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牙子
中秋之夜发生了谋逆此等大事, 前前后后忙碌的事情很多。列儿不过五岁,说是听政, 也只是听,一切的决断都是由瑟瑟决定。
而瑟瑟展现出来的杀伐果断,完全不是一个朝臣们固有印象的后宫女子该有的手段。
一时间,大家都在猜测, 或许皇后的身后, 还是陛下在指点。
只是这个时候的皇帝, 已经不太会说话了。
瑟瑟上了早朝, 带着列儿回了中宫。
列儿被弟弟妹妹们围着去东偏殿了,瑟瑟换了身上厚重的朝服,换上了一套简便的白色袄裙,去了西偏殿。
如今太后新丧,停灵在寿康宫, 所有宫妃都在那儿守灵哭灵。瑟瑟和太子因为忙于朝政, 免了守灵。
饶是如此, 她还得穿白裙戴孝。
“陛下。”
西偏殿内服侍的人很少, 外殿跪着一个冯嬷嬷, 内殿是田神医。
瑟瑟掀了帘子进去,只见赵定仰面躺在矮榻上,睁着眼直勾勾盯着罩顶,一动不动。
瑟瑟提裙施施然坐在圆鼓凳上。
田神医跪在了她的脚边。
“主人,今天的药……”
瑟瑟没有搭理田神医,只慢吞吞道:“陛下这是在装死如果陛下想装死,臣妾也不为难您,送您真的宾天也可以。”
瑟瑟的话音刚落,赵定的眼珠动了动。
他僵硬着脖子扭头,死死盯着瑟瑟。
“皇后……”
“毒妇!”
赵定的声音嘶哑,满满都是怨愤与仇恨。
瑟瑟无痛无痒。
“陛下,您还没有看清楚现实么您落在了我的手上,生死由我说了算。逞一时口快的下场,对您可不好。”
瑟瑟的眼神凉凉的,看向赵定时,就像赵定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其实也差不多了。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赵定在田神医的折磨下,已经起不来身,就算见到了御前的人,以及偶尔来给他请安的人,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着求救的机会溜走。
赵定目眦尽裂,喘着粗气,没一会儿,他就开始翻白眼,呼吸困难得涨红了脸。
瑟瑟就静静看着。
半响,等赵定快要把自己憋死过去了,才慢悠悠吩咐:“去,别让陛下死了。”
田神医应声而去,给赵定扎针稳定他的身体情况。
“毒妇……毒妇……”
赵定的气息微弱,饶是如此,他也一口一个毒妇,不知道在怨恨着谁。
瑟瑟确认了他的情况,转身离开。
前殿宫人来报,镇北王殿下求见。
当日宫变后,镇北王率领着他的私军退下,在京郊三十里外扎营,这几日没有上朝,没有拜见,对于朝廷中的太子代理朝政,皇后垂帘听政一事有所耳闻,直到今日才请求皇后的召见。
瑟瑟在凉风厅召见了镇北王。
深秋之时,枯叶飘零了一地,大宫女在凉亭里煮了暖茶,等镇北王来时,恭敬奉上。
镇北王今日与宫变那一天截然不同。
他一身青衫,不像是个大将军王,倒像是普通书生。
只是瑟瑟清楚,这个看起来像书生的人,心里的沟壑。
“皇后娘娘。”
镇北王对瑟瑟拱了拱手,一如以往见到瑟瑟时的态度,好似全然不记得宫变那日,他在瑟瑟面前胜利者的笑容。
瑟瑟似笑非笑看着他。
“镇北王的心境不错,没有一点不服输啊。”
镇北王撩袍在瑟瑟对面坐下,淡然笑之:“微臣棋差一招,输了就是输了,皇后娘娘心思微臣果然比不上。早在几个月前拉拢微臣的时候,皇后娘娘就已经要牵制微臣了。微臣输给娘娘,不丢人。”
瑟瑟唇角一翘:“镇北王说话,本宫爱听。”
