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徒弟腹黑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妱姎
“好,沫儿想回去,我们便回去。”师父缓缓起身,咳嗽了几声。
“师父”我担心的搀扶住师父。
“不碍事,为师只是被那偷偷吹进屋的冷风凉了嗓子。本以为自己身子骨硬朗,这做了几日凡人,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老了。”师父对着我淡淡的笑了笑,差点没叫我流出鼻血来。
“师父哪里老了!在凡间,像徒儿这般大的女孩子,都抢着喊您哥哥呢!”师父生来就是仙,那容貌还不是想停留在多大,便是多大了。
“如此,为师与沫儿便成了同龄人,想来又是另一番奇妙的感觉。”师父没有怪罪我的不敬,倒顺着我的话畅想了一番,真不敢想象若是让师叔师伯们听到我们闲聊的内容,会不会被气的岔过气去。
“同龄人之间,会有很多共同语言,比如不能让长辈知道的一些秘密。就像为师当年背着天主,与东海浩瀚结拜。沫儿可知今日的圣主,曾今又是何方神圣”
我摇了摇头。
“在众人眼中,他是大闹了天宫的泼皮无赖,”师父缓缓道来:“浩瀚凝成于大海,超脱六界之外。闪舞那时他初成形,年轻气盛,搅的天地不得安生。而我却觉得他与众不同,更是背着天主与他交好。”师父讲到这些,竟透出一丝得意的神情,就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般。
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却原来我一直都不曾了解师父,今日才知原来师父也有“不听话”的时候。
既然师父都对我分享了他的秘密,那我也:“师父,我很担心楼,我怀疑楼就是……”
“沫沫!”楼急匆匆推门而入,打断了我原本打算交代给“同龄人”的话。
“师父,沫沫师姐,你们猜我今日找到了什么”楼神神秘秘。
见自己成功的勾起了我与师父的好奇心,便举手亮出几朵妖娆的红花,花心长蕊几束,花瓣狭长弯曲,成团成簇。
“曼珠沙华”师父道出花名。
“嗯,师父好眼力!我清早出去,就是为了寻这花,只因这花被花间精灵守着,女子近不得身,所以便没有让师姐同去,又不知令师姐瞎想了些什么!”楼说罢伸手在我额头轻轻点了一下,又回头对师父道:“这花虽然有毒,却正好可以以毒攻毒,缓解师父您体内的蛊毒!”师父随之点点头,表示楼说的没错。
见师父也赞同,楼便一把拉住我道:“趁着新鲜,快跟我去把这花煎成汤药,好帮师父缓解蛊毒。”说着便被楼拉出了房间。
 
四十四、小楼提亲
云中楼阁,素白一片,碧云为顶,荷瓣为地,莲蓬为座椅,水玉为法台。
师父细心指导,我本也想仔细聆听,可就不知怎的,眼皮直打架。忽听师父一声叹息,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倚坐在水芸石上,睡了过去。
“师父赎罪!沫儿不是有意要睡觉的……”我赶紧站起身来。
“罢了,不怪沫儿,只怪为师太过于心急。”师父负手而立,望着天台外的云中天地,深沉道:“倘若有一日,为师一睡不醒,这天下风云还要依仗沫儿……”
“师父您说什么呐!”我走到师父身前:“师父是天神,怎么能一睡不醒!”
“天神,也终有身归混沌的一日,待那时……”
我未等师父说下去,便一把抱住了他:“沫儿不要师父身归混沌!”
“沫儿……”师父轻轻唤着我的名字,安慰的拍着我的背:“今后,定要一心向善,我也好安心将苍生托付你手。”
“不,沫儿要师父好好活着!若师父敢睡去,沫儿就让四季错乱,天下不得安宁!”我赌气道。
哪知师父面色飓变,怒道:“休得胡言!”抬手一道红光落在我眉心间,一阵刺痛,师父面色严峻道:“我将破功丹封于你额间仙印之内,若他日你敢负苍生,封印自解,破功堕仙!”
