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小村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燕子沐西风
马六儿从身后拿出一大推的骨头来,一骨脑的堆进了柳翠红拿来的篮子里,边装边碎碎叨叨的念叨着,仿佛只要以后柳翠红怀孕生娃,就是他这一堆破骨头的功劳。
说得柳翠红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绿一阵,好不精彩。
装完了骨头,柳翠红将一吊钱扔给了马六儿,转身就要走。
马六儿一把扯住了柳翠红挎在胳膊肘里的篮子,一脸愠色道:“这钱、不太对劲儿吧原来几根是这些钱,现在一大篮子怎么还是这些钱这些骨头可是我拼了老命弄回来的,你这样就不地道了......”
柳翠红不耐烦的瞟了马六儿一眼,怒声道:“姓马的,你当我柳翠红是好哄骗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哪里出了毛病、为何捕杀髭狗,我买的骨头,都是你从原来猎的髭狗尸首上剔下来的!害得老娘每次熬的第一遍汤水都得扔了,否则那味道一飘十里地远。就这些钱,爱要不要。”
马六儿这个气啊,虽说柳翠红说的都是实情,但自己也没少费力气不是总得将髭狗的尸体挖出来,又将骨头剔下来不是
马六儿好生气恼,扯住了篮子说啥也不撒手,怒道:“你再给半吊钱,否则,老子就不撒手了,逼急了老子,老子嗷一嗓子,喊来李家男人,夜半和我在一起,任你脸上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柳翠红从来不是什么善茬子,眉毛一立,眼睛一瞪,颇有气势反击道:“你喊,有种你就喊!李大郎
第一百零四章 传宗接代
马六儿见柳翠红避重就轻,将为了省钱将虎骨换成髭狗骨头的事儿,硬生生说到给李家传宗接代这等大事上来,将自己说给她的那番猥-亵话,完完全全给利用起来,一句也没浪费。
有了这套说词,马六儿和柳翠红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了。
马六儿的脑子不慢,立马顺杆子往上爬,似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跪爬到李文生面前,举起手掌,起誓发冤道:“李大爷,文武娘子说的对,这髭狗浑身都是宝,怕功效不好误了文武兄弟的大事儿,小的亲自试用过了,前些日子的不举,已经大好了,赛过小老虎,文武兄弟吃了大半月了,定能一举得男.....”
李文生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对于柳翠红的话,他是打死也不信的,唯一能确信的,这柳翠红与马六儿只是买卖骨头的关系,倒真是不可能有奸-情。
这种信任,不是对柳翠红品性的认可,而是马六儿这个人,实在不受看,更是个全村都嫌恶的角色,在村中不仅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言语龌龊,长得身子又是细长细长的,佝偻着腰,眼睛滴溜溜乱转,活脱脱是一条站立行走的髭狗。
郎中说的好,以形补形,这马六儿,髭狗身上的物件没少吃,结果将自己补成髭狗了。
李文生伸手,一把抓住马六儿的后脖领子,似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直接扯回了李家,柳翠红内心忐忑的坠在后面,心如擂鼓,不知道自己一番话,说服了李文生几分,只盼着李文武还像过去一样护着自己,顾念夫妻情份。
回到李家,将马六儿和柳翠红推到了李文武面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以及柳翠红的说辞转述了一遍,让李文武做主来处置二人。
柳翠红眼色登时就红了,浑身抖如筛糖,豆大的泪珠蓄在眼眶里,泫然欲滴,如被遗弃的小猫儿,楚楚可怜的望着李文武,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李文武模糊的笑了笑,手里拿起一根髭狗的骨头,上面粘了一层的脏土,腐烂的肉靡贴在上面,说不出的恶心。
男子眼睛里的失望,似烧尽的死灰,每个头发丝里都透着忧伤,抬起眼睑看着柳翠红,又似透过柳翠红看向远处,声音疲惫道:“传宗接代你难道不是为了省银子!柳翠红,我是装傻不是真傻,到这个时候,你何苦哄骗于我!”
