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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莲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风余昧

    念及画心曾说他是业火红莲,和光同尘已然确认,他正是红莲业佛的转世,而他在冰刀雪刃阵里听到的那声“无尘”,也正是叫的他。

    和光同尘轻问,“神君可知红莲业佛与九州河神又有何渊源”

    “九州河神爱慕红莲业佛,圣佛为渡众生,终究负了河神,河神怒责天下,雪葬万民,圣佛替天行道,斩河神于北川,而河神深爱,至死不改。”

    君逸如同当初讲给画心听一般,给和光同尘将那段久远到已被世人遗忘了的千古深情娓娓道来。

    四周越发寂静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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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和光同尘的心魔
    和光同尘微微出神,忽又觉得如此对待君逸实在有所怠慢,立即笑着虚扶了一把,温声道,“以神君之尊,并无怠慢,何况贫僧应劫入世,而今只是一介凡夫,受不起神君如此大礼。”

    君逸不以为意地浅浅一笑,“本君虽未有幸与圣佛结缘,却听心儿时常提及圣佛,亦是满怀敬然。能令她恭然起敬的,纵览天地,怕也只有圣佛一人。是以,那一万年,多谢圣佛对心儿的照拂,如今亦多谢圣佛为心儿奔波。”

    提及画心,和光同尘失笑,一想起画心平日里对他时而横眉竖眼,时而打趣调笑的娇俏模样,和光同尘还真是难以想象她对他恭谨肃然的模样。

    和光同尘一笑而过,并未去追究那一万年他与画心之间的渊源,如今他心底愈发确实了既然他是红莲业佛转世,那么书逸定是神君君逸无疑了。

    和光同尘清晰地记得,那夜画心曾言君逸是她此生唯爱。她既已心有所属,那么不管他与她那一万年有过何种渊源,又还有什么关系呢

    笑意转苦,和光同尘又回到正题上来,“依神君所见,巫不周若是想将九州真元藏的销声匿迹,可难”

    “巫不周能逆天修行,凡躯化神;能窥天机玄理,造观尘镜;能化腐朽为神奇,铸天下第一神兵利器沉渊剑;还能金梧养魂,制天下第一名琴九凤朝鸣。本君虽未曾有幸识他,却总觉得,似他那般慧绝之人,恐怕这天底下,没什么事能难住他。”

    提及巫不周,君逸掩饰不住地满目赞叹与感慨,忽然他眼眸微亮,若是巫不周还活着,一定有办法救画心的吧?即便是被沉渊剑一剑穿心。

    若是巫不周,他会怎么做呢

    君逸未及深思,已被和光同尘出声打断了思绪。

    “所以,神君可有想过,先是神魔大战,后是月神山之战,为何凡界历经两次灭顶之灾后,无人知晓巫不周,也无人记得红莲业佛,独独河神的九州真元却在凡界广为流传。”和光同尘看着君逸,继续冷静地推断道,“其实,对河神最好的保护应是尘封历史,让世人忘记,而非如此推至风口浪尖,让世人惦记。以巫不周对河神的深情,纵使他再恃才傲物,亦不会草率地以九州真元的安危做赌注,至少他该知道,此阵贫僧能破,除非……”

    除非巫不周的本意就不是为了守护九州真元,他的四魂阵就是特为红莲业佛所设!

    可和光同尘百思不得其解,若巫不周仅仅是为了报复他,为何四魂阵中却不见杀机反倒像是要将九州真元拱手相让于他!

    巫不周到底意欲何为

    和光同尘忽又想起玄关大师,他发现,玄关大师虽无巫不周那般玄乎,却也有许多共同之处,比如同是凡人修仙之大成者,再比如同样擅长铸剑布阵以及机关之术。甚至……关于九州真元的流传,也是始于玄关大师……

    这二人,又有何渊源呢

    和光同尘陷入沉思,君逸亦忖度着和光同尘的话,空气一时静默下来。

    和光同尘蓦然问道,“巫不周可通蛊毒之术”

    “蛊毒之术”君逸拧眉细想,随后才缓缓道,“蛊毒之术本君并不感兴趣,因此未曾留意,不过本君记得,人皇君倾墨曾问本君讨要过一些蛊毒之书,本君便将观书阁里有关蛊毒的卷宗都赐给他了,至于里面有无巫不周所著,本君着实不知,圣佛回去后,去找人皇一问便知。”

    闻言,和光同尘垂首捻了捻佛珠,沉默不语,他不忍告诉君逸,万年之后,江山易主,世间已无人皇君倾墨。

    君逸见和光同尘默然,以为他有难处,想到君倾墨那小子有时混账,最爱戏弄人,不由咧唇一笑,随手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和光同尘,道,“圣佛凭此物去见他,他定不敢怠慢。”

    见和光同尘不接,君逸才蓦然想起,这里的一切皆是意念的化身,这玉佩是



第202章 世间安得两全法
    “四魂阵每阵所须之物不在于取之,而在于渡化,欲渡心魔,先渡己身,心魔消时,阵法自破。”

