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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牙子

    他一脸客气提出。

    瑟瑟却眉目弯弯,轻声道:“我来找公子,的确是因为此事想要求公子。却不是想要公子陪我一起,而是……烦请公子稍加安排一点。”

    她把自己的计划大约给贺牵风说了说。

    贺牵风听完后,沉默了会儿。

    “娘子对邓五此人,彻底没有留恋了么”

    他问的话有些奇怪。

    瑟瑟只摇摇头。

    “我对他从未有过留恋,有的只是为了宝福的一点委曲求全。如今他不要宝福了,宝福不需要他了,那么我就不需要在对他委屈。”

    “他的存在,对宝福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甚至是有些不该存在的了。”

    瑟瑟的回答显然在贺牵风的意料之外。

    早在之前,瑟瑟撞见邓五另娶时,她还会眼含泪水,不知所措。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就能彻底把自己的思想扭转过来,冷静的为孩子谋取所有该谋求的利益。

    贺牵风不知道瑟瑟在短短时间内承受了多少煎熬。

    但是这样的她,明亮的耀目,让贺牵风为之倾倒。

    “娘子放心,我定然会为娘子安排妥当。”

    贺牵风果断应下。

    答应了事情,瑟瑟还要加上糖|衣|炮|弹。

    一碟子的小吃都是贺牵风的口味,瑟瑟第一次为他下厨,贺牵风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瑟瑟明明做了两个人的分量,预计着多一些,没想到贺牵风硬生生塞着全部吃完,一点都没有留。

    顶着瑟瑟的惊叹目光,贺牵风悄悄扭过头,小声打了个饱隔。

    有些害羞。

    他捂着耳朵,害怕给瑟瑟留下一个他能吃的印象。

    “其实我平日吃不了这么多,”贺牵风挽救着自己的形象,“娘子手艺太好了,我不知不觉就忘了度。”

    瑟瑟笑眼弯弯。

    “多谢公子赏脸。”

    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贺牵风撑着难受,主动扶着他从轮椅上起身,陪他走一走消消食。

    贺牵风拔毒两个多月,瑟瑟还教给了铁首领一套推拿按揉的手法,每天晚上给贺牵风用药水泡脚过后,揉按腿部,每天都保持着,一日不断。

    而每一天,瑟瑟也会要求贺牵风离开轮椅,用脚走一点路。

    瑟瑟扶着贺牵风的腰,托着他的手,一步一步慢慢扶着他。

    贺牵风的脚比瑟瑟大许多,黑色的皂靴落地时,还有些绵软无力。贺牵风的身体微微右|倾,重心依靠在瑟瑟的肩臂,身体还带着吃力的一点颤抖。

    贺牵风面色却很好。

    这是难得与瑟瑟近距离接触的时间。

    瑟瑟把自己当做大夫,他把瑟瑟当做心慕之人。

    深秋之时,庭院落叶纷飞,贺牵风身体重量微微放在瑟瑟的身上,脚下绵软,跟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在铺着青石板的庭院中一圈一圈慢慢走着。

    瑟瑟的声音是轻柔的,他的声音是低沉的,两个人低语交谈时,有着一种意外的和谐。

    深秋风寒,瑟瑟怕贺牵风出汗后反而不好,等走了不足两刻,她就扶着贺牵风重新坐下。

    贺牵风的双腿有些发颤。

    他每天能走的时间越来越长,与之同样的,他的双腿也越来越痛。

    比起之前不能动弹的无力,能够行走来的这点子痛,根本不算什么。

    可贺牵风在这两个月的时间,无师自通学会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弱势。

    他微微蹙眉,双腿抖着,用力锤了锤大腿。

    “娘子,我的腿颤得厉害,可还是不太好了”

    瑟瑟看了他一眼,半蹲下来,伸手在贺牵风的小腿肌肉和大腿位置捏了捏。

    “公子多心了,不过只是稍微用力过后的一点遗留问题,对您的身体来说,完全是可以负荷的存在。”

    瑟瑟顿了顿,又说道:“若是难受得厉害,不若让铁首领来给您揉揉”

    贺牵风自然不敢让瑟瑟来帮他揉。

    甚至他有些后悔,为了要一点亲近,骗瑟瑟来按他的腿。

    瑟瑟绵软的手指捏着他的腿的瞬间,贺牵风浑身紧绷,那一霎,他有种如临大敌的紧张。

    而瑟瑟的手指落着的位置,就像是烧红了的烙铁,烫的他身心荡漾。

    “不必了,不过一点小痛,尚且能忍。”贺牵风表面勉强维持着他的冷静,脑中已经空荡荡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瑟瑟起身看了他一眼,嘴角抿着。