若是柳翠红直接认了错,李文武的气忿也许会少些,偏偏柳翠红口灿莲花,编什么给李文武滋补壮阳的瞎话来,需不需滋补,李文武这个当事人难道还不知道
李文武彻底的寒了心了。
他知道柳翠红一向不喜欢与他亲近,他找借口说,因为是他强迫柳翠红嫁进李家,只要他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看到他的好;
他知道柳翠红没有照顾好他的腿伤,甚至嫌他腌臜,他找借口说,因为柳翠红初为人妇,不善照顾人,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可是现在,为了省钱,柳翠红将虎骨头换成了髭狗骨头,又害得香草小产、四弟背井离乡,他再想给柳翠红找借口,却发现这些借口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
听着男人失望而冰冷的声音,柳翠红心里一慌,眼泪登时绝堤似的流了出来,跪在了地上,抱住了李文生的大腿,哀嚎道:“文武,好相公,我真是为了给你生儿子,小名儿我都想好了,就叫、就叫双全,你叫文武,与儿子正好凑齐‘文武双全’,咱俩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好吃懒做,再也不对你吆三喝四,你莫再说这些戳心窝子的话......”
李文武直直的看着柳翠红,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不能自抑。
柳翠红上次这样绝望的哭,还是第一次被李文武强迫之后,心里虽不情愿,却还是主动而笨拙,李文武知道,她是为了活命;
第二次,是李文生险些掐死她那次,目的是为了活命;
第三次,就是眼前这次,目的都仍是为了活命。
李文武将柳翠红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掰松,推将开来,对李文生道:“大哥,柳翠红是咱们强迫嫁进来的,虽然犯了错,她无情,我不能无义,将她休出李家,给她一条活路,算是我最后一次为她求情。”
李文生耸了耸肩算是答应了。
李文印则撇撇嘴道:“二哥,你这样遣她回家,就是让她生不如死。”
柳翠红眼色晦暗下来,心知肚明李文印说的是实话。
现在的柳家和过去的柳家不同,三房被逐,大房、二房和四房已经分了家,哪个嫂子会接纳一个被休弃在家的小姑子就连她娘亲周氏也不能一手遮天了。
况且,柳翠红自从嫁进了李家,就以李家为倚仗,不仅得罪遍了全村人,更是将家中几个哥哥嫂嫂得罪个彻底,就连香草,也是被李家强行掳走的,柳家人对柳翠红的怨恨,一点儿也不比对李家人的恨意少。
一旦没有了李家做倚仗,柳翠红可以笃定,自己会被柳家驱逐出门,即使勉强留下了,过的日子也会连香草都不如,甚至再被柳树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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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票贩子陈怡
柳絮手里收了如此昂贵的衣裳,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正犹豫不觉之时,村中一妇人挎着篮子串亲戚,见到柳絮在赵家门口徘徊不去,一脸笑意道:“柳絮,一大早晨就来老赵家串门子了”
柳絮轻轻“嗯”了一声,手上不停歇,忙用包袱皮包住了白狐狸皮氅。
妇人是个好奇心胜的,搭眼看见了白花花的上等皮毛,因为柳絮遮掩着,倒是没看清是现成的褙子,心里猜度着是赵二刚给柳絮的皮毛,让她做衣裳。
因妇人前几天到柳长堤家做了囚衣的活计,总共赚了一百多文钱,知道柳絮在里面起了莫大的作用,有心讨好柳絮,一脸了然,压低了声音道:“小柳絮,这皮毛可真够稀罕人的,二刚送给你的听婶子的,莫要藏了,大大方方的拿着,从村东走到村西,堵堵那些扯老婆舌的人的破嘴,省得没事四处说道,好像你保准是李大郎的媳妇一样。”
