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之犯罪心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许意
高悦站起身,睨了他一眼,转身朝旁边的助理法医师要了记录板,边记录边道:“死因我会上报给重案中队,档案室的贺组长如果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
贺君行笑着道:“高悦,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怎么,你不知道我已经调回重案中队了吗”
高悦笔尖一顿。
“不信你打电话问问。”
高悦点了点头,将笔和记录板一收,掏出手机。
贺君行一把将她的电话拿过去,“你还真的打算问啊高悦,我说你这翻脸不认人的速度可有些快啊,咱好歹是有过革命感情的。”
二十六岁的高悦是沥城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主检法医师。三年前从国内知名医科大学硕士毕业后,参加公务员考试进来的。除了专业方面极为出色外,还因为辅修过痕迹学,所以具备一定的现场勘查能力,对提供案件线索很有帮助。
高悦直勾勾地打量着贺君行,眼眸微眯,扎起的马尾和白皙清丽的素颜,似乎将两人的对峙带回到三年前。不过不同的是,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刚来,会害羞的实习小法医,也不会在被捉弄后大跳脚,真真变成了市局一只高岭之花。
贺君行安慰自己好男不跟女斗,“手机还给你。是我错了,高法医,请您别往心里去。”
“死者真正的死因是被利器刺穿腹壁、肠管、胃、胰腺,最后刺破腹腔最深处的主动脉,导致腹腔内大出血死亡。”
贺君行皱眉,“你的意思是说,死者不是被活活打死的”
高悦点头道:“死者两根肋骨折断,左部桡骨粉碎性骨折,颅骨有放射性裂痕,下颌骨线性骨折,脾脏轻微破裂,但这些都不是致死的原因。”
“能判断出是拳打还是脚踢吗”
高悦直接递过去一个记录板。
贺君行迅速翻查后,全是专业术语,有些无语,“高悦,我就问你能不能写一些人话”
高悦嘴角微弯,将自己的记录板拿回来道:“有拳打也有脚踢的,不过因为不是致死原因,还没进行仔细比对。”
“凶器呢”
高悦摇头道:“已经让人将附近几个垃圾桶都翻找过了,没有发现。现场的血迹经检验,也都是死者的,目前能找出凶手的最有价值线索,就是血迹里的两枚清晰的鞋印。”
贺君行蹲下身,盯着地面上还没有完全凝固的一大滩血迹,那痛苦的呻吟声和杀人的狂欢,似乎都在眼前上演。
半响,他抬头看向高悦,声音透着金属的冷硬,“或许,凶手并不忏悔他杀人的行为。”
拿到照片的时候,贺君行注意到凶手拿衣服盖住死者脸的行为,结合现场的暴戾无章,第一时间推断可能是凶手杀人后出现忏悔。
可是现在高悦所说的已经足以推翻这个假设。如果说犯罪现场在长椿街,犯罪事件在白天可以是偶然,
第5章 垃圾败类
金京商场人质挟持事件所带来的影响很恶劣,导致田业新被杀案件备受关注,各种猜测甚嚣尘上,田业新的家人更是直接冲到市局,要求尽快判姜丰死刑。
从分局开完案情分析会回来,谭小龙就在办公室里大发脾气,“夏雨娟!什么叫凶手是谁有待商榷,你他妈是脑子有病吧!”
夏雨娟双手环胸,忍着怒气道:“谭中队,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看法,但这个案子确实还有很多疑点。你也看到法医报告了,姜丰如果真的想杀死田业新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带刀,而且法医报告也说……”
“你他妈给我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替那个杀人犯狡辩!”谭小龙的声音传遍整个办公室,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夏雨娟深吸口气,冷冷道:“谭小龙,你如果只是想发脾气,就先自己发个够!”
说完她摔门出去。
谭小龙追上去,站在门口,看着整个中队的人,大吼道:“看什么看,去把负责的法医给我叫过来!”
贺君行靠在墙上,对谭小龙的失态淡淡一笑,如果不是捡了大便宜,这中队长的位置能轮得到他
他和高悦吃完饭刚回局里,就碰上这么一出。
高悦走过来,虽然面上无波无澜,心里却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的场面很棘手。谭小龙新上任,需要立威,可这第一个案子,就几乎把里子和面子都丢光了。人质是席方平跟贺君行救的,没他这个严阵以待的中队长什么事;杀人案本来已经可以结案,却又被夏雨娟这个副中队当场撂了摊子。
所以,就想把气都撒到她这个法医身上了。
果然,谭小龙指着高悦厉声道:“你这份法医报告怎么写的,什么叫除了两个鞋印之外没有任何特别有价值的线索我就不信整个现场,没有姜丰的指纹!”