    静寂的虚空里传来百里祭的声音。仿佛隔了千重山万年光,听来极其遥远又极其缥缈。

    和光同尘与君逸双双抬头望空,空中只有乌云层层,透过密密的云层,虚镜的尽头透出一丝微光。

    微光里有须白的发垂下,发丝滴滴落满殷红的血。百里祭破开虚镜,已是强弩之末。乌云滚滚,眼见那一缕天光也即将要被翻涌如浪的云层吞没。

    “药师且记,爱众生是爱,爱一人也是爱,爱不分大小,爱也不分贵贱,爱不计后果,爱也没有对错。所剩时间不多了,灵女魂灭,意念消散,阵法闭合,药师便再也出不来了……”

    乌云终于闭合,吞没了最后一抹天光,也吞没了百里祭缥缈力竭的声音。

    百里祭是河神意念的化身,也即是最懂巫不周之人。

    河神受天劫是因为爱,巫不周布四魂阵也同样是因为爱。?北川的一切皆起于爱,也只能止于爱。

    和光同尘倏忽顿悟,此阵中他看到的乃是月神山之战,而这一战最让他感触,也最觉得两难的是苍生与画心只能二选其一。

    面临苍生之爱与一人之爱的选择,因为苦寻不得两全法,所以他才生了心魔如何不负苍生不负她

    只是,如果重来一次,月神山一战,他与君逸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他们也同样都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并将千千万万年为此痛苦自责。

    然而,其实无论选择谁,他们似乎都是错了,这道题本就没有正确选项。

    回想起君逸与画心在山崖上的对话,和光同尘懂得君逸,其实,选择画心,除了爱她,也更符合生存法则。

    虽然他一直宣扬众生平等,努力做到一视同仁,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最缺乏的便是公平。

    弱肉强食乃是天定法则。

    画心只要愿意活下去,她完全有这样的能力。弱者经常死于强食,可强者不该死于善良。

    若人可食动物为生而无罪,而她尊为神,神食人为生,同样是弱肉强食,为何就罪不可恕

    往往有能力选择的人总是要承担更多的痛苦。而拥有绝对选择权的她不该受道德的约束,而放弃生存的权利。

    所以,苍生无辜,而她,更无辜。

    一番思量后,和光同尘看着君逸笃定道,“这是血煞阵!”

    君逸目露讶然。

    和光同尘随即抛出一个问题,“神君觉得何为英雄”

    君逸略一思索,答道,“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

    “没错,英雄者,当有凌云九霄之壮志,当有气吞山河之雄势,当有腹纳九州之宏量,还当有包藏四海之胸襟!”和光同尘目光如炬地望向君逸,一字一顿地问道,“敢问这其中哪一条是神君所没有的”

    君逸被和光同尘问得微微一愣,随即驳道,“英雄者,当肩扛正义,当心怀天下,当救黎民于水火,还当解百姓于倒悬!”

    “神君所言,乃是天下人的英雄!”和光同尘扬声纠正道。

    见君逸依旧惑然,和光同尘又缓缓解释道,“这一战或许会留下千古骂名,而这段情也终将成为千古绝唱,神君本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无论神君选择爱苍生天下,还是选择爱美人如画,爱人不分大小对错,同样,救人也不问多寡贵贱,区别不过是,你是天下人的英雄,还是她一个人的英雄。”

    君逸的面上凝重得没有一丝表情。

    和光同尘舒缓了声音,轻轻加了最后一句,“其实,爱一个人,远比爱苍生更难,也更痛苦。神君为她所做的



第205章 豆蔻年华遇见她
    英雄血祭,血煞阵破。

    空间流转,景物切换。

    头顶的乌云散去,脚下的血海浪潮退去,黑红色的天地瞬间改头换面,脚下草色青青,百花簇簇,四周青山迢迢,绿水隐隐。

    湖畔,有千风拂柳,有万帆过境。

    草长莺飞,鸟语花香,入目一派悠然。

    和光同尘恍恍惚惚转身,只见山水迤逦处,花枝横生中,一个女子正坐在花架下的秋千上,红衣似火,粉面丹唇,她歪着头,看向和光同尘,一副娇俏含羞的模样,眼神却透着一股狡黠与得意,还有掩饰不住的嚣张和睥睨。

    她嘴里哼着缠绵悱恻的曲子,歌声柔婉,丝丝入扣。

    和光同尘看着她微微怔愣,一时不知身在梦。?红衣的姑娘看到他,立即欢快地跳下秋千,上前便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臂,扯着他宽大的袖袍,嘻嘻笑道,“夫君,你回来了。”

    而和光同尘发现,纵她言语唐突,行举冒犯,他竟不忍伸手推开她。反而任她嬉笑着抱臂撒娇。

    她叫他夫君

    这又是何时结下的姻缘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雪色的僧袍以及握在指间的紫檀佛珠,一瞬间产生了恍如隔世的错觉。