我惊恐的望着师父,本来只是害怕师父丢下我,才说那话威胁师父的,可师父竟然不信我吗难道在师父眼里,我就是那般任性的孩子吗心底莫名的难受。
师父见我情绪低落,转言道:“沫儿可知,那水芸封号是何含义”
“水芸的芸,是芸沫的芸吗”我尽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是芸沫的芸。”师父闭目冥想,道:“坊间又将莲花称作水芸,沫儿知道的,为师向来最爱莲花。”
如此,我便成了师父心中最爱的水中莲了吗望着师父缓缓睁开的双眸,心尖一阵狂跳。师父对我一向纵容疼爱,若是不信任,又怎敢任用我在仙班司职
师父咳了几声,接着道:“只因不愿那地狱幽莲污了水芸一世和善,便不惜以凡人之躯追去妖界缉拿。却不想,因此打破了六界千年的安宁,对于此事,为师心中有愧。”
“那青莲教主确是大恶之辈,师父没错。”我安慰着师父。
“所以沫儿,日后定要一心向善,像水芸那样,坚贞、纯洁、无邪、清正,唯有如此,我才心安。”师父伸手抚上我的眉心:“还痛吗”师父指尖触及的地方,有他落下的破功丹。
“痛。”如火灼般的痛,我并未骗师父。
“沫儿受苦了。”师父轻轻揽我入怀:“为师知道,沫儿是听话的好孩子。”
师父身体不适,玄冰诀之力不受控制的从体内循循浸出,于是那怀便寒冷了些,虽令人有些不适,却瞬间就平息了我心中所有不好的猜测,此刻只觉得无比安逸。
近期,清心殿登门造访者络绎不绝,师父总是开门迎客、关门送客,连晨练的时间都被来客占据了去。我还以为师父何时这般喜欢热闹了,直到有一日,没忍住问过师父才知,那些都是各方仙人,上门提亲来的。我不由心间一酸,想是楼多受女子爱慕,如今被众仙家觅做佳婿,返被追着提亲。
师父却说非也,那人都是冲着我来的,惊得我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师父说他怕我烦乱,便没有询问我的意见,就一一推拒了回去。
我声声感叹,多亏师父懂我,不然我还真不知自己该如何应付,若是遇上个死缠烂打的主儿,说不定只能被迫嫁人,永远离开师父和楼了。
正说话间,楼从门外进来,硬是拉着我跪在师父面前,我莫名其妙的望着楼,这又是闹哪出啊
四十五、宫长宇吃醋
萱萱来找我叙旧,她说我们太久没有好好谈心,而我却一直都在担心师父,与她答非所问,也不知是哪句话引得她误会了什么,说我成了仙子便目中无人,气呼呼的走了。
望着萱萱的背影,我突然就想起来曾经在师父的藏书中见过一种叫做萱草的植物,可入药,夏季开花,花色粉黄,偶见重瓣,有毒性,又名忘忧草,可使人平和,忘却忧郁,刚好与噬魂蛊虫性情相克,或许这稀有的重瓣花可将那蛊虫从师父体内逼出。可如今初冬,天气渐寒,去哪里找萱草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后山,见温泉周围植被仍然葱郁,想来是因被仙泉滋养,放眼别处皆秃荒,只这一方土地,翠绿如春,像沙漠中的绿洲,生意盎然。再看那大石边,不起眼的几株花草另我喜出望外。
“是萱草!”我仔细查看,层层叠叠,正是稀有的重瓣花。
只是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摘,忽闻脚下一阵轰隆隆的闷响,大地开裂,身前一尺处,大石、花草顷刻间陷进了巨大的天坑里,残了半壁的温泉水仍不停息,顺着石缝潺潺汇进深坑,脚边的沙石还在一点点滑落。好险,差一点,我也便陷进去了,不过这里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塌陷了呢也没有过多思考,就在天坑边缘隐约看到一抹粉黄,是滑落下去的萱草!寒冬,除了这里,只怕再也找不到别的萱草了。可是这深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绑起长裙,飞身落下,攀住石壁一侧,心翼翼的将半埋的萱草一株株收进口袋里。
“收工!”挖出最后一株,心情轻松无比,探手向上,施法飞升,就觉得头顶黑压压一片,抬头,一块巨石正要滚落,眼看躲避不及,心想我是要丧命在这个两三丈不到的天坑里了吗
闭眼再睁眼的功夫,巨石已经被旁人击碎,化成一块块碎的石块,为了护我,那人一把将我揽进臂弯下,包裹进他宽大的披风里,眼前黑暗一片,看不到他是谁,只觉得一瞬间就被他带离了地陷深凹处。
他身手相当敏捷,在我双脚刚刚触及地面的同时,他便已经收回披风,退离了我的身旁。
“谢谢您!”我对着那个陌生的黑色背影连连鞠躬道谢。
“你刚刚,在做什么”他刻意隐藏了自己真实的声音,说话低沉而沙哑。
“采这个啊!”我从口袋里取出一株萱草,举起晃了晃。
他侧过脸来,扫了一眼我手中的花道:“忘忧草”
“嗯,医者叫它萱草。”不知为何今日阳光这般刺眼,叫我看不清他的脸。
“用它,医治你的爱人吗”
“不是不是,是要用它医治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连连摆手,对师父不敢有半分不敬,更别说爱人二字,月华那般的仙子都无法入师父眼,那是我此生都无法奢望的。
黑衣人正过身来,原以为终于可以看到他的样子,怎奈却是蒙着面纱。他抬手,一股花香从他掌中飘出,冲我而来,我随之低头,只见身上的泥泞和手上的伤口都慢慢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人,能重要到用命来换”他显得十分好奇。
“是……”如今妖帝与天修对立,若是叫外界得知师父蛊毒未除,又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正在我不知该不该说师父时,他又开口道:“呵,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若不便说,就别说了。”黑衣人说罢,转身便已消失不见。
