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姻缘天注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公子坞
桑杉眼中的火幻灭了,重新悲痛起来,丽娘将我捉了过来,一齐将这朵娇花扶送到她的房间里去。
好好的丽来,一天晕了两个美人。财物被砸,岱尾琴被毁,简直是流年不利。丽娘生气归生气,却特别冷静得指挥众人,一来派人好生审问那几个贼子,二来吩咐管事的将众人集中起来,好好查一查这舫中的内鬼。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岱尾琴并破坏它,定是有人里应外合。
山雨欲来,风满楼。
桑杉伏在床踏上,用温热的帕子擦着怜儿姑娘的脸庞,她还昏睡着,修长纤细的睫毛在脸上轻轻的颤动,脆弱极了。
她神情忧虑得望着大夫将一方丝帕盖在姑娘腕上,两指搭着沉吟半晌,复又指挥她翻开姑娘的眼皮,嘴巴看了几看。
大夫洋洋洒洒几页大字,开了方子吩咐煎药。丽娘扫了一眼方子,唤了丫环拿着下去准备。“姑娘没有大碍,只是气急攻心,身体虚弱,按着方子捡几付药,好生调理便好。”丽娘谢过大夫,吩咐旁的人将其好生送走,指人将药煎了再送来服用。
仆妇打起珠帘,丽娘走入外间,案上摆放了一把古琴,琴铉均被利器从中划断,琴身也一
第三十二章 抓阄押宝
黄大娘手上不停,切了莲藕又切葱。三娘眼巴巴地将她望着,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发问。
“大娘大娘,为什么呀”
大娘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你吖你吖,真是个笨蛋!”她将葱花扫到一旁装了框,复又拿起几根腌了吧唧的白萝卜,切头去尾,放在案上。三娘围着黄大娘转圈圈,实在很想知道丽来这艘大船怎么就快办不下去了,自己还没成功赎身呢,这办不下去了我这银子到底是存不存呢
黄大娘见三娘还要做声,直接将那一块萝卜头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了个严严实实。从旁走过的二勺见了,笑到:“小贝贝啊,怎么啃上萝卜啦我这还有一块肉,包管你吃个大饱,要不要呀”二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儿,满口大白牙露在外面晒太阳。
大厨们纷纷大笑,厨娘们则笑骂二勺真是个下流坯子,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哩。黄大娘抓起一块大萝卜朝二勺砸去,二勺缩着身子陪笑:“哎呀,大娘,你莫生气呀,我这不开开玩笑嘛,有什么了不得的嘛。”
三娘倒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文章,只是看这众人的反应保管不是什么好话。二勺不解释倒罢了,这一解释,其他大娘们也拿起手边的边角料儿朝他扔去,砸得他哇哇大叫,“哎哟哎哟,我错了我错了……”直接躲出了伙房。
得了空,三娘遛去了芍药姐姐那儿,敲了敲门,却没人应声。门旁还聚了好几位衣着鲜亮的姐姐,一姑娘见我站在那儿,羽扇轻摇。
“怎么,又来一个见陆公子的,可惜呀,人家早就有心上人了,劝你们啊,还是省省心吧。”宫扇遮住面容,她只露出一双上挑的凤眼,勾得细细的黛眉是一个圆润的弧形,眼里几分笑,几分讽,几分真,几分假。
另一个桃心脸的姐姐不满了,“你不也在候着公子摸假模假样的。”“就是就是!”其余几位姐姐才不信邪。三娘朝这执扇丽人微微一笑,便打道回府了。争风吃醋的女人战斗力最强,惹不得,躲为上上策。
话说这陆含章在一水的姑娘中这么受欢迎,并非没有来历。他出自江湖名门,自爷爷辈便在江湖中名声赫赫。父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与朝中吴起将军的妹妹不打不相识,成了一段佳话。他是家中幼子,不必承受家族重担,又很得宠爱。长得又是一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样子,家世好,长得帅,自身条件过硬,在女孩子们心中,无异于一个非常吸引人的香饽饽。
只可惜,这好东西都是别人家的。这些姐姐们注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陆兄与芍药姐姐二人正浓情蜜意,你侬我侬,连怜儿姐姐这把锄头挥得那么好,都没能挖断墙角。
