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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少帅的金丝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后紫

    如此一想,居然心情大好。

    杜聿霖踩下油门的时候,还破天荒地好心提醒:“坐稳了。”

    沈南瑗下意识绷直了身体,企图抵抗汽车的颠簸。

    事实上,用处不大,走过几处坑洼时,她还是险些被颠了出去,那感觉就像是五脏六腑都被颠倒了位置,心里一阵一阵地泛着恶心。

    远远地看见巍峨壮观的城门时,她悄悄地出了一口长气。

    形势弄人啊,前几天总想逃出这个城门,今儿一进来,差点点热泪盈眶了。

    沈南瑗对泷城的地势还是极其的不熟悉,只见杜聿霖七拐八拐,压根儿不知道拐了哪里就到了梨园的门口。

    敞阔的外观,大红木柱子撑起高高的戏台子,正传来女子咿咿呀呀婉转悦耳的唱调,园子里满了座儿,还有在们楼下挤着看的,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杜聿霖的出现同样引起了不小轰动,那一身挺括军装,以及那慑人气场,但凡有点眼光的都能瞧得出不凡身份。沈南瑗尽量减少存在感,原本遮阳用的蕾丝宽檐帽子压得低低的,但就凭她那张脸根本无济于事。

    好在就是一打眼的功夫,梨园的老板就亲自来迎了,点头哈腰,请了专门辟出来的贵宾通道。

    清清静静,直往二楼包间。

    “二少到来,寒舍蓬荜生辉。”程老板圆滑谄媚,精明的眼儿掠过杜家二少身边的女子,一着眼就有了数。

    杜家二少爷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过女人啊,保不准,是家里的亲戚

    这娇滴滴的,又水灵,察觉他打量也不怯生,回了个笑,跟杜聿霖那冷面煞神一对比,别提多招人喜欢了。

    “行了,上壶好茶,弄点吃的来。”杜聿霖发话。

    沈南瑗的眼睛亮了亮,这晌午都过了,她肚子正饿着。

    杜聿霖看了看她,嘴角牵起一抹细微弧度,“先上茶点。”就打发了程老板。

    沈南瑗只当他也肚子饿,满足地眯了眯眼。

    其实进到了隔间里,她就明显自在多了,虽然跟杜聿霖独处一室,但这好歹还有半敞开的露台,就不信杜聿霖能那么不要脸。

    雅间正对着楼下的戏台,可谓是整个梨园里看戏的最佳视角。

    下头,班底已经上了戏台,唱戏的那个前奏叮咯咙咚呛开始鸣奏。

    刚才程老板就说了,今儿唱的是《穆桂英挂帅》,戴着翎子的穆桂英一上台,只不过一个亮相,便博得了台下一片的叫好声音。

    沈南瑗娇嫩的小脸上看得专注,说实在的,她这个穿越的对周遭多少抱了点好奇心。

    杜聿霖:“这是泷城最有名的角儿韩玉生,原先在京城里给宫里那位唱过戏。”

    沈南瑗应了一声,还是全神贯注盯着戏台上的。

    杜聿霖咳嗽了一声。

    沈南瑗毫无反应。

    “戏这么好看”杜聿霖心想到底是乡下长大,没瞧见过的新鲜劲头,可要真说是没见世面,又不像。

    沈南瑗不知道杜聿霖心里头转的念头,盯着台上那人,她奶奶原来就迷梅大师的,多少有点耳濡目染的欣赏欢喜,而韩玉生那样貌可以说是极好了。

    “人间绝色呐。”她叹。

    “……”杜聿霖一口茶水哽了下喉咙,嗓子发痒地咳嗽几声,再看她




15.康山别庄
    在那么想的时候,沈南瑗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她咬紧牙根,猫腰穿梭过木仓林弹雨,直扑向小女孩。

    然而变故就是在这刻发生,一名手缠白布的男人似乎想到了小女孩的用处竟也靠近,沈南瑗近乎是曝光在他面前。

    沈南瑗眼疾手快奋力抽走手边桌布,猛地罩向男人,踩着凳子一个回旋将他踹倒在地,回身落在小女孩身边猛地抱住她,男人恼羞成怒嘶吼着纠缠上来,沈南瑗被逼着步步后退。

    数步外,杜聿霖及亲卫正被数十人围击,自顾不暇。

    两人对上目光,沈南瑗清楚看到了杜聿霖神情染上了一丝焦灼暴躁。

    木仓声不绝,一点都不给人走神的机会。

    沈南瑗被彻底断了后路,眼一闭一睁,身上气势陡然转换,多了一抹锋芒,实际就是豁出去了,拼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不拼真的是死得快了。

