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小村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燕子沐西风
几张纸隐隐的红色的印迹,很显然是身契或地契什么之类的东西。
燕北好奇心起,一一打开来过目。
第一张,是柳毛过继给柳长堤的过继文书;
第二张,是柳家放刘氏回归刘家的协议书;
第三张,是柳絮买下康家庄和两百良田及七个家奴
第一百五十一章 学识字的问题
李寡妇吓得一下子瘫倒在地,浑身颤抖着,实在不明白自己不当苦主就要变成通匪的大罪。
吴捕头见李寡妇半天没吭气,转换了脸色,好言相劝道:“小娘子,你是当苦主,又不是当偷盗之人,怕什么不仅能要回来丢的东西,还能得着赔偿呢,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李寡妇心里欲哭无泪,自己哪敢跟官家打交道即使追回了银子,这老王家几个汉子出来以后,自己一个寡妇带着个儿子,还能得着好
“你!这苦主是当还是不当!”吴捕头的语气又硬起来了,忽好忽坏的态度,让李寡妇的心跟着七上八下的,跳成了一个儿。
“当,当!”吴寡妇哭丧着脸道。
“写状纸吧!”吴捕头怂恿道。
李寡妇又傻眼了。
柳絮心里也想再吓一吓王家,免得以后再扯什么幺蛾子来,回头对燕北道:“我画花样子的宣纸和黑碳还剩下一些,你帮着写吧。”
燕北点了点头,刷刷点点,不一会儿便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状纸,只提刘家破门、王家动手之事,丝毫未提李文生之事。
李寡妇在上面划了押,算是当了苦主。
吴捕快接过状纸,马不停蹄的奔了望杏村,将刘家人和王家人,除了妇人和孩子,其他一律带进了大牢。
等到刘氏下午从县里赶回柳河村的时候,王氏领着盛氏正坐在柳絮家的院子里哭骂,听声音嘶哑的程度,应该最起码骂了一个下午了。
昨日还不露面的刘宝珠终于露了面,在一旁陪着盛氏和王氏,小脸冷嗖嗖的扫视着柳家三房的门。
柳絮倒是沉得住气,该吃吃,该喝喝,即使王氏骂的话再难听,她都不动气,甚至在中午的时候,还给三人一人拿了一个热乎乎的大包子顶饿。
刘氏的脸却是挂不住了,她只知道柳絮使计让她嫁不成柳长海,完全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她虽然宁死不想嫁柳长海,却也不愿意用刘宝珠这样一个黄花大闺女替自己嫁过去,更不愿意将自己的亲哥哥、亲侄子送进大牢里去。
前两天对娘家的嗔责与怨恨,一瞬间又被愧疚所替代了。
刘氏好言相劝了半天,才将三人请到了屋中,让在了炕里暖和身子。
刘氏虽然伏低做小,王氏的火气却怎样也消不下来,怒指着刘氏道:“你个黑肚肠的,咱娘就生了你们兄妹二人,你哥小时候去砍柴都是背着你的,有一口热乎窝头都是可着你吃,你都给忘了,说给送进大牢就给送进大牢了,你对得起谁”
刘氏眼睛登时红成了兔子,小时候与刘本昌一起经历过的那些苦,那些甜全都浮现在了眼前,哽咽道:“嫂子,我没忘,我没忘,是我对不起我哥......”
王氏继续骂道:“你赶紧让这个扫帚星去县里,将状子辙了,让官家把所有的人都放了,宝珠代嫁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
刘氏忙不迭的点头,似乎蒙受了天大的恩恩惠一般,忙不迭的点头。
回头看向柳絮,眉毛都拧在一处了,阴沉着脸道:“絮儿,你咋能这么干啊那可是你亲舅,你亲表哥、亲表弟,你咋能赁狠心......”
柳絮不怒反笑了,眼睛弯弯的,静静的看着刘氏,上手将袖子撸了起来,向刘氏展示着上面的青青紫紫道:“娘,你确定他们是我的亲舅,亲表哥、表弟他们昨天夜里,带着一群王家的男人们,可是高喊着要将我的衣裳脱了,以后再也见不成人的,我身上留下的,可是拼死留下的伤,舅妈这样快就忘了,还有这根针......”
柳絮从针线笸箩里拿出一根针来,邪魅的笑道:“舅母,你昨天可是要用这根针刺瞎我的......”
王氏吓得浑身一哆嗦,她是拿这根针来着,前提是这小蹄子先拿针要刺瞎她的眼睛的。
王氏怒吼道:“我王家的侄子怎么了,个个都是好样的,脱了你的衣裳娶了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二一个都嫌你朝三暮四,不守妇道。”
刘氏看着柳絮身上的伤,本身就心疼了,听柳絮说王家人的所做所为,脸色更是难看,阴沉着脸对王氏道:“嫂子,想娶也得明媒正娶,有这么上门来脱衣裳败名声硬娶的吗再说......”