    见他一脸怔愣,她又笑,“反正再过半月我们就要成婚了,夫君我就先叫着了。怎么,你不喜欢吗”

    “心儿”二字险些脱口而出,然而,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是谁,他几时与画心有过婚约

    “夫君啊,你今日怎么有些怪怪的”红衣女子抱着和光同尘的手臂,侧首仰面,黑白分明的眸子机灵地来回审视着他,脸上的笑意愈浓,“你往日回来,都是要开心地抱我亲我的,今日怎么呆得像块木头。”

    垂首见她巧笑倩兮,听她说着什么“亲亲抱抱”的荒唐之词,他立即面露赧色,却依旧未忍伸手推开她。

    见他痴痴愣愣任她调戏,她强忍着笑意,又得寸进尺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嗲声嗔怨道,“你说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不喜欢我了”

    她目光玩味,倒叫他十分尴尬。不明状况,他只得哑然以对。

    而这一晃,他心间已是千回百转。

    方从血煞阵出来,他虽还不知这又是何阵,但是他知道,这阵里虽是幻境,人亦是幻影,但也是某个时空里确确实实存在之人的魂识。

    而他眼前的姑娘:

    红衣乌发,明眸皓齿。

    娇俏明艳,一笑倾城。

    分明是画心的模样。

    虽然他不知,这又是哪个时空,但是他只要知道了眼前人便是心上人,便怎么都拒绝不了她无礼的行为。

    哪怕,这只是过去的画心,哪怕她的眉眼约摸只有七八分似她。

    而她,本只是闲来无聊,忽见来了一风姿出尘的俊俏男子,便随意碰一碰瓷,谁知恰好碰上了借着四魂阵“穿越”过来的和光同尘。

    他不知这个时空之事,自然一时难辨她话中真假。她便误以为他对她的调戏半推半就。

    良久,他才缓缓抬眼与她对视。

    他的目光无疑是温柔的,她自诩生的倾城绝色,每日拜在她府外等着她碰瓷的小妖们数不胜数,她几乎以为下一刻他便要经不住她美色的诱惑,伸手揽她入怀,事实证明,他只是淡淡推开了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推开。

    于是,她立即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在一片花影蹁跹里,显得分外明艳生动。

    他心头微动,却又立即垂下了眼去。

    他方一捻佛珠,佛珠却被她伸手抢了去,他一抬首,便见她举着佛珠侧首而笑,“叫我一声娘子,我就将这破珠子还给你。否则……否则我就扔进湖里去。”

    他只当她是随口吓唬他,谁知他只是迟疑了一瞬,她果真就抬手就将那佛珠扔进湖里去了。

    因那串佛珠正是画心在卿楼无聊之时替他亲手刻的,上好的紫檀被她糟践了许多,才勉强凑齐了这一串来,



第206章 年少时情窦初开
    她立即傲娇地仰了仰下巴,“再过半月,我就满五百岁了。”

    五百岁在天界,还只能算个没长大的娃娃,因此,众仙常以她年岁小逗弄她,难得如今来了个凡界之人,她自然得抓住倚老卖老的机会显摆一下。

    才……五百岁

    和光同尘细细思量,以他从血煞阵的见闻来看,他后来再遇见画心时,画心至少已经十七万岁了。

    原来……她也曾有过这般烂漫无邪的年纪。他还以为,她那样的女子,生来便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性子。

    他正在沉思,却听她扯着他的袖口问,“那你今年多大”

    略一思索,他笑着回道,“不足而立。”

    说罢,他便见她露出满面疑惑,知她“年岁尚幼”,又是这么贪玩的性子,恐没读过什么书,胸无点墨,只得又温声解释道,“二十有九。”?然后,他就看到她皱起了一张小脸,还微微露出些嫌弃,眉头皱了又舒,舒了又皱,最后才勉为其难地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最多就是被他们再多笑话五百年,我就姑且先不嫌弃你了,等我五百岁生日那天,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嫁给你。”

    随即,她又抱着他的胳臂,痴痴笑道,“谁让我这么喜欢你,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男子。”

    他看她痴嗔娇憨,哭笑不得。

    竟生了欲揽她入怀的怜惜。

    而这念头方一闪过,他便又想起了君逸,想起了后来她与君逸之间的情深义重,他忍着酸意思量:难道此时她与君逸还未结识

    见湖水冷寒,他怜她受冻,又因从方才她嫌弃那佛珠刻的丑时,他便知道佛珠还在她手上,并不在湖里,于是他一边握住她的手臂往岸上游去,一边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可认识君逸”

    “君逸那个战神君逸吗怎么,你也想见他”她浮出湖面大口喘息了几下,才冲着他笑道,“那可是九天之上的战神,据说生的俊美不凡,而且法术独步天下威震八方,以前啊,我总是想着快些修成仙,这样就能去九天之上一睹他的真容了,不过现在见了夫君你,我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夫君你更好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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