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场上四五个受凌迟之刑的罪犯,身旁皆立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其大名、来源、所犯何罪、作何惩罚。
中间一位的牌子上,便写着大大的“吕文才”三字。
此时这位久远的仇家嘴里塞了破布,被绑在木柱上,如一条死鱼一般垂首而立,气息皆无,一条手臂已现森森白骨。一旁的框子里,便扔着从他身上剜出来的肉片。
只看这昏死的一张脸,隐约是有些熟悉。
只是,看样子,这只是第一天行刑,怎地他就已经死了
她心间有些遗憾,向他问道:“这吕文才,这般快就死了”
他打眼仔细望去,摇了摇头:“还有呼吸,没死。刽子手都是有多年经验的,不会让刑犯这般容易的死去。”
芸娘立刻舒了口气。
他苦笑不得,道:“他当年是如何惹了你,竟让你看到他死都不够,还要他受尽疼痛才死”
芸娘恨恨“哼”了一
第457章 御驾亲临(三更)
月上中梢。
桌案前,烛火瞳瞳。
芸娘坐在桌案前,账本自翻开停在哪一页,便还是哪一页。
她想着殷人离肃着脸同她所说的那些话:
“李小姐,烦请自重。你我如今,已不是过去的关系。”
“我如今已从你我之间抽离了出来,不会也不想因情事伤神,还望李小姐放过在下。”
……
习惯是个坏家伙。
她在船上同他蜜里调油时,已极快的习惯了和他的接触。
什么牵手、搂颈子……
她气恼的摇摇头。
她明明是个重视清白的人啊,她明明是个与人无情便不想和他牵扯不休的人啊,她明明是要和他大道通天、各走半边的啊。
此时青竹陪着李氏、李阿婆说完话,钻进了芸娘房里,做出一副忧愁的模样,问道:
“阿姐,殷家哥哥究竟对你有情无情前几日我还觉着他对你有情,今儿用饭时,他竟连看你一眼都没有。难道竟是我想错了”
她一时懊悔道:“却是我着急了,竟引得阿娘同意让他入伙,如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了亏了。”
芸娘只觉着内心无限烦躁,再看不进账本,等喝了汤药,便郁郁躺去了床上。
一墙之隔的殷宅,外书房里,殷人离面前的兵法册子,再次翻在了《欲擒故纵》这一页。
今日好在他在最后一刻抢先发难,将自己摘开,否则,隔壁那位姑奶奶只怕又要冷眼对他,呵斥他,要同他“各走半边”。
他想起还未进宅子时,她曾诘问过他:“便是我一时大意未守礼,何以你又被我摸了,又被我抱了,却还默默享受着,并不立时就提醒于我”
他便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委屈道:“怎地是我享受了明明是你享受了!我念你小小年纪脸皮薄,才在你轻薄我时苦苦忍着,并不揭穿。看来我倒是白当了一回好人!”
后来这位姑奶奶便又气又羞的进了宅子,用饭时的脸拉的老长。
他想着,他今日用的“欲擒故纵”,故而是将自己放在了安全处,只是,是否火候没有掌握好
他今日的这一纵,能有望把她“擒”回来吗
他第二日便知道了效果。
第二天,芸娘起的有些晚,风风火火窜去幼童园。
娃儿们已乖乖入园,护工和先生兢兢业业,新来的厨娘们认认真真,胡有全将后院的井盖安好,此时手上正拎了一根棒子站在门口,十足十一副打手的模样。
芸娘很满意。
待留在园里用过午饭,她见诸事得当,便坐了骡车去了永芳楼。
专门面向达官显贵的永芳楼坐落在京城正街最中心地带,平日由青竹管着,负责各种定制业务和高端胸衣。
芸娘想着,答应安济宝,要送给他妻室的胸衣,她再肉疼,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原想着先选几件工艺简单的胸衣样子,好带去安家。然一进铺子,便见里间氛围诡异,女伙计们神色惴惴,有些欲言又止。
芸娘一脸狐疑的顺着铺子进了后院,当先见到的便是殷人离。
这位是,昨儿夜里想了一夜,如今要寻她报那被轻薄的仇
她再一转眸,便看见了皇帝的近身内侍,杨临。
杨临一身小厮装扮,见了芸娘,只含笑问了一声“左姑娘”,便守在了厢房门前。
芸娘一看那紧闭着的厢房门,心里立时咯噔一声。
杨临在,皇帝便在。
紧闭的门里除了皇帝,还有谁
她倏地转身四顾,又跑去了前铺查看。
青竹。
青竹!
