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长相敦厚的黄花姑娘身着一件有些显大的水红色的襦裙,面上淡淡的敷了水粉胭脂,原本平淡的长相多了几分少女的光华。
因着平日里多数时候守在家中伺候阿婆,没有空闲结交手帕交,此时她与诸位小姑娘搭不上话,便安安静静坐在榻上,只听着各家的小女孩叽叽呱呱的讨论着这门亲事,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
小姑娘们都对各自亲事有极多的幻想,话题便从亲事本身过渡到了黄花未来夫君身上。
“长得俊俏吗是白还是黑呢爱笑吗牙白吗有口气吗……”年龄小的女孩还在将重点关注在男方的长相上。
上了十岁的女孩们则开始考虑:“脾气好吗疼媳妇吗有主见不可别事事都听他娘的啊……”
再十二三岁的则希望:“家里穷不要紧,要能有样手艺多少能赚些银两便更好了……”
黄花听着诸人所言,内心不由的越加忐忑。
她们所说的都是自己所想,却不知这人究竟如何。
此前相看都是双亲上门,那人没有露面。今日定亲,他却要上门。
不知他长相如何可知道疼人手艺能养家吗
她的心里有些急切,有些好奇,又还有些羞涩。
时辰还早,院里定亲宴的准备还停留在炼猪油上。等姻亲上门,估计还有一个多时辰。
小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响,便将话题转移到了青竹身上。
青竹这是第一次随同李家人正式亮相。
在将将进了黄家院子时,有人问起青竹,李氏便毫不避讳的介绍青竹是在外寄养的女儿,这两年日子好些,便将青竹接了回来。
李氏细细观察了青竹这些时日,善良忠厚,对芸娘巴心巴肝,是个品性极好的姑娘。
总归她是寡妇带孩子,带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反正古水巷不缺她的闲话,多个闺女,其他人爱说便说去罢。
诸位女娃瞧见青竹一副白嫩矜持的模样,其过往的富贵程度想来可比芸娘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不由纷纷为青竹可惜:“回来作甚,在寄养的那家人里继续养着不好吗”
青竹窘迫的瞧向芸娘,不知该如何回应:实在是李氏突然向众人说她是李家
第77章 李氏受伤
江宁府的规矩,定亲宴在女方家办,成亲宴则在男方家。
但见从院门外走进一老一少两个汉子外加一媒人。
少的是位二十出头的青年,乃黄花未来夫婿,长相十分憨厚,因为身材高瘦,显得分外秀气。只在额头显眼位置有颗极大的痦子破坏了长相,令人十分遗憾。
老的是黄花未来公公,因着长年做着力夫的活计,虽则才年过四旬,却已习惯性的弓着身子,多多少少显出些老态。
两人身上穿着虽然也是簇新,瞧着却不过是粗布,只在衣襟处用绸布滚了边。
手上提过来的定亲之物都装在箱笼里,众人瞧不见,但那挂在箱笼上的三张红巾子却立刻招来诸人议论。
按江宁定亲的规矩,不管这箱笼是使人抬过来的也好,男方自己提过来的也罢,不过是给外人看的而已。
要看其对女方究竟如何,主要瞧那箱笼旁边绑着的红巾子数量。
挂了几方巾子,代表男方要求女方过门最多第几年就要有身孕。只有超出了巾子数量的年限,男方才能以“无所出”的理由休妻。如若中途变卦不但要遭受舆论谴责,女方还会将此事告到男方族长那里去,天长日久的同他打这休妻官司。
因这一规矩的民间约束力极强,故而江宁府里因此事毁约之人极少。
黄家亲家在箱笼上挂了的这三张帕子立刻招来众人的赞叹,纷纷向猪肉黄两口子恭贺:“可算是找对婆家了,穷是穷些,可心地不差啊!”
在世人眼中,像这种男女双方都是大龄青年的情况,按理男方要求女方进门第一年便要有孕也并不是多么苛刻的要求,从中可见男方实为厚道。
小姑娘们在院子里瞧完了热闹,又纷纷聚在黄花的房中,七嘴八舌向这位十分好奇未来夫婿却不能亲见的少女做着各种总结报告:
“忒穷了,门外连个骡车都没有,就是两条腿走来的……”
“长相还行,就额上有个大痦子,头发盖不住啊……”
一席话说的黄花内心忐忑不安,自然向离她最近的芸娘投过来求助的目光。
芸娘便过去附在黄花耳旁道:“黄姐夫长的极好,高高大大,而且很体贴你呢。”
她伸了三个手指:“生娃娃红布挂了三块呢!”
