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姻缘天注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公子坞
能武恨不得从衣裳里扯两坨棉花把耳朵塞住,“三娘,求求你别哼了,你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好吗!”
“不好意思,一下子脱离苦海比较激动,没有控制住自己,我不唱了不唱了!”
三娘压抑不住满心的喜悦,要是虎妞在就好了,她的歌声你们肯定不会嫌弃,好在大家很快便能汇合了。
一灯大师慈眉善目的端坐在马车之上,道路崎岖坎坷,将三娘的歌声颠簸得支离破碎,人也摇摇晃晃的如同不倒翁。
可这一灯大师却端坐如钟,连胡须都不带抖的,让人很是佩服。他的神情依旧温和,仿佛就没有能让他着急上火的事情。
“大师大师,你渴不渴呀,要不要喝水”
三娘狗腿的拿出水囊,献殷勤的问着一灯大师。
“老衲不渴,小施主自己喝吧!”
“嘿嘿,那我先喝一口。”
唱歌唱得有些口渴了,正好喝些水解解渴。
“能武能武,你喝吗”
小小的抿了一口打湿了喉咙,三娘扶着马车门框问能武,他回头瞟了自己的姐姐一眼,“不要不要!”
这水十分珍贵,得省点喝,自己现在还不渴,应当节约一点才是。
三娘见弟弟直截了当说了不要,只好把水囊软木塞子塞紧,那卫然跟自己不对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才不要问他自讨没趣。
过了两个多时辰,咱们的马车一路颠簸才将将出了汝城地界,能武赶车还好,三娘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颠得散了架。
一天下来,三娘和能武已经溃不成军,这行在路上不比在大本营搬砖轻松啊,倒是大师和卫然两个,一身轻松。如果不是带着咱们两个,估计他们可以昼夜不停,早日赶到瑶城。
第七十六章 生意经
一提起吃的,三娘就十分兴奋,若提起银子,三娘就更加激动。
完全没有视金钱如粪土的觉悟,一路走来,倒是完完全全了解到了什么叫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
于是,三娘冒昧的提出了静安寺租金和管理费的问题。她也不想想,人家寺庙香火如此鼎盛,怎么可能会给百姓们再收取租金等费用呢
“这名称倒是稀奇,租金不难理解,管理费是何物”
一灯大师被三娘提的问题吸引了,他十分好奇,不耻下问。
能武和卫然也竖起了耳朵,眼看三娘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
“就是他们在你们寺庙里卖东西,要交的费用啊!比如在你们地头上做生意,每月每季度或者每年签个合同,也就是文书,画押按手印那种。”
一说起画押按手印,三娘便想起自己被那糟老头子一百两卖给丽娘的事情,也不知道芍药姐姐她们怎么样了。
这几人点了点头,看着三娘仿佛在说“然后呢”
“你们约定要交多少租金嘛,或者说要人家利润的几个点。这管理费就很简单了,你们需要管理这些人呀,维护治安,保持环境干净卫生什么的,这不就是管理费嘛。”
“你们庙里生意那么好,来往的香客众多,这租金和管理费应该也有不少银子呢!”
三娘犯了财迷的心思,掰着指头计算那山底下有多少家茶寮,一年下来该有多少进帐。
大师笑眯了眼,吃完了饭团给咱们解惑。
“老衲明白了,小施主的说法倒有些意思,跟这店家的收租乃一回事。只是鄙寺并不曾收取百姓的租金,也不会收取管理费。”
看着三娘仍然疑惑不解,冰山脸卫然看不下去了。
“静安寺乃我朝官府认证的宝寺,每年朝廷均拨有善款,坐拥数千亩农田山林的土地,还有无数王公贵族,香客捐的银钱,你觉得他们需要收这点管理费吗”
看不出这小小的静安寺还是个大地主,还是国家认证的那种,怪不得那样富裕。
“此次关中赈灾,静安寺可捐出了数万两银子,大师心怀天下,我佩服不已!”
卫然说着说着又一抱拳,拍大师的马屁去了。
能武和三娘眼中,一灯大师的形象瞬间高大伟岸起来,以前只听得他算命看相的名头如何如何响亮,自身却是无甚感觉。
此次亲身经历了关中旱灾,与灾民们朝夕相处,才知赈灾一事没有国家机器的扶持,只靠江湖豪侠等人勉励扶持实在是举步维艰。
一灯大师果然名不虚传,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呀!
