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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特儿

    “怎么办”眼看最后一名乘客从火车上下来,一名最为年幼的门徒不免急得直瞪眼道:“小少爷是不是不在车上”

    “不可能!吉祥,你别他娘瞎说,老祖宗说小少爷今天回来,难不成会骗人依我看……”年轻的毛头小子踮脚向车窗内望去,“少爷该不会是睡着了,忘了下车吧我上去看看!”

    “阿夭!回来!”

    这声音很轻,却透着威严,说话的门徒和其他几人年纪相仿,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不过长相比其他几人清秀斯文许多,身上也有种同龄人身上罕见的沉稳,他理了理一身素色长衫,环顾四周,向一名列车员走去。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阅读

    吉祥和阿夭望着年轻人的背影,吉祥吐了吐舌头,轻声道:“有文戚在,还用你想主意你那脑子,不顶文戚十分之一!”

    阿夭本来正想上车,刚刚被文戚喝了一声才停下动作,此时一只手还拉着火车车门旁的一根铁把手,听闻吉祥的话,不住鄙夷地撇撇嘴道:“是是是,就他最聪明,只可惜他不姓齐嘛!”

    这话说来似是无心,但是轻描淡写之中,透漏出的却是所有齐家门徒的心声。

    文戚在这一班门徒之中,无论是聪明才智还是待人接物,都比一般门徒更加出色、显眼,说人中龙凤也不为过。

    以往,在齐家尚未禁蛊之前,曾有这么一条规矩,所有的门徒依照能力,划分出三六九等,等级越高的,越能学到更为厉害的蛊术,能力低的,自然就只能学一些寻尸蛊、阴蛇蛊、信蛊之类的低级蛊术,而这些蛊术也注定了他们在齐家只能做个打杂跑腿的篓子。

    所以说,如若齐家并未禁蛊的话,文戚八成能学到最为精妙的蛊术,当然,说的只是在门徒之中传授的蛊术,毕竟齐家一些绝门蛊术是只传给嫡系血脉的,门徒再怎么聪明,但碍于血亲的差别,只能苦叹自己投错胎。最新最快更新

    不过即便只是传授给门徒的蛊术,也是神乎其神的绝技,故而齐家才能吸引如此多的门徒为齐家效力,据说,在齐家最为兴盛的明末时期,齐家门下足有门徒三千,堂口无数,遍布大江南北,在明清乱世,不少势力都想将齐家收入麾下,为其助力,只可惜齐家有族规,不入军戎,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

    那时的齐家族长可谓是一呼百应,估计当时权柄通天的族长定然不会想到他的后代,齐秉医,竟然会做出禁蛊的决定。

    因不少门徒都是被齐家蛊术所吸引,才甘愿成为齐家门徒,故而在齐秉医宣布禁蛊之后,同时也做出了另一决定--所有因想修习蛊术而进入齐家的门徒,如若因禁蛊想要离开齐家,齐秉医绝无阻拦,不仅如此,还会赠钱一笔,作为安顿料理之用,但是自此之后,离开的门徒与齐家再无关联,不管因何缘由,也不可再踏入齐家大宅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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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青蛇蛊
    夜幕,已经渐渐低暗下来,吃饭之前要送灶神,街头巷尾鞭炮齐鸣,那炮竹声越是响亮、越是喜庆,就越衬托出了火车站里的冷清。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阅读

    而在这份冷清之中,那条青蛇蛊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杀气,如同一条碧色竹箭在半空横飞,带起“嗖”的一声风啸。

    青蛇蛊淡绿色的身体上,隐隐约约缠绕着墨绿色的条纹,每一道纹路,都是缠绕在皮肉下的剧毒,暗赤色的血盆大口张开,一排毒牙上仍挂着浅翠色的蛊涎。

    事情发生得太快,等阿夭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青蛇蛊已经吞下信蛊,身子一闪而过便不见了,阿夭下意识回头去看,只见青蛇蛊的身子已经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上,身体盘绕着柱子,头身昂着,一双乌黑如豆的蛇眼正盯着阿夭和吉祥。

