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小村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燕子沐西风
“否则会怎样”阿黄眨着澄清的大眼睛看着柳絮,让柳絮有种负罪感。
在这古代封建思想下,本着为阿黄盛世美颜着想的目的,柳絮硬着头皮道:“否则,你的身上就会长冻疮、你的眼睛就会长针眼......”
阿黄大惊失色,用手使劲搓着眼眶,将两只眼睛揉得赤红,惊慌失措道:“怎么办上次你饿了吃了阿黄的口水,阿黄的嘴是不是会长疮刚才阿黄看了你的肩膀,阿黄的眼睛会不会长针眼.......”
柳絮不由抚额,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柳絮尴尬的解释道:“那个,阿黄,我,不是别的女子,我是、我是亲人,对,是阿黄的亲人,我可以的......”
阿黄皱起了眉头,不可置信道:“娘是亲人,爹是亲人,大哥是亲人,你,为什么是阿黄的亲人呢好奇怪啊,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我的玉偑和银子是不会给你的,良伯说了,什么都能丢,就这两样不能丢......”
“咳咳.......”柳絮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原来,五岁的阿黄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正想着用什么说辞哄骗过去,阿黄已经狠狠拍了自己脑门一下,茅塞顿开,喃喃自语道:“阿黄和大哥是娘生的,所以是亲人;爹不是娘生的,但爹管娘叫娘子,娘管爹叫郎君,这样也可以是亲人。你以后就是阿黄的娘子,阿黄就是你的郎君,阿黄就可以不长针眼了......”
柳絮觉得自己即使翻遍百科全书,也无法解释娘子与郎君是不是亲人的问题,只好任由阿黄自己理解吧,只要他不再拼命的揉自己的眼睛就行,随意吧。
柳絮百般劝说,才让阿黄转过棺材的另一头,二人分别处理身上的伤口,否则实在保不准,二人在被髭狗划伤咬伤的情况下,会不会得狂犬病。
清洗过后,看着伤口再次汩汩流出的血,柳絮犹豫不决,是该信阿黄的话,抹上草木灰,还是等着伤口自然结痂。
想起阿黄说他大哥曾经用草木灰治过伤,柳絮咬咬牙,在流血的伤口处洒上了草木灰。
处理完伤口,柳絮已经累得筋疲累尽,直接倒在了髭狗皮被窝内,舒服的嘤咛了一声儿。
而阿黄的那头,柳絮只听见“哗哗啦啦”的水响,想着阿黄要处置的伤口位置,脸红的转向墓室墙壁,脊背崩得挺直。
过了好一会儿,阿黄转过棺椁来,柳絮这才转过身,只见阿黄,不仅洗了伤口,连脸和头发也清洗过了,脏衣裳也换了下来,干净得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
阿黄穿的是一件舒服的深蓝色宽松长袍,头发束于一处,垂于脑后,滴下的水,在灯影里,有种温暖的黄。
柳絮不由得看呆了,不开口的阿黄,竟是如此的秀-色可餐,引无数女子竞折腰,口水逆流成河。
柳絮甩去了脑中的逶迤情愫,忙低下了头,耳根子、脸颊早己红透了半边天。
阿黄将脸凑到柳絮脸下,抬脸刚好正对着低脸的柳絮,两张脸的距离不过半尺,狐疑道:“娘子,你的脸怎么红了大哥练完剑脸会红红,娘从爹的卧房里出来脸会红红,阿黄病的时候脸会红红,娘子,你是因为什么红的?”
柳絮的呼吸登时凝滞了,自己哪里是练剑,分明是犯-“贱”,想着你爹和你娘的事,最后害了思-春-病!!!
柳絮的脸更红,头垂得更低,眼色直接撞进了阿黄的无波的眼眸里,深陷其中,只觉得眼眸中的自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仿佛整个自己己经走进了眼眸里,再也逃不出来了。
唉,自己怎么可能只见了两面就喜欢上了一个五岁成年人自己定是五行缺男,犯花痴了。
柳絮的思绪做着最后一丝挣扎,声如蚊鸣道:“我,我没病,我,我只是身子弱,有些饿了......”