听了咱们夸奖和崇拜,他却十分谦虚。
“我朝重农抑商,关于商人的律法颇为严苛,你小小年纪,倒有如此见解,着实不易。还有什么高见,都可尽数说来,老衲洗耳恭听。”
转眼这高帽子又被戴回到三娘头上,我一个小萝卜头,内涵不够,阅历又少,能有个屁的高见。
自己这半吊子水平在古人面前都不够看的,实在给咱穿越党丢脸,扯的后腿都到脚脖子上去了。
“大师您说笑了,我哪有什么见解可说的,我只是对赚银子比较感兴趣啦。”
自己倒很想跟大师讨论讨论,历史课上老师曰过,这封建社会的主要就是生产力低下,土地兼并严重。
“我年纪小见识少,也不知道
第七十七章 遇袭(一)
一灯大师和卫然体谅我们没有功夫护体,第二日便没有加快速度,继续匀速前进。
一路走来,路上十分萧瑟。农田破败,百业凋零,村庄里到处都是被扫荡的痕迹,一丝人烟也无。
田地都被翻转过来,地里的树根草皮都不见了踪迹。
三娘歇了玩闹的心思,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马车里。
路依旧凹凸不平,颠得人昏昏欲睡。
正打算睡个昏天暗地,却见闭目养神的大师陡然睁开了双眼,腰背挺得笔直,人紧绷得像一柄出窍的利剑一样。
那匹骄傲的白马驮着卫然停住不动,能武在外头“吁”的一声拉紧了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不同寻常的安静。
平日里聒噪的鸟雀这会子闭紧了嘴巴,空气中漂浮着一丝淡淡的凉意,这个是莫子情况
三娘的瞌睡彻底跑了,脑子里那根弦崩得紧紧的,不会遇上截道的吧。将青黑色车帘子掀开,能武正紧紧的拉着缰绳,绳子在他手上勒出青白的印子。
就算拉紧了缰绳,灰枣马依然小范围的踱步,坑次坑次打着响鼻。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前方,那儿立着一个身子佝偻着的灰衣老头。
这老人背驼得厉害,咱硬是看不到他的面目,只见他花白的头发用红绳系起,显得那头大身小,左手握着一只一人高的拐杖,双手奇大,指节乌黑。
他就在那儿站着,一动不动。白马距他约莫四五丈远,硬是不肯上前半步,若不是卫然一手持剑,一手拿着缰绳坐在上头把控,只怕早掉头撒开蹄子跑了。
能武喉结上下耸动,紧张的直咽口水,只见那卫然一手拿着剑鞘的中央,一手握着宝剑的手柄,厉声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驼背老头约莫耳朵也不好使,也有可能武功十分牛逼,压根不把卫然放在眼里,他拐杖轻点,双脚踉踉跄跄往我们这方走了两步,不发一语。
一人一马,一车三点成一条直线,白马离那老头距离最短。
卫然是个英雄,他虽然平常看着冷冰冰的,内心却还是善良的。
比如他面对这奇怪的老头,直接朝我们喊话:“大师,带他们先走!”
能武是个热血的少年,他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不走不走我们不走!走了留你一人在这,我们岂不成了贪生怕死之辈!”
哎呀妈呀,能武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咱两个又没有武功护体,留下来帮不上忙不说,还扯人家后腿。
三娘想得十分明白,“能武咱们先撤退,大师和卫然他们两个打一个准把他打趴下,咱回头再来接他们就好!”
两匹马儿烦躁的嘶鸣,卫然在那上头大吼“走!”
只见那老头坍塌下去的肩膀耸动,喉咙里头像是卡了一口浓痰,桀桀怪笑,头颅猛得抬起,那面皮皱得如同恶鬼一般,“一个也别想走!”
说时迟,那时快,这驼背老头拐杖一点,整个人脱离了地心引力,直接飞身朝卫然扑来,卫然从马上提气纵身而起,两人在空中交战,宝剑与那拐杖相撞,竟然迸发出点点火星子。
那拐杖看着与一般的老树枝无异,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做,与卫然交起手来,居然与那把看上去贼牛逼的宝剑不相上下。
 
第七十八章 遇袭(二)
都说高手在民间,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大师双手借力打力,掌中带风,一掌便将那几个黑衣人的刀剑扫开,一个鹞子翻身,与那背后的剑尖讲将避开,只差毫厘,剑气生生破开了大师的灰色袈裟,留下了寸余长的口子。
来的都是好手,三娘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架势不是他死,就是咱们亡。大师和卫然若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必定也成了刀下亡魂。
黑衣人下手招招致命,大师与这四人居然打成个平手,卫然那方却有些吃力,驼背老头身形鬼魅,招式狠辣,他应付得很是吃力。
能武很想提醒大师,但他发现自己出声反到扰乱大师心神,是为不妙。于是咱俩闭了嘴,撤退到一旁。
老头见这四个黑衣人久攻不下,顿时大怒,“饭桶!一个秃驴都对付不了!”
