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灵异大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青岩
时间紧迫了。
陈青又将目光移到【定颜珠】上。
注释框跳了出来。
【定颜珠】,质材为琉璃火珠,汲取地阴之气,经月精淬炼,经一甲子之后,方可成形,放于尸体口中下葬,可使尸体栩栩如生,保持生前模样,但是一旦拿出,尸体瞬间会被岁月蚀侵,蚀侵程度视下葬年月而定。若死期有月余,则会尸水横流,肌筋腐烂,如墙皮簌簌而落,若死期已逾数十载,则会朽为骷髅。
注:此珠只对女尸有效,若放入男尸口中,不仅无用,还会瞬间将男尸毁为土尘,慎之,慎之。
陈青回忆当日,定颜珠滚落之时,娇娘刹那间化成烂骨,这么一推断,少说也死了几十年了。那么任务对象,就是一个老家伙了。
就这么一丁点提示,不够啊,唉。
又瞧了一眼【避水符咒】。
【避水符咒】,即符纸与咒语交合使用,可使人潜入水里,屏息时间大大增强,少说半个时辰起步,水下闭气时长,受限于宿主对此符的熟练度。一日可使用一次,注意先后顺序,心里默念咒语,再将符纸叠折放入口里,即可入江下海,如履平地。
符文画法,以及咒语如下:
……
这倒是个不错的东西,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目前为止,符咒结合使用的,除了【扶乩符咒】,就是这个【避水符咒】了,不过前者使用限制太大,只能每月十五用上一次,这个【避水符咒】倒能一日一次。
陈青揉揉太阳穴,收笼思绪。回到许县之后,得带着老猴他们再造访蛤蟆岭了,老猴体质特殊,眼睛好使,大冬天还能像鱼儿一样在水里欢游,定颜珠的事,交给他办。
这老家伙从海外回到华国后,必然回去打听蛤蟆岭娇娘之事,当日,这件事闹得镇上人尽皆知,老家伙马上就知道是我干的了……
虽有万般不解,此刻陈青也有些无语。
真是一刻不得闲啊,席子泰送的那两处房产,还没来得及看呢,还有自己辛苦赚来的钱钞,都放在了方润开的那辆车上,老天爷保佑,千万要平安达到许县。
过了一会儿。
四只土匪兴致勃勃,身材最壮的那位,背了一个小麻袋,从田宅出来,沉甸甸的,里面装着大洋。后面还跟着一人,脸色木然,正是之前引陈青入院的眼镜男。
“陈爷,我们把这个账房先生也带来了,按您的吩咐,三百担粮食,折合成大洋,一个子没多拿,”土匪打开麻袋,让陈青看。
陈青点点头,那个眼镜男还是木讷不语。
最后面的那个土匪,笑嘻嘻地用一个“
第六十三章 线索
前世,他曾在一个电视节目里看到,一个大收藏家讲解年关趣闻时,说真正有善心的大财主,每逢年末,便会派人弄些小福袋,装些碎银散钱,三更半夜,挨家挨户,丢到穷人外窗台或者门口,户主次日起来后捡到,可以过个好年,不至于忍饥挨饿。
这种好事,是要偷偷的去做,而非敲锣打鼓,闹得人尽皆知。
据说,越是大张旗鼓者,反而积不了什么善缘。
虽然只是个故事,真伪难辨,却给陈青很大启发。
于是告诉那个眼镜男,现在就去办,将田家钱财的大半,分给平日里祭拜龙神的村民,胆敢不照做,就将你这个账房先生吊起来,当成天灯点了。
眼镜男唯唯诺诺,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算盘,辟里啪啦,打得热火朝天。
“你们也听明白了吧”陈青问趴在地上的众护院,“你们东家平日就没将你们当人看,你们把钱分给穷户后,拿了自己应得的部分,早日另谋生路去吧。两日之后,我会悄悄回来,若看到你们还敢在此逗留,不管什么原因,二话不说,定要揪了你们的狗头。”
众护院俱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一年的奉钱要打水漂了呢,这位爷倒是讲道理,争先恐后应着。
“爷,您瞧好吧,您说的话就是圣旨。”
“爷,我们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的,您是我们的祖宗,哪有不听祖宗话的。”
……
陈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群溜须拍马的东西!
最后看了一眼田无涯,阳火甚弱,也活不了多久了,他的三个儿子都在外地谋职,根本无从顾家。田无涯之前的两座靠山,妖蛇和那位一县之长,眼下妖蛇已除,田家气运骤降,所谓的官家,都是锦上添花之辈,谁见雪中送炭之人能不能再待见这个畜生还是另说呢。
安排好一切,陈青和四只土匪,趁着夜色,回猎户小屋。
众人进屋后,独眼汉子又警惕地瞧了瞧四周,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回屋,关了屋门。
那只独眼闪闪发眼,死死盯着麻袋子,激动得一拍桌,差点把油灯震飞了,极力压住喜悦,“哎呀,成了,成了!”