三娘实在着急,也不知爹娘是否安好,虎妞有没有收到寄出的信件。还有那块叶子金,放在房中始终是个隐患,三娘生怕别人将它盗去。怜儿姑娘几重锁锁住的古琴,都生生被人给祸害了。倒是婉婉姑娘的霓裳彩衣裙逃过了一劫。这贼人也不是没有好好翻找一番,只是他们的目标瞄准了瞧着贵重上了锁的箱子,却不想里头尽是些金钗,银两这些体己,倒是这贵重的裙子被随意团在衣柜里,与众多衣裙混作一处。
尽管无甚损失,婉姑娘
第三十三章 番外一之虎妞
碧荷县,林家坳子村。
姨婆又上家来催促爹爹给我定亲的事情了。爹爹每每应承的好好的,但仍不会行动,惹得姨婆很是生气。
“妞儿命苦,几岁光景阿萝便去了,你拉扯大也不容易。她都这么大了,过了年便是十五,再不说人家可就迟了!难不成你要让她在家里当一辈子老姑娘!”我蹲坐在屋子外头,手中摩挲着爹爹给我做的小弓。用得久了,上面包了一层油蜡,滑滑的,透着木质的纹理。我听着姨婆在屋里收拾东西,絮絮叨叨。
每回姨婆来了家中,便要教育爹爹一番,小时候是劝爹爹再找个屋里人。我那时还小,并不懂事。只知道她来了,便会给自己带些好吃的零嘴儿,爹爹却会在她走后抱着我坐到他腿上,黑夜里也不点灯,只拿着我小时候的拨浪鼓叮叮咚咚的旋转,我已经长大了,不喜欢拨浪鼓了。
扭来扭去想从爹爹身上爬下去,手上却滴了好些水,尝一尝,咸咸的,奇怪,外面没有下雨呀
待我长大些了,姨婆再来便叨叨让爹爹拘着我的性子,女孩子家家的,应当多学些针线,刺绣,料理家务。成日里舞蹈弄枪,爬树下河的像什么样子。爹爹觉得有些道理,可我实在不耐烦整日呆坐在家里,还不如外头有趣。林伯伯捡了一个女娃娃,呆呆的,村里人都说那是个傻子。我却不这么认为,林哥哥说她只是病了,他说不是傻子便不是傻子,他那么好看,说得肯定就是真的。婶子们说林家打算收养那个女娃娃,她除了长得略好些也没什么长处,真羡慕她,可以每天都见着能文哥哥。
后来发现,她也不是那么无趣。等我和她熟悉起来,能文哥哥也订了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参军了。我只希望他能早日回家,就算跟他在一块的是春杏也没有关系,只要他可以平平安安的。
三娘离开家已经数月了。我没了亲密的玩伴,也少了知心的挚友。那日林伯伯悄悄喊我驾车,将三娘一把抛到了密林里。身后那两个人只顾着聊天吹牛,并未发现。
到了林家,林伯伯下了马车去和那二人搭话,之前便悄悄嘱咐我在马车里便装作和三娘说话。待他们和林伯伯说话的瞬间便假装追着三娘冲到屋内,劝她胡公子是个好归宿,不要想不开云云。
之后,我便回了家中,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起,便听的三娘跳河自尽的消息。胡家家丁自然不信,来来回回翻找,也只在河边找了一只鞋子。屋内留了一封书信,写着女儿不孝,不愿做妾,情愿赴死,以全名节。胡亮那厮来了,村里村外排查,从昨晚三娘进了屋子,第二日并没有人出去村子。屋内衣裳鞋袜俱在,也未见有打包的痕迹。
林伯伯却说,三娘生前既已许了胡公子,生是胡公子的人,死了便是胡家的鬼。未婚的亡人不能立碑,还望那厮能给三娘一个名份,吓得那胡公子甩下几两银子,说往事既往不咎便逃了。原来那样深情的样子
第三十四章 家中回信
连续三次,从筐里掉出来的,都是咱们老东家丽来婉婉姑娘的那块萝卜。二勺嘴里叼着一根竹签,牙齿整齐排列在外面,健康又亮白。
“你瞧着吧,押季婉准没错!天意啊!”他乐得直拍大腿,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里头还透出了精光。这货保准在意淫自己赢了一夜暴富,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不知怎么,三娘心中却有一种直觉。这对头来势汹汹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押咱们婉婉姑娘真不一定靠谱,倒不是人家跳舞的技术不够牛13,我明敌暗的,还指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就季婉了哈,不改了。”二勺将萝卜块儿收捡起来,“别别,大兄弟,稍等片刻,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三娘犹不死心,银子无小事,事关重大。待我再试一次,就不信真这么邪门!