阿黄的眼色一怔,嘴唇紧紧抿成了一道线,随即轻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似做出了什么伟大的决定般,细白的脸渐渐上移,离柳絮的脸越来越近,终于,殷红的唇印在了柳絮的唇上,软软的、糯糯的、甜甜的。
柳絮的身体僵硬得如同忘夫涯上的忘夫石
第三十一章 见死不救
柳絮不忍心将阿黄独自一人扔在墓室之中,缓然改口道:“阿黄,要不,你先住到银生叔家去”
阿黄拼命的摇头,后知后觉柳絮看不清自己的动作,在喉咙里闷着声音道:“不要,他们都是坏人。”
柳絮叹了口气,就知道,阿黄是个安全感极低的人,若不是自己舍命救了他,他也不会反过来舍命救自己,这种信任,是生死相托的那一瞬间才换来的。
可是,和自己回到柳家,是根本行不通的。
柳家的那一大家子,个个如狼似虎,对三房亲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对长相俊美而又陌生痴傻的阿黄,只怕是吃得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还不如留在此处来得安全些。
听着外面渐渐陈寂的声音,柳絮心里一慌,不由狠下心来,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阿黄的手指,急切道:“阿黄,我必须得走了,记得,我安顿好家里的事情,定来接你。”
终于掰开了最后一根手指,利落的爬上了洞口,爬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声音有些沉闷道:“阿黄,若是怕黑,你就点起油灯。”
阿黄浓浓的鼻音答道:“好。”
柳絮爬到盗洞口,听着外面没有动静,遂将树疙瘩欠起一条缝缝儿,不知髭狗耐不住性子等待,还是被赵银生这些猎人的火把给吓退了,一条也没有剩下。
柳絮丝毫不敢耽搁,大呼了一声“二刚哥”,撒开丫子就向火光的方向跑去,迎上了赵银生众人。
几个见惯了血雨腥风的汉子,欢喜得手舞足蹈,赵二刚更是眼里闪着泪光,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李元打趣道:“二刚吓哑了,我来替他说,他想问,你是怎么躲过那些条髭狗的”
柳絮心中无比的温暖,对着几个猎户深深鞠了一躬道:“几位叔伯哥哥的大恩大德,我柳絮没齿难忘,以后有用得着我柳絮的地方,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至于怎么躲过髭狗的,就是我柳絮幸运,爬上了一棵树,在树上睡着了,这才错过了诸位,这山里危险,咱们赶快下山吧,也免得我娘他们担心。”
赵二刚脸上一抹忧色闪过,欲言又止,赵银生则爽快了很多,叹道:“二刚,边走边说吧,你不说,柳絮也早晚得知道。 晚说不如早说,好有个思想准备。”
“思想准备怎么了”柳絮心里一突,直觉家里发生的大事。
赵二刚怕柳絮越想越偏,几人边下山边讲清了柳家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明天柳树就成亲了,来得又是农村人眼里高高在上的“读书人”,累得柳家各个忙得脚打后脑勺。
就连陈氏也不好意思窝在屋里陪着柳条,毕竟,花郎中已经诊断出来,柳条就是因为偷吃的东西太杂太多才坏的肚子。
柳条虽然不承认其他东西是他偷的,但吃坏肚子先入为主,即使没有找到赃物,也基本扣实了罪名,任柳长江和陈氏再想护短,也百口莫辨。
家里几乎每个人都派了任务,因为仓房的鱼丢了几条,柳长江的任务就是去河面砸冰窟窿捞鱼。
周氏本来是派大房六岁的柳干去给柳长江打下手,活计不累,就是将捞出来冻成坨的鱼捡到篓子里。
柳干平时也会被派些活计,耐何前些时日听说要进学堂翘起了尾巴,后柳树想换他去学堂,又好言好吃的哄着供着,脾气养得盛了,周氏喊破了喉咙也没喊出来。
