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手里头但凡松活些、五脏庙连续饱了几天的男人,不管有无家室,极多之人都会想一想松开裤腰带的乐事。
这些人便足以养活江宁府大大小小几十家青楼、上百家私窠子。
花灯晚照,翠香楼门前的一整条街宛如白昼,车水马龙。
芸娘提前唤了辆骡车停在角门前,给车夫预付了一钱银子:“这可是大活,哪都别去,等我出来,再付你余下的九钱。”
车夫常在翠香楼下揽活,自然对这位女娃眼熟,知道是位有钱的主儿。
他将鞭子甩的啪啪作响,拍着胸脯道:“今晚我别的生意都不做,就只做你这一单。你就瞧好吧!”
两个小童静悄悄进了翠香楼。
大堂里散客如潮,妓子或温言软语、或满面娇嗔将恩客撩拨的浑身酥软,处处在上演艳女恩客两相依的戏码。
老鸨满场游窜,招呼着旧宾新客,享受着属于自己的主场。
芸娘低声对石伢道:“莫乱看,跟着我。”
两人一路沿着墙根缓缓前行,遇到前方有人便低调绕开,试图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渐渐到了大堂深处,人声渐少。
芸娘喘口气,将将转头要对石伢交代事项,便有人重重撞在她身上。
她皱眉回头瞧去,撞她之人是位年约六旬的长须老者,约莫喝了一些酒,面色红润,气色极好。
芸娘瞧了他半响,惊咦一声:“怎的是你”
这不就是之前陪着冤大头前来她家做戏、冒充官爷替她阿娘做主的那个老头
老头原本正温香软语在手,忽的听一旁女童竟似认出他来一般,立刻便惊的出头一头冷汗,将妓子手中的帕子一把抢过来,撩起来遮住脸:“不是我不是我……”
芸娘便扯了石伢去看。
石伢踮着脚瞧了半天:“咦,怎的是你”
老头躲在帕子下依然嘴硬:“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快走,走!”
芸娘双眸精光闪闪,一把将他面上帕子夺下,牢牢的盯着他道:“你来的正好,再扮个官老爷!”
老头一把将身边妓子推开,哄她去别处玩去,看着妓子真走远了,方与眼前两个小童大眼瞪小眼。
此次为了轻松身心,他特意在休沐后选了翠香楼这个二流青楼,为的就是不被人认出。
如若狎妓之事传了出去,他的官声可就不保哇。
早知道这两个小鬼如此难缠,他便不该帮人出头。
此事,有些棘手。
他心中哀叹一声,蹲下身来问道:“小娃娃,你觉得我该扮哪个官老爷”
芸娘立刻想到江宁知府。
老头的头摇的如拨浪鼓:扮知府不就是扮我自己得找个死对头,传出去也是坏他的名声。
他内心敲定人选,便摸着胡须道:“江宁府提刑官大人深居简出,可堪大任。”
提刑官
芸娘对大晏的吏治半点不熟悉,只皱了眉头问道:“是大官吗”
老头便做出一副威武的样子:“绝对是大官,在能耐上,就只比知府大人稍逊那么一筹!”
芸娘心想,官大就行。
她拉着老头便要去找老鸨子断案,老头惊的频频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芸娘奇道:“为何不可”
老头便又将所谓为官之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之事扯出一大堆。
最后商定:芸娘自去救人。如若被人发现,老头便站出来说两句话,用官威加持她。
芸娘听不懂他所谓的为官之道,但哪怕她用银子砸他,他也决然不愿,她只得依他之言。
走出了两步,芸娘却又回头瞪他,眼中之意是:莫跑开,否则以后遇到你坏你名声,让人知道你假扮官老爷!
在那老头眼中看到的却是:莫跑开,否则去
第48章 假提刑大战真老鸨
烛火瞳瞳。
翠香楼一楼大堂上人影绰绰,青楼自家人加起来仿似比恩客还多。
还赖在大堂上的都不是有钱的主儿,老鸨子与龟公们也不再围着恩客们打转,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做着清理大堂、准备值夜的活计。
从大堂深处快步走出来一位六旬老头和两个小童。
两个小童乃一男一女,男童小脸紧绷,手中捏着一把笤帚;女童依然小脸紧绷,臂上挎着个竹篮。
并无稀奇之处。
只是那老头,一身袍子歪歪扭扭扣在身上,从屁墩的位置一直到脖颈都是个隆起的超大罗锅。
因为背着罗锅的原因,老头的脑袋便往下低垂,胡须快要触碰到地上。
看那衣袍花色,又不像是叫花子。
这样的人还来逛青楼老鸨子心里嗤笑一声:真是身残志坚啊!