二勺用手将牙签从嘴里抽了出来,“得得,你就试吧,师傅说的没错,你们女人啊就是麻烦。”三娘闭着眼睛,心中暗道,最后一次,抽到谁就是谁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各路神仙请保佑弟子押宝押中,赚了银子脱身成功,阿门!
采薇匍一进伙房,便瞅见二勺和贝贝二人挤在一角,贝贝紧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手里还拿个盛菜的筐子上下抖动。不出几下便掉了一块灰白萝卜下来,二勺俯身捡起一瞧,嚷嚷着:“哎呦我去!居然还是季婉!老天爷开眼啊,待会我要再去加码!诶,这不是采薇姐姐吗怎么今儿个有空来伙房转转”
三娘一听赶忙睁开眼睛,只见她翘生生的抿嘴立在一旁,三娘将篮子往二勺手中一放,好比敌占区的穷苦百姓遇到了红军叔叔来解放,直扑过去握着采薇姐姐的双手,热泪盈眶,“恩人哪!”采薇被三娘这滑稽的动作取悦了,“咱们上外头说去。”
采薇姐姐也不挣开我的手,就这么一路牵着出了伙房。不管二勺那货在后头喊着:“哎,这个咋办,小贝子,哎哎……”咱俩像偷情的小仓鼠,左转右转往僻静的地方去。旁的人见了我俩这般倒不奇怪,他们都晓得芍药姐姐很是照拂伙房里头的小贝子。三娘觉得很得长辈照顾的原因,大抵是因为自己长胖了,显得格外弱小又端庄。
比如黄大娘,上回就在房里专门教育我,不要在伙房里接那要换东家的话头,也不要当着其他众人的面儿,追问那么多为什么。三娘将灯火吹熄,爬到床上,“可是其他人不都说得挺欢快的嘛”黄大娘解了发髻,侧身躺着笑到:“那可不一样,我们都是这舫里头的老人了,弯弯绕绕的,自有门路。你刚来没多久,以后便晓得了。人心隔着肚皮哩!”
左右无人,“你的信到了!”采薇从袖里掏出一封信来,上面封口已经拆过。三娘接过,抽出薄薄的信纸,能认出是能武的字迹。
眼眶湿润了,掉下泪来打湿了信纸,特么这些字还有一半不认得!采薇拿出一面香帕擦了我的眼泪,“姑娘已经看过了,你放心吧,你阿爹阿娘没有大碍,只是你已经假死暂时回不去了,他们会托人过来,告诉你怎么去找你哥哥。你且安心在这儿呆着先。”
我只不停抹着眼泪,在丽来哭鼻子的时候比在林家坳
第三十五章 想要的自由
最近舫里内忧外患,夫人心焦,已经好一阵没有安睡了。
管事儿头昏眼花,寻常活儿已经费劲了心神,平时便忙得脚不沾地,顶顶重要的奸细,却硬是查不出来。他一口咬定,舫里头的老人没有问题,定是那外头来的人作恶。这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除了我们,还有几座画舫有名的姑娘也俱遭了殃。
眼见夫人安睡,小侍轻手轻脚为她盖上一床细软蚕丝丝绸被子,深秋见寒,将当头的窗户略关了些,仔细挑开珠帘下去了。这连着几日茶饭不思,得吩咐伙房慢火细炖一盅天麻红枣乌鸡汤,给夫人补补身子。
珠帘轻响,美人长长的睫毛下眼珠不安的转动,她睁开了眼睛,望着地上红艳艳的织毯,眼里的红色越来越大,仿佛见到了幼时自己家中失火,毁于一旦的那个场景。那个晚上,沉闷的空气里房子被火炙烤着,天空都是红通通的,漫天飘舞着灰白色的烟灰,带着点点火星溅到脸上。
身旁的家人来来往往忙着打水灭火,火烧得太快了,木桶里的水就是杯水车薪,姐姐呆呆的抱着自己望着父亲母亲跪在地里哭嚎。良久,远方的空中响起几声闷雷,豆大的雨点打在她的脸上头上,浇熄了大火,地上黑色的污水横流,弄脏了姊妹俩丝绸软底的绣鞋。
接下来的日子便像走马观花一般,外人见她们家糟了难,故意卡着铺子里头的生意,父亲母亲接连病倒,双双去了,留下一双幼女寄人篱下。叔父叔母将我们接了过去,日子也不是过得不好,只是叔父常年在外奔波,不常顾及家里。姊妹俩饭食衣裳倒是没短,只是个中滋味,难与外人道。清明拜祭爹娘,偶遇了一个和尚,他的断言犹在耳边。
没几年,叔父也一病不起,掏空了本来便不富裕的家业。叔母辗转腾挪,能卖的尽数卖了,仍然支撑不下去。姐姐暗自垂泪,她与一个穷酸秀才相知相许,却有父亲以前的生意伙伴上门,他道怜惜姐妹命苦,愿出一笔银子给叔父整治,还愿将姐姐接到家中抚养。
自古人们便爱锦上添花,不乐雪中送炭。姐姐那时已有了几分颜色,叔母一怒之下,将那比父亲年岁还大的人赶了出去。当了仅存的一些体己,将姐姐嫁了秀才。叔母打算将丽娘和年幼的弟妹送到她的娘家,丽娘却偷偷跑了出来。
躺在那个男人身下,眼中滑落一滴眼泪。年长男人的味道和气息萦绕在鼻边,粗暴的凌虐让她伤害累累……
没有关系,六百两银子,足够叔父看病,足够叔母和弟妹们安稳的生活下去。