    “公子瞧着像是不太舒服,不若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贺牵风反应过来,立即说道:“我送娘子。”

    “不了。”

    瑟瑟收拾了食盒,笑吟吟道:“我送公子,公子送我,难不成我们俩就要在一张门内外送来送去”

    贺牵风赧然。

    这是他曾经做过的事情。

    瑟瑟来他院子给老夫人送药膳,他穿了一身新衣,总想着在瑟瑟面前多露脸,主动要送瑟瑟回去。

    只有他们两人,贺牵风把瑟瑟送回了隔壁院子,他自己的轮椅摇着又慢,瑟瑟看不过去,又把贺牵风给推了回去。

    还好贺牵风没好意思厚着脸皮再送一趟。

    贺牵风干咳了一声:“那娘子慢走。”

    瑟瑟抿唇一笑。

    她前脚刚走,后脚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就把贺牵风推到了老夫人的房间去。

    老夫人那儿准备了一盏茶,还有一张红纸。等看见了贺牵风,老夫人打趣着看着他。

    “外头那个跟人软绵绵的小子是谁,可不是我家大孙子哟。”

    贺牵风不在瑟瑟面前,就恢复了正常的冷静自持。他被祖母打趣,脸色也不变,只微微颔首:“祖母叫孙儿来,可是有事”

    “自然是有事。”

    老夫人犹豫了下。

    “我瞧着,咱钱娘子像是要和那个家伙分开了”

    老夫人年纪大了,身边的耳目到底通透。外面发生的什么她知晓的清清楚楚。

    更别说,这一次涉及到了忠义侯府。侯夫人来的时候,第二天就告诉给了老夫人。

    到底是年长者,看问题看得清清楚楚,很轻松就从其中看见了关于自家孙子的手笔。

    老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为瑟瑟和那邓五分开做铺垫呢。

    自己孙儿自己疼,老夫人乐呵呵问:“孙儿,一个老妪算不了什么,你早些把那个汉子送进牢里,换一份和离书,让钱娘子踏踏实实跟你成婚,这才是本事。”

    贺牵风也想要这么做,可是瑟瑟的态度很明显,有她自己的想法。

    “孙儿省得。”贺牵风犹豫了下,“祖母,您那儿有没有聪明伶俐的丫头,孙儿借一个去”

    老夫人一口回绝:“不给你!要给我直接给瑟瑟!”

    顿了顿,老夫人恨铁不成钢:“你啊你,这么大的人了,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怎么在这点子事上这么不通透你给瑟瑟送丫头,有什么理由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哪家姑娘敢收一个外男送来的人”

    老夫人格外霸气一挥手:“这事儿交给祖母,我替你办妥了!”

    贺牵风拱手:“多谢祖母!”

    “谢就不必了。”老夫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合不拢嘴,“你早些养好身体,和瑟瑟成婚,再有个一儿半女的,我就阿弥陀佛了。”

    贺牵风:“……”八字还没一撇呢,祖母怎么想的比他还要多!

    不过,挺令人心动的。

    瑟瑟根本不知道,隔着一堵墙的另一个院子里,祖孙俩都在幻想着,怎么让她早些嫁过去。

    她在准备着几天后的事情。

    邓五的娘入了监狱,证据确凿,没有人花钱捞她,这会儿还在牢里蹲着。

    邓五也不好过。

    邓席氏被席家留在了娘家,不打算把人放回来了,邓五在国子监任职,没法天天去守着席家,一心两用,还要顾及到瑟瑟这里几天后的有约,把瑟瑟这个安全隐患铲除,急得头发都要发白了。

    这种情况下他自己的本职工作做的不好,被博士骂了几次,灰头土脸的,走到哪里都觉着周围人都在笑他。

    他辛辛苦苦读了十几年的书,才不是落到这般田地来被人耻笑的!

    邓五回想起这半年一脚迈进金窝窝的好日子,再想到瑟瑟来了之后,所有的坏事都接档而来,他只觉着钱瑟瑟就像是一个厄运的附体,她的存在就是他最想要摆脱的困扰。

    必须要早早把瑟瑟解决掉!