刘氏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王家的几个子侄,她虽然没见过,但老早就是听说过的,个个手脚不干净,走过路过的地方,就跟大风刮过一样,恨不得连块儿土坷垃都给卷走了。
王氏见话说来说去也不见个结果,对着盛氏道:“娘,本昌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再不说话,你儿子可就死在大牢里了。”
盛氏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乌涂涂的没有神,就连流下的泪都似乎是浑浊的,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道:“絮儿,你主意大,给想想辄吧,李寡妇是苦主,丢了啥,咱认赔,衙门那撤案用银子,咱给出,你就高抬贵手,把你舅、你表哥和表弟给救出来吧。”
柳絮沉吟了半刻才道:“姥姥,若不是我舅母逼着我娘改嫁,哪有这么多的事儿!只要你们答应,以后我娘改嫁的事儿我说了算,你们不能私自做主,我立刻去县里求吴捕头撤案,而且,所有赔偿的银子,我给出了。”
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表
第一百五十二章 春天来了
此时的燕北,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树枝,正嘴角含笑的看着柳絮,让柳絮后背有些发毛。
燕北用树枝拍打了桌子上一下,柳絮乖乖的坐到了桌子旁边。
见柳毛因为进学堂躲过一劫,柳芽不甘示弱站起身来,一脸急色道:“怡儿姐姐教我的新针法,我还没有练会,我去练了......”
柳絮悲凄的看着不讲义气的柳芽和柳毛,咽了口唾沫,紧张道:“我、我去看看娘饭做的怎么样了......”
燕北将树枝一横,阴了柳絮蠢蠢欲动的身子,一脸凛然道:“每天三十个字,不学会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柳絮睁大了眼睛,想要反驳,燕北手里的小树枝毫不留情的打了下来,痛得柳絮“嘶”的呼痛一声,瞬间想起了上学时,老师那只教鞭。
柳絮敢怒不敢言,只好拿起碳笔,抬手却不知在宣纸上写什么字。
燕北接过碳笔,一笑一划的写下两个字道:“此字为‘柳’,轻风摆柳、柳暗花明的‘柳’;此字为‘絮’,风吹柳花,轻絮飞扬的‘絮’,连起来这是你的姓名。”
柳絮只是对古代的字型颇为不了解,经燕北这么一拆解,写这两个字哪能难得倒她写上两遍便会了,而且写出来的字字体娟秀,这让燕北大吃一惊。
燕北啧啧称奇,顺嘴问道:“你有什么特别想先学的字吗”
柳絮眨了眨眼睛,指了指燕北道:“你的名字。”
燕北脸色莫名的一红,在纸上一笔一划写道:“这是燕子南飞的‘燕’,这是燕子北归的‘北’,我叫燕北。”
柳絮怔然了一下,他叫燕北,那么,阿黄就叫燕南了。
选定了三十个字,刚开始柳絮记得奇快,到后来却每每出错,不是写多了一笔,就是写少了一笑。
燕北丝毫不怜香惜玉,小树枝打得啪啪做响,柳絮的手掌心都红了。
柳絮脸色讪然道:“那个,某些人,你现在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这样对我,不太好吧”
燕北不以为然的瞟了一记柳絮,淡然道:“听说,李先生的束修一年二十两银子......”
柳絮脸色一黑,心里后悔为何不在昨日将这个煞神给启走了。
“那个,我、我家就这两个隔间,你、你莫不如......”柳絮干脆开始赶人了。
燕北眼色奇怪的看着柳絮,脸几乎贴在了柳絮的耳侧,用仅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柳絮,你当我真是阿黄吗看不出昨夜你是在勾-引我你不能勾-引完了人,就不负责任的赶人吧......”
柳絮顿时石化了,昨夜,她、她分明是想确认燕北与阿黄哪里不同,她、她哪有勾-引,不,也确实勾-引,但那时她以为他还是那个想要她命的“丛南”,用剪子先下手为强.......
刘氏端了菜进屋,见燕北几乎贴在了柳絮的身上,这情境,竟是如此的暧昧,不由大惊失色道:“你、你们在做什么”
燕北脸色可疑的一红,随即擒起柳絮的小手,在宣纸上写着字,嘴里颇为满道:“絮儿姐姐笨死了,写了这么半天还错,还不如教柳毛呢......”
见是手把手的教识字,刘氏的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了底,却没有完全放心,总觉得阿黄回来之后,变了许多。
柳絮忙敛了敛神色,心脏却跳得厉害,总感觉,她与燕北之间,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的发酵着,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柳絮咽了口唾沫,半带着哀求道:“阿黄,我们先吃饭再写吧......”
燕北立即翻了脸,跟刚刚那个半似调笑的男人判若两人,神气的挥着手中的树枝,大有将军挥斥方酋的气势。
柳絮再次闭嘴,哀怨的看着啃着大馒头的柳毛,如同看着饕餮盛宴,只得狠心低头,再将学过的字再写一遍。
终于学完了三十个字,柳絮已经颓然的趴在了桌子上,可怜兮兮的看着红肿的手掌心。
燕北自然的低下头来,轻轻的吹了起来,吓得柳絮忙抽回了手,惊道:“你,做什么”
燕北的脸羞赦的一红,小声道:“我现在是阿黄,你痛了,我、我自然得给吹吹,免得大家怀疑......”
