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开元盛世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匹夫带刀
我倒要去宗正寺问问薛王殿下,这大唐到底还姓不姓李!”
说完之后,转身就要走。
县令都懵了,卧槽,你是宗室!那你不早说!
“李公子且慢,你是大唐宗室
我大唐宗室五十九支,但不知你是那一支的后裔”
李旭真急了,根本不理他,迈开大步就走出了二堂,看那意思,真要去宗正寺告状去。
谢直一见,赶紧一把把他抱住。
“李兄且慢!莫要动怒!有话好好说啊……”
李旭到底还是有点理智,看到是谢直拦他,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一时之间竟然眼泪汪汪的,哽咽说道:“让谢兄见笑了,可是……可是我心中苦啊……想我兄弟乃是堂堂大唐宗室,如今竟然死得不明不白,到了县衙之中,竟然被小人所辱,我愧对先祖,我愧对我大哥啊……”说完之后竟然泣不成声。
谢直在一边“恩唉这是”地应和着,心中也在不断吐槽,你说你是大唐宗室,这玩意儿谁信啊大唐宗室还能混得这么惨呢兄弟俩以经营客舍为生,你差点被一个乡野富户家的女儿逼得自寻生路,这玩意儿你要是不说,谁能想到你是大唐宗室
不过他心中也在慢慢叫苦,这次来本来是“捞”老杜的,结果形式对老杜不利,河南县刚要倾向他,结果又爆出来一个皇室宗亲的身份。
一想到这里,谢直就是一阵头疼,这事儿怎么这么麻烦
就在谢直纠结的时候,县尉竟然出了二堂,一脸谄媚地看着李旭,开口说道:
“李公子,李公子啊,莫要动怒,莫要动怒,刚才是小官一时糊涂,还请李公子海涵啊……
李公子,无论如何不满,这个案子不是还得办下去吗
还请李公子莫要因为一时气愤而让凶手逍遥法外……
来,李公子,二堂请,县尊正等着您呢……”
李旭大白眼珠子往上一翻,没理他。
谢直一见,却开口说道:
“李兄,按道理说,谢某不应该劝你,不过有件事谢某一直为你担心,即便要冒着得罪你的风险,也不吐不快啊。
李兄请想,我等前往宗正寺状告河南县,肯定一告而下,且不说什么人命关天的废话,就说堂堂宗室被人残害在卧房之中,无论是谁也要追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呢,河南县在这件案件之中有过错,却也不大,最多判他们一个玩忽职守而已,咱们不说日后如何处理他们,只说现在,即便真定了河南县县令和县尉一个玩忽职守,也不能把他们拿下啊……这样一来,如何破案、断案,还不是要落到这些人的头上
李兄,我知道你心存芥蒂,要是往日,咱们必须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叫做皇室威严,不过如今这个案子,凶手还没有确定,如果不是那杜甫的话,说不定真凶还逍遥法外。
这样一来,时间就是最重要的问题了。
李兄,恕我直言,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与小人置气而耽误了案件的审理啊!
难道你不想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好告慰你家大兄的在天之灵么”
李旭一听,没词了,为啥因为谢直说得在理,折腾来折腾去,出气是肯定的了,但是对案件的审理没有任何好处,况且他就身在洛阳,难道还不知道河南县上上下下的底子么,真要是通过宗正寺把他们收拾一番,结果这帮子货色给你来个消极怠工,到时候就是抓不到杀人的真凶,怎么办难道让哥哥枉死不成
一想到这里,他也不再坚持前往宗正寺了,在谢直的劝说之下,半推半就地进入了县衙的二堂。
那河南县的县尉,前倨后恭得厉害,一路躬着身子在前引路,脸上的谄媚都快掉到地上了。
谢直也是着实看不上他,冷哼一声转向李旭,好奇地问道:
“李兄,你说你是宗室,但不知是哪一房啊”
李旭闻言,脸上尴尬一闪而过,却也说道:
“不敢隐瞒谢兄,我家本是恒山王的后裔……”
第66章 你我也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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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山王
谢直听了,不由得点头,怪不得混得这么惨,原来你是你这样的皇室宗亲。
