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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牙子

    “他私德有亏!”齐王低语,“之前诬陷我裹了定远侯的小庶母那件事,实际上是三哥干的!他让人定远侯小庶母怀了身子!乱了礼法,坏了人伦!”

    这可又是一桩事了。副指挥使眼神闪烁,拱了拱手:“卑职会去查明的。”

    他转身就走,身后是齐王扯着嗓子的嘶吼:“快去告诉父皇,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幽幽暗道,油灯昏黄,只有齐王一个人的嘶吼在大牢里回荡。

    齐王府二十万两白银被查抄入了国库,府里参与此事的人,一应被拿下审讯。其中就有吴兰台。

    瑟瑟从小厮口中得知,因为吴兰台凡事冒险,冲劲大,贪功,在外留了不少把柄,特别是一查,发现吴兰台居然




21.美人有罪21
    宁王与周砥行的关系一向交好,周砥行回朝,他来相迎实属正常。倒是瑟瑟的出现,让宁王忍不住诧异。

    刚入了秋,枝头叶子微微卷黄,风吹过时,簌簌作响。

    宁王主动从凉亭内走出,侧身给瑟瑟让位。

    “外头天冷,董姑娘请入内避风。”

    凉亭两面挂的有草席,还有一层棉帘,半卷着垂着两根红绳,放下来就能遮挡寒风。

    瑟瑟诚惶诚恐:“这怎么好意思,殿下天潢贵胄,自然请殿下在内避风才是。”

    论起身份,宁王一个王爷,主动提出给她让位子,已经算是很有风度,瑟瑟拢着斗篷,低头推辞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客气客气,听听就行了,谦让当不得真。

    “董姑娘。”

    宁王好像叹了一口气,他抬手挥退了左右随从,直视着瑟瑟:“论起你我的交情,当真不用如此客套。”

    瑟瑟露出一脸茫然:“不知殿下再说什么,我与殿下何曾有过交情”

    宁王没忍住,嗤笑了声。

    发现瑟瑟看他的眼底依稀有一丝凉意,宁王以拳抵唇,干咳了声:“对不住,听董姑娘拿这番姿态对着本王,本王总觉着别扭。”

    瑟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们俩之间,认真说来,不过是互帮互助过几次。宁王或许没有利用之心,可瑟瑟利用他不止一次两次,这种纯碎把人当做道具来使唤的关系,如果也能称得上交情的话,普天之下彼此利用之人,只怕都是关系铁亲之人。

    “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瑟瑟一脸正色,“殿下天潢贵胄,小女子一介平民,能与殿下说上话已经是小女子的三生有幸。小女子又怎敢对殿下不敬。”

    宁王冷不丁道:“董姑娘前来定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吧。不若说出来,我们合计合计”

    瑟瑟抬眸,眸中满是诧异:“我怎么听不懂殿下的意思”

    “董姑娘……”宁王啼笑皆非,“这样就没有意思了。我们如今,再不济也该是同谋吧。”

    这个词,用的倒是巧妙。

    同谋。

    什么谋

    瑟瑟看向宁王时,多了一点深意。

    她的所谋,眼前这位宁王当真知道么又或者,这位宁王,把她的图谋看做了什么

    犹豫一二,瑟瑟还是提裙轻挪小步,踏上了凉亭台阶。

    周围有王府随侍五六人,董家仆妇丫鬟五六人,都自觉退开了几步,把凉亭周围留出来了一块空。里头的两位主子说什么,都听不清。

    丫鬟手脚麻利放下来了两面棉帘,厚重的棉帘遮盖了外头的寒风,瑟瑟身上稍微回暖了些。

    红漆柱的凉亭里,有固定位置的一张石桌,周围是四个圆鼓石凳,桌上有茶具一套,凉亭外有一个小小的炉子,王府的随从正蹲在地上烧着热水。

    丫鬟把厚厚的蒲垫放在冰凉的石凳上,请瑟瑟坐下了。

    瑟瑟与宁王相隔着一丈的距离,不算远,也不近,只是低头抬眸之间,能把对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小炉子煮的水滚了几遍,王府的小厮手脚麻利泡了两杯茶,小心翼翼给瑟瑟递过来。

