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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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9章 鸿图霸业
    “你什么意思”只听林雨寒问道。

    “嗯”柳仙儿一愣“这都什么时候了，二公子还舍不得剑门掌门之位哼！我劝您还是看清形势，对，几年前，不，就还一两个月前，您还是‘魔挡诛魔’，风头正劲。可惜啊，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盛极而衰，江河日下。如今这千夫所指，孤立无援的局面。难道您还想以卵击石，与我主子争吗再者说了，剑门掌门之位本就该属于我家主子，我主子不过是想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鸠占鹊巢毕竟是鸠占鹊巢，不是你的也终究不是你的。哦，我都忘了，这段时间，江湖中还好像传着说您是林盟主和什么什么宛晴之女。我也不论这到底是真是假了，因为即便是真的又能怎样嫡庶有分，尊卑有别，庶出就是庶出，不对，您连个庶出都算不上，顶多算个野种。”

    柳仙儿说罢便就抬起了手中的团扇遮在面前，“咯咯”数声狞笑，同时身后的野姑婆和楚三楚亦是数声冷笑。也许是看着三人都在笑，那阿彪便也跟着“呜呜”地吆喝了起来。不过片刻，张公子的笛声也响了。

    林雨寒这次算是看清了，那张公子不过是将笛子抬到面具前，大约嘴边的位置，笛声便起，而且是响彻群山，这般来看，这张公子绝非等闲之辈。

    而这次的笛声和之前两次又都是截然不同，这次的笛声透亮、轻快，洋溢着满满的欢快和得意之情，就好似在给几人助兴一般。可能柳仙儿、野姑婆几人也没想到张公子会在此时吹笛子而且还吹出了这个一个笛音。笛声一响，几人尽皆一愣，当即望向了张公子。不过片刻，便都是数声狂笑，而且笑得是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放肆，特别是那柳仙儿，也完全顾不上什么故作端庄了。

    许久，几人的笑声终于是止住了，笛声也停住了。

    这四下里忽然变得异常安静，凉风徐徐，晨光熹微。柳仙儿就这么看着林雨寒，似笑非笑，身后的的野姑婆和楚三楚却早已是蓄势待发，严阵以待。

    再看林雨寒，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无论是刚才看着几人的“表演”，还是现在几人“表演”结束，都是一样，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片刻，林雨寒终于是开口了，看着柳仙儿，冷言道“你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后面”柳仙儿这次真的是有些意外，摸不着头脑，莫名又觉得有些可笑，道“什么后面鸠占鹊巢庶出还是野种”

    林雨寒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依旧是看不出太多的表情，道“今日之域内，谁家之天下”

    “哦。原来是这样啊。哼哼哼哼哼！”柳仙儿是数声轻笑，道“我说得难道不明白或者说林公子难道看得不明白吗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下林公子明白了吧”说罢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林雨寒，还眨巴了眨巴眼睛。

    奈何，许久，林雨寒都没有回答，亦是看着柳仙儿。

    “好好好，既然林公子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就说得再清楚一点儿。”柳仙儿边说边摇着团扇转过了身去，背对着林雨寒“民心所向，众望所归，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下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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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1章 料事如神
    “你们被骗了。”林雨寒依旧是淡定异常。

    “嗯”这下不光是柳仙儿，就连野姑婆和楚三楚二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若是你们没有骗我的话，你们便是被人骗了。”不待几人开口，便听林雨寒说道。

    “这”众人再次一愣，可能想破天，也实在没想到林雨寒会给这么个答复。许久，柳仙儿终于是摇着折扇，勉强挤出点儿笑容，道“林公子您这是个什么意思”

    “他不会有此之心。”但听林雨寒答道“也不会干这等之事。”

    “林公子如何知道。”又听柳仙儿问道。

    “他，我安能不了解。”林雨寒当即答道。

    “哈哈哈哈哈。”不过柳仙儿却是一声大笑“我原以为公子有什么高论呢，没想到啊。这个被江湖人说成千年寒冰的林二公子，也会有这么性情的一面。哎！不然怎么说我们这个小主子魅力大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二公子，您说您了解，凭得什么在江城那短短十余天的相聚还是说因为儿时的印象这都六年，快七年了吧，而且还是在幽灵贼府中的七年，你可知这世上最善变的是什么是人心啊。”

