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天涯

    想到这里，那笛声却是戛然而止，不好，林雨寒当即是冲出了身去，那姑娘有危险！

    林雨寒先是到了路边，而后顺着车道一路疾步狂奔，终于找到了那辆马车。三匹马，一辆车，后面还驾着一副棺材。就停在路边，马车上的老妇人已然不见了踪影，那女子亦是不见了踪影，至于之前挂在马车四角的那四个灯笼更是一个都没有了。

    刚才一直觉得诡异，现在走近了，终于是知道所以然了。这马车虽然简单，但其并不朴素，马车上也的确是没有什么金银锦缎装饰，但是这马车却是最为名贵的紫檀木所制，甚至连拉着的那口棺材也是。当时马车送车道上经过的时候，林雨寒便就隐约闻到了一股清香，但是那香味实在太淡，林雨寒也没多留意。现在想起来，真是马虎了。

    再说那老妇人，看上去的确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这只是因为其最特别的恰好被其给遮住了，没错，就是那双笼在袖子里的手。

    当然，若说特别，还得是这车上唯一被带走的那四个灯笼。若是林雨寒没猜错的话，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四盏灯笼皆是用人皮糊成，至于里面的骨架亦是用人骨制成。

    一到马车旁，林雨寒便就发现了几块碎布，能看出来是那姑娘身上，同时，也能看出来，这些碎布，是那老妇人故意留下的。很明显，那老妇人和那吹笛人，皆是为林




第934章 风云莫测
    笛声未绝，又是数声嚎叫，如狮吼，如虎啸，以排山倒海之势铺天盖地而来，当真是震耳欲聋，听得人莫名就毛骨悚然。

    当然，面对这般情景，也就是林雨寒还能淡定如此。若是旁人，怕是早已被这几声嚎叫震得是五脏具裂，筋脉尽断。

    绿林人士的一贯做派，人未到，声先到。好一番喧闹，这笛声和嚎叫声方才停止，随即又传来了阵阵咳嗽声，依旧是未见其人，先问齐声，是个老妇人。准确来说就是山下那个驾着灵车的老妇人“咳咳！现在这些年轻人啊，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让你来，你还真来了，而且连个兵器都不带……咳咳！”话未说完，又是数声咳嗽，声音亦是低沉沙哑，沧桑浑浊，与那老妇人的模样，当真是绝配。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老妇人咳嗽声刚绝，便又听得一老汉的声音说道“不是这小辈不知天高地厚，而是你这老婆子孤陋寡闻啦，数十年不在这江湖走，已不知这天下早已换了日月，更不知道当今武林应该跟谁姓。”

    “怎么老头子，你怕了哼哼！”老妇人说着便是数声冷笑“即便是这几年没听到，可是被那骚胚子唤出来的这几天，耳根子却是一刻都没清净过。无外乎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好似你我当年干得少一般，骗骗小娃娃还算罢了，怎么老头子今日也要拿这些事情来将这孩子编排一番吗如今的武林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当年的江湖又是什么样子可以同日而语吗江河日下不说，二十年前被端木龙仇血洗了一遍，十几年前又被川中一窝贼血洗了一番。在这么样的江湖，混一个名声，岂不是轻而易举，无外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那要看怎么混。”老汉说着便是深吸了一口气“老婆子你这性子可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怎么混”老妇人依旧是冷言道“柯南星和黑寡妇皆不知去向，乱坟岗也不过是群纸老虎。本就是一群纸老虎，即便是他二人还在。毒术虽高，武功却低，杀人容易，自保却难，服一颗赤焰金丹，谁不能将其满门屠尽乱坟岗这么百年，一直屹立不倒，无外乎是都不想去捅这个马蜂窝，这下可好，遇上了这么个冤大头。至于人魔岗、唐门……哼哼！本是不堪一击，不值一提。还有那赵亢，只能说现在的魔罗鬼窟可真是丢人现眼，曾经的天下第一禁地沦落到第四不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位列五大仙尊之位，真是可笑可笑。”

    “老婆子，你这可就避重就轻了。”那老汉却是不依不饶“乱坟岗是纸老虎，难道说端木龙仇也是纸老虎人魔岗和唐门不堪一击、不值一提，难道说明教的圣火令和诛仙阵也是不堪一击，不值一提赵亢是阿猫阿狗没错，可那绝无尘却不是阿猫阿狗。毕竟九龙决、吸功**、逍遥游加身，再不济，也绝非浪得虚名之人。”