    “杜聿霖!”沈南瑗大叫了一声,陡地把孩子向他丢了过去。

    而她自己则纵身一跃。

    大堂里的红布条分布四周,是系着台中央的一尺宽铜球的。

    沈南瑗拽住了布条一头,在右手腕上飞快绕了几圈,才豁出去地用力助跑飞跃而起。

    那一袭翩翩衣裙,如飞升的上仙,在半空中荡过,又轻盈踩过红木柱子,中央的铜球发出捧的巨响,彩色碎纸与玫瑰花瓣应声缤纷而落。

    如一场旖旎花雨,所有人都因为这一幕而惊呆了片刻。

    连那些刺客都愣住了,忘记反应。

    沈南瑗争取的就是这一秒,杜聿霖因此得空换了木仓匣,在瞥见那一眼的惊艳同时接连开木仓。

    而一直未能击杀杜聿霖的杀手似乎也恼火,加强火力,另有一名狙击手从后方绕了过去。

    从杜聿霖的方向并不能看到,而在吊在半空的沈南瑗却是看得清楚。

    杜聿霖旁边就是那小女孩,蹲着身子瑟瑟发抖。

    沈南瑗喝了一声“杜聿霖”,松开了布条,飞身扑过去将杜聿霖压在了身下,连着滚了两圈,手里还不忘捞着那小女孩。

    该死的,她原本就打算捞小女孩出来而已,结果命都要搭上了。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拣了地上杜聿霖死去随从的短木仓牢牢握在手心,一盯一个,毫不犹豫开了木仓。

    砰砰、砰砰。

    枪声夹杂心跳声。

    沈南瑗很快找到了准头,却来不及感慨被迫学会的技能,当然也没能看到杜聿霖盯着她时,眼睛里那道诡谲的光。

    木仓托的后坐力震得她虎口发麻,紧绷的身体突然被人搂住了腰身。

    那人近乎贴着她耳畔哑哑低笑,“这么快就想跟我同生共死,我还是很感动的。”

    不同于电视剧上救兵总是姗姗来迟,杜聿霖的军队在两人弹尽粮绝之前冲进了梨园。重重包围之下,杀手们很快被一网打尽。

    沈南瑗是被杜聿霖扶着起身的,刚才还没觉得,这会儿腿发虚得厉害,要不是拽住了杜聿霖的衣领子攀住身体,就差点跌倒出糗。

    但也因此两人贴得极尽,跟投怀送抱似的。

    沈南瑗缓了会儿神,想要推开他脱身,但一只大掌却控住了她的腰身。

    心急火燎赶来的许副官瞥见里头这场面一身冷汗,再看见二少怀里搂着的,眼珠子差点瞪突出来。

    这、这不是刚跟大少定下婚约的——沈家三小姐么!

    “二少……”

    杜聿霖却倏然沉下眸子。

    沈南瑗发现他目光正对着自己,唬了一跳,顺着就看到了自己胳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弹痕擦伤的,沁出殷红。

    “嘶——”终于后知后觉知道疼了,一张玉白的小脸褪去了点血色,默默忍受的样子让人瞧着就心疼。

    “徐敞叫何大夫去康山别庄,立马去。”杜聿霖冷声下了命令。

    “是!”许副官立马领命,心下却越发惊了。

    沈南瑗当然也感觉很不自在,尤其是那只手像烙在她腰窝那似的,滚烫滚烫的。“杜聿霖,我自己能行。”而且什么康山别庄的,她才不要去。

    她硬是挣脱了杜聿霖的钳制。

    结果,还没两秒,眼前一抹黑。

    失去意识前眼前唯一划过的画面,是杜聿霖逼近的俊脸。

    热,说不出的郁热。

    沈南瑗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上海六七月的正午,炎热无风,大街上路面蒸腾起的滚滚热气能把人烤熟似的难忍。

    忽而有一缕缕的凉意从旁边散发出来。

    沈南瑗趋于本能的贴近,而那冷墩子似乎远了点,她当即不满地哼哼呻|吟了下,又扒住了,似乎中间搏斗了几回,最终心满意足地抱住了‘冰箱’死不撒手。

    夜沉,沈南瑗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脑子浮浮沉沉发着懵,一侧头就看到男人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毕露,说不出的。而自己的手,正好死不死搭在某处,因为接触而微微凸起。