“皇后娘娘。”
镇北王叹了口气:“您如今已经垂帘听政,想必没有什么别的所求,不知道是否能够,把微臣身上的毒解开”
瑟瑟笑眯眯摇头:“这不可能。镇北王殿下不是温顺的兔子,是野性难训的虎,本宫是不可能解开你的枷锁,放任你冲出栅栏的。”
镇北王……苦笑不已。
“皇后娘娘对微臣的芥蒂是不是太深了一点”
瑟瑟但笑不语。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人如果没有束缚,就能轻而易举翻盘夺得帝位,那可就没意思了。
“那皇后娘娘到底想要什么”
镇北王问。
瑟瑟放下茶杯,轻声道:“本宫没有什么所求的,只希望太太平平过下去。镇北王殿下,懂么”
镇北王叹息:“……皇后娘娘,太太平平容易,太容易了。只是您不觉着,这么容易的事情,提出来的时候会让人后背发麻么”
瑟瑟捂唇轻笑。
“镇北王殿下真是趣人。”
瑟瑟笑罢,懒懒叫来大宫女,给镇北王送了一个茶包。
“镇北王殿下,解开你的枷锁是不可能,只不过,在你所作一切符合本宫的要求时,本宫会给你一个减轻痛苦的药包。”
“这一份,就当做是谢谢镇北王殿下大殿相救吧。”
镇北王捏着茶包,迟疑了半天。
“皇后娘娘,恕微臣直言,您明明是算计好的。您算计到了微臣的心思,为了那个位置,绝对会来。”
镇北王叹息:“而您也算到了,微臣能拿下定王,却拿不下那个位置。您早就……做好了准备。”
瑟瑟笑而不语。
“只是微臣有一个疑惑。”
镇北王手撑着石桌,目光灼灼:“皇后娘娘究竟爱慕陛下哪一点到了这个地步,您都不肯杀了他!”
“爱慕”瑟瑟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歪了歪头满脸稀奇,“那是什么”
镇北王一愣。
瑟瑟淡淡道:“他活着,自然是有他活着的道理。”
镇北王却盯着瑟瑟,看了许久。
“你的闺名是什么”
镇北王冷不丁问。
瑟瑟挑眉:“你无须知道。”
“我叫赵免,免,是免于先辈们的压力的免。”镇北王自顾自说道。
“我是家中独子,先父是上一任镇北王,我有一个叔叔,已经去了。留下了列儿晨儿如儿三个孩子,这些年,一直是我在带他们。现在是你。”
“我今年二十有二,未婚,没有订婚,孤家寡人至今。”
镇北王说着,深吸了一口气。
“你若是看得上,不妨我们谈谈私事”
瑟瑟诧异地看着镇北王,不太懂:“你这是想要
54.替身皇后30
宫内外一片白雪茫茫, 四处挂着白幡白灯笼,宫人们夹棉的袄衣外, 都披上了一层麻衣。
地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积雪, 道路两边的宫人拿着笤帚,吃力地扫开一条道路。
瑟瑟坐在落雪的窗边,手中捧着一杯暖茶, 热气袅袅,她的睫毛上似乎沾染了一丝水意。
殿内的炭火炉烧得噼里啪啦, 干热的室内带来了闷热,洞开着的窗户,依稀能送进来两股新鲜的空气。
瑟瑟手托着腮,朝窗外伸出了手。
那里长着不少桃花树,隆冬时节,枝头落满了雪, 好似从桃花林变成了雪梅林,除了没有幽幽花香, 看上去倒能以假乱真。
瑟瑟的手冻得微红后, 她慢吞吞缩回来,抱着茶杯感受温度的回升。
“皇后娘娘,朝臣们在前殿请求召见。”
大宫女轻步而来,低声说道。
陛下宾天不过三五日,停灵在前殿, 宫妃刚哭送完太后, 紧接着又开始哭皇帝。陛下死了, 她们什么也没有了,一个个哭得天昏地暗,伤心欲绝。
瑟瑟身为皇后,以伤心过度的名义留在中宫,让一众养子养女前去哭灵。前殿子女哭,妾室哭,还有不少宗室也在哭。