那几个黑衣人挨了骂,也没回嘴,只是攻击得更加猛烈。驼背老头从袖中抛出一股辛辣的东西,向卫然劈头盖脸撒去,
卫然闪身避过,物事落到地上,地面上的泥土都被腐蚀出一层浅坑。
“怎么办怎么办”
能武见着驼背老怪居然用毒,直觉凶多吉少,他紧张的握着三娘的手,“早应该听你的,先走一步才是。”
先走一步保存革命火种的想法是好的,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这老头杀咱,不比切瓜困难啊大兄弟。
三娘安慰他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个毛!”
老头子闻言大笑,“落在我的手里,定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心老怪正缺一味试药的药人,我看你这丫头正合适!”
能武和三娘一哆嗦,生怕自己真被捉去做什么劳什子药人。卫然迎敌的剑顿了一顿,他的嘴边淌着鲜血,一字一顿:“放心,我死之前一定先杀了你。”
三娘抖得更加厉害,无语凝噎,泪流满面。
战局没有一直僵持下去,大师见老头不停的往外狂撒毒药,恐怕再战吃亏,扫开黑衣人一跃而起,捉住了三娘和能武。
大师吹了一个呼哨,那两匹马儿踢踏着步子出现,驼背的老头一声厉喝:“别想逃!”
说着一个黑衣人便提剑冲向白马,大师一掌正中他的背心,将他扫落几丈之远,跌落到余下那几人身上,生生阻退了那三人的攻势。大师几个起落便跃到能武和三娘身旁,一手一个擒住二人。
他将能武夹在腋下,足尖轻点即上了马,左手用力一抛,便将三娘像一个口袋丢向了空中。
眼见离天空愈近,下一秒三娘就直直落下,不待摔个狗啃泥,自己的腰带就被人挑起直接摔到了白马的屁股上头。
两匹马儿分道扬镳,各自被主人挑了一个方向奔逃,大师带着能武走了西边,三娘则被卫然带着去了东方。
马儿被马鞭打得一路撒蹄子狂奔,那驼背老头跟着狂追一阵,两条腿实在跑不赢四条腿儿,他从袖里掏出几只泛着绿光的银镖,向我们射来。
“有暗器有暗器!”
卫然反手挥剑,斩落了三枚银镖,纵马而去。
白马撒开蹄子,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狂飙,三娘被这马儿颠得五脏六腑移了位置,三魂七魄俱灵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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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受伤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这水渠一米多深,三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爬上去,更别说拖动这死沉死沉的卫然兄弟了。这场景实在是似曾相识的很。
卫然瞪大眼睛,睁眼望天。
“你太沉了,我搬不动,身上有解毒的东西吗”
高手一般都备着伤药的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负伤估计是正常的,按理应该有些准备才是。
这货完全动弹不得,三娘看着他脖子上头那层细细的凸起,很想直接直接上手把那层面皮给撕了下来,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幻,被这卫然瞅在眼里,他约莫看出了我的意图,当即便黑了脸,咬牙切齿的说:“你敢!”
呵呵,咱有啥不敢的,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三娘擦了擦爪子上的泥土,便要朝他的脸上摸去。
这货目龇欲裂,“别闹,有人来了!”
他没想到这林三娘这般无赖,简直是自己命中的克星,如果自己现在能动,真恨不得一掌劈杀了她。
见他这样抗拒,三娘收起了爪子,“生气拉,我逗你的,你戴着面具就是不想人看见嘛,我肯定不会自讨没趣的。”
这人好没意思,真不禁逗!
得瑟不过三秒,真听见了马蹄得得的声音,来人不知是敌是友,三娘恐怕来的是个追兵,这鸟地方又无处躲藏,于是心生一计。
从自己兜里掏出那块遮住口鼻的布巾,自己和能武要在瑶城耽搁几日,坐等虎妞汇合。听说瑶城的伤寒比大本营更加厉害,三娘和虎妞将布巾好好收拾了,再缝了一层,和能武的那块一起收到兜里。
居然在这里派上用场了。
三娘将布巾抖开,小心的盖在卫然脸上,就地取材,将这水渠里的泥土灰尘往他身上盖了厚厚一层。
自己如法炮制,靠坐在水渠边上,将自己的双腿也用泥土盖了个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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