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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群之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蓝艾草

    赵子恒被她拖着小跑, 不住追问:“十七, 急什么啊你要带我去哪”

    哪知道却在转角处撞上了被舒长风推着出来透气的赵无咎……看他的方向正是柏十七的房间。

    柏十七可是很记仇的, 她被赵无咎嫌弃脏,回来还不住在自己身上嗅个不停, 差点泡下来一层皮,再见到赵无咎就不比平时热络了。

    赵无咎注意到两人牵着手跑过来, 目光在柏十七面上扫过, 头疼的发现——她是真的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

    他摆出一张晚娘面孔, 态度严厉:“你们两个去哪年纪也不小了, 怎么还是这么毛毛燥燥的”

    赵子恒缩缩肩膀,已经率先认怂:“堂兄你出来消食啊”

    柏十七态度敷衍:“那堂兄你慢慢消食,我跟子恒有事儿。”拖着赵子恒的手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舒长风很想拦住她,告诉她一声:柏少帮主,主子担心你不舒服,特意过来看看的!

    不过柏十七走的很快,舒长风不敢多嘴,赵无咎又不是习惯解释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手拖手离开。

    柏十七一路拖着赵子恒到了底舱,沿途遇上船上的汉子,都笑嘻嘻向她问好,被柏十七打发了:“都回去,我去下面玩玩。”

    底舱除了装货,又潮又黑,有什么可玩的

    不过少帮主其人,从来都有许多可玩的花样,也没人拦着她,船老大闻讯赶来,竟然还亲自替她打开了底舱的黄铜锁:“少帮主要找什么”

    柏十七叮嘱他:“找两个人守在这里,谁也别放进来,我进去玩玩。”

    赵子恒被他拖进底舱,鼻端是一股潮湿的霉味儿,他捏着鼻子恨不得出去:“这都什么味儿啊”

    柏十七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嘘——别说话!”

    赵子恒连连点头,表示他听到了,才被松开,他这次学乖了,压低了声音问:“你跑来做什么”

    柏十七理所当然:“捉老鼠啊!”

    赵子恒声气儿都颤:“老……老鼠……”堂兄救命!我不小心上了柏十七这艘贼船!

    柏十七放轻了脚步悄悄往里摸,赵子恒惊魂未定,趁她往前走的功夫悄摸往外退,却被她迅速拖了回来:“你跑什么呀”

    赵子恒这次不装了,哭丧着脸恨不得求饶:“兄弟,那可是老鼠啊,我这辈子最怕的东西,你想抓自己去,别捎带上我成吗”

    柏十七呆了一下:“你怕老鼠”

    赵子恒疯狂点头,都要让柏十七怀疑他脖子上装了机关,特别有节奏。

    “那你觉得……堂兄他怕老鼠吗”

    “应该怕的吧”那玩意儿贼恶心,吱吱叫着什么都咬。

    赵子恒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你要做什么”

    柏十七笑眯眯很好说话:“不做什么呀。”

    赵子恒才不信她的鬼话,不做什么你没事儿跑底舱捉老鼠玩儿闲出毛病来了吧!

    但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柏十七要做什么,只想迅速离开。

    “十七啊,”他咽口口水:“我现在……能出去吗”

    柏十七本来也没准备让他帮忙,娇气的公子哥儿哪里干得了这活计

    她大手一会就赦了赵子恒:“你去门口替我把风。”

    两刻钟之后,柏十七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兜从底舱出来了,赵子恒在舱门口借着昏暗的光隐约瞧见那布兜不住蠕动,面色惨白直往后退:“十七,你……”

    柏十七似乎对自己此次的战果不太满意:“找半天才捉了五只,有点少啊。”

    赵子恒要跑,被她提着小布兜拦住了:“别跑啊子恒,还要求你件事儿呢。”

    甭说一件,十件八件他都答应!

    赵子恒现在真觉得当初与柏十七相识,挨了一顿揍都是轻的,若是当时她捉一堆老鼠,吓也吓死他

    了。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咱们兄弟客气什么你说吧,一百件我都替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柏十七展颜:“你一会去堂兄舱房门口,不拘用个什么法子,把舒长风支开!”

    赵子恒现在觉得,任务比较艰巨啊。

    他支开舒长风不难,可是等回头被堂兄发现两人串通做坏事,不得扒了他一层皮啊

    “你做是不做啊”

    柏十七恶质的拿小布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赵子恒立刻不犹豫了:“我现在就去!”