周氏还要再喊,宋氏已经沉下脸来,对周氏阴阳怪气道:“娘,四房柳条偷了席面,不仅不吐出银子,反而见天儿的躺在炕上养大爷;俺们大房吃着哑巴亏,还得用娘家嫁妆补亏空,现在只让公中再出几条鱼而矣,还让俺 们大房一个毛头小子去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况且,柳干今晚是要给柳树洞房压炕,您就不想树儿洞房一举得男,给柳家生个白白胖胖的嫡重孙这手若是干活划破了、流血了,这个兆头可不太好。”
农村成亲有“压炕”一说,就是未成亲的男子或男娃,在新人洞房的头一天晚上,睡在新房炕上,有祈福新人生个男娃传宗接代的意思。
周氏觉得宋氏说得在理,捡鱼也不是费力的活计,便改派柳毛去。
刘氏刚想开口拒绝,被周氏披头盖脸一顿骂,骂完柳长河“无底洞”,再骂刘氏“丧门星”,再骂柳絮和柳芽两个“陪钱货”,最后骂柳毛个“病痨子”,将刘氏到嘴的话硬给噎了回去。
柳毛很是懂事,劝刘氏说自己身子已经壮了很多,不过是捡几条鱼而矣,不碍事的,怕娘亲担心,又往身上多套了一件袄子,这才跟着柳长江出了门。
出去不过一个时辰,柳长江就跑了回来,大喊道:“不好了,我刚砸开冰窟窿,柳毛就掉进去了!”
刘氏吓得魂不守舍,腿软成了面条,从伙房里跌跌撞撞跑到柳长江面前,十几步的距离,就摔了两次,看着柳长江空空如也的怀抱,哭喊着道:“毛毛呢毛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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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薄凉的亲人
听周氏诅咒毛毛不如死了省心,刘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光扫向一灯如豆的大房,急奔向大房门前,敲门急道:“大嫂,我知道你手里有私房银子,给我,不,借给我点诊金,我以后想法再还你......”
宋氏没像周氏一样大门紧闭,而是坦然的开了门,岔着腰靠在门框上,从鼻子哼卿一声,不屑道:”三弟妹,你逗我玩儿呢我哪有银子,都给了柳树定酒席了。要不,你去管赵银生再借些有三弟妹出面,五十文有得,十两八两也有得......”
宋氏语气轻佻,分明是在影射刘氏与赵银生之间有私情,眼睛里像长出了五尺钉耙,让人看着分外的不舒服。
刘氏一把抓住宋氏的衣袖,泪如雨下,苦苦哀求道:“大嫂,毛毛是因为柳树成亲的席面才掉下了河,您就当是可怜可怜这娃子,舍下几十文的诊金.......”
宋氏如烫手山芋般甩脱刘氏的手,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如炸了毛的公鸡叫嚣道:”咋的咋的!还讹上了不是那咱得从头好好说道说道,若不是因为你男人的病,俺们树儿当年能辞了先生能像现在一样是个布衣白丁能娶个寡妇闺女当媳妇,我没找你算帐你倒先找我来了......”
宋氏越说越恼,咄咄逼人,刘氏被逼得步步后退,最后被宋氏一把推得老远,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待站起时,宋氏己经“卡”的一声关上房门。
刘氏脸色灰暗,失望至极,一阵夸张刺耳的嘲笑声传了过来,刘氏不用转脸也知道,是二嫂乔氏。
乔氏推开窗户,手里拿着一捧子花生仁,扔在嘴里咀嚼着,耻笑道:“三弟妹,别犯傻了!这个家虽然没分家,跟分家别过又有啥区别还不是自扫门前雪咱娘眼里只有嫡子嫡孙,哪有咱这些个外瓜秧老娘想吃点儿花生仁都得花私房银子。你若是能从咱娘手里,给柳毛抠出一文钱的诊金,我乔大春帮你洗一个月的葵水带!”
见刘氏眼睛冒出怨毒来,乔氏啧啧啧道:“不对,不对,也不一定!你把诊金改成棺材钱,咱娘说不定心一乐呵就给了”
“乔-大-春!!!”刘氏恨得咬牙切齿。
乔氏故意身子一哆嗦,抱着肩膀道:“哟,软面瓜也有硬气的时候,我好怕呀!”