    “信不信由你们。”

    也许是从未见过林雨寒这样的人，但也可能今日林雨寒的话有些颠覆其在柳仙儿心中的固有印象，柳仙儿当真是一次又一次地惊讶“这林公子您这算什么破罐子破摔你说我们被骗了，我们就被骗了吗一方面是您的信口之言，一方面是掌门的铁令如山，您说我们是相信谁呢”

    “那传令之人的确很了解他。”又听林雨寒说道“但终究不是她。越是刻意模仿，越是画蛇添足。”说着便又抬眼看了看几人“若真是你们小主子吩咐，便让他自己来跟我说。我与他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来传话。”

    “啊哼哼！”柳仙儿不禁冷冷一笑“林公子，您又什么话不如就直说吧。何必这么拐弯儿抹角呢。”

    而林雨寒呢，却是瞅了瞅这地上的一地尸身和血迹，深吸了一口气，道“诸位都是江湖前辈，既然已然隐居多年，又何必再搀和江湖恩怨，更何况还是被宵小之人利用。”

    再看柳仙儿，脸上的笑容已然全部消散，就这么冷言看着林雨寒“也就是说，林公子是不愿合作了。”

    “对。”林雨寒答道。

    “我们是谈崩了吗”柳仙儿再次问道。

    “是。”林雨寒亦是直接答道。

    “我想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不知道公子听没听明白”直勾勾地看着林雨寒，脸上难掩惊异之色。

    而林雨寒，依旧是看着这地上的尸身“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啊啊哈哈哈哈。”不待林雨寒说完，柳仙儿便是一声大笑“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林公子什么时候皈依佛门了您怎么不说苦海无涯，立地成佛呢哼哼！我倒是也想回头啊，回得了吗还有放下屠刀，可却成不了佛，只能成一对白骨，或者还是挫骨扬灰。再说了，我要成佛干嘛多不自在，多不快活。林公子，别整这些虚的，说些正经的。”

    “好。”林雨寒答道“我知道几位武功很



第943章 正邪，善恶
    “知道。”林雨寒答道，依旧是风轻云淡。

    “所以，林公子是要三思吗”但听柳仙儿笑道。

    “我还是那句话，这其中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林公子，您是将我们全当傻子了吗”这次不待林雨寒说完，便听柳仙儿说道“我们五人分居四处，若真是有人从中作梗，他骗得了一个，安能将我们全骗来再说了，有没有被骗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林公子来为我们操心，我只是想问林公子，我们的命令您是肯不肯服从，我们的要求您是肯不肯答应”

    “诸位，当年在江湖中是害人无数，罪孽滔天。”又听林雨寒说道“但是既已过去了那么多年，物是人非，几位也选择了隐居，年岁已高，当年之事便也该尘归尘，土归土，再去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而之前，诸位的种种罪行，即是冲我而来，为我所做，那便由我担着。但是若是诸位还执迷不悟，我只想说正邪不两立。”林雨寒说着便又看了看几人“我知道我这些话在诸位耳中可能像是个笑话，但是我也劝诸位三思。”

    沉默，再次沉默，几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雨寒，面色各异。而那柳仙儿呢，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眼中却是五味杂陈……“啊哈哈哈哈。”许久，忽听柳仙儿莫名一声大笑“没想到林二公子竟然倔成这样蠢成这样还跟我说什么正邪不两立，您难道还想着除魔卫道吗”

    林雨寒没有答言。

    “您可知您这是以卵击石。”又听柳仙儿说道“螳臂当局，蚍蜉撼树林公子难道以为我刚才的话是危言耸听，自吹自擂林公子之前在剑门中难道真没人给你说过我们即便是之前没有，江城一战之后小主子难道也没有跟你说过我们或者，没跟你说过我”

    “说过。”林雨寒答道“而且还说了很多。我知道诸位很厉害。”