    滚茶带着茶叶的清香,沁人心脾。瑟瑟端着茶杯拂了拂,见宁王没有说话,她也未曾开口。

    他们之间曾经有过几次书信的往来,而正是那几份书信,决定了如今身陷囹圄的齐王下场。

    严格说来,他们也算是联过两次手。

    瑟瑟低眸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

    “董姑娘,本王猜测你来给周将军接风,怕是另有图谋吧。”宁王的话让瑟瑟睫毛颤了颤,她倒是未曾料到,宁王竟然如此直白。

    她抬眸,眸波流转,似笑非笑看着宁王:“殿下这话说的,殿下不也来接将军了么,难道我就能说,殿下也另有图谋”

    谁知宁王施施然颔首,直言不讳:“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瑟瑟:“……”

    宁王背着手站在凉亭的边缘,内侧亭檐上雕花红漆,颜色艳丽,他回眸时,红旗雕花彩绘,倒是比他明亮的眼神光黯淡了许多。

    “董姑娘,本王说过了,我们是……同谋。”

    他的话意味深长。

    外头一阵风吹来,瑟瑟放下茶碗,慢条斯理拉紧了斗篷,风声中,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些缥缈:“殿下不妨做个痛快人,说得再直白一点”

    “好,那就直白一点。”

    宁王的声音里带着两份笑意,看向瑟瑟的眸中,有两分欣赏,也有两分意味不明的东西。

    “不知道董姑娘是否有意,助本王一臂之力”

    这可……够直白的。

    瑟瑟勾起唇角,饶有兴趣:“殿下就相信我,能够帮助到您么”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宁王慢吞吞道,“本王眼中,董姑娘的实力足以,本王也相信董姑娘,能够与本王联手打一场仗。”

    瑟瑟笑吟吟道:“那我可就多谢殿下的看重了,只可惜,我并无此兴趣。”

    “董姑娘利用本王了几次,用过就扔,”宁王含笑,“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瑟瑟错愕地眨了眨眼:“有么”

    一脸无辜的少女就像是被无端指责的茫然,宁王纵使知道眼前的瑟瑟不是表面上的无邪,也还是多了几分纵容。

    “姑娘说没有,那就没有。”宁王的脾气很好,“那就当本王请姑娘配合,酬劳一定让姑娘满意,如何”

    瑟瑟对此倒是有点兴趣了。

    吴兰台与周砥行都不再是事,唯一一个齐王是她要对付的。如今虽下了狱,可一朝没有



23.美人有罪23
    吴兰台的心跳骤然一停。

    他瞪着瑟瑟, 那眼神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框,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吴兰台觉着自己脑袋里嗡鸣,响的他什么也听不见,只看见瑟瑟涂抹着石榴红色口脂的唇一张一合,说了些什么,他都不知道。

    瑟瑟手指捏着这条薄薄的裙子, 笑靥如花:“爷, 怎么不说话了”

    吴兰台身体开始发颤。

    他用了很长时间, 才反应过来瑟瑟说了什么。

    瑟瑟说的话, 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终于, 想明白了。

    “你……”吴兰台的声音干哑的就像是吃了一把黄沙, 粗糙如砂砾, 呼哧呼哧的,他逐步冷静下来, 却感觉心底一片荒凉, “你早就……知道了。”他说的一字一字, 都很艰难。

    瑟瑟好奇:“你说的,是指你让徐娘来调|教我的身体, 还是你要将我送给齐王”

    随着瑟瑟的话, 吴兰台的嘴唇开始发抖。

    他还是回忆,那个温顺, 听话, 又依赖他的瑟瑟, 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好像就是瑟瑟被徐娘的手段调|教到不愿接受,触柱自尽之后。

    那之后,受了伤的瑟瑟一改之前的怨愤,失去了记忆的她,就像是雏鸟一般,看见了他,全身心的信赖了他。

    吴兰台越想,越觉着恐惧。

    他看向瑟瑟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执掌着生杀大权的妖魔,戒备,惧意,以及不知是后悔还是耻辱的愤怒。

    “你……你全都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他沙哑的声音怒吼着,眼前的瑟瑟不再是他记忆中温婉柔顺的娇娇美人,她是没有角的魔,是充满邪气与恶意的妖。

    枷锁固定在他的肩膀上,沉重的脚镣还有一个铁球牵绊着他,吴兰台踉跄着退了两步,满脸的痛恨。

    瑟瑟一袭石榴红裙,站在他对面笑靥如花。

    在府衙时,瑟瑟戴着那张温柔的假脸,用那充满爱慕的眼神,麻痹了他。

    她对他笑,关心他,照顾他,结果全是假的。

    他所有的心思,她都知道!

    “你根本没有失忆……你……毒妇!心肠真狠啊!”