众匪不停对陈青作揖。
尕娃还在美滋滋地睡。
陈青心里一动,要不到他的梦境里瞧瞧,看看能否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别以后万一碰到了那个携画老者,却相见不相识。
刚想到此,一股白雾从尕娃头顶升起,陈青坐在椅子上,触碰了这道白雾。
瞬即,周围景观大变,进入了尕娃的梦乡。
随后发现,尕娃跟自己说的都是实话,等看到那个老汉的时候,陈青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思索片刻,忽地想到了,老汉曾出现在白大的梦里。
这么一推断,老汉也应属于厌胜一派。
厌胜一派,净出人渣,不是装神弄鬼,肆意敲诈,就是明火执杖,这位胆子更肥,故意钓鱼,让土匪上钩,然后盗取了山寨数万斤粮食。
由于这老汉在白大梦里,是无意中现身的,所以身份姓名无从得知,除非再回白大梦境里调查。
又在尕娃梦境里察看了一阵,净是山寨里的烂芝麻琐事,陈青不感兴趣,便退了出来。
梦境外边的时间,也只是一愣神功夫。
陈青揭了引梦符,唤醒尕娃。
尕娃睁开眼,“咦,我怎么打瞌睡了,众家兄弟,咱们随陈兄弟一起去砸神像去!”就要翻身起床,众人无不大笑。
尕娃一脸懵逼。
“大哥,事情我们都办妥当了,您瞧这是什么”那个熊背虎腰的土匪打开麻袋子,里面白花花的银圆让尕娃更糊涂了。
这土匪就解释,“陈爷看大哥你执意要去,恐你腿上带伤,多有不便,就施展神通,让大哥你睡了一觉,然后……”又将陈青事迹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尕娃脸上一阵白
第六十四章 这是什么鬼?
尕娃说到这里,忽地一下站起来,又牵动了受伤的大腿,传来一阵剧痛,几乎要跌回椅子里,勉强按住椅子扶手,说道:“大川,你先带两个兄弟,去殉葬坑那里看看,算了,你们先忙沽粮的事,钢蛋这边,等下我去瞧瞧。”
一直玩鸽子的那个土匪,领命下去了。
又叫来一只土匪,面容较清秀,该是担当着山寨收支账目职位,尕娃将袋里大洋悉数交出,目送他出了议事堂。
尕娃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陈爷,那个葬坑就在这座山的另一侧,从南边回山寨,如果从那里经过,倒是省些力气,不过,自从年初出了那么一档子事之后,这条路就被弟兄们放弃了。”
他说,年初二月份,有个绰号叫驴腚的兄弟,因为平时喜欢捉兔子,那天就带着罟网,和另外两个要好的伙伴,一起去逮兔子。在山上碰到一个大白兔子,众人都好奇得很,野兔为了不让天敌轻易发现,一般都是杂毛,白兔子基本都是家养的,山寨也没见哪户养兔子啊。
他们撵了一阵,白兔子始终在视线里,他们停,兔子也停,他们撵,兔子就跑。反反复复,就来到山的另一侧。
最后,兔子消失了,无论怎么找,连兔毛都没发现一根。
驴腚经验足,看到一个小洞穴,觉得兔子就在里面,刨了两下,突然呼噜一声,地陷了,出现一个大坑。
眼前的一幕,让土匪们惊呆了。
只见坑里全是残肢断体,没有一个是完整的,筋肉早就腐烂光了,森森朽骨,颇为骇人。
剩余两人觉得晦气,就要走。
但驴腚非要瞅瞅里面有什么好物件没,扒了半晌,也没找到像样的玩意儿,悻悻而归。
走着走着,两个伙伴发现驴腚神色呆滞,没有在意,还以为是没捉到兔子白忙活所致。
驴腚回去后,一言不发。
次日一早,驴腚不见了。
找遍了角落旮旯,难觅其踪,最后,那两个土匪说,要不去那个葬坑看看
到了那里,又找了多时,最后发现两根手指头,三人晚上都是光着屁股睡觉的,彼此都熟稔,谁裤裆里有几颗蛋蛋,还没个数啊。这两根削断的手指头,就是驴腚的。
更邪性的是,只发现了少半具没有筋肉的骸骨,身上还有衣服碎片,与其他残骨一比,颜色看起来鲜亮些,似乎是驴腚本人。
这也太邪性了,驴腚晚上夜游,来到这个葬坑求死哪种野兽会把人吃得一点肉屑都不剩
尕娃知道后,领了好几个手下,浩浩荡荡,去葬坑查看。
结果,刚到葬坑,众人顿觉头昏眼花。一看头顶,原来没有了太阳。过了几息功夫,太阳又从云彩里出来,大家才好受了些。
众匪心照不宣,最后把那1/3具骸骨打包,逃出这个不祥之地,连同两根断指,一并收殓棺中入葬。
从此之后,谁也不敢从这葬坑路过,忌讳莫深,提也不提。
陈青听罢,问葬坑位置在哪里。
之前在尕娃梦境里,只是寻找有关携画老者的讯息,其余琐事不在调查范围,所以对此不知情。
尕娃指了一个方向,“翻过山头,就是了,如果昨晚钢蛋为了抄近路,从那条路过,唉!他就是有点轴!”