芸娘三人面无表情从大堂深处出来,忽然便就从哪道门出去而产生了分歧。
芸娘眼珠子转了几圈,用嘴角示意:死老头,走角门,角门有骡车。
老头摇了摇头,用胡子指路:傻丫头,走大门,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
石伢:你们傻站着干嘛我阿婆还等我回去吃宵夜呢!
几人僵持了只有须臾,便齐齐向大门方向而去——老鸨子正堵在去角门的方向瞧着呢!
一步……
两步……
三步……
街道就在眼前,只需往前两步跨出门槛,顺着正街走几步,再往右转进小巷,骡车便等着那处。
几人只要上了骡车,便可逃之夭夭,万事大吉。
成功在望,几人大大舒了口气。
老头正要往前几步,却忽的停下来,悄声道:“有人拽我的罗锅!”
……
深夜的翠香楼从未如此热闹过。
大堂上人虽不多,可那些从楼上妓子的房中探出身子瞧热闹的恩客们可不算少啊。
老鸨子坐在椅上,面对面前这一老三少,一双经年的三角眼喷出的怒火足以将站在她两侧的龟公们烧成龟壳。
便是方才,老鸨子一手拽住了老头衣袍下露出的小脚,还没来得及计较上这“偷人”之事,眼前这一堆小崽子中那个名唤“芸娘”的,倒当先尖着嗓子起了一声长鸣。
而芸娘尖叫着也就罢了,石伢虽搞不懂芸娘为何要如此,可东家叫,他自然也不能落了后,接着起了一声长啸。
便连老头背上的秋波也跟着呻吟了几声。
老头揉着起了耳鸣的耳廓,颤了两颤:“你也来”
秋波抽泣道:“我伤口疼。”
芸娘与石伢撼天动地的尖叫声没有招来豺狼,招来的是色狼。
翠香楼楼上那些钻了鸳鸯帐的,各个以为楼下走水,纷纷披了衣裳探头来瞧。
老鸨子咬着后槽牙道:“谁给了你们狗胆,敢来我翠香楼偷人!给我打!”
两旁的龟公便要围上来。
芸娘气急,手上做个会钞的姿势,一双眼珠子瞪的几乎脱眶而去:你们哪个平日少收了我的银两
龟公们便有些讪讪,脚步也不由得缓了下来。
芸娘向老头使个眼色:我已将大众吸引了出来,现下该你表演了。
老头腰杆子一直,待要起范儿,他背上的秋波丫头便出溜溜要滑下来。
他忙颠了颠背,将秋波重新颠上去,那腰身自然便弯下去。
老头咧着嘴道:“我这样,哪有什么官威”
芸娘白了他一眼,上前一步挺胸抬头,脆生生道:“各位客官,日前翠香楼的花魁董盼儿被赎身,各位可是知晓”
楼上众人皆是色中饿鬼,对大名鼎鼎的董盼儿怎会不知,便纷纷传来附和声。
“董盼儿赎身,将她的随身
第49章 丫头青竹(一更)
老头便做了结案陈词:“此案既是误会所致,本提刑官便不再追究。此事之后,双方不得伺机报复,否则,定加严惩!”
老鸨子忙“是是是”点头应了,只拿三角眼恨恨瞪了芸娘一眼,恨不得连同这贱蹄子一处卖到那最下等的妓院去。
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瞧着这四人扬长而去了。
秋波被送上骡车,老头抽身之前恳求道:
“这是你我合作的最后一单。此生缘分已尽,就此别过。日后如若在路上再看到老夫,无视便好。切记切记。”
芸娘忙忙拉住他的衣袖:“别啊,我还有好多好多眼中钉……”
老头劝她:“空城计只能唱一回。你就让那些眼中钉多活几年罢!”