    “知道还这般”柳仙儿冷笑道，一声轻叹，摆了摆头“好，我给你简单介绍介绍好吧，我是龙涎门掌门人，我师姐野姑婆乃是羽还真之前自在门的掌门人，我俩都是羽还真的师叔，林雨辰的师叔祖。即便是我自认比不上那黎山老母，但是我师姐，他当年可是与黎山老母交过手的，对，还有五毒教的那个‘蛇蝎心肠’何冥姑，我也不知道五毒教现在那小妮子给没给你说过这人。我师姐与这二人可都交过手，不分胜负。

    至于‘捡骨仙’楚三楚，若你不知这人厉害，我只能说你是孤陋寡闻，当年的天下第一恶人，只是后来名声被川中一窝贼给盖过去了，但那也是他归隐多年之后的事情。还有这阿彪，金刚不坏，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这……哦，我听说你们在西域五毒教那小妮子还用了死人蛊对吧，这就好说了，他就像是一个武林一流高手中了死人蛊毒发之后，对，还是四五天后的模样，最重要的是他比那群半死人还灵活，还有脑子。

    我说这是两个黎山老母，两个绝无尘那都是搂着说了，不夸张得说着就是四个黎山老母。你说你怎么打你有一丝胜算吗你这不是除魔卫道，你纯碎就是找死你知道吗林二公子。”

    “自古泾渭分明。”又听林雨寒答道，



第944章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看着柳仙儿，林雨寒迟疑许久。在柳仙儿说话之间，能看出林雨寒嘴角曾有一瞬的颤抖，眼中也有过短暂地恍惚，不过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人生在世，起起落落难免，受人诽谤也是难免，最重要的是无愧于心，。”

    “是吗”柳仙儿再次摆了摆头，道“小女子虽然才疏学浅，但也听得出来，您的那句话乃是屈原名篇《渔父》中的名句。这般想来，那屈夫子与林公子还真是像极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屈夫子固执了一生，忧国忧民，又能如何几次被贬，流落他乡，受尽毁谤，郁郁一生。‘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这应该是屈夫子的句子吧”

    “是。”林雨寒答道。

    柳仙儿不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像屈夫子那样的才学，那样的德行，那样的坚持，可曾稍稍左右这世间分毫可有人听他一言更何况是公子以您现在的境况还能如何

    国破家亡，自投汨罗江而亡，这是他最后的下场吧真应他自己的所求，‘葬于江鱼之腹’。而林公子，若是您还这般，我想您的下场怕比这还惨。您以为剑门您还回得去吗你以为这江湖还有您的容身之所吗您以为，现在除了魔罗鬼窟您还有地方可以去吗

    的确，这次看似因为天山一事，江湖众人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事情，因为甲戌血难，中原与天山的大仇，而你救了不该救的人，所以才会迁怒于你。

    实际上是这样吗从这段时间江湖中的流言就能看得出来，所有都是朝着不利你的方向说得，可曾有人站出来替你说一句话而且还一天一个样，越传越坏，不光是一个地方如此，整个中原皆是如此，您难道不明白是为什么吗

    天下人都容不下你，且早容不下你久矣，都恨不得你身败名裂，恨不得你死，你懂吗你之前灭了人魔岗、唐门、乱风岗，还抓了那么多大恶人，是你的功绩，可是这也是你给自己埋下的祸根。你和这个世界，这个江湖太格格不入了，你挡了太多人的道你知道吗

    试问，人在江湖，谁手上没有几条学案，谁又是清清白白，没干过几件坏事你让所有人都开始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就害怕哪一天被你抓住把柄，家破人亡。你让所有人不自在，不舒服，试问，他们能让你好过，能让你活着吗天山之事不过是他们等了许久终于等来的一个机会而已，即便是没有这个事情，日后你稍有不慎，也是万劫不复。

    你看现在的态势，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人神共愤，到时候他们大可高举义旗，杀到剑门，逼迫你父亲问罪于你。而林盟主为了剑门，为了大局，会选择保你吗而您，是不是想成为下一个端木洪城啊到时候杀了你扬名立万的你觉得会不会是我们小主子呢啊过刚则易折，这个道理林公子应该明白吧。林公子”说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雨寒。