    吴兰台眼中都快要喷出怒火。

    瑟瑟就一直在知道的情况下,虚假的,在他面前伪装着,虚伪的脸下,是对他一直以来的嘲讽!

    而他一直以为,瑟瑟痴恋着他,爱慕他!

    假的!都是假的!

    瑟瑟微微挑眉:“这话说的,我心肠狠毒是谁找来下贱的娼|妇,用下|流的手段毁人是谁故意示好,假意爱慕,骗取我信任又是谁,把爱慕他的女子,亲手送给别人”

    这一切,都是吴兰台自己做的。

    吴兰台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的脑袋里嗡鸣不止,眼前一片花黑。

    瑟瑟的声音还是一如以往,温柔的细声细气,可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她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对他的嘲弄,那种高高在上的戏弄,犹如一个个响亮的巴掌,一下一下扇到他脸上。

    吴兰台磨着牙,忍不住想到了他被收押一时。早先,他一直以为是受贿露了痕迹,再不济,是有人整他,可是现在,他觉出了两份不对。

    就在他打着嫁妆的名义,把东西送进将军府后,他就被下了狱,这其中,当真没有瑟瑟的手笔

    如今吴兰台已经知道,瑟瑟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那么在她离开自己身边之后,想要报复,好像说得过去。

    他眼底泛着赤红,凶狠地盯着瑟瑟:“我被抓入狱,是不是你!”

    瑟瑟一脸怜悯:“老爷真是愚笨,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么”

    她的话音刚落,吴兰台一个健步冲了上来。

    还不等他冲到瑟瑟面前,旁边的小厮早已经拦在瑟瑟的面前,而发现情况不对的卒子,挥着鞭子对着吴兰台劈头盖脸狠狠就是一顿。

    “好大的胆子!贵人来看你居然还敢无礼!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吴兰台何曾这么狼狈过,他被一个卒子打得浑身是伤,脚下一个踉跄,滚到在地,灰尘与血迹混合在一起,呛得他咳出了一口血。

    “姑娘,没有冲撞到您吧,”卒子在瑟瑟面前弓腰赔笑,“这小子心气大,打几顿教训教训,就老实了,姑娘您看,需不需要”

    瑟瑟站在原地,根本没有把吴兰台的偷袭放在眼里,只在顷刻间就被打到在地的吴兰台,根本不在她的戒备范围。

    她听了卒子的话,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此事本与我无关,若是他在行程中给几位差爷造成了不便,几位如是需要,教训教训,也是该的。”

    卒子何等聪明,瑟瑟的话一说出来,就懂了,立即陪笑道:“姑娘您放心,路上该怎么对他,小的心中有数了。”

    瑟瑟一脸温和:“劳烦差爷了。”

    见瑟瑟和吴兰台还有话要说,卒子拿着鞭子狠狠给了吴兰台一鞭,警告道:“董姑娘跟你说话,老实点,再敢犯浑,抽死你!”

    吴兰台趴在地上,侧着脸挨着地面,泥土沾满了他的半脸,血丝混着沙尘,狼狈的连乞丐都不如。

    而瑟瑟呢,一身锦绣华服,头戴朱钗宝翠,身边仆妇随从簇拥,优雅而高贵,与他已经是云泥之别。

    而就在一年前,他们之间的差距,明明他才是天上云,被献给他的美人董瑟瑟,才是被他踩进泥里的卑微。

    一年时间,他们的尊卑调转了。

    吴兰台趴在地上,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忽地想到他在牢里苦苦等候瑟瑟的那几个月。

    “……你没有来救我,却告诉我你要救我,你一直给我虚假的盼望!”

    瑟瑟大大方方道:“对啊,我故意的。等待的滋味如何”

    如何

    吴兰台从瑟瑟来过一次之后,一直在盼着瑟瑟找人救他出去,日也盼夜也盼,每天都在想着,她什么时候会派人来

    每天睁开眼,看见自己还在牢房,就在想,人快来了吗吃每一顿干粮,都在想着出去以后吃什么。晚上睡前,一直告诉自己,再忍耐一天,第二天就能出去了。

    吴兰台就在瑟瑟留给他的虚假希望中,苦苦等候了几个月,等到精神几欲崩溃。

    吴兰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感受到瑟瑟对他的恨意。

    半响,他慢吞吞道:“那你为什么又找齐王救我良心不安么”

    瑟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捂着唇笑眼弯弯:“你在说笑么我救你出来,自然是觉着把你关在牢里,太便宜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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