他转身之前再次警告道:“今后遇见老夫别说见过我。老夫轻易不打小孩,但也有例外……”
他下了车重重朝骡子身上拍了一把,骡车启动,越来越快,往前欢快的跑去了。
月色朦胧。
古水巷往前的街角旁有一个打铁铺。
铺子里炭火通红,只在柜上点了一盏油灯。
油灯旁立着一个年轻妇人,浸润在皓月下,虽布衣钗裙,身影中却透露着娟美。
刘铁匠将整个铺子擦拭了两遍后,终于鼓起勇气靠过去,对着不停往远处张望的李氏道:“芸娘是机灵的娃儿,不会出什么事的。”
李氏压了压急切的心,勉强笑道:“许是今夜里生意好,被人绊住了脚。”
虽如此说,却依然不错眼的瞧着远处,仿佛下一刻,芸娘便会与石伢蹦跳着过来。
片刻后,李阿婆也出现在巷口,瞧着李氏孑孑身影,便也过去与她一同等待。
再过了片刻,古水巷又颤颤悠悠走出来个瞎眼婆子,却是石伢的阿婆,借着眼缝中隐约瞧见的打铁铺子的些许炭火,拉着哭腔道:“老石家可就剩石伢这一根独苗了哇——”
这是怎样的一群老弱妇孺啊!
刘铁匠放下帕子,解了身上围布披上马褂,上前道:“不若我去前面瞧一瞧,你们在此等着,免得两处里都去寻,娃儿回来反而进不了门。”
李氏再是个不愿欠人情的性子,此时也只能如此,正要说些感谢之语,却见前方路口拐过来辆骡车直直朝此处而来。
芸娘从车帘处瞧到外面那几人,忙转头对车中两人交代:“就按方才我们商量的说,万万不可露馅。”
骡车停在打铁铺前,芸娘跳下车,忙对刘铁匠招手:“阿叔快来!”
李氏几人赶上来,还没来得及说重话,芸娘又爬上车厢,拖出个小姑娘:“这是我工友青竹,被家里人打啦!阿叔快帮我一把。”
石伢忙忙点头:“是工友,是工友,我能作证,是工友!”
芸娘:死呆子你给我闭嘴!
几人借着打铁铺的炭火一眼便瞧见,在芸娘怀中的小姑娘果然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立时便将关注点放在了小姑娘身上。
众人七手八脚将她从车上抱下来,由刘铁匠背去李家房中,又敲开医馆的门请了郎中。
李氏与李婆婆忙着热饭煎药、替小姑娘换干净衣裳……一直到街上更夫敲响竹梆子的声音传来,一家人才终于忙完了今日事,疲累的躺在了塌上。
芸娘瞧了瞧闭眼侧睡在她身边的女孩。
同她一般大小,原本是极其甜美的长相,此时面上与身上都涂药包扎过,肿胀之处将五官带歪,瞧着像是歪着一边嘴角在笑。
她便想起了曾经也有位少年喜欢歪着一边嘴角做作的笑。
她今晚还动用了他的人脉,再演了一回空城计,那老头扮了回官爷却忘了收银子……她今日竟是人财两得呢!
她凑过去悄悄在女孩身边问道:“青竹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女孩便睁开眼,眼中带了浓浓的笑意:“喜欢。”
 
第50章 财断翠香楼(二更)
芸娘趁此机会将赁了新宅子之事介绍给众人:“唐掌柜在正街处开了个铺子,如若你们日后想买,便来铺子处买成品。我就守在那处。”
又将新宅子的地址详细说了。
赵蕊儿便笑道:“这样倒好,有个庙,免得想找你这和尚时总抓不住你。”
待芸娘从赵蕊儿房中出来,依然沿着走廊而去,待到了拐角处,刚刚要拐了弯,旁边一扇门吱呀一声打开,溜出个汉子的身影。
那汉子一味回头向门内望去,一脚便踩到了芸娘的小脚上。
芸娘脚上是软底布鞋外套了木屐,并不觉得痛。那汉子却穿着软底布鞋,嗷呜一声却又收了声音,只抱着腿在一旁摩挲。
汉子只不过发出了点点响动,便从屋里跑出个身穿薄纱的妓子来。
因为出来的慌张,妓子身上那薄纱内虽然穿着芸娘卖出去的胸衣,珍珠扣却耷拉在一边,大片的胸脯透纱而出,十分香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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