妇人知道柳絮与赵家交好,与赵二刚也有说有笑,便以为柳絮心里装着赵二刚,只是迫于无奈才与李家大郎虚以委蛇。
有心说几句讨柳絮欢喜的话,哪知却触及了柳絮的神经,脸当时就撂了下来,将包袱背在了身上,一脸淡色道:“婶子莫要说笑,我现在是黄家的奴婢,黄家是开布庄子卖衣裳的,上猎户家收皮毛本就是分内之事,你家若是猎到,我也会上门去收,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不待妇人答话,柳絮已经拧身往自家走了。
妇人的几句无心之话,说的柳絮好生心烦。
李文生为人狠戾,喜怒无常,柳絮只能淡化处之,不敢惹恼于他;
赵二刚人品虽好,也可能是将来可以托付的良人,但若自己与他过多亲近,难免会惹恼了李文生,谁也保证不了他去找赵家的晦气,甚至用些下作的手段给谋害了,那样,自己又难辞其疚,这也是她对赵二刚不冷不淡的原因。
这皮毛,放在柳絮手里,如同烫手山芋一般。
收,收不得;
退,退不得。
柳絮眉头紧锁,半天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将怀里的皮毛抱紧了,心中已经暗下决定,赵二刚只将皮毛塞在自己手里,并未说是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或是新年礼物,自己索性不如装傻充愣,将计就计,帮他卖入黄家布庄。
这样,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帮赵家赚了银子,又全了二人的名声,更不会惹恼了李文生那个煞神,简直是十全九美 ,唯一不美的,就是赵二刚难免会伤心于自己的铁石心肠了。
柳絮匆匆回了家,没敢对家人说皮褙子是赵二刚送的,如同刚刚所想的,说是代赵家卖给黄家。
柳芽眼色轻眯,摸着光滑的褙子爱不释手,半天才道:“大姐,你脑子里花样子多,能不能换个花样子,待我重新做了再卖,价钱也能高上一些。”
这是柳芽失去信心后第一次主动提出自己的想法,这是很难得的事情,柳絮自然不能打击她的信心,全力予以支持。
想起现代时少女们常穿的小斗篷式的小巧皮草,眼睛一亮,对柳芽道:“芽儿,姐姐给你画个小巧的皮草样子,保证现有的皮毛够用。这是你第一次做皮毛这等昂贵之物,好好想想再下手,不用着急,慢工才能出细活儿。”
柳芽点头如捣蒜,信心十足道:“大姐,我知道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待我有了十足的把握再下手。一天没把握,我一天不下手做;一年没有把握,我一年不下手做,定不会心急,会‘慢慢’做的。”
狡黠的目光在柳芽眼里一闪而过,只要不卖出去,这就是大姐与二刚哥之间的联系,以后一切就都有可能。
只要为了大姐好,柳芽也就不在乎骗不骗姐姐了。
柳絮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
柳芽将白狐狸皮毛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将一只似枕头的物件拿到了柳絮的面前。
柳絮将束口的带子一松,从里面拿出一只被卷,抖落开来,一只二尺半宽,六尺长的睡袋就成形了,一个成年的男子躺在里面刚刚好。
柳絮微笑着刮了刮柳芽的小鼻尖,笑道:“你个小妮子,还说对自己的女红没把握,要‘慢慢’做,我只是跟你说过样式,你倒是有心劲儿,一宿的功夫就都做出来,这样也好,一会儿我便拦车去县城,给何郎中送节礼去,你在家准备明天去小姥家的礼物。”
柳芽一脸傲娇的扬了扬下巴,这太师椅垫、睡袋和学绣花不同,绣花是慢功出细活儿,没有个三年五年的基础绣不好;
这垫子睡袋的针法单一,贵在柳絮脑子里的款式,而且是柳芽在没有与李寡妇合作的情况下独自完成的,所以每做出一样,就让柳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在柳絮步步惊心策划下,三房一步步脱离了柳家,独自过起了有吃有喝有存银的小日子。
即然出了柳家,原本柳家的亲戚,除了柳长堤家,便都不再算是亲戚,三房走年节的人家也就不多了。