    沈南瑗整个人如同触电般缩回了手,‘咻’的从床上起身。

    原在沉睡的男人几乎是在同一刻做出快速反应,不费吹灰之力扭住她牢牢控制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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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轻松过关
    沈南瑗啼笑皆非,干脆咧开了嘴,嘲讽地笑了笑,正欲回答,忽地听见背后传来了李氏的声音。

    “老爷醒了,正好我给南瑗做了点宵夜,老爷也吃点吧!”李氏端着两碗清汤面线,走了进来。

    沈黎棠的眼睛一眯,询问李氏:“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让你陪着南瑗出门”

    李氏惊奇地说:“我不是同老爷说了,今日我与南瑗小姐原本是要去看戏的,可是中途遇见了督军府派人来接……”

    她故意停顿在了这里,从怀里掏出了手绢,胆战心惊地拍了拍胸口,又讲:“老爷,幸好我和南瑗小姐没去看戏。我回来的路上听说督军府的二少在梨园遭遇了暗杀,死了不少人呢!”

    沈黎棠倒是也知道白天的那场骚乱,他仔细回味了一遍李氏的话语,顿时欣喜不已。

    督军府来接……看来那位大少果然对南瑗非常上心。

    他的眼睛再投向沈南瑗时,俨然一副慈父的表情,“南瑗,累了吧!先吃点夜宵,好好休息。”

    再瞪一眼沈芸芝,沈黎棠严厉地说:“你也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能不能长点脑子啊!”

    又训苏氏:“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苏氏的脸色一僵,倒是聪明地服软:“是老爷,我一定好好管教芸芝。”

    三更半夜的,沈黎棠一进了屋里,其余的人很快就散了去。

    沈芸芝还有些不服气,却被苏氏拧了拧耳朵,提上了楼。

    餐厅里,只余了沈南瑗和李氏两个人。

    沈南瑗拿起了筷子,挑了挑面线。

    李氏咬了咬唇,压低了声音:“我不会说的。”

    沈南瑗抬了眼睛,只见李氏的表情变了又变,像是下定了决心,又说:“但南瑗,你得离杜聿霖远一点。”

    现在沈南瑗就像是惊弓之鸟,一听见杜聿霖的名字就心惊肉跳。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嗯,我知晓的。可……”

    那就是个蛮子。

    还是个木仓杆子特别硬的蛮子。

    沈南瑗一想起他那副如雕刻过一般的美好躯体,便不由眉头紧锁。

    躯体是美的,但人……嗯,混蛋,在他这里算是褒义词。

    李氏却听着她声音不大对劲,带了点绵软鼻音,眼睛也水汪汪的,便想岔了道。

    人是让杜家二少劫走的,也不知吃没吃什么亏,可看着那小模样的可怜劲儿就不舍再问了。

    “吃面罢。”她想,杜家那二痞子并不是南瑗和她能左右的。

    沈南瑗乖巧点了点头,确实饿了。

    要说跟杜聿霖犯冲,她的胃首当其冲,别提多虐了。

    清汤面冒着滚滚热气。

    手工做的面,跟后来外面卖的精细挂面就是有差别,面条更软,也更劲道。

    沈南瑗想到她姥姥了,姥姥特别会做面食。

    清汤面线汤头是用大骨熬出来的浓汤,面条吸收了汤汁的浓郁鲜甜,吃起来爽滑弹牙,十分有嚼劲。

    面香四溢。

    沈南瑗被热气熏着脸庞,玉白的小脸此刻透了红润粉色。

    她吃东西专注,李氏顾忌场合也没再说什么。

    等沈南瑗吃完宵夜,夜也已经深了。

    “早点睡吧。”李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却听见她轻轻嘶了一声,这才仔细查看,看到胳膊上洇出的一点血迹,惊讶地问:“你受伤了”

    沈南瑗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血迹,估摸是被沈芸芝给碰出来的。“唔,没大事儿,有点擦伤。”

    这便又想起了白日里的惊魂,原也算阴差阳错救了杜聿霖一条命,然而回头自己就把人药翻了。

    估摸着等杜聿霖醒来,又该念着她的名字咬牙切齿了……唉,这叫个什么事儿。

    李氏看出她的停顿犹疑,又看了看她的伤,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你上回管我托人找的药……”

    沈南瑗讪讪一笑,意思很明显了。

    就是用来对付杜聿霖的。

    “我刚进城就碰到他了,孽缘吧。”

    李氏沉默了一刻,“那我、再给你搜罗点。”

    沈南瑗闻言有些啼笑皆非,点了点头回房休息去了。

    这一整天的惊心动魄,从浴室里出来后消散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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