高悦道:“现场确实有发现姜丰的指纹,应该是他和死者纠缠的时候留下的。”剩下的“但是”,高悦很聪明地没有说出口。
谭小龙一口气顿时顺畅了不少,但在翻开高悦写的法医报告后,脸色瞬间又变得难看起来。
“你只是法医,案情分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负责!”谭小龙说着,情绪激动之下,竟然一把将报告的文件夹朝高悦的脸狠狠扔过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谭小龙自己也愣住,但文件夹并没有砸到高悦的脸上。贺君行大步一迈,伸手将文件夹稳稳接在手里,接着一把拉开高悦,将她护在身后。
谭小龙顿时松了口气,但在看清是贺君行出手后,又沉着脸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贺君行确定高悦没事后,放开她,看着谭小龙,“谭中队,找女同志发火,不合适吧有什么不满的,直接说出来,大男人何必搞这一套。”
谭小龙一把抓住贺君行的领子,神情凶悍,一字一句:“你他妈有多远给我滚多远,重案中队不需要你这样的垃圾败类!”
贺君行神色骤冷,他知道谭小龙指的是什么,那件事,哪怕已经过去五年,也没有人会忘。
谭小龙又冷笑道:“怎么,想打我想清楚你的身份。”
贺君行握紧拳头,目光像是利刃一样看着谭小龙,只需要一拳,他就能将这个所谓的中队长打飞。
“谭小龙、贺君行,你们在做什么!”孟江洲的声音突然响起。
谭小龙一把放开贺君行,看向孟江洲,随后将目光越后,厌恶地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夏雨娟。显然是夏雨娟将孟副局长找来的。
谭小龙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孟局,没什么事,我们商讨案情呢。”
第6章 杀人狂欢
报复。
而这种报复性的仇杀行为,通常出现在认识的人之间。
这一点在背景调查中得到了佐证。
三年前,田业新在骗走姜丰两百万之后,便一直躲在外地。近期因为老母亲重病,才偷偷回到沥城。一直关注着田业新动态的姜丰一得到消息,立马找上姜丰想要回两百万。
结合现场重建分析,田业新因为不肯说出两百万的下落,便被姜丰活活打死。虽然目击证人和监控录像都无法直接证明这一点,但这确实最合理的推测,并且也跟现场的指纹及足迹相吻合。
“如果真的是姜丰为钱杀人的话,为什么他事后不把田业新放在口袋里的两千块拿走”
贺君行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
张骥道:“这一点分局同志也有说明,有两个可能:一是姜丰的反侦察行为,二是因为发现目击证人,匆忙间来不及拿走。”
“好,就算这个说法合理,那凶器呢”贺君行道,“如果我是姜丰,我可以直接将田业新打死,何必还要多此一举用刀捅还有,为什么要把死者的姿势摆弄得那么古怪”
谭小龙见孟江洲没有阻止贺君行说话,便开口道:“弄成奇怪的姿势是为了防止死者逃跑!让他失血过多而死。”
孟江洲点了点头。
“至于凶器,”谭小龙道,“法医报告也说了,用拳头打的伤痕都不够致死,既然想杀人,补上一刀有什么奇怪。而且,普通人也做不到一刀就刺破死者的腹腔主动脉吧,姜丰当过保镖,这些他应该懂。”
贺君行道:“是,就像你说的,姜丰练过拳,当过保镖,如果他想用拳头杀人,完全可以做到精准打击让对方致死。还有一点,法医报告也有提,这个凶手的拳头力度只比普通人强,姜丰的力气可不是只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
孟江洲顿时皱起了眉,虽说命案必破,但凶手确实存在一点的情况下,就要进行重新调查。他刚要开口,就见谭小龙将文件放到桌上,看着高悦道:“高法医,什么时候这法医报告随便一个人都能看了”
高悦深吸一口气,道:“贺君行也是重案中队的成员,重案中队的成员说要看法医报告,我身为法医师只能配合。”
夏雨娟在一边冷眼看谭小龙唾沫横飞,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道:“谭小龙,你闹够了没有我们查案是为了抓出真凶,不是为了发泄私人恩怨!”
谭小龙笑起来,虚鼓了鼓掌道:“好啊,这是联合起来了。到底谁是中队长夏副队,为了一个败类,你这么维护他不合适吧”
“谭小龙!”孟江洲斥道。
“你说谁是败类”贺君行直视着坐在他对面的谭小龙,双眸锐利,“谭中队,有什么话说清楚,到底谁是败类了”
谭小龙脸上挂着挪揄地笑容,环视了周围一圈,重重拍下桌子,“你说谁是败类啊!谁害死了局里的两个兄弟,谁临阵脱逃,到现在都跟缩头乌龟似的不敢出来,谁他妈就是败类!”