“他是……谁”虽然救了我,可那黑衣人又为何会出现在天修后山是否会对天修不利……
带着诸多疑问,默默收好萱草,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团云雾从天而降,待云雾散开,竟是紫衣华服的宫长宇立在不远处,他周身被黑雾包围,红着一双眼瞪着我。
不知他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知道了楼向师父提亲的事:“你要……嫁给殷楼”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好奇,天修内的事,他怎么能知道。
“那就是真的了!”他冷面看着我。
“嗯,师父正在考虑,还没有定下来。”我如实回答。
“不能定下来!”他情绪十分激动。
“嗯”他这是怎么了我正疑惑时,他突然瞬移至我身旁,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怒道:“不是说,那是你的师弟吗你怎么能够嫁给师弟!”宫长宇的双臂十分有力。
“宫哥哥,你先放开我,你怎么啦!”我使劲挣扎,也无济于事,不知怎的,我突然就想起了初次相见时,他想掐死我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恐慌。
“难道你不知道,我爱你吗!”宫长宇瞪着矮他一头的我。
“宫哥哥”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怎么…
“不然你认为呢相识以来,你以为是什么,让堂堂妖帝如此在意一个天修的丫头她是悲是喜,是好是坏,又干我宫长宇何事!”他指着我腰间的镜子,怒道:“我将自己的身家
四十六、剔骨诛仙
“回师伯,我去后山采了几株萱草,并未见到妖帝。闪舞”师父经常教导我要诚实,可偏偏有些事情就是叫我无法诚实。
瞥见萱萱看我的眼神,叫我心间一冷,终究,她也只是愿意与我说话而已,从未把我当成要好的姐妹。
“不知悔改!”太渊真人生气道:“呈证物!”
那玉佩虽是宫哥哥的,可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去后山时见了他啊,难道除了玉佩,还有其他证物吗
正思量,就见门外一名弟子端了碗水进来。
“正所谓上善若水,尔若清白,这水也绝不会冤枉了你。”太渊真人扯了道符纸,沾进水里。
清水变浊,混混沌沌,两个人影显于水面,逐渐清晰,竟然正是一袭华服加身的妖帝,宫长宇!而另一个……
“师伯,不是那样的,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们并没有涉及旁事,他……”我急忙想要解释,可水中随即出现二人拥吻的一幕,着实令人脸红心跳,就连太渊师伯也直皱眉头。
“黎芸沫!身为天界仙子,竟与妖帝有染,还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何其荒唐!”太渊真人怒斥。
萱萱看似为我说话:“大师父别生气,弟子听说那妖帝将妖界的令件交给了芸沫,若是她肯将令件交出,也算为天修立了一大功啊!”
太渊真人听罢,不可思议道:“宫长宇竟将令件交给了你还真是关系匪浅!速将令件交出,戴罪立功。”
可就算要治罪,也不能辜负信任我的人啊!我不知接下来将要迎来怎样的惩罚,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保护好宫长宇的令件。
见我无所动,一向沉稳的太渊真人面露怒色:“你可知,通敌罪如何论处”
萱萱大骇,立即下跪求情:“大师父息怒!这丫头向来愚笨,定是叫那宫长宇给迷骗了,才这般不识好坏。”
“愚笨不是叛变通敌的理由!今时不同往日,宫长宇已扬言要攻下天界,届时定有一场腥风血雨,若我天修沦陷,六界被妖族统治,这天下就变成妖族的狩猎场了!”太渊真人痛心疾首:“黎芸沫,事已至此,还望你以天下为重,交出妖界令件,接受应得的惩罚,今日后山之事便到此为止,玄乙神尊也不会知道。”
“师伯……”内心虽然五味杂陈,却有一件事非常肯定,就是绝不能交出令件。
我不想让师父知道后山的事,更不想生灵涂炭,但也绝不会辜负宫长宇的托付:“弟子甘愿认罚!至于令件,请恕弟子无法交出。”我跪下领罚。
太渊真人见我一心要护妖界令件,起身瞬移至我身旁,伸手就要从我腰间取下传音镜。
不想在他的手刚刚触及镜子时,就被一道白光震了出去。
“大师父!”萱萱赶紧上前扶住太渊真人。
“大师伯!”我也被吓到了,看到太渊真人面色铁青,血从嘴角淌了出来,应是被令件震出了内伤。
可他仍然向我伸着手道:“给我。”
“师伯……”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坚持的是对是错。
“叛徒黎芸沫,私通妖族,罔顾苍生,依律,剔除仙骨,贬为凡人!”太渊真人一字一顿,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大师兄!”正阳真人急匆匆赶来,不想就听到了如此严厉的判决:“大师兄请三思啊!水芸仙子如今掌控四季变换,也算身居要位,再者,她更是玄乙门下首徒的身份,这剔除仙骨非同可……”
太渊真人只是摆了摆手,说了四个字:“明早行刑。”
被关进仙牢的那一夜,我想了很多很多,大师伯一定意识到了,此刻我才是妖界令件的主人,所以那令件才会护我,而我与妖帝拥吻的画面更令他惶恐难安,只有我成了凡人,才不会成为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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