柳絮吓得飞窜下了桌子,抓起一只大馒头,讪然道:“我、我不痛了,我、我饿了......”
“你饿了”燕北重复问道,眼睛里含着说不明道不明的情绪。
一口大馒头登时噎在了喉咙里,吐吐不出,咽咽不下,半天才打出一嗝、顺过气来,忙捂住嘴解释道:“我、我不饿......”
她真怕燕北如同阿黄一般欺负而来,来个“相濡以沫”......
晚上,睡得朦朦胧胧中,柳絮只觉得手心儿湿润,带着丝丝凉意。
睁开眼来,借着窗外透过来的月光,只见一只骨结分明的手掌,在自己的手心里轻柔的抚动着,让自己的手心儿即麻又痒,又很是舒服。
手的主人,低眉顺目,眼色是那样的关注,那样的温柔,将柳絮手心里的每一处红肿都抹到了,最后还不忘用嘴轻吹了两下,这才心满意足的在炕上站起身来,迈步走向隔断,弯腰便翻了过去。
留下了石化在暗夜里的柳絮,脑子打了结般的不知该做何思想,这燕北,是什么意思是在关心自己吗柳絮的脸瞬间红成了彩霞。
第二日,因答应找吴捕头替
第一百五十三章 特殊的解药
燕北走到城门口之时,柳絮已经回来了,坐在牛车上,眼睛直直的,不知所思所想。
与她同车的,还有刘本昌、刘农和刘商,三人坐在对面,离柳絮远远的,身子瑟缩在一处,惊恐的望着柳絮。
柳絮终于叹了口气道:“别怕了,回来就好。”
刘本昌苦笑得扯了扯嘴角道:“拜你所赐,我们一家进了大牢; 又是拜你所赐,我们才能安然离开大牢,按理应该向你道谢,可是,这‘谢’字我实在说不出口。”
柳絮淡然的摇了摇头道:“舅舅,这‘赐’字不敢当,这‘谢’字我也不敢收。王家五人之死,也与我无关,要讨说法便去大牢里找狱卒讨便是。”
见燕北爬上了牛车,柳絮幽深幽深的看了一眼燕北,便不再说话。
燕北心里不由一突,那五个人意图不诡的五家人,如他所愿,在隔了一天一夜之后死了,查无对证。
可柳絮的眼色,几乎是笃定与自己有关的,他怕柳絮会如同怕李文生一般的怕他,从此避如蛇蝎。
到了柳河村,二人跳下牛车往家中走着,燕北静默的等着柳絮质问他,偏偏柳絮什么也没问, 害得燕北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燕北将冻梨子递到了柳絮的面前,讪然道:“你、你吃一个,外、外面已经没、没有卖的了,这、这是娇公馆放在地库里的。”
柳絮看着局促不安的燕北,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不必局促不安,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我刚开始以为是李文生出手重的原因,但李文生从来都是说打就唠,从不背后算计,能算计好时间,让这五个人成功的死在牢中,有如算计和功夫的,我身边只有你一人。”
燕北汉颜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道:“神功不敢当,只是取了巧。早晨收拾东西时不是丢了几根针吗直接插入人脑中,即不留 下伤口,又能延迟死亡。”
柳絮恍然大悟,嘴角噙着告诉的目光。
二人聊得如此云淡风清,不像是在谈着生杀予夺的残忍之事,反倒是像在聊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的寻常之事。
到了家中,柳絮将王家五个子侄死在牢狱里的事情,合盘对刘氏托出,将责任自然怪罪了衙门头上。
刘氏不疑有他,在她根深缔锢的思想里,衙门,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所在,好好的人进去了,突然死了毫不意外,也根本无处伸冤讨说法。
见刘氏想的开,柳絮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开心的分着从县城里拿回来的吃食。
柳毛抓起十几块怡糖,跑出去找小石头去玩,在孩童的心里,大人的矛盾,永远影响不到他们的友谊,柳絮自然由着他玩耍,毕竟,现在的柳毛,只有小石头一个玩伴。
过了没一会儿,柳毛哭喊着就回来了,一脸的黑泥,衣裳被抓得破破烂烂、丝丝络络,可怜的就像是小乞丐一般。
柳毛一直被圈在家中,身子大好了才会偶尔出去,没想到这么保护着,还是被人给欺负了。
柳絮心疼的擦着毛毛脸上的泥印子,不悦道:“毛毛,是不是小石头欺负你了”
柳毛摇了摇道:“不是小石头,小石头要去给阿福送一块儿糖,天色暗不敢去,让我陪着,半路上就碰到了柳条,将我俩身上所有的糖全都抢跑了。”【… &&免费阅读】
原来是柳条那个只长了吃心眼的贪吃货,当初也是他将柳条推到冰洞里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