张骥等五年以上的重案中队老成员们脸色都难看了起来,这是局里的禁忌话题,也是谁都不愿意再回想的事件。
贺君行盯着谭小龙,淡淡浅笑道:“谭中队,有什么话好好说拍什么桌子啊,我怎么记得那两个兄弟是殉职死的,还有一个是下落不明呢”
“呵,”谭小龙笑了一声,“贺君行,你哥贺砺锋怎么是下落不明呢,他分明是杀完人逃了,这么一个警察败类,有你这样的弟弟也不奇怪。你说,凡是跟你称兄道弟的,怎么都是些无耻败类,就像这个姜丰……”
谭小龙话未说完,只觉眼前似狂风咆哮,一股极大的力道扑面而来。紧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只一手就将他提离地面,悬在半空中。
那是贺君行一个纵身,从会议室的一角,蹿上大桌冲到谭小龙的身边。
贺君行此时双目赤红,一手单提着谭小龙,一手举起拳头对着他:“你再说一次!”
孟江洲一拍桌子站起来,“给我住手!”
夏雨娟也站起来喊道:“贺君行,别忘了你刚回重案中队!”
贺君行冷冷地注视着谭小龙,似是吐了一口气,拳头逐渐松开,将他放到地上。
然而就在这时,谭小龙盯着贺君行,嘴唇相碰,无声无息——败类。
贺君行眼里怒火爆燃,朝谭小龙胸口狠狠一拳挥了过去。
谭小龙被打得整个人飞起,
第7章 血液喷溅痕迹
午夜,月亮高悬,匕首划过墙壁的声音清脆响动,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两个声音交织在黑暗中,不寒而栗。
卢子航转头看向身后,不见任何身影,可那诡异的声音却越来越近。呼吸声渐渐急促,脚步也不由得加快,眼看前面就是有路灯的地方,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啊!”
头部突然受到一下重击。
卢子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密密麻麻的拳头就朝他砸了下来,疼得他撕心裂肺。
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是你……”卢子航眼睛又被重重打了一拳,掉落的牙齿和血堵在他的嗓子眼,“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可对方不说话,只对他拳打脚踢,他下意识用手挡住自己的头,手臂立刻传来剧烈的疼痛。他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很重,那目光里透着恐怖的兴奋和怨恨,像是黑夜索命的恶鬼。
一顿疯狂的击打之后,身影终于停了下来。
卢子航吐出一口血,神志不清,却还依旧道着歉,“对、对不起,我是无心……的,求求你,放……”
“你不是说我是胆小鬼吗现在谁才是胆小鬼!”
“我,是我,求你……”
“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得对,我是变态,可是你为什么要说出来!”黑暗中的呢喃透着点点痛苦,却又有种偏执的疯狂,“真该让你那些朋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卢子航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句无心之失会造成现在的后果。
紧接着又是一脚,下巴一阵钻心的痛直达大脑,可他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察觉到自己的右腿被抬起,对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你到底想做什么
卢子航用力睁开自己发肿的双眼,看到那人对着他右腿的膝关节部分,狠狠地折下去!
“唔!”
下颌骨折断还有满口的鲜血让他喊不出声来,浑身的肌肉疼得痉挛抽搐,后槽牙下意识咬掉一块舌头,他的眼睛只能死死睁着,看着那恐怖的恶魔折断他的左腿、右臂、左臂。
浑身的疼痛让他出了大量的汗,甚至失禁,断掉的手和脚任人摆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扎进了他的腹部,可是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能透过盖在脸上的外套模糊看到发亮得刺眼的月亮。
天明,清晨七点左右,沥城市锦川分局接到报案,白鸽广场发现一具男尸,尸体脸部被盖住,双手双脚折成8字型抱住头,从现场看,初步怀疑是被暴力殴打致死,具体死亡原因有待进一步勘验。
因为案件主特征跟五日前迎秀区长椿街发生的命案相似,所以锦川分局没有进行立刻进行解剖,而是封锁现场上报市局,希望由市局派专案组过来进行最后勘验。
此时贺君行正拿着拖把清洗走廊,这五天来他“荣升”为保洁人员,负责局里的卫生。而凡是他负责的地方,都怨声载道,显然这次贺君行并没有做好保洁人员应该做的工作。
孟江洲拿着文件开门出来,就看到他拿着拖把在来回糊弄着地板。
孟江洲没好气地道:“贺君行,怎么每次出来都看到你在我办公室门口,除了这儿,其他地方呢”
贺君行一脸谄媚的笑:“您这人来人往多,不得多洗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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