    赵无咎靠在轮椅上,抱着本书发呆,满脑子都是柏十七那双泡的水汽朦胧的眼睛,明显泡透了犹如水蜜桃般的脸蛋,还有跟赵子恒牵着的手。

    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前,他尚冷静自持,至多觉得这是




29.第二十九章
    舱房里很安静,窗口的阳光洒进来, 能看到柏十七瓷白的近乎透明的耳珠, 仿佛一件上好的玉器,沁出了里面的粉色, 令人移不开眼。

    赵无咎擦头发的手忍不住停顿了一下, 又恢复如常。

    他其实从未侍候过人, 宫里年纪小的妹妹们身边总有宫人前呼后拥, 况且并非同母所出, 唯一能表达善意的地方便是生辰的时候送些礼物,也全是手底下人照着库房册子挑出来的, 其中他所费心思不及万一。

    正经八百坐下来替人擦头发, 尚属头一回。

    柏**约做了亏心事, 乖巧听话的不似往日, 安安静静坐着,任他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 仿佛头发的主人也应该是柔顺的性子,让赵无咎教训的话讲到一半都打了个磕巴, 有种“训错了人这件坏事肯定不是她干的”错觉。

    他不由自主就停了下来, 剩余训斥的话都吞回了肚里。

    少顷,头发擦的差不多了,赵无咎也想明白自己的怪异之处。

    宫里养皇子与公主的方法大为不同, 皇子们从小读书习武, 须得勤勉上进, 但公主们都是娇养着长大, 身上连个磕碰的印子都不能有,倘若今天往他房里扔老鼠的是儿郎,指不定要被他命人拉出去打板子;但扔老鼠的是个胆大包天的小娘子,这就有些难办了——既不能拉出去打板子,也不能夸她干得漂亮,言语上几句呵斥,柏十七压根不当一回事儿。

    他扬声叫人:“让赵子恒滚过来!”

    赵子恒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参与恶作剧,站在门口目睹五只老鼠凄惨的死状,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有死老鼠船上的杂役也太大意了!堂兄找我有事”远远站着不肯踏进来一步。

    柏十七在心中暗批:眼神飘忽、气息颤抖、演技浮夸,差评!

    ——大哥你露馅了知道不

    赵无咎冷笑:“子恒,为兄真不知道,你几时也对兵法有研究了”但那眼中的冷厉让他头皮发麻,直觉没什么好事,不由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抱膝坐在床边脚榻上出奇沉默的柏十七身上。

    柏十七心道:好兄弟对不住了!背锅这种事,当然还得老铁来!

    她假装没注意到赵子恒求助的眼神,向赵无咎献殷勤:“堂兄要不要喝茶”

    “不必。”赵无咎不必回头都能想象得到柏十七那逃脱惩罚之后得意的小模样,额角青筋不由跳了两下,深吸了一口气,以平复恨不得把她抓过来狠揍一顿的冲动。

    赵子恒求助未果,不明所以,只好努力自救:“子恒不明白,堂兄请明示。”

    赵无咎轻易戳破了他的幻想:“我真是瞧轻了你,这招调虎离山之计用的很是纯熟嘛。”

    舒长风尴尬的低下了头,满面通红。

    ——主子这不是变相骂他蠢吗

    赵子恒也并非笨的无可救药,这句话总算是听明白了,还想努力把黑锅从自己身上摘下来,做最后垂死的挣扎:“堂兄你别冤枉我,我什么也没做!”

    “不说实话是吧”

    赵无咎一路之上也算得温和,此刻终于露出了杀伐果决的一面,并无什么耐心同赵子恒费口舌,直接下令:“拖出去打十棍子!”

    在赵子恒凄厉的“堂兄饶命!饶命!”声中,舒长风毫不留情将人拖了出去,片刻之后外面传来沉重的棍子击打在**上的声音,伴随着赵子恒的哭喊求饶声……

    柏十七目瞪口呆,暗思赵无咎这是在公堂上打犯人板子习惯了,一言不合就开打吗

    她期期艾艾:“堂兄,子恒他……”被赵无咎杀气四溢的眼神扫过,只觉得身上隐隐生疼,舌头顿时打了个结,求情的话就咽了下去。

    柏十七察颜观色的本领一流,立时就领会了赵无咎眼神里的含意:你要代替赵子恒挨板子吗

    柏十七不讲义气的缩了回去。

    赵子恒鬼哭狼嚎挨了十板子被拖回来,还被赵无咎勒令收拾死老鼠。

    他含着两泡眼泪很想替自己辩解:舒长风作证,堂兄你真是冤枉我了!

