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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莲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风余昧

    画心还未及答她,和光同尘已抢先吩咐道,“山风凛冽,怕是有寒气入




第114章 惊天谎言
    和光同尘生于药门世家,生来带异,掌心有火,状若红莲。和光同尘出生那日,天现异象,西降金光,照得整座青隐山天光透亮。

    相传那日还来了个江湖术士,不知是何来路,半癫半狂,却又身法诡异莫测,青隐山前无人能阻。

    那术士径直闯进老药尊府门内院时,一声婴儿啼哭恰好响起,术士指着稳婆手中抱着的和光同尘大放厥词,说此子慧极必伤,活不过双十年华,将会焚于红莲业火;还说此子情深不寿,必会折于神女之手……

    术士的话未说完,便被护子心切的老药尊夫人命人乱棒打了出去。老药尊虽未全信术士之言,却终究心有余悸,还是赐子名和光同尘,以求佛主庇佑。

    和光同尘确实天资聪颖,出类拔萃,学医过目不忘,习武无师自通。论资质,青城历代无人可及,是个不世出的奇绝之才。

    因此关于慧极必伤的谣言又传了起来。双十渐近,和光同尘之躯越发诡异,所过之处,时常无故引起火灾。

    惧于谣言,府中下人都不敢侍奉这个生来带异的少主人。在一次误伤了老药尊夫人之后,怕连累家宅受难,和光同尘执意搬去了湖心岛,远离亲友,一人独居。

    湖心岛在青隐湖的湖心,四周环水。随侍在侧的一对夫妇,是旧年犯了事的罪奴。

    术士的话最终还是应验了,和光同尘出事的那天青隐湖上火光冲天,整个湖心岛烧了三天三夜,远远望去,恍若一朵艳丽无双的盛世红莲绽放在青隐湖上。

    那一日,恰好是皇亲临青城来接书逸离开,送走皇以后,南暮离站在青隐山巅,目视青隐湖上红莲盛放,血色烈焰里他恍惚看见一青衣神女自湖心浴水而出,逐波踏浪,纵身扑火,隐没在烈烈火光之中。

    那湖中神女,难道就是眼前这女子吗

    南暮离不由又抬眼望了望画心,此时画心正慵懒地靠着香椅品茶,那份慵懒里却又透着难言的雍容。

    所谓难言,也就是在南暮离的认知里,无法去给画心的那份风华气度下个定义,一城之主的眼界都显得太过小气,哪怕是江山一统天下之主似乎也还不够。

    若非要找个什么来比拟一下,南暮离脑中突然闪过一念,仿佛只有那天神之尊的皇,才能与她比肩而立。

    那眉目流转间竟是天地共主的神姿风韵!

    南暮离越揣度越是心惊,心惊自己怎会如此妄想,即便这女子是青隐湖仙,那也并非天神之尊。

    南暮离不由又想起和光同尘后来的奇遇。

    那一场浩劫过后,青城的人都以为药门少主和光同尘已亡,葬于红莲业火。

    然,三年后,和光同尘却活生生地回来了,还落了发,出了家,额间的红莲劫印也不见了,一身修为高深莫测,周身隐隐还有神息流动。

    问及当年之事,和光同尘只含糊说,得遇世外高人搭救,拜之为师,小有所成。众人皆以为那位世外高人是个得道高僧,直到后来和光同尘建了卿楼,南暮离才辗转得知,救和光同尘的原来是一仙姑。

    南暮离思量着,这女子到底是不是救和光同尘的那一仙姑呢

    如若是,她当年救得了和光同尘,如今自然也救得了南浔暖,南暮离扯了扯唇角,终于扯出一丝声音来,问,“如今舍妹只剩一念魂魄,仙姑可还能救”

    画心闻言立即冷笑,因果自由轮回,这还不是拜他们南氏一门的噬神之毒所赐,伤了她,便是阻了南浔暖唯一的生路。

    不可不谓是恶果自食。

    轻轻吹着茶盏,吹出一盏白雾,画心才缓声道,“不瞒你说,现下我还真是救不了她。”

    闻言,南暮离心间五味陈杂,终究舒了舒唇角,恭声道,“有劳仙姑费心了。”

    &



第115章 剑伤无治
    见画心玉体欠安,南暮离欲借机探一下画心有无神脉,立即一脸诚恳道,“仙姑确实气色不佳,若不介意,可否让在下替仙姑行个脉,回去也好寻些对症的良药送来,以谢仙姑救家妹之恩。”

    和光同尘怕南暮离诊出画心体内的噬神之毒,不待画心回应,立即代为推辞道,“多谢城主费心,家师只是身染微恙,并无大碍,本尊还能应付,府中药物也是一应俱全。”

    虽说他南氏一门医术不低,可在旷世奇才和光同尘面前,也只能算是班门弄斧。有和光同尘在,哪里还需要他南暮离问诊

    南暮离自然听出和光同尘言语谦让,已经给足了他颜面,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叨扰,起身向着画心微微一福,告辞道,“是在下唐突了,既有药师大人在,仙姑必能贵体安康,在下他日再登门叨扰。”