自此,她爱极了熏香。
丽娘眼睛盯着织毯一动不动。每每到了为难处,往事便浮上眼前。再大的苦和难都尝过了,人生在世,三起三落,留得一口气在,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环佩叮咚。芍药在询问小侍,是否可以见丽娘一面,侍女却说**oss正在休息,让芍药改日再来。
“进来吧。”丽娘撑起身子,将莹润洁白的小脚踏入绿底水红牡丹绣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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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采买
千盼万盼,终于到了出舫采买的日子。三娘依然扮作小厮,跟在二勺兄弟身后,一道上了小船晃悠悠朝岸上划去。撑船的大爷还是当初三娘被卖醒来时见到的那一个。
大爷一用力,小船便在水面滑过丈许,从码头上往河面看,画舫密密麻麻像锅里的饺子一般,把好好的河道挤个水泄不通。
我们几个上了马车,朝街市走去。这个州府很是繁华,人来人往的,县里跟这没法儿相比。三娘惦记着要换换怀中的金叶子,二勺兄带着我们一道下了马车,将车夫和马车停在街口,先行采购伙房里要买的物事。银子像水一般化了去,一堆堆的萝卜、白菜、蛋肉由人背着送去了马车。
三娘准备了一肚子的杀价技能毫无用武之地,他们也俱是老熟人了。那卖肉的屠夫临走前抱着二勺,拍着他的小身板,一两碎银便转换了口袋。双方寒暄着下次再来云云。我眼望着天,别问我,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在马车旁点着手中的清单,一一看过没有遗漏,二勺招呼随行的兄弟先将马车赶回去,他带着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那兄弟朝我笑笑,将二勺拉到一旁咬耳朵。只见二勺兄拍着那货的肩膀,“放心吧,肯定没问题,回头咱们就打转了,保管不会让你为难。”那货得此保证,一甩鞭子跑了。
街市上男女老少皆有,富裕着身着绫罗绸缎,身旁小厮一二,贫苦者粗布麻衣,补丁累着补丁,鞋子里露出数个脚趾朝众人点头。更多的则是普通老百姓,拖家带口的走在路上。
趁机逃跑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眼睛咕噜咕噜四处打量,四处巷子里均或坐或卧衣衫褴褛的丐帮兄弟若干,不远处街市上带刀衙役几只在那儿游荡。再复望望,哪里是东哪里是西三娘都辩不清方向,危险系数太高了,心中叹气,要是虎妞在就好了。
要是妞儿在,我便不会着了那糟老头子的道儿,凭妞儿的身手,是他卖我们还是我们卖他都指不定呢。
一回头二勺那厮正笑着看我,一口大白牙晃得人眼花:“小贝子,没见过这么热闹的街市吧!你看我对你多好,专门带你出来见见世面,这样热闹的大场面以前可没机会见吧。”
三娘心中哑然失笑,我这曾经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的接班人,居然没你这封建时代小萝卜头的见识多末你怕是没有挨过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嘲笑。
心中再自嘲,面上还是不显的。我一脸崇拜的将二勺望着:“是啊是啊,俺们那嘎啦弯里,最热闹的就是春节放鞭炮了,还真没见过这么多人呢!二勺兄弟,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这么点人,特么你是没有挤过春运和早高峰的地铁,三百斤的汉子进去腰围都能给你整成三尺六,鞋带散了想弯腰,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小姑娘的崇拜极大的满足了小萝卜头的虚荣心,他嘿嘿一乐,“走吧,哥带你去赌坊转转,我那儿有个老乡,下注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要先去换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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