等她再回去后院,第一眼看向殷人离时,殷人离说了一句话点醒她的话:“王侍卫,便是皇上。”
芸娘只觉着双腿酸软,再也站不住。
厢房里,大晏的皇帝几年如一日般的俊美。青竹想着她在江宁第一回瞧见皇帝时,先被他的皮相吸引住。
那时她不过才十三岁,如今已经十六岁。
三四年间,皇帝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看她的眼神,
第458章 夜闯殷宅(四更)
芸娘陷入到了极致的恐慌。
皇帝后院是个什么情况,她前世里知晓的便不少,这一世又进去感受了十来日。实在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界。
皇帝的爱恋能依仗几分若能靠的住,那后宫妃嫔还宫斗个甚不都是因感情受创,才开启了宫斗事业线的路子吗
和历代皇帝比起来,当今皇上的后宫还不算庞大。现有的妃嫔里,多数是皇帝龙潜时侍候在身边的人。
最近一次的采选,冲到最后一关的良人子,有浩浩荡荡八十余人。可唯一留在宫中的便只有吴柳如一人,被封了个低阶的美人。
旁的良人子,除了被赐给各位王侯,便只在掖庭里留了几个。
余下的从何处来,便送回何处去,且允其自由婚配。
芸娘初初得知此消息时,先是被自己因弄巧成拙而当了一回赠姬的事情气的捶胸顿足,事后又歌颂了一番皇帝的操守,觉着他不是个好色之人。
然事情落在了自家头上,有个妻妾五六人的男子,说喜欢上了自家妹子,且看样子,是要走一走巧取豪夺的路子,芸娘便在心里将皇帝问候了数回。
铺子里人多嘴杂,她不便多言。等回了李宅,她方关了房门,要好好同青竹说上一说。
“皇……王侍卫喜欢吃什么你知道吗”芸娘问。
青竹一脸怔忪,摇了摇头。
“他喜欢听什么曲,你知道吗”
青竹再摇一摇头。
“他脾性好不好,有了不快,是连生好几天闷气,还是转头就忘了,你知道吗”
青竹再摇一摇头。
芸娘便愤愤然:“你对他半丝儿不了解,就仅靠着他赠你的玉佩和披风,再被他色眯眯看上几眼,就想跟了他去”
青竹立刻摇摇头。芸娘终于有所安慰。
继而,青竹辩解道:“他没有色眯眯看我,他是含情脉脉……”
芸娘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她只得再耐下心劝解:
“他有五六个女人,你知道吗”
青竹点点头。
“他每个夜里,都要翻一个妻妾的牌子,翻到谁,便去谁房里过夜,你知道吗”
青竹想一想,点点头:“戏文上看过。”
“那你知道,他去过夜,都是做什么吗”
青竹面上红了一片,再点点头。
芸娘问道:“你能眼睁睁看见自己的男人钻进了旁的女人的床帐,且动不动那女人就大了肚子,生了一堆与你无关的娃儿吗”
青竹愣了一愣,面上终于现了丝儿苍白。
芸娘给青竹留下了思考的时间。
皇帝临走前既然说以后还来看青竹,说明,至少现下几日,他是没有打算将青竹抬进宫去的。
抓住现下这几日,让青竹意识到“恋上皇帝等于恋上心碎”,等下次皇帝再来,让青竹亲口拒绝了皇帝,再赶紧着给青竹定一门亲事……说不得,这事儿便这么过了。
芸娘一边搞定了青竹,另一边便要秋后算账。
来不及等吃饭,她当先窜出了李宅,往殷宅大门前一站,双手叉腰怒喝道:“姓殷的,给姑奶奶出来!”