    但对上赵无咎不近人情的冷脸,生怕辩解下去再多挨十板子,用幽怨的眼神谴责柏十七,哆嗦着去清理完了死老鼠,扒

    着船舷向着运河水不住呕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十分狼狈。

    柏十七起身,向赵无咎告辞:“堂兄有事我就不打搅了,您歇着!”急急起身告辞,生怕被留下来。

    赵无咎注视着逃也似的身影很是无语,听到她一出房门便加快了脚步跑了,心中还抱有一点期望,说不定经过此事柏十七能够收敛几分淘气。

    他想想,还是吩咐舒长风:“去盯着子恒跟十七。”

    柏十七寻到正在呕吐的赵子恒,站在他身后体贴的拍背:“子恒,想开点,是人都会有第一次的。”

    赵子恒差点“



30.第三十章
    苏氏数月不见柏十七,每日牵肠挂肚, 吃睡不安。漕船回航之后, 听说这没心没肺的居然半途留在淮安玩,恨不得坐船追过去, 揪着她的耳朵将人拖回来,质问一声:“玩疯了吧”

    真等柏十七瘸着腿踏进家门,走的分外艰难,一旁还有个年轻力壮的小子扶着, 她又心疼不已。

    ——丘云平顾忌老帮主眼色, 当着赵无咎的面,她硬拖了舒长风当拐棍。

    舒长风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性别,还从未跟小娘子勾肩搭背过, 全身都僵硬了, 木着脸不敢看身后自家主子的脸色。

    柏震霆倒是知道她在作怪, 喝骂了一句:“好好走路!”便骑了码头上来接人的下属送来的马儿,一夹马腹跑了。

    柏十七装柔弱,大半个身子都倚在舒长风身上:“头晕,走不了路了,舒兄扶我一把。”

    赵无咎:“酒喝多了吧”捉老鼠干坏事的时候没见头晕腿疼,不都活蹦乱跳的吗

    临下船之时,她与赵子恒还在喝酒,宋四娘子在旁小意侍候, 一口一个“爷”, 赵无咎真难以想象,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爷”是个女娇娥,不知会是何种表情。

    反观柏十七,还真别说,不亏是江苏漕帮未来的接班人,当真有少爷的派头,半靠在榻上,翘着腿与赵子恒碰个杯,还有小丫头珍儿捶腿,别提多滋润了。

    下船之后,几人坐了柏家派来接人的马车,柏十七见到苏氏便靠了过去,声音里带着丝说不出的撒娇意味:“娘,我可想死你了!”

    苏氏在她手背上狠拍了一记:“没良心的臭小子,想了还不早点回家”

    柏震霆提前回家,已经同她粗粗讲过柏十七纳妾挨打之事,听得苏氏震惊不已,除了迎接外客,还不住打量宋四娘子。

    宋四娘子知道这就是柏家的主母,柏十七亲娘了,上前来行了个礼:“奴家见过太太!”

    苏氏见她神态端正,举手投足之间不见半点轻佻之意,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年轻轻佻的、贪慕虚荣的女子好打发,或钱财或良婿总归有可解之法,唯独这种外表看起来毫无攻击力,且似乎对柏十七很痴情的女子,反而是最难打发的。

    她所求者,柏十七给不起。

    珍儿一起跟着行礼,却又凑近了扶了一把宋四娘子,很是忠心的模样。

    苏氏吩咐了下人给两人安排住处,这才在柏十七的介绍之下认识了赵无咎兄弟俩。

    赵子恒不止是打架比不上柏十七,连酒量也输给了她,大着舌头向苏氏见礼:“伯母好。”

    赵无咎嫌丢人,拉着他的腕子朝后退了两步,坐在轮椅上向苏氏打招呼:“苏太太好。”

    苏氏心里直犯嘀咕,听说赵家兄弟俩身份贵重,柏震霆再三叮嘱不可轻慢,她便着人收拾客房,还仔细挑了几个丫头去侍候。

    赵无咎一路上被柏十七的出格给折腾的根本没时间好好休息,率先告辞。赵子恒也跟着去了,连宋四娘子丘云平等人都被她打发了,只余母子二人说说悄悄话。

    “你当真……纳了宋四娘子”

    “不行吗”

    柏家教育孩子的方式是打一棍子给俩甜枣,通常打一棍子这种苦差使都是柏震霆出力,给俩甜枣的工作都由苏氏代劳,夫妻俩配合无间,多年年基本没出过岔子。

    “你自己是什么情况,难道还要我复述不成”苏氏压低了声音说。

    柏十七满在不乎:“娘,你就是考虑的太多才这么忧愁的。”她揽着苏州的肩膀回主院,那流里流气的模样直让亲娘也看不过眼,在她手背上连着拍了好几下:“

    你这是什么毛病”

    “臭毛病啊!”

    苏氏拿指尖在她额头点了一下:“没个正形。”眼里笑意满满,又追问路上可平顺,有无遇上盗匪之类的闲话。

    少帮主回家,还没同亲娘苏氏多上说几句话,进了后院就被柏震霆的几位姨太太给围住了,有嘘寒问暖的,有讨要礼物的,还有想要拉她去打叶子牌的,乱纷纷闹成了一团。

    “五姨娘、七姨娘别着急,礼物人人都有,回头我派人送到你们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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