“宗兴妈妈,你好。我是宗兴朋友,我想来看看宗兴……”

    ……

    操场飘来激昂有力的运动会进行曲,校播音员念起了运动会上的各班加油稿,江之河坐在一号教学楼机房都可以听到诸如高一二班赵子龙你是最棒的这些加油词。

    他用自己校长的id登陆了教育内部系统,现在国内教育系统已经全国联网,可以检查每个学生档案情况,他输入了“宗兴”两字。

    全国有无数个宗兴,龙海市也有




19.chapter19
    当景照煜说出他和她还挺有缘的, 江眠仔细想了想,认同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两人都笑了。

    景照煜是那种不笑很帅, 笑起来却好看的男生, 同样在景照煜眼里,江眠是那种不笑让人有距离感,笑起来立马让人想亲近的女生。他在宗兴的聊天号里看到不少关于江眠的是非, 加上五中论坛的特意抹黑,未见面之前他对江眠的印象除了不太良好, 更多是好奇。

    好奇她到底是一个怎样孤立独行的女孩。

    高铁站第一次见面, 他没有认出她,也没有联系地想到她就是龙腾中学校长的女儿,估计可以作为他对她的第一眼印象。一个长相鲜艳,气质却内敛的淡定女孩, 再接触下来,他发现江眠身上的淡定不是真的淡定,而是一股来自内心的矜持和少女的高傲, 才这般气质鲜明……

    没有景照煜这样的观察力,江眠对景照煜的印象只有, 好奇,好奇, 好奇……

    因为聊到高铁站, 景照煜对她说:“那天你一个女孩那么晚回家, 我心里还挺奇怪的, 琢磨着怎么没人来接你。”

    说到这个,江眠就想起她爸,那晚回来她才知道那天江之河不是故意不接安莉电话,而是睡着了。床头还放着感冒药退烧药。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生气,不是气她爸没有接她,而是气……

    气什么,她现在也不记得了。

    但是,景照煜说起这件事,江眠也有话要说,开口道:“那天我对你也感到很奇怪呢。”

    嗯奇怪什么景照煜用格外温柔的眼神询问她。

    江眠转了转头,不知道该不该问,因为她奇怪那天他那个买票的方箱子啊。

    难得在江眠面上看到忸怩的神色,景照煜轻轻地笑了。桂花树下,两人面朝面双双而站,一个眼睛放着愉快的光,一个薄薄的眼睑盖住了眸子。

    薄暮冥冥,天际最后的光线也逐渐消失殆尽,路灯金色的光圈下飞动着一群轻盈的白蛾,高频率地扑闪着双翅……

    见景照煜如此耐心地等着,江眠开口说:“就是你手里拎着的方箱子。”

    景照煜眨了下眼。

    江眠补充一句:“像是航空箱什么来着。”

    景照煜也想到那晚明明他让她先上车,结果江眠远远绕过他,直到上了车才对他道谢,心里不由也有了一个猜测。

    “难道你猜里面放着什么忌讳的东西吗”景照煜问了出来。

    江眠抬起头:……她可没那么说啊。

    “上楼吧,我带你去看看。”景照煜直接提出了跟他上楼的邀请。江眠见景照煜面上的笃定神情和笑意,感觉那方盒子里装的东西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没有过多犹豫,她跟着景照煜上了楼。

    景照煜住在三楼,他带她走得是楼梯,楼道装的都是感应灯,原本坏了一盏,物业一直没有来修,景照煜自己换上了;不同前面两楼的白光灯,三楼长廊是一盏暖黄灯。

    一楼两户,景照煜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稍稍侧过身示意让她先进,江眠迟疑半会,不知道要不要换鞋,景照煜拉了下她手,直接带她进去了……

    景照煜一个人住这一室三厅的房子确定景照煜真是一个人住,江眠表示不解。原先这房子房东分租给三人,每个卧室都放着床。景照煜不仅整套租下来,还选择了床最小的那个房间住……

    “是习惯问题,因为这张床最像军校里单人硬板床。”景照煜说,递了一杯水给她。

    江眠接过水。

    景照煜身上有着他们班同学都没有的成熟,相差两岁真的区别那么大……江眠疑惑地将眼睛转向另一边。

    然后,坐在景照煜椅子上,她认真地看起了面前这组昂贵到可怕的耳机系统。

    ……对。这就是那天景照煜拎在手里的贵重物品,一组价值五万多美金的耳机系统。这世上最昂贵的耳机系统,而且还是限量版。

    江眠喜欢音乐自然知道orpheus,但是她没有在景照煜面前表现得太过激动的样子,只是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大奥耳机,然后盯着放大器面板功能不同的按钮,音量、输出端子、crossfeed档位……

    “要不要试试音”景照煜对她说。

    景照煜是知道江眠喜欢音乐的,不然也不会带她上楼。

    “可以吗”江眠抬眸问,眼眸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淡淡激动。

    “你觉得我是那种只准你看看的人吗”景照煜随意地开着玩笑。

    然后,景照煜递上耳机,给江眠播放的音乐是一首钢琴名曲——《the secret garden》

    这首曲子,江眠非常喜欢,她没告诉景照煜的是,这曲子她不仅喜欢还能拉奏得很好。但是她觉得自己再告诉景照煜这件事,她和他的关系可能会有很微妙的变化。

    江眠也说不出的微妙变化到底是什么,好比两人本来就很有缘了,结果还喜欢一样的乐曲……甚至在感情上,江眠就算再迟钝,也能感受到她和景照煜之间似乎存在着一份无形的引力。

    只要她再放开自己,她一定会朝他越走越近。

    当舒缓轻妙的音符一个个清晰准确地落在她耳里,江眠的世界顿时只有令人沉迷倾心的演奏曲……

    ……

    里面怎么那么安静

    这也太安静了吧!