    “‘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但听林雨寒答道“姑娘对屈夫子的名篇记得如此清楚，又如何无人听其一言呢”

    “你！”柳仙儿简直无奈，原以为自



第945章 谁说魔头不拜佛
    “啊哈哈哈哈。”柳仙儿说罢便是仰天数声大笑，笑声未绝，又听得一声巨响，在柳仙儿身后，已然是“仙气”翻涌，“云雾”奔腾，当真是一眨眼间，便就向前蹿出了十余步远，直接跨到了野姑婆身旁。一个转身，长发飘飘，衣袂飞扬，当真是恍若仙女一般。

    “林公子。”又听柳仙儿说道“记住我跟你说得话，。”此时的声音已不再是妩媚，而更多是空灵。至于那身段嘛，却依旧是曼妙至极，婀娜至极。

    柳仙儿话音未落，野姑婆便是数声冷笑“哼哼！这样才对嘛，早就知道这东西不听劝，何必还多费了这么多口舌，啰里吧嗦，磨磨唧唧。要是每个人都这般，那小畜生给咱们安排的事情得干到什么时候”

    “该劝还是得劝。”不出意外，野姑婆言罢，楚三楚当即便就开口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毕竟小林公子说得是让咱们帮其招兵买马，也不是区去大杀四方。再说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林二公子这般，骨头这么硬，脾气这么倔，明知死路一条，还非得走。见了棺材也不落泪，到了黄河也不死心。哎！可惜了，可惜了，年纪轻轻的，连个子嗣都没有。刚才丫头也说了，您本不该死在我们手中，我们刀下也不配沾上你的血。那就盼望你能将我们杀了，一条老命，死不足惜，能死在林公子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呸！哼！”野姑婆直接白了楚三楚一眼“臭不要脸的，尽说便宜话。这小子几斤几两你掂量不出来吗你要是可惜他，要是真想死自己，拿你你那大筷子一下杵在自己脑门儿上不就得了。那样林公子还能少个对手，说不定还有那么点儿活下去的希望。”

    “老婆子，您这话是骗人还是骗鬼呢”但听楚三楚冷笑道。

    “现在骗的是人，不过不多时便成鬼了。”野姑婆回道。

    楚三楚却是摆了摆头，捋了捋胡须，自顾自地说道“我死了，你们三个手底下也活不了怕是死得能慢些，但也更惨些。还不如我在，长痛不如短痛，不过我要是临阵倒戈了，他倒有几分胜算。”

    “那你倒是倒呀。”野姑婆却是一脸的不屑“废话连篇。”说着便又看向了林雨寒“小伙子，还不选剑，难道你个小东西，还想空手跟我们打”

    再看林雨寒，双眉微蹙，就这么看着野姑婆，问道“你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除了我这儿你们还有别的事情”

    “无可奉告。”野姑婆答道，根本没给好气“将死之人，还有心情管这些有力气还是交代交代遗言吧，或者有什么心愿未了，兴许他们这几个吃饱了撑着的还能帮完成了。”

    “这么说，真是了”又听林雨寒问道。

    “执迷不悟，死不悔改。”野姑婆当即骂道。

    “诶！”楚三楚却是微微一笑，道“的确是有，而且还和二公子有莫大的联系哦。”

    “什么事情”

    “这林公子就问多了。”楚三楚说着又捋了捋胡须“天机不可泄露。再说了，即便是我告诉您了，又有何用无外平添烦恼罢了，还死不瞑目，如老婆子所说，有空留留遗言吧。想给谁带个会儿，或者有什么心愿




第946章 “人皮灯笼”野姑婆，嗜血蝙蝠阴灵阵
    “废话连篇，假情假意。”楚三楚话音刚落，便听野姑婆骂道“怎么是想这小子下了地狱去帮你歌功颂德，还是想让他死后保佑你多活几年啊嗯要是真心可惜，都一头撞死得了，老婆子我一人解决了他。又是给剑，又是惺惺作态，看着小子年纪小，不经事，耍着玩儿呢”说着又望向了林雨寒“剑，既然你已经有了，那就准备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