恒山王的全称是恒山愍王,在大唐,说的只有一人,太宗李世民的长子李承乾。
在真实的历史上,李承乾可没有云烨那样的好兄弟,虽然早早被立为太子,结果完全彻底地放飞了自我。
这货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身为大唐太子,却独独偏爱突厥文化,日常穿胡服,练骑射就不用多说了,还突发奇想想把长安东宫改成帐篷居住,最牛-逼得是,这货没事还拿刀子划自己的脸——按照突厥的传统,这是有不同戴天之仇的时候,以利刃割面表示自己一定要报仇,用白话来说,就是有这种仇恨,必须得报,要不然我都没脸见人。
他这么一折腾,谁还能待见他,你是太子也不成啊。
文官强调的是儒家思想,看到突厥就是看待蛮夷,他们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唐太子变成一个突厥人
武官也不待见他,大唐立国初期最重要的对外战争就是击败了突厥,李靖、李绩、侯君集等人,哪一个不是在对突厥的战争中战功卓著,最后才落了个图标凌烟阁,现在可好,您嘞恨不得变成一个个突厥王子,让我们这帮人怎么办等你真当了皇帝,把大唐的文化全带沟里去,时间长了,对突厥战争获胜的这帮人,到底是功臣还是佞臣啊,我们的画像还能在凌烟阁里面好好地接受香火么
如果说文武大臣对李承乾不满还仅仅是埋藏在心底,那么有个人对他的不满就差点写在脸上了。
李泰。
没错,就是那个特别聪明的皇子,大排行在第四,不过在太宗李世民的嫡子之中,就排在李承乾的下面。
那么李泰对李承乾的不满就特别好理解了,都是一个爹一个妈生的,就因为你比我大几岁,日后你就是皇上,我就是臣子,凭啥
具体李泰和李承乾如何争储,咱就不细说了,反正没有云烨这样的人居中调和,差点把人脑袋打出狗脑子来。
最后吧,生生逼得李承乾造了反,兄弟你也别挤兑我了,我反了吧,不单要把你拿下,连咱爹我也准备给他送进皇宫供起来,反正这个皇位就是我的,早几年我坐上去也没啥。
他是这么想,人家李世民可不干啊,我皇位还没坐够呢!你是我儿子也不能抢啊!没别的说的,镇压之!正好看你们兄弟俩天天打架就闹心,这回省事了,清静!
李承乾一个突厥的小迷弟,哪里是他爹的对手,大家可别忘了,东突厥就是被李世民给灭了,还顺手把西突厥轰到了两河流域,你老大都不行,你个弟弟更没戏啊。
最终,李承乾兵败被俘,直接被夺取了太子的身份,被贬为庶人。
至于所谓的恒山王的称号,还是他孙子李适之在玄宗朝给他重新争取过来的,即便被重新录入了皇室宗亲,也在恒山后面加了一个“愍”字,这可不是什么好字,在国遭忧曰愍,在国逢艰曰愍,祸乱方作曰愍,使民悲伤曰愍,可见玄宗李老三即便看在李适之的面子上,把李承乾重新录入了族谱,却也是在有点不待见这位。
怪不得李旭兄弟俩宁可经营着客舍艰难度日,也不愿意以皇室宗亲的身份如何如何,实在是有这样的老祖宗,太丢人了。
不过呢,丢人的老祖宗,也是人家李旭的事,或者说得大点,是大唐皇族李氏的内部事务,跟河南县可没多少关系,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人家既然已经重归李氏族谱,就是响当当的皇室宗亲,该有的尊敬必须有,该给的政治特权,必须给足了。
李旭再次进入二堂,县令起身,带着河南县上上下下一干人等,对李旭叉手为礼。
李旭显然很少经历这样的场面,先是一愣,随即强撑着回了一礼,这才开口:
“非是李某故意生事,实在是家兄死得凄惨,李某如今恨不得手刃仇敌!
李某也不敢干涉县尊断案,只求县尊秉公执法,还我兄弟一个公道即可。”
县令点头,重新落座,目光转向县尉,那货如今哪里敢说活,坐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就差在面前摆上个香炉了,县令暗自撇了撇嘴,然后把目光转向杜甫,又是暗自一叹,你自己倒霉,怨不得别人了哈。
一念至此,就抄起了矮桌上的签子,这就要……打。
“且慢!”
就在此时,谢直却开口了。
县令一愣,一看是谢直,虽然不认识,却也知道正是这位少年人刚才的劝说,才让李旭重新回到了二堂而不是前往宗正寺,严格来说,也算是对河南县上上下下有恩,只是不知道他如何要阻拦刑讯杜甫。
谢直能不拦着点吗,他干啥来了这要是不拦着县令,真把杜甫打了,人家老杜能干么
就算到了最后真相大白,老杜沉冤得雪,那也是被大棍子削了好几十下,你说,他怨谁
怨真凶
怨县令
怨李旭都有可能。
但是,你说他会不会对阻拦李旭前往宗正寺的谢直也埋怨上,也有可能啊!
谢直犯得上么,他还指着通过杜甫名垂青史呢,所以,坚决不能让老杜挨了这顿揍啊。
“县尊且慢!”