    “青音,你代为师去送送城主。”和光同尘朝着那垂首却不恭立的小丫头吩咐道。

    青音正偷眼瞧着南暮离,闻声立即欢喜地应声道,“是,师父。”

    南暮离转身前忍不住又看了看画心,敛了敛眉,不再犹疑,侧身随着青音往暖阁外走去,心中瞬间已经做好了盘算。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知道了。

    至于和光同尘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么,到底是真神显灵,还是装神弄鬼,随便找个机会试一试便好,甚至,都无须他亲自出手……

    南暮离前脚方走,还没出卿楼,画心已经又吐了满襟满袖的血。和光同尘霍然起身,立即扶了画心去他平日里住的内院。

    内室里檀香袅袅,和光同尘不由分说地将画心按坐在榻边,不顾男女有别,也不顾血污脏秽,抓起她的手,撩起她血色淋漓的袖袍,仔仔细细地替她把了把脉。

    看着和光同尘越皱越深的眉头,画心心知不妙,却敛了敛心神,面不改色。

    “瞧着你这表情,是不是……施主我没得救了”画心哂笑道。

    和光同尘难得的敛尽温和,一脸肃然,不答反问,“施主心口的伤,是什么剑所伤”

    “看一眼便知我心口有伤,把一把脉便知那是剑伤,青城药尊果然是不同凡响。”

    关于那剑伤,说来话长,画心不知如何言明,只得垂下眼睫,答非所问,言辞含糊。

    “施主的伤口,已有万年之久。”和光同尘搭在画心雪腕上的指尖又紧了紧。

    “原来……你早就看出来我是个老妖怪了。”画心诧异地抬起头来,又装作毫不担忧一般,看着和光同尘,只是笑,“小和尚你怕不怕”

    和光同尘并不与画心说笑,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画心,默然中似乎自有一股力量,画心被他盯得后背发怵,只得讪讪笑道,“上古神器,一剑穿心,医不好的。”

    上古神器一剑穿心

    和光同尘脑中轰然,犹如惊雷劈过,心中剧痛,犹如长剑贯穿,指尖一阵收紧抽搐。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熟悉

    那分明是她的过去,又仿佛与他有着共同的回忆。感同身受的痛意,让和光同尘微微错愕。

    不知不觉,已喃喃问出声,“什么上古神器为何要伤你”

    画心又笑了起来,似乎故意逗他一般,“小和尚你好奇心也忒重了些,如你这般问下去,我一一答来,这天怕是都要黑了。瞧在你尽心尽力救我的份上,姑且允许你再问一个问题。”

    “什么上古神器”纵有诸多疑问,和光同尘却问的毫不犹豫,欲治病救命,必得先探根源,这乃是医者第一考量。

    这个问题却是让画心略有意外,她知这和尚来历非凡,知晓颇多,又联想起那日他在荒庙里替她割兔肉时使的沉渊剑法,犹豫了几番,终究坦诚道,“天下第一神兵利器,沉渊剑。”

    “沉渊剑”三字



第116章 睹画思人
    画心抬指轻轻抚了抚定魂珠,想必,南浔暖应该同她是一样的心思吧。

    只是,南浔暖要比她更幸运些。她若是死了,怕是真的什么都没了,连留一缕幽魂守在他身侧,都是奢望。

    “这珠子,你先替我保管着,若我……去了,劳烦你替我送回城,交还逸王。”画心见和光同尘默然,恐他不愿千里跋涉,受她差遣,又道:

    “自然,于你们青城也不是一无好处,若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青城的气候地质问题,退而求其次,你拿着此珠,去找逸王,让逸王替我给皇带一句遗愿,说我死前唯望皇能更改皇令,想必皇会宽容的。只要能与城互通,青城之围便可解了大半。”

    画心扯唇一笑,若君隐那老狐狸真的失约,未来救她,令她客死青城,那……她的遗言,想必那老狐狸怎么着都会遵从的吧。

    “扬汤止沸犹如饮鸩止渴,自欺欺人罢了。”见画心的手一直举着,和光同尘却一步都未走近,甚至还面色微愠,“贫僧不要皇的朝令夕改,贫僧只等施主许诺的一城山清水秀。”

    顿了顿,又道,“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和光同尘无比笃定地留下一句话,转身掩门出了内室。画心有一瞬间的错愕,和光同尘说这句话时的神情,竟像极了当年为救她而不顾一切的君逸,一样底定在心的从容自信,一样不畏天命的坚不可摧。

    还有……一样的深情和宠溺。

    画心一个激灵惊醒,暗忖她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一定是她看错了……画心悻悻然缩回手,将镇魂珠收好。没注意到,最后一句,和光同尘说的是“你”和“我”,而不是“施主”和“贫僧”。

    “真是个怪和尚,给你你还不要,旁人我还舍不得给呢。”