乔氏“咣”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刘氏眼睛哭成了肿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到四房门前,无助的拍打了两下四房房门。
与宋氏的咄咄逼人、乔氏的幸灾乐祸不同,陈氏是一脸愧疚的打开房门,面有难色道:“三嫂,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手里的嫁妆没有大嫂的丰厚,过日子又没有二嫂的节省,只余下这一幅银丁香,要不......”
陈氏将手摊到刘氏面前,手心儿里卧着一对小小的银丁香,只有麦粒大小。
刘氏心眼实诚,伸手就要去拿,陈氏却已经哽咽起来,哭道:“这是我娘临死前留给我在这世上唯一念想,别的首饰都被我嫂子给偷走了,我那杀千刀的、丧天良的嫂子,咋那么毒的心肠......”
刘氏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犹豫了这么一瞬,陈氏已经收回了丁香,似喜极而泣道:“我就知道三嫂和我娘家嫂子不一样,体恤我的难处......”
刘氏一怔神,再看陈氏时,陈氏已经一拧身回屋了。
如此转了一大圈儿,足足耗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刘氏竟连被谩骂、被嘲讽、被套路,竟连一个铜板也没有捞着,而花郎中已经被请到了。
一看刘氏开门相迎,其他柳家人均未露面,花郎中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心里就猜到了,柳五怕自己不来,故意含糊其词说是柳家人病了,让他先入为主的以为柳条的肚子又疼了,没想到是三房的人。
花郎中行医二十多年,病人都是附近十里八村的,谁家过啥样、身体得啥病,哪样不知道
尤其这柳家三房的病,花郎中门清着呢。心里也最烦给这三房看病,尤其是老爷子殷殿伍死了以后,虽然只找了他问诊了几次,但却给他留下了终身的阴影。
因为,不管是死去的柳长河,还是后来的柳毛,亦或是前些日子被打晕的柳絮,柳氏对三房看诊的结果都是只问诊不开药,还倒打一耙,说自己是庸医骗银子。
每次问诊不过五个铜板,管周氏要起来就跟等蚊子拉屎似的,费老了劲了,最后还是花郎中气恼以后不再给柳家人治病,这周氏才服了软,老实的拿出来五文钱,转头又骂三房母女了。
花郎中脸色铁青,十分不悦道:“是给柳毛看病”
刘氏呆呆的点了点头。
花郎中摊开掌心道:“给柳毛看病,得先付诊金。”
柳长堤脸现怒色:“花郎中,还没开药呢,诊金能有几个铜板,还能差了你的”
花郎中摇了摇头道:“长堤兄弟,附近十里八村就我这么一个郎中,谁家啥情况我能不知晓你看这正房大门紧闭的样
第三十三章 紧逼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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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两银子普通农家一年的花销不过四五两银子吧
柳长堤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就是把房子和地卖了,也攒不够这两个月的药钱,心中顿生退缩之意,但想着家中的羊都是柳絮买的,自己得了人家恩惠就退缩,那简直就太不是人了。
柳长堤咬着牙点头道:“花郎中,就开三天的人参吧,为这娃子,怎么着也得尽最大力,我去借银子,至于以后,就看这娃子造化了。”
柳长堤抬腿回家取银子,两条腿如踩在深雪窝子里般,十二分的沉重。
柳长堤脑中思索着,就是三天的药钱也要四两银子,自己家的银子全攒到一块儿还是差上几钱,这黑灯瞎火的大晚上,如果借不着,就得将奶羊低价卖给老贺家了,老贺家儿媳妇生完娃子没有奶水,刚向柳长堤打听在哪儿买的奶羊。
只是如此一来,又要苦了闺女柳月吃蛋黄喝小米粥糊糊了。
正想着,前面闪亮着好几只火把,赵银生等人正护着柳氏姐妹二人回柳家。
一见柳絮,柳长堤如遇到主心骨一般迎了上去,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柳絮的眼色幽深幽深的,如暗夜里的野兽,虽然不怒不威,却透着透骨的寒意,沉吟了半天,才对柳长堤道:“长堤叔,你还想柳毛过继给你和婶子当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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