除了赵家,就是柳长堤家、何郎中、李里正家,外加刚刚恢复联系的刘氏娘家刘家。
柳长堤家是要与柳絮一家并于一处过三十的,节礼只要过年当天送了就好,不必提前送节礼;
刘家和里正家不必费尽心思,只要送些吃食就好。
最让柳絮伤脑筋准备节礼的只有何郎中
第一百零六章 四海镖局
抬眼看看天色,己经过午,何郎中气着气着反而不气了,鼻子轻哼一声,一脸傲娇道:“哼,只吃了两天的甜头就乐得找不着北了。平日里一上午就看完十个病患,今日到现在还没来第十个,小丫头片子的五十文钱怕是要打水漂喽!前两天赚的铜板子都不够赔的,啧啧啧,以后可算是要清静了。”
何郎中幸灾乐祸的模样,晃得柳絮眼睛睁不开眼,一向以“气何郎中为己任”的柳絮自然看不得何郎中得意,啧啧叹道:“这主意还真不是我出的,是陈怡聪明,听话听音。若是我出的主意,定不会只买一张预约票,而是将何先生现在到开春这些天,每天的十张预约票全都买下来,奇货可居,不求每天十个病患,只求一月宰一只肥羊,赚得杯满钵满,这叫做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吃三年。”
何郎中气得眼睛滚圆,半天才恼道:“我怎么听着,你是要把我圈做柳家的专用医官呢”
柳絮挑了挑眉,邪魅的笑道:“错,我是将您当做名种的赛马豢养起来,有大赛的时候才拉出来遛遛,赚些赏钱......”
“柳絮!!!”何郎中再再再再再次被柳絮气得跳脚了。
二人正在斗嘴斗气,医馆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几个统一服饰的汉子抬进来一人,一少年低头,用件衣裳紧紧捂着男人的腹部,衣裳已经被血殷得血红血红的,虽然被堵住,血水仍旧汩汩的往外渗。
少年冲到何郎中面前,急切道:“神医,快救救我大哥!刀伤!!伤在肚子!!一天一夜了!!!”
何郎中丝毫不为所动,一脸固执道:“何氏医馆的规矩,每日十个预约对牌,没有预约不能治,你还是到别家医馆去吧。”
少年气得拎起何郎中的领子,怒骂道:“若是别的医馆能治,何必到你家医馆来快些来治,不给治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遇到个变通的也就罢了,偏偏这何郎中是个执扭的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
双方就这样杠了起来,而伤者的腹部仍旧渗着血。
柳絮看着二人,不耐烦道:“你俩这样僵持下去,伤者的血就要流空了,预约对牌现成的。陈怡、陈怡......”
陈怡本来是在外面卖票的,看到向何氏医馆张望或询问的人,便凑上去问一问。
这一群人她也看见了,各个凶神恶煞似的,伤者又是一肚子的血,她吓得便缩在墙角,偷偷望着里面,想着若是出了事,她在外面好跑着去报官,或者回家找爹爹想办法。
见柳絮叫她,硬着头皮挤了进来,将预约票递给扯着何郎中领子的少年。
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很是魁梧,肌肉虬实,方脸阔唇,浓眉大眼,眼睛本身就很大,一瞪起来更大,似白额猛虎似的,看的人不由得打冷颤。
伤者二十多岁的年纪,与少年的眉眼有七八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伤者的身形比少年还要大上一号,躺着要五六个汉子一起抬着,若是站起来,定会像黑铁塔一般。
脸颊上有条长长的疤痕,半只手掌长,像条蜈蚣趴在脸上。
刚刚离得远看不清晰,如今走得近了,陈怡瞟了一眼,便被伤者一身的血和脸上的疤痕吓了一跳,手一哆嗦,预约票便掉在了地上。
柳絮走到陈怡身侧,将预约对牌从地上捡了起来,递给少年道:“现在不是耍横的时候,救人要紧。你的人多,一波人赶紧去烧水,一波人将伤者抱到何郎中内室,多余的人,在外面等着,别碍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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