    那种目光,正是野兽窥视着猎物时的眼神。

    阿夭下意识将吉祥往身后拽了一下,心下不禁盘算起来。

    青蛇蛊,乃是齐门蛊术中颇为烈性又十分罕见的一种,其蛊涎可以用于治疗小儿失魂和妇人难产,但是还需要配合其他好几味中药,用以调和青蛇蛊超乎寻常蛊术的剧毒。

    因为,这青蛇蛊炼制的过程,可以说有些残忍,当年阿夭刚开始学习炼蛊的时候,一听说青蛇蛊的炼制方法,便不由得为其残忍程度而震撼。

    炼青蛇蛊,需采用竹叶青蛇,五条竹叶青蛇需由同一条母蛇产下,说白了就是令其手足相杀,唯有这样才能保证青蛇蛊毒性的纯粹。

    炼蛊要选端午节前七日,将五条毒蛇放在一只蛊坛中,将蛊坛完全封闭,任由毒蛇因空气和食物的匮乏而在蛊坛中厮杀,七日之后,端午节当天开坛,取活下来的最后一条。

    此时留下的这条蛇还算不上蛇蛊,还需以雄黄、未柑、葡芽草等几味草药泡酒,以药酒浸泡毒蛇。

    众人皆知,毒蛇最怕雄黄,但是若要炼成蛇蛊,毒蛇必须挺过这一关。

    毒蛇若能在药酒中浸泡一天一夜而未死,便可将蛇取出,接下来的,便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步骤,就是促毒。

    这促毒,说来有一语双关之一,促发的,是两种毒。

    一种是动物躯体上的毒性,另一种,则是怨毒。

    天下万物皆有灵性,在动物中,蛇则是格外有灵性的,故而上古神话中,蛇仙化妖的故事最为常见,幼蛇为母报仇、母蛇救子赴死,类似的故事在民间屡见不鲜。

    但为了炼制蛇蛊,逼出蛊蛇的阴毒之气,必须令子食母。

    从药酒中捞出来的毒蛇,会同母蛇一起放进同一只蛊坛中,令蛇蛊吞食母蛇,只有完成最后这一步,方才称得上被炼制为真正的青蛇蛊。

    在所有步骤中,任何一步出现差错,炼蛊都会失败,由此不难窥见,炼制青蛇蛊,着实难于登天。

    齐家,上古有号青螣齐家,其图腾青螣既为青蛇,螣取意为小龙,但是虽说齐家乃是以各类蛇蛊为其独门秘技,但这青螣蛊却是禁术之一,因齐家虽为巫蛊世家,但是齐家人向来以宅心仁厚、为人忠正为家规,自然不肯取用如此残忍的炼蛊之法,也不肯将蛊毒用于害人,只作为医者之术,即便是有蛊毒,也只是为了保护齐家不被他人所害。

    如今禁蛊已久,能在这里见到青蛇蛊,阿夭不免感到脑袋里翻江倒海一般,惊愕得不由得长大了嘴巴。

    此时青蛇蛊正盘在柱子上,对着阿夭和吉祥吐着芯子,那“嘶嘶”声犹如恶鬼喘息,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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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黄雀在后
    “永远,要盯好自己的后背,那是你的命。”

    这是齐秉医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阿夭虽然生性顽劣贪玩,但这句话是切切实实记在心头的。

    吉祥冲出去的时候,阿夭就料到那青蛇蛊必然会袭击以后背示人的吉祥,而这,也是阿夭在等待着的。

    只不过,青蛇蛊盯上的是吉祥的后背,阿夭盯上的,则是青蛇蛊的后背罢了。

    那青蛇蛊的尾巴滑溜溜的,阿夭也无暇顾忌什么蛊毒,恨不得用指甲抠住蛇身上的鳞片,只要能将这青蛇蛊死死攥在手中!

    青蛇蛊本来飞身而出,被阿夭这样从背后拽住,整个身子在半空中绷直了,而阿夭的速度极快,不等蛇身垂落,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如同闪电一般,便在半空划下一道弧线。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一般,青蛇蛊猛地转身,半个身子好像铁钩,在半空反扭着直对阿夭。

    虽然直对蛇头,可阿夭手中的匕首已经收不回来,干脆顺势向蛇头下三寸,最为柔软的白色腹部挥了下去,利刃立刻在青蛇蛊的腹部划出了一道伤口,霎时间蛊毒四溅,迸溅在阿夭的手臂上,立刻看到衣服被烧出了一个个星星点点的洞,手臂上的皮肤也紧随其后散发出一股焦灼的酸臭味儿。

    不远处的列车员终于看到了此情此景,吓得顿时惨叫一声,与此同时,不远处也传来了文戚的吼声。

    “放手!”