谢直拦住县令之后,却转头看向了李旭。
“李兄,具体的案情,刚才你我都听见了,就这位杜甫杜子美杀害令兄,不知李兄能有多少把握”
“这个……”李旭也犹豫了,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的不忿,主要是来源于县尉,具体到案情上,他还真不觉得是杜甫杀害了自家哥哥。
谢直一见他犹豫,赶紧趁热打铁。
“李兄,你我都是明法出身,对大唐律法最是明白,也是对大唐律法最是敬畏,如今就算县令将他屈打成招也是无用啊,咱们说到底是要找出杀害令兄的真凶,把他绳之於法,好告慰令兄的在天之灵……”
“那依谢兄的意思,该当如何”李旭也是没主意了。
谢直说道:“以我之见,这个案件还有很多疑点,河南县虽说早早把客舍人员全部控制住,却在探查上还多少有些疏漏。
我看不如这样,让河南县再次到案发现场探寻一番。
你我也同行。
就当你这个兄弟,切实地为令兄做一点实事,但凡偶有一得,也是亲手为令兄报仇雪恨了!”
李旭一听,眼神顿时一亮,如果是这样,还真比跑到宗正寺哭诉一番要好。
谢直一见他意动,便转向了县令,“还请县尊成全!”
县令听了,顿时大喜,您二位爷快去,省的在这给我找事。
“好!”
第67章 戴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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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直李旭离了县衙,同河南县的队伍一起,前往积润驿客舍,准备重新勘验现场。
勘验现场这样的活儿,在县衙之中根本不稀奇,按照惯例,基本都是法房文吏和捕头一起过去看一眼也就行了,甚至比较小的案子,捕头一人足矣,至于什么县令啊县尉啊,或者说有品级的官员根本不会出面,正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只要是有品级的官员,全都把自己定位在“劳心者”上,根本不会去干这种吃苦受累的活计。
不过呢,这一次有谢直和李旭这样的皇室宗亲同行,河南县也表现出足够的重视,县尉哭着喊着“自动请缨”,一定要亲自出马。
“两位公子有所不知,县衙之中这些胥吏衙役最是刁滑不过,孙某要是不亲自督阵,唯恐他们不肯出力。
不瞒两位,上一次勘验,就是那戴捕头带队勘验的,这才有了诸多疏漏,致使案件还没有被侦破。
这一次,无论如何,孙某都不能再放任这帮混账,一定要一寸一寸地将客舍翻过一遍,不管是什么蛛丝马迹,绝对不能放过一丝一毫,如此一来,才能早日破案,告慰李掌柜的在天之灵。”
不但话说得漂亮,事儿也办得不错,生怕这一次还有什么遗漏,孙县尉竟然将此案的一干人犯、证人全部带上,美其名曰“指认现场”。
他怎么想的,谢直心知肚明,李旭也是被这位姓孙的县尉腻歪得不要不要的,不过破案一事还需要河南县众人出力,也就听之任之了。
孙县尉一见两人默许自己的作为,不由得大为振奋,声色俱厉地喝骂河南县衙役,让他们带着一干人犯、证人快走,转过头来就是脸谄媚,“李公子少年英才”、“李公子前途无量”、“李公子宰相肚子能撑船,一定有容人之量……”
谢直在旁边听得直牙碜,干脆不管李旭如何闹心了,直接快走两步,跟上了前面的捕头。
“尊驾可是河南县的捕头,不知如何称呼”
“姓戴,行大。”
捕头看了谢直一眼,神色很是冷漠。
谢直也不以为意,他刚刚提出要重新勘验现场,这事儿虽然不会是针对某一个人,但是说到底,却是不相信上一次勘验的结果,作为上一次勘验现场的负责人,戴捕头能给他好脸那才叫怪了呢。
“在下汜水谢直,见过戴捕头。”
“汜水人”戴捕头神色一动,冷漠的脸上微微扯出一丝笑意,“却没想到在这洛阳城中,还能见到故乡之人”
谢直听了很是高兴,刚才他劝慰李旭不要去宗正寺上告,其中一条理由说的是这件事的破案还是要落在河南县的身上,虽然这个说法的背后还有其他的考虑,不过也是谢直真心的考虑,当然,他自然不会把希望放在县令、县尉的身上,他真正看重的,正是在第一时间就封锁了现场的戴捕头,要不然的话他也不能上赶着来和这位捕头搭话。
只不过谢直也没有想到,这位也是汜水老乡,不由得问道:
“不知戴捕头家住汜水何处我家就在东城十字街上,说不定和戴捕头的府上不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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