    “你这老东西！”哪知那老妇人却是一声怒斥“半截身子都到土里了，还要与我在口舌上一争高低怎么说了这么些好话，是想给这小子刷马桶呢还是提鞋呢啊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就不愿跟你们这老畜生一起出来。”

    “你这老婆娘，说得好像我愿意跟你



第935章 “狐媚子”柳仙儿
    “真是个骚胚子。”哪知女子话音刚落，那老妇人便就骂道“几十年没见了，真是一点儿没变，一见男人便就荡得没边没际，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还这么惺惺作态，扭扭捏捏。

    “老姐姐，你怎地还没露面都拆我台。哎！”女子不禁一声轻叹，惋惜道“我还想着和林公子多说会儿话呢你看你这么一说，让我可怎么面对他啊。你可就这么毁了妹妹我的好事，哎！”

    “哼哼！”那老妇人却是一声冷笑“说是骚胚子，就是骚胚子。你以为他没认出你吗折腾了这么久你当他还没认出我们是谁哼哼！我说这么长时间猫到哪儿去了，原来是特意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有用吗羊屎蛋子外面光，看着更恶心。”言语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厌恶。

    “老姐姐。”不过那女子却是不骄不躁，不气不恼，轻声道“怎么能这么欺负妹妹我呢，这生意您是不做了，可也别一来就砸我的招牌啊。再说了，恶不恶心人，不是你我说了算，而是别人说了算，你去拉些男人来问问，看他们是说我恶心人呢还是你恶心呢”

    “没一个好东西。”不待老妇人回答，便听老汉说道“不知道的她恶心人，知道实情的还是你恶心人。当年荡一点儿倒也没说什么，可是如今，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多大岁数了吗嗯老了老了还是安分点儿好。”

    “这话说的。没到死的那一天，都是青春年少，都是岁月静好。”女子说着便就翘着兰花指拍了拍自己的脸和鬓角“这女人啊，最是要对自己好一点，上心一点，只有这样，男人才能对你好，才能对你上心。”

    “骚胚子，算是没救了。”又听那老妇人骂道“几十年了，还没看清男人的真面目吗这普天下的男人哪有一个好东西，不过眼瞎了，当你有几分姿色，玩玩而已，等他们玩儿够了，还会对你上心，多看你一眼都嫌烦。”

    “何止嫌烦。”老妇人话音刚落，便又听那老汉冷言道“若是看到了她的本来面目怕是早都恶心死了，不，是吓死了。又是这么数十年，她现在的样子绝对比你恐怖。”

    只能说着女子的脾气是真好，被那老妇人和好汉骂成这般，可无论是脸上还是语气中找不到丝毫的怒气和恼火，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可嘴角依旧是微微弯起，眼睛中也依旧是泛着清澈的光，道“可惜他们就是看不到啊，而且我又怎么会把他们留到玩儿够了的时候，我都还兴致正浓的时候，就送他们上路了，更何况是他们。老姐姐，现在你可知道我和你的区别了吧。”

    的确，这女子是脾气好，而且还不光是对这老汉、老妇人，其对江湖中任何一个人，都非常好，而且还无论男女，都是笑脸盈盈，温柔至极，浅浅一笑都能苏到你骨子里，更别说跟你低下头再对你低着头，眨眨眼，轻言细语地说上几句话了。简直是**，勾命……平日里，莫说是跟谁生气了，脸上连一点儿怒意都不会出现，无论你如何骂她损她，她都是笑脸盈盈。不过温柔刀，刀刀入骨。这女子外号虽然不叫什么“笑面虎”、“笑里藏刀”，但是却比“笑面虎”、“笑里藏刀”厉害许多。这数十年里，折在她手中人，可是数以万计，而且其中还



第936章 魔罗鬼窟五大天尊
    但是无论如何，她毕竟位列魔罗鬼窟“五大仙尊”之位这么多年。特别是数十年前，魔罗鬼窟还是武林第一禁地的时候，魔罗鬼窟的“五大天尊”可不是谁相当就能当的。

    要知道魔罗鬼窟一向是来者不拒，强者立足，这五大天尊更是大浪淘沙，能者居之。所以要当魔罗鬼窟的五大天尊，可不是耍耍手段，卖卖笑就可以的，那可是得一点儿点儿打出来，杀出来的。