殷宅的门房下人虽不清楚芸娘和自家主子的具体关系,却也知这位姑奶奶不是个好惹的主。
这位门房自打当上殷宅的门房,便没受过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屈辱,此时却也不得不弯一弯腰身,站在芸娘面前讪笑着解释:“李姑娘,我家主子还未归。不若姑娘进来等一等”
芸娘重重呸了一声,叱道:“姑奶奶踏进一步,都嫌脏!”
傍晚热风徐徐,彩霞漫天。
芸娘坐在殷宅门前的台阶上,发誓不能给殷人离逃脱的空当,要在他露面的第一时间就捉到他。
晌午饭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饭后遛弯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梳洗沐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当芸娘坐在台阶上,已有了些许睡意时,不远处马蹄哒哒,一位玄衣青年骑在如墨宝马上,缓缓到了几丈之外。
第459章 情难自禁(五更)
背人的墙壕里,行走着一对璧人。
大户人家,便是这极少见人的墙壕,也整整齐齐种上了鲜花。
鲜花长了刺,芸娘每走一步,衣裙便被花刺拽的吱吱一响。
她身后的青年少不的得弯下腰,将她的裙裾从那花刺上摘下来。
她怕热没穿长裤的、裸露的小腿便在他眼前一晃一晃,虽被暗夜遮掩了春情,却因着夜色更添了几分暧昧。
等她停了下来,他的目光依然低垂。
所幸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他现下同她钻进了自家墙壕,不是来同她偷情的,是来接受她的思想教育的。
他立刻将目光上移,定在了她的面上,拿出十二万分的诚意道:“你说。”
芸娘半分没同他客气,立刻张嘴道:“我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如此害我”
他微一蹙眉。这个议题有些大,他一时不知她指的哪件事。
她继而点醒他:“我阿妹怎地你了你要把皇上带去铺子里,还要为他把门若是你阿妹,你舍得吗你对我有隙,为何要将青竹牵扯进去!”
这这这……好大一顶帽子。
他今日要是不辩解,被她将这帽子扣死在头上,他就真的将她擒不回来了。
他忙忙辩解道:“不是我,我将青竹视作自己亲妹子,哪里敢出卖她可是皇上早已对她生了情,皇上想打听她在何处,还怕打听不到守门的那个人明明是杨临,不是我!”
哦对,还有杨临。
芸娘一时语滞,愤愤站了半晌,又想到了要责难他的地方:“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对青竹有情,你怎地不提醒我”若是早早斩断情丝,快快给青竹定一门亲事,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他又喊了一声冤枉:“你仔细想一想,我是否曾告诉你,莫轻易带青竹进宫”
青竹一愣,立刻往过往回忆中回溯了一番,隐隐记得他是曾提醒过她这一回事。
可既然提醒,怎么不把她点透
他轻声道:
“皇上对青竹有情极久。你们刚进京城,皇上同我受伤被你们姐妹两所救那日,他便开始等着青竹及笄。我原想着要提醒你,然后来皇上事忙,中间穿插着各种番邦小国的各种事,此事便搁置了。
原本皇上若再瞧不见青竹,只怕他就此就忘了。然最近一次你带她进宫,却是带了那些画,直直的撞到了皇上手里……”
她身子一晃。
所以,真相是,她为了自己报仇的事情,将自家妹子拱手送到了皇帝眼前
她眼圈一红,立刻扑向了他,撕扯着他的衣襟,哭道:“都怪你,若不是你欺骗我,我也不至于要报复你,青竹就不会被盯上……”
她的陡然发难令他手忙脚乱。
他一手压下她的双手,将她箍在怀里,连声安抚道:“我的错,我的错,我是恶人,我万死难辞其咎……”
她在他的怀里还要拳打脚踢,终究抵不过他的力道,只能趴在他胸前狠狠哭了一场,方推开他,瓮声瓮气道:“那你说,现下该如何”
他取了巾帕将她眼泪擦拭干净,叹了口气,问她:“青竹如何打算”
他话虽如此问,却也知道,青竹定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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