陈青脑海里没有跳出任务提示,但这并不代表没有问题,于是站起来,说道,“正好闲着,大当家的,我们不妨去那里瞧瞧。”
尕娃脸上由忧转喜,“有陈爷在,就是真有什么妖怪邪祟,也得滚回他们姥姥家,老老实实呆着。”
“我们现在就去。”陈青又看看来福,来福摇着尾巴,表示愿意跟着。
尕娃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陈爷跟着咱,一路上连脚都不歇,知道的是作客,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干嘛呢,这让咱怎么过意得去呀。”
陈青笑了,“我这人有个坏毛病,越是邪性,我越想弄懂因由,没办法,就好这口儿。”
尕娃赶忙答应,又带着那个背钱袋的大汉,一起出发。陈青也从尕娃嘴里得知,这人叫熊仔。
熊仔挂了几个羊皮袋,里面盛些酒水,跟在陈青和大当家后面。
走着走着,便没有路了。
放眼望去,全是树株,常年无人清理,枯叶落了一层又一层,有好几寸厚,像踩在被褥上似的,充斥着特有的腐烂湿腥气味。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
尕娃指了指不远处,说道:“陈爷,就是那里。”
接着,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明显是想到了之前的事,现在好歹有陈青做靠山,胆子壮了许多。饶是刀架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这么无措,大不了碗大的疤。他怯的就是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死得不明不白,一个字,特么的窝心!
熊仔递来两个羊皮袋,陈青和尕娃喝了几口酒,缓缓走近那个葬坑。
之前众人都头重脚软,忙着打包驴腚的尸骨,也就没有封坑。
经过积日累月的风侵雨蚀,更加不堪,好几十具残骸,在坑里沤烂,融化的雪水,跟山泥脏物混合一处,煮骨头汤似的。
咦
尕娃瞧见一具残缺不全的骨骸,身上还有些布片,半挂在坑沿上,不禁大惊,“熊仔,钢蛋昨夜穿的是不是这件衣服”
熊仔盯着骨骸良久,“好像就是钢蛋。”
这时,太阳一点点躲到云后。
阴影迅速包围了整个山头,没有了太阳光,刚才还有些暖意的众人,现在却感觉凉嗖嗖的。
“奶奶的,又头昏了!”尕娃突然抱起头,蹲在地上。
与此同时,熊仔也哀嚎起来,“大当家,我也是,像是有人在我脑瓜里放火炭哩。”
“汪,汪!”来福夹紧了尾巴,狗毛炸成一团,冲葬坑大叫。
果然有蹊跷!
方才,距这葬坑尚有一段脚程,陈青就感觉不妙,丝丝黑气从坑里散发出来。眼下太阳一没有,这黑气登时浓了许多,把三人一狗都包括进去。
仔细一看,哪是什么黑气,分明是一根根极细的像须根一样的东西。
须根抖动着,像有生命似的,缓缓钻入尕娃和熊仔的耳朵里。
还想钻到来福的狗耳朵里,来福不停摇晃脑袋,一时半会儿,黑色须根无从下手。
大量须根接近陈青,有几根尝试着更进一步,离他还有半尺距离,刹那间又缩了回去,但仍然不罢休,始终保持一段距离,徘徊犹豫。
陈青唤出桃木剑,把这团黑须根斩开,又清理了狗脑袋上的。
刚要给这尕娃和土匪清理,却见他们两人慢慢站起来,一点点往葬坑里走。
嗯陈青一愣,这两位步伐僵硬,嘴里也不再嚷嚷头疼,明显是失去了自主意识。
飞身来到尕娃跟前,挥剑一砍,切断了黑色触须。
尕娃扑通一声,倒地不动。
又要去搭救熊仔,哪料事情突变,一根粗大的透明触手,从土里伸了出来,眨眼间,吸入熊仔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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