    文戚的声音中满是暴怒,被他喝了一声,本就全身紧绷的阿夭就此脱了手,那青蛇蛊也立刻蹿到了火车下面,眨眼间便不见了。

    身旁的文戚几步便冲到了阿夭身旁,先是低头往火车下面看了一眼,确认青蛇蛊已经逃脱后,这才转头望向阿夭,攥着他的胳膊,关切不已道:“没事儿吧”

    文戚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将其中的粉末迅速洒在阿夭的伤口上,一股白烟腾然而起,疼得阿夭呲牙咧嘴,豆大的汗珠儿从额角掉落,但终是没发出一声叫痛声。

    “这是荣草、蒜芽制成的解蛊药,疼是疼了些,但是好歹能驱蛊毒,”文戚埋头帮阿夭擦药,头也不抬地柔声责难道:“你怎么总是这么莽撞那蛇碰不得,再遇到这种事情记得喊我……”

    阿夭盯着文戚,他的眉毛很密,但是眉尾处有一道断痕,此时因眉头紧皱,那道断痕也被挤在一起的眉毛所填平了,阿夭看得入神,抿着嘴低声道:“文戚,你知道……那是青蛇蛊。不是你炼的吧”

    文戚正在擦药的手突然停下了,他抬起头来望着阿夭,“为什么这样问”

    阿夭不知道,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问出口的,可这就是直觉,所有没有理由的想法往往都来自直觉,他觉得就是文戚,除了他之外,其他门徒根本没有能炼制出青蛇蛊的能力。

    但如若真是文戚的话,那事情的性质便不同了,阿夭用的什么信蛊,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玩意儿,即便是被齐秉医知道,充其量是被训斥一番,连禁堂都不用罚,便可了之。

    可擅自炼青蛇蛊,却是犯了忌讳的事情,即便是在齐家尚未禁蛊的时候,手下门徒也不能擅自炼制青蛇蛊。

    阿夭和文戚不由得都陷入沉默,倒是吉祥此时已经从车上跳下来,擦着头上的冷汗,甩着手道:“怎么可能是文戚嘛,门徒不能炼青蛇蛊,他怎么会不知道”

    吉祥是没心没肺到骨子里的家伙,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拦,但他这句有口无心的话,却使其他两人听出另一番深意。

    “好了,”



第十九章 门徒三百,盼君归来
    若是步行,从中街走到齐家大宅,差不多需要一盏茶的功夫,可在阿夭的马上,齐孤鸿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等骏马停蹄时,人已经到了齐家大宅门口。最新最快更新

    三年未归,门口的朱漆似乎暗淡了一些,但整个门楼前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却足以映红半扇天穹。

    “人呢”阿夭拽着缰绳,人还没下马,清脆的声音已经响彻整个齐家大宅,“少爷回来了!”

    阿夭的声音在这足有几百年历史的大宅内横冲直撞,很快的,无数脚步声忙不迭涌向了前院。

    齐孤鸿刚迈上几层台阶,抬眼望去,朱漆红门中已经密密麻麻满是人头攒动。

    齐家大宅历经百年,门徒无数,即便是在禁蛊后,仍有门徒三百,因齐秉医下令禁蛊,这些留下的门徒改为医者,平日里常游走于十里八乡,为附近的乡亲百姓治病疗伤,唯有过年的时候,才会重聚在齐家大宅中。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站着,虽然没人说话,但是众人眼中都有着无法遏制的激动,如涌泉于眼中呼之欲出,直到齐孤鸿抬腿迈入那道门槛,三百门徒的声音骤然响起,足以撼动整个千古镇。

    “少爷,您回来了!”

    门徒之中,年长的倒还规矩,年幼的则早已经按捺不住,纷纷入潮水般向齐孤鸿身边凑上来!