    还有几天时间了。

    只要京城之中没有钱瑟瑟这个人,宝福一个小孩子,在哪里都活不下去,没有了人证,他抵死不认账,婚书自然是有效的。

    那么他还是邓席氏的丈夫,哪怕看着邓席氏肚子快要七个月的孩子份上,席侍郎也不会对他赶尽杀绝,总该要拉他一把!

    这要这一把让他起来了,以后,他就能够爬的高高的,为所欲为。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娘就必须委屈委屈了。

    偷窃的事情证据确凿,他绝对不能为了他娘,现在就去掏空家里的银子捞人。

    更何况,邓席氏都已经回了席家了,邓家里,邓席氏带来的下人也都跟着邓席氏离开,这会儿的邓家,除了米油粮柴,连一个铜钱都没有。

    工作上满都是不顺,生活上更是让他焦头烂额,邓五如不是找不到瑟瑟的落脚之处,都想早些把人解决掉,免去后顾之忧了。却不得不因为没有法子,生生等着约定的时间。

    五日后,瑟瑟裹着一件厚厚的斗篷,卡着子时的时间,从约好的巷子外远处转弯的地方下了马车,头戴兜帽,手提一盏灯笼,提着裙慢慢走到槐树下。

    邓五早就等着了。

    他换了一件不常穿的旧衣,宽大的袖子里胀鼓鼓的,听见动静猛然回头的瞬间,一脸心虚与惊讶难以掩藏。

    “你来了。”他很快就收起了表情,恶声恶气道,“一百两银子,你哪里来的脸敢开口问我要!”

    瑟瑟提着灯在距离邓五十步以外的地方停下,她的面庞在幽暗的灯笼弱光下显得忽明忽暗,令人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依稀能看见,她柔雅的面庞,带着一丝浅笑。

    “一百两银子,一是宝福的抚养银子,二是你背弃了我们母子,犯了律法做了一个无效的婚书的惩罚。”

    邓五左右伸着脖子望着。

    子时的时间,偏僻的巷子空荡荡的,只有寒风吹入的萧瑟,周围墙内的人家户都熄了灯,一眼望去,没有任何人影和活动的痕迹。

    他目光落在瑟瑟身上。

    眼前的瑟瑟和前两次遇上时的乡村土味稍微有些不同。她身上裹着的斗篷瞧着质地一般,却很厚实,也不是她一个没有银钱度日的妇人能有的。以及她手中的提灯,随便也要几个铜钱。

    更别提,瑟瑟在深夜中,只淡淡涂抹了一层,瞧着与过去的钱瑟瑟成像,多了一份钱瑟瑟没有的风情。

    邓五犹豫了下。

    直接弄死的话倒是一了百了,可是钱氏年纪不大,长得也清秀,若是倒手卖出去,也能换写银钱来贴补一番。

    邓五挺心动的。

    想来钱瑟瑟一个乡村妇人,被卖了也没有什么法子逃出来,那么也能解决了他的问题。

    这么一想,邓五顿时露出了一个笑脸。

    “你我夫妻,说这些话作何!是我对不起你,你要一百两银子没有错,我该给你……”

    邓五眉头一皱:“只是我身上带的不多,毕竟一百两,不是个小数目。我都放在了一个朋友家,你不如先随我去取了来,你带了银子回去先给宝福买些吃的喝的,如何”

    瑟瑟似笑非笑:“你倒是好心。”

    “到底是我儿子,我总是惦记着他的。”

    邓五想了想,说到底宝福也是他的第一个儿子,起初也是有些父子之情的,只是被他早早生出的心思给冲淡了罢了。

    儿子的娘可以卖掉,儿子的话,他怕邓席氏不能接受,倒不如托付给谁家,有一口饭吃混着养大也不错。

    “你别担心,该给你的都给你,我还要把宝福接回来,他到底是我儿子。他总该留在我身边长大的。”

    邓五说道:“如今我们家不缺衣少食,宝福这孩子太瘦了,来了之后,我会让他嫡母给他好好补补身子。”

    “嫡母……”瑟瑟轻叹,“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邓五心虚,自然什么都顺着瑟瑟。

    “好好好,你是原配,你是嫡母!可你要给席氏一点面子,她爹到底是四品官。”

    瑟瑟眸中一动:“你娶她,就是为了她爹的权利”

    邓五自然满口承认:“自然如此。我本不过是想着,与她交好换来一点好处,可谁知她肚子里怀了个孩子,我自然要娶了她。娶了她,那席侍郎不就是我的岳父了,我以后的仕途自然是顺顺利利,绝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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