    而且正如那老妇人所说，当年的武林亦不是今日武林可以比的。当年柯南星和黑寡妇还在乱坟岗，吴三有和祖秋亭还在唐门。

    穆连山正值壮年，林承明风头正盛，杨旭后来居上，华山派还是由王继之父王廊鼎执掌。四大门派可谓如日中天，其他门派更是如雨后春笋一般争相冒出。

    而道家，既没受五年浩劫，也未经“叶罗三分”，楼观还有紫阳真人坐镇，可谓受万方朝贺。特别是佛家，渐顿之争从少林禅宗一直蔓延到所有佛学庙院，佛家各宗各派一方面是大肆宣扬自家学说，一方面广纳门徒，佛家亦是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当然，此外，还有自在门、无间地狱等等暗中搅弄风云。

    当年的武林可谓高手如云，纷争不断，别的不说，但看当时剑门更换掌门的速度便是可见一斑。这样一来，自古“无法无天，只讲规矩”的魔罗鬼窟便就成了那些走投无路的武林高手最后的避难所。

    但是，要想在魔罗鬼窟立足，要想自己的规矩立得住那可就得靠真本事了。故而魔罗鬼窟一直被说是“有进有出，活着进，死着出，竖着进，横着出”。要想在魔罗鬼窟活下去都是比登天还难，这就更别说是当魔罗鬼窟的五大天尊了。

    说话之间，那老妇人、老汉、吹笛人和那咆哮之人皆已现身。四人，加柳仙儿一共五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而这五人，就是数十年前，魔罗鬼窟风头正劲时的五大天尊。在那么一个危机四伏的江湖，那么一个风云际会的魔罗鬼窟，五人却是牢牢霸占五大天尊之位近十年之久，直到后来，除了柳仙儿之外的四人全都选择了归隐，这般五大天尊之位方才又被让了出来。这几人的实力可想而知。

    先说那老妇人，还是和之前在山下所见是一模一样，并无太多变化。手里擎着一杆灯笼，白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四个大字“一路好走”。而其双手，依旧是笼在袖子里，这人的外号就叫“人皮灯笼”，至于名字嘛，野姑婆。这人年岁不小，少说七八十，更有甚者，兴许已过百岁，这一点不论是从她的生平和样子都能看出。

    这人和柳仙儿一样，不仅师从自在门，还曾入龙涎门门下，不过她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便是自在门的上上一任掌门人。换句话说，若是羽还真没有练成血魄功的话，这自在门的掌门现在还在这“人皮灯笼”野姑婆手中。

    至于刚才与野姑婆对骂的老汉，这人看样子也没什么特别。乍一看六七十岁，头发胡子尽皆花白，头发有些稀疏，胡子也稍长。目光不算矍铄，但也挺有精神，脸色也算不上是鹤发童颜，但是又似比一般的老者气色好许多，眼神有点儿凶，但多是这个年



第937章 “无伤大雅”张公子
    没错，是坐骑，当然，也兼打手和保镖。的确，也是打手和保镖。很难想象，一个名震江湖的武林高手竟然会有保镖和打手。

    不过，更难想象的是，这张公子位居魔罗鬼窟之首这近十年间竟都从未和人真正交过手，其实不光是这十年间，从其在江湖中崭露头角到归隐江湖，都未有见过其真正显露过武功。

    一般情况，一旦有人心怀不轨，未及张公子周身，便就会被阿彪给撕得个粉碎。当然，当年这张公子身边的保镖也不止阿彪一个，还有一人叫阿影，外号“打不死”，这人和林雨辰的师父“无影风”张松乃是一个路数，众人说其能移形换影，山天入地，形如鬼魅，极为难缠，当然，和张松一样，除了一些硬功夫外多的还是障眼法。算起来，这阿影还是张松的师叔，林雨辰的师叔祖。而且这人武功很高，不在张松之下。

    张公子就是靠着这俩保镖“混”上了魔罗鬼窟五大天尊的首位，而且一当还就是近十年。的确是“混”，而且特别“混”，一般阿影和阿彪与人打架的时候，这张公子就在旁边吹吹笛子，而且那笛声还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的。

    特别是后来，这阿影死了，张公子便就带着阿彪归隐江湖了，算起来，也快三十年了，直到今日，方才重现人间。

    与柳仙儿、楚三楚相比，这张公子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谜。不光是武功、师门、姓名等等，还有这人的容貌。

    不是没人见过他的样子，只是见过他样子的人都死了。而他也没有自在门的人，平日里只是捂得太严实罢了，对，太严实，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严实。

    就比如现在吧，长衫，长靴，大斗笠，白面纱也就算了，这长衫下还穿着一件银丝软甲，将其从头到脚都包了个严严实实，包括双手五指。这还不算，脸上还戴了个乳白色的面具，一个空都没有的面具，眼睛、鼻孔、嘴巴全都没有露出来。