    在一片簇拥之中,有人接过齐孤鸿的围巾和礼帽,有人帮他脱掉了大衣,又有人递上早已洗好烫展的衣服,等齐孤鸿走过第一道跨院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了那套他在家时常穿着的青衫马褂。最新最快更新

    齐孤鸿走到正堂门口,门徒们在门外停下脚步,身姿笔挺地守在门外。

    正堂内灯火通明,堂内正中那副腾龙入水图乃是齐秉医决定禁蛊那一年,由齐秉医亲手挂在正堂上的,此时齐秉医就坐在图下的一张太师椅上,听闻有人进门,齐秉医放下手中的茶盏,在一片橘红色灯光中看到了齐孤鸿,他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因归家而激动,甚至于迈入正堂时,身子几乎一歪。

    少年游学三年,不管是身高个头儿、眉眼长相,还是气质谈吐,显然都有极大的变化,齐秉医藏不住笑意,对着齐孤鸿招招手道:“回来了刚好,正赶上开席。”

    齐秉医一边说着,一边从身旁的八仙桌上拿起一只橘子递向齐孤鸿,“刚剥好的福橘,吃过饭再吃。”

    三年时光,在少年身上会留下打磨雕刻后的变化,但对于齐秉医这等老人而言,时光已是不值一提,岁月早已在他的鬓发上洒满白雪凡尘,要说唯一的不同,也只是身上的淡然和安详增添几分,或许还有些苍迈和倦怠,齐孤鸿的鼻子莫名有点儿酸,他咧嘴一笑,两步到了齐秉医面前,一只手提着衣衫下摆,“噗通”一声便跪在青石地砖上。

    “爷爷,我回来了。”

    齐孤鸿的双手搭在齐秉医膝头,任由那双沟壑纵横的手在他的头上轻轻拂过,一点一点,勾起儿时的记忆。

    多年游学时光带来的寂寥和委屈,仿佛都被这双手轻易磨平,人如再少年,仿佛从未离开过家。

    齐家的家宴向来声势浩大,送灶神的日子更是草率不得,眼下,齐家大院里,几十张桌子内内外外摆满了三道跨院,不管是本家、外系,还是门徒、家丁,哪怕是做饭洗衣的老妈子,此时都端坐在席上。

    上下一视同仁,不谈等级差异,进了齐家的门,就都是齐家的人,这也是齐家的家规之一。

    身为嫡系唯一的单传,齐孤鸿坐在齐秉医身边,面前的饭菜冒着腾腾热气,即便是在腊月寒冬的月夜下,整个院子里也是热火朝天,几个门徒下午已经偷喝了几杯,此时干脆赤着上身坐在席间,齐孤鸿认得,那是齐家门徒中元老级的人物,年轻的也有五十几岁



第二十章 不近兵戎
    在齐家,不与军戎为伍,乃是家规之中重中之重的一条,当年齐家的族长早有预见,天下之事,分分合合必引战火,而巫蛊本就不是寻常人所能习得的秘术,若是放在用兵打仗中,大败敌军自然不是难事,但是这种异禀之力,也注定会招致灾祸。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阅读

    齐家本就不是喜欢树大招风造人羡妒的家族,哪怕只是为其他军阀效力,也唯恐得此神力相助的人,最终会因贪欲或惧怕而反害齐家。

    正所谓怀璧有罪,古人言向来并非毫无根据。

    而这一队军阀,一看便是来者不善,齐秉医此话一出,便看到那自称王大雄的王司令变了脸色,他那两道乱眉一抖,只得摆摆手,令紧随其后打算跨入院门的几名兵丁退后,守在宅院之外。

    原本热闹异常的院落此时一片寂静,唯有齐秉医自顾自地饮酒吃菜,时不时地给身旁左右的齐孤鸿和齐敏夹菜,活似根本没看到王大雄一般。

    齐秉医的态度令王大雄好生尴尬,他低声咳了一声,讪笑着两步向齐秉医走来,绕过了两张桌子,眼看距离齐秉医就只有一张桌子之隔的时候,齐家门徒中的一名长者正举杯饮酒,人虽然是抬着头,看都没看那王大雄,桌下的脚却伸了出来,一条腿挡住了王大雄的去路。

    如果齐孤鸿没记错的话,要称呼这位长者一声梁阿公,门徒中年轻一辈的梁彦便是他的亲侄子,也是跟着他进了齐家,梁阿公只有一条手臂,听说他的右手是当年为了救齐秉医,替他挡住一只蝎蛊,被蝎蛊毒废了半条手,为了保命,他的那条手臂还是被齐秉医亲自砍断的。

    此时梁阿公也赤着上身,右肩下面只有一截肉疙瘩,图腾也只剩一半,此时他便仰头与王大雄对视着,一脸凶神恶煞地望着王大雄,冷笑一声道:“后生,前面就是齐家主桌,我在齐家呆了六十年,都没资格坐在那张桌子上,你看那里哪儿有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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