    画心摸摸鼻尖,翻了个身躺下,又觉得满身的血腥味熏得她实在难受,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看到床头的矮几上叠着一套雪色的僧袍,犹犹豫豫,磨磨蹭蹭,还是忍不住换上了。

    虽说宽大了些,倒也洁净舒适,当作睡袍还算是凑合的。

    换完衣服,画心又爬回榻上,不知这床下和光同尘放了什么,被窝里暖烘烘的。马车虽华丽舒软,到底一路颠簸了些,并未休息好,画心躺下不多会儿,便昏昏睡了过去。

    ***************

    “公子”

    一室静寂,无人回应。

    逸大王爷正屈腿托腮专心致志地睹画思人,思量着,方才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是不是那女人在背后念叨他了

    不过每日里念叨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也未必就是他那没心没肺一走了之的小娇妻。

    “公子”轩辕末拔高了音量。

    “嗯”书逸的目光迟缓地从画上移开,回过神来,脱口就问,“王妃现在如何了”

    “公子,不是说好一个时辰向您汇报一次么您这半个时辰都已经问了不下二十次了。”

    “唔,有这么多”书逸笑容无辜,“本王上次问是什么时辰”

    “半炷香以前。”轩辕末无奈抚额。

    书逸抬眼看了看香炉里的兰香,此香精巧玲珑,香气馥郁,若要燃足一个时辰,恐得接连点上二十炷,不由喃喃,“你说……她这一走,怎么连时间都变得缓慢了许多。”

    “……”轩辕末继续抹汗,无言以对。

    “原来书里所言,度日如年,就是这等滋味。”书逸吹了吹茶烟,满目怅然。

    “公子,您这般不分昼夜,不眠不休,日思夜想,朝盼暮念,自然觉得这时日冗长。”轩辕末哀叹,书逸一人折腾,弄得整个幽冥殿都夙夜难安。

    书逸抿着茶



第117章 意在卿楼
    轩辕末倏忽提及挂名徒弟卿九影,书逸倒是真的沉下了脸,不悦道,“他虽不受本王的待见,你也不该在背后论他是非。”

    “公子,若是那日跟在王妃身侧的是属下而不是他,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乱子来,他除了会唱些淫词艳曲,教坏了王妃,还有何用!”

    因卿九影抢了轩辕末拜师的机会,每每提及卿九影,轩辕末都是一脸愤然。他虽不赞同南浔暖挑事,有一点却是深合他意的——卿九影不配做书逸的徒弟。

    “怎么,你还想本王调教出第二个魅影来么”书逸挑眉,哂笑,“锋利的刃一把就够了,打磨前还得先看看这剑锋是戳向别人的还是戳向自己的。”

    轩辕末拧眉,“公子怀疑他有二心”

    “有二心倒也未必,只是他眉骨不正,心志不坚,恐容易为小人蛊惑策反。总之——不堪重用。”

    书逸轻轻几字,便给卿九影下了论断。他看似对很多事不闻不问,其实早已底定在心。

    轩辕末恍然,“怪不得公子素来未传过他任何功法。”

    “平凡于他来说,才是最好的。”书逸叹息里掺入了点无奈。

    依书逸之意,卿九影若是此一生安于梨园戏曲,只在他这无心居内安稳度日,或许才是他最好的归属。

    可书逸也知,既入了这无心居,万众瞩目之地,又何谈平凡。

    书逸抬掌,自湿了的画上轻轻抚过,内力抚过的画纸,即刻干了。书逸瞧着画上模糊了的影像,忽而扯唇一笑,“美人远兮隔云端,倒是别有几番韵味。”

    书逸打开右手侧的一个檀木雕花木匣,将画一卷,轻轻放了进去,才发现,不知不觉,竟已画了满满一屉。

    合上木匣,抚着匣盖,终究又忍不住低低一叹,叹得一张白玉脸上,眼角眉梢都透着汩汩的愁。

    那满脸的相思意,轩辕末一目了然。

    “公子,其实属下一直不明,为何皇不允许您出玥城”

    轩辕末一直随侍在书逸身侧,君隐往来大都不掩踪迹,时而闲聊也并不避人耳目,因而这一统四海八荒的皇虽是神秘,轩辕末倒也算是熟识。而此事在他心头盘桓已有三两日,自那日画心独身去青城而书逸竟未追随而去,他便想问了。

    “皇兄做事向来有分寸,他这般吩咐自有缘由,若非迫不得已,本王不会轻易逆了他的意。”

    书逸轻轻晃着茶盏,君隐的用意么,他大概也能猜到些,大概和当年他初醒时的一身血污有关,至于其中梓密,君隐不想说,他也从未追问过。

    轩辕末也知不该多嘴,正思量着怎么转了话题,自门外疏忽闪进来一个黑影,轩辕末立即正了脸色,端坐一旁,又恢复了平日里一身肃杀不苟言笑。

    书逸眼皮抬都不抬,只微微挑了挑眼角,问,“青城又传来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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