    有人说其容貌恍若天人，绝杀潘安、卫玠；但有人却说这人是奇丑无比，大白天都能吓死人！众人是众说纷纭，各执一词，反正也没有真正见过这人的脸，自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过现在这张公子的装束嘛，一身白色纹竹长衫，就似一个弱冠少年一般。而算起来，这张公子少说也是古稀之年了。

    这张公子不光从不与人交手，不让别人看见其容貌，甚至连话也从不与外人说。几十年来一直如此。当年，这张公子、阿彪和阿影中就阿影一个人会与人说话，当年见过阿影的人都说这人很随和，爱与人开玩笑，开着开着就把别人的命给要了。还说这阿影是世上唯一一个能将阿彪嘶吼声给翻译成人话的。至于这阿影和张公子嘛，没人知道他们二人是如何交流的，也许是音波传声功，也可能是其他。

    世人对张公子的唯一了解就是这人特别好色，江湖中皆传言只有在和女子交好的时候，这张公子才会脱下自己的面具，也只有那时，张公子才会开口说话。虽然对于张公子容貌的评价是相差天壤，可是对于这张公子的声音嘛，江湖中给出的说法却是空前的统一。说其声音“一如昆山玉碎，二如凤凰高歌，三如芙蓉泣露，四如香兰浅笑”；还说这声音“听一声耳苏，听两声骨醉，三声魂消，四声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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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8章 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您我现在可是一家的。”又听柳仙儿说道“即便是我这儿哪儿惹到您了。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跟这儿动气啊。我这小胳膊儿小腿儿的哪儿能受得了您这一下啊。再说了，您可是‘魔挡诛魔’，我们哪儿敢在您面前滥杀无辜啊。这些人平日里打家劫舍，为非作歹，是罪孽深重，丧尽天良，杀了他们，那可是造福一方，功德无量啊。我知道，以您以往的行事作风，眼中绝容不了他们这群败类，所以我们就替公子代劳了。免得脏了公子的剑，哦，公子没带剑啊，那更不能脏了公子的手啊。难道说我们做错了吗这可怎么说的呢”

    林雨寒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真气已完全散去“那姑娘呢你又如何说”

    “那贱胚子更是罪有应得。”哪知林雨寒话音刚落，便听柳仙儿怒骂道“公子好心救了她，她不知感激还算罢了，还那般冤枉公子，折辱公子，岂能容他。这是那贱胚子罪有应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是个什么玩意儿，公子安能看得上她，可真是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给公子提鞋倒夜壶我看都是抬举她了。”

    “这事儿你是如何知道”当即便听林雨寒问道。

    “嗯”柳仙儿又是一愣，随即答道“哦，我看见了啊。”

    “看见了”

    “对啊。当时我就在旁边啊。”柳仙儿倒是直言不讳“我看得是真真儿的啊。那可叫一个气人……”说到此处，柳仙儿却是忽然停住，瞥了眼林雨寒，抿嘴一笑“这自在门的云飘素最是无影无形，不声不息，我看林公子的步子，显然是练过云飘素了，应该知道这一点吧。我和大主人和小主人是不能比，但是我也毕竟是大主人的师叔，小主人的师叔祖啊，即便是差也差不到哪儿去，更何况，我还是个女子，又练了这么多年的自在门武功，最是体态轻盈，林公子想发现我，难。”

    林雨寒的面色再次归于平静，看着柳仙儿，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呀，好多天了。”柳仙儿琢磨道“公子别担心，该看的我看，不该看的我……哼哼！即便是不小心看到了那么一点儿，就一点儿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哎！人间尤物啊，即便是我这么见多识广，可还是流连忘返，爱之入骨。”

    “你！”林雨寒本是想忍住怒气的，可是柳仙儿这话却着实是让林雨寒太难为情。

    “哎呀，你还这么看人家，简直羞死了。”柳仙儿说着便就转过了身去，侧对着林雨寒。

    林雨寒亦是一脸的无奈。

    “当然，这都是意外嘛。”不多时，又听柳仙儿说道“就当是对人家的奖赏了，毕竟人家可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还不知道吧，那个毒死您宝马的贱东西全家都让我们杀了，大卸八块儿；还有那个明明店里有房还告诉您没有，最后害您在城隍庙中受冻的那个，那一店的人都让我们给毒死了；还有那几个对着您吐唾沫的小孩子，念及他们是小孩子，舌头全让我们拔了，不过他们的父母嘛，死无全尸；最是昨日当众辱骂您，污蔑您的那几个畜生，哼哼！”

    “他们怎么了”林雨寒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