有她一个不多,没她一个不少。
反正瑟瑟不想去给赵定哭灵。
只是朝臣们想要见她,瑟瑟还真的要去看看。
瑟瑟放下茶杯,懒懒道:“更衣吧。”
太子还在哭灵,她也避而不见,罢朝五日,也到了大臣们能忍的一个极限了。
前殿外密密麻麻跪着官员宗室。大雪还在下,不少朝臣们身上都积了雪,白皑皑的一片。
瑟瑟乘着辇车而来,远远看见了,眉头一挑:“给他们搭棚,一个哭灵别把整个朝堂的大臣都哭进去了。”
这么大的雪,淋久了容易得病。朝中不少大臣都是上一任陛下留下来的,年纪不轻了。受了风寒极容易一倒不起。
大宫女应声而去,吩咐了宫中的宫人立即准备搭棚。
瑟瑟下了辇车,小宫娥撑了伞,她手捧着暖炉,扫了一眼殿前。
跪在最前面,都是宗室王侯。
为首的,是镇北王赵免。
他一袭白色麻衣,跪在宗室之前,脊背挺直,纵使在一片大雪之中,也能看得出他的气宇轩昂。
瑟瑟从廊下直接进了殿中。
外殿停灵,二十几个妃子哭得眼睛红肿,有气无力。
连着几天,她们嗓子都快哭哑了。
如儿小兜她们还好,年纪小,每天瑟瑟只允许她们来哭一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好好养着。
瑟瑟走进去的时候,妃子们看她的目光无比瑟缩。
皇帝死了,皇后会不会让她们……全部殉葬啊
瑟瑟只看着一片白色的殿内,停的那一口棺材。
她站在那儿,身体晃了晃。
“皇后娘娘。”
宫女立即扶着她。
瑟瑟抬手捂着额头,长长叹息:“本宫见不得陛下,见了……难受。”
宫女屈膝:“皇后娘娘先请入内,大臣们马上就来。”
瑟瑟又看了眼棺材,屈了屈膝。
“陛下,您好好休息。”
她的话就像是里面躺着的那位皇帝还未离世一样,温柔中带了点难过。
内殿都是被白色的布全部遮盖了起来,御前侍奉的人跪了一地,哀哀哭着。
瑟瑟站在殿中,打量着这个已经空置了半年的内殿。
“皇后娘娘,康亲王,镇北王,以及柳阁老,朱大学士,六部尚书求见。”
瑟瑟:“请进来吧。”
前来的大臣也都是一袭白色麻衣,跪在瑟瑟的身后。
“皇后娘娘。”
瑟瑟转身,她的眼睛微微泛红。
“诸位请起。”
柳阁老年纪大了,六七十岁的人,胡子头发都花白了,一脸的皱褶。
“皇后娘娘,老臣是为了储君一事而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大行陛下去了五日有余,是时候该册立新君了。”
瑟瑟犹豫。
“太子年幼……”
“皇后娘娘!”
柳阁老急了:“太子就算年幼,可不是还有您么!这几个月一来,皇后娘娘代替陛下,辅佐太子,万事无一纰漏,老臣恳请皇后娘娘,等太子登基,皇后……不,太后娘娘垂帘听政!”
“这……”瑟瑟看着这几个老臣,叹了一口气。
“陛下去了,本宫照顾新帝责无旁贷。纵有千万骂名,本宫背负了便是。”
“皇后娘娘。”
镇北王出列拱了拱手:“微臣愿意替皇后娘娘分忧。”
瑟瑟似笑非笑看着他:“镇北王殿下……本宫依稀记得,你是太子的堂兄。”
镇北王一噎:“……太子已经过嗣给了皇后娘娘,按着皇后娘娘这边的关系,太子是微臣的侄儿。”
“无论是作为堂兄还是作为叔叔,微臣与皇后娘娘一样,对太子都有教导的职责,还请皇后娘娘……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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