    安静得过分啊……

    门外江之河和张大贺面面相觑,都想象不到里面江眠和景照煜到底在干什么,然而,越是想象不到越闹心好不好!

    江之河头疼得不知道怎么办,张大贺已经躯体灵活像是练过瑜伽地屈身趴在了地面,用狗眼往门缝看过去,里面仍是空荡荡一片。

    感到江之河拍了下它的狗头,张大贺不耐烦地咧了一下狗嘴,没看到他(它)还在看吗

    “……”

    幸好现在没有被人瞧到一个人和一条狗相互蹲门角的样子,不然还以为是小偷带着小犬做什么犯罪的事,就在这时,对面一个老人家打开门,看到蹲在对面住户旁的一个小伙子一条狗,忍不住呼叫出声:“哎呀,你们是谁呀!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江之河惊吓地回过头,看向更为惊讶的老太太,连忙开口解释说:“奶奶,不要紧张,我是好孩子。”

    ……好孩子!

    “对,刚刚我们只是看看同学在不在家。”江之河沉稳地站起身来,随即伸手,直接敲了敲房门,对着里面喊:“小景,小景……你在吗”

    底下张大贺:……

    他突然觉得江之河这人临场反应能力还挺强的,可能是他的脸皮比他的狗皮还厚吧。咳咳,可是江之河现在顶着他的皮,张大贺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能说,江之河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顶着鲜肉脸的老腊肉!

    很快,里面景照煜打开门,面朝着外面的一人一狗;外面江之河微微一笑,打起招呼:“嗨,照煜。”

    底下,张大贺也摆了一下尾巴,但不是礼貌,单纯表明一下存在感。

    对面住户的奶奶真的十分友好,提醒景照煜说:“小景,他刚刚蹲你外面好久,不像是好孩子。”

    听到这话,景照煜微微动了一下嘴巴,视线越过江之河告诉老奶奶说:“的确,他不是什好孩子,不过的确是我同学。”

    “……哦。”老奶奶还是不太信的样子。

    景照煜带着“张大贺”进了自己的屋,后面跟着真正的张大贺。比起有所顾虑的江之河,张大贺一进门就气势汹汹地巡逻起来,然后在前面景照煜的房间揪到了江眠。

    右前狗腿往门板用力一敲,张大贺傲慢地对视回过头的江眠,像是一只过来捉奸的狗。

    “……哈哈!”江眠回过头,看向出现在景照煜房门外的哈哈,从脑袋上先摘下这昂贵的耳机。

    他还以为干嘛呢……原来是上景照煜这里听歌来了。张大贺默默转过了狗身。

    江眠走出景照煜房间,发现张大贺也来了,正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见她出来,张大贺眉头先是微微一皱,随即又腆着笑脸问:“江眠同学,请问你作业都写好了吗”

    江眠觉得……张大贺就是脑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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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20
    张大贺觉得自己刚刚的狗心萌动是蛋糕吃多了梗住胸口的缘故……这不, 他再次看向江眠, 只觉得江眠除了比以前顺眼点,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甚至, 仍然在他最讨厌人的排行榜里。除了排名, 往后退了几位。

    ……江眠哪知道“张大贺”养的这条哈士奇花花心思那么多, 见它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还以为它也喜欢自己,面容愉快地朝着它扮了一个鬼脸。

    张大贺:……丑!

    见哈哈不忍直视地撇了撇脑袋,江眠真的哈哈地笑了起来, 然后她闭眼哼起了曲子, 嗓音好听独特如同天籁之音,温柔又悦耳地撩拨着张大贺的狗耳朵。

    张大贺悄悄动了动毛茸茸的小尖耳, 没想到江眠还有这一手。平时他听她说话只是轻缓舒服,没想唱起歌来简直是斩男音哪!

    兴致起来, 江眠已经顺手从客厅架子里取下自己的小提琴,上托着放在左肩, 微微侧过脑袋,拉奏起了《秘密花园》这首曲子,悠扬又忧伤的音符像是倾述着最近的少女心思。

    她一边拉奏, 她一边走动, 客厅开着窗,挂着的白色纱窗被外面的微风轻轻拨开, 送来桂子的清香。随即, 江眠脱掉了脚上的麻质拖鞋, 穿着薄薄的船袜踏着原木地板,跟着曲调轻轻跳动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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