黄花的脸上立刻比胭脂还红,一颗心却是稳稳落了地。
穷人家的定亲宴规矩极为简单。
女方将男方介绍给各亲友认识,共同敬一圈酒,便算仪式完成一半。
待酒菜吃尽,女方将男方来人送走,又算完成了另一半。
芸娘与青竹因着是小孩子没有座位,不过是挤在阿娘与阿婆身边吃了几筷子便下了席。
待两人重又进了黄花房间,伴随着黄花腹中饿的咕咕长鸣,青竹扭捏了一番偷偷对芸娘道:“我方才瞧见阿……娘的脸色有些不好,吃饭也没怎么动筷子。”
芸娘吃席时是挤在李阿婆身边,与李氏不在同一桌,并不知道李氏有何异常,更不知之前在院外小范围内,她阿娘曾站在男人争斗的旋涡中央。
当刘铁匠一步出来制止反驳了算盘张轻佻的言行时,算盘张并未打算偃旗息鼓。
竞争不可怕,谁弱谁尴尬。
同打铁匠这种下里巴人相比,他自认为他的胜算十分大,与李氏站在一处,也略微算的上“郎才女貌”。
而刘铁匠同李氏站在一处,只怕任谁也要说一句“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心里冷笑一声,嘴上已经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我的衣裳再是屎黄色,也比你这位真牛粪不知好了几番……痴想鲜花你真是做的一手好梦!”
站在两人中间的李氏只觉得仿似站到了人群中央,无数只眼睛像自己瞧了过来。
李阿婆生怕两人搅
第78章 李阿婆梅开二度?
被郎中的这一刺激,这回刘铁匠不但将水缸挑满,便连李氏的汤药也煎好送到了芸娘手中,看着芸娘端进她阿娘房中,才低头出了李家。
李氏的胸口自然不能等着让刘铁匠去揉。
但是不管谁去揉,淤血必须揉散,否则日后便要种下大祸。
芸娘前世的同事便有人胸口有硬块,待发现时已经是乳腺癌晚期。
所以,此事万万不可大意。
李氏却是个十分害羞之人,即便是李阿婆去揉也不愿意,紧紧抱着衣襟闭眼躺在那里,仿佛真有人想去偷桃一般。
芸娘只好主动请缨。
她在上一世里做内衣设计师,自然也学了些身体保养的手法。
初始李氏也十分不愿,芸娘只好谆谆善诱道:“阿娘我可是被你喂养长大的……我又没有邪念……”
李氏想了片刻,觉着这般保守仿似有些做作,这才敞开了胸怀。
伤处是在胸脯一处软组织处。
没有破皮,只隐隐有些青紫,但芸娘晓得在这种不易有淤青的地方,但凡有些青紫颜色,说明受伤已是不轻。
她唤了青竹去取了些香油来滴在手心里,轻轻下手去揉。
青竹则在一旁捧了准备了热帕子。
待芸娘揉过一回,便用温热的帕子敷在上面。
如此一日三回,待连续揉过三日,她阿娘这才能勉强弓着身子下地,且不能走的快,走的快了身子一晃荡,那伤处就抽着劲的痛。
芸娘这时便想到了她的胸衣。
此时不出手还欲待何时
这一日早晨她替她阿娘揉散淤血,向青竹使个眼色,青竹便回房中将那绣了四季花的胸衣捧了过来。
芸娘知道这时候不能笑。
她阿娘正在敏感时刻,一看她笑,如论那笑意多么亲切,都会归类为油皮滑脸、阿谀奉承。
她紧皱着眉头,十分认真的对她阿娘讲这胸衣的功效:
“中间这个罩子是将胸脯放进去,这样防着行走奔跑时晃动太过,保护了身体。肩上两边这宽带子也是用于固定身体。
这下面两个兜子里可以装些香料或药材,譬如阿娘的伤,在兜子里装缝制的薄薄的化瘀的草药进去,便能让伤处快快好起来。
肚兜是半点这功效都没有的。
阿娘,您若是不穿,您这几日怎么起的了身,您可是家里的顶梁柱,您倒了我们如何吃饭啊……”
李氏捂着胸口轻笑两声:“你那里不是还有得来的八百两银子吗怎的家里就吃不了饭啊”
芸娘只得讪讪道:“您不是说那是骗的……我寻思着,如若真是骗来的,我就给人还回去……”
李氏便道:“如此你今日就还回去啊……”
芸娘一时瞪大了眼珠子:“那怎么行!”瞧见她手边的胸衣想到今日的目的,便又软了下来:“是不是骗的还未有定论……总要阿娘亲自试过……”
近几日秋意渐浓,家家户户到了晒菜干腌制酱菜之时,李阿婆一人怎忙的过来,自然离不脱李氏这个劳动力。
李氏纵使挣扎着下了榻,可是连做针线这种轻省活计都不成,更别说晒菜干做酱菜。
芸娘同青竹一边大义凛然将帮助阿婆的事情接了下来,一边劝慰着李氏好生将养,借着李氏受伤这样的机会,那四季花胸衣终于妥妥帖帖的被她阿娘穿在了身上。
芸娘哄得阿娘穿上了胸衣,回头想起来那算盘张时,算盘张的院子早搬空了。
那日算盘张酒醒后在邻里的指点下终于想起自己闯下的祸。
虽则他伤了李氏并非有心,可回想起李家那财大气粗捐了
第79章 小少女的避嫌手段
青竹帮着李阿婆收拾厨下,芸娘一只手臂拎着饭屉去了铁匠铺子。
她将饭屉放在柜台上,身子一蹦坐上了柜面,半点不客气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究竟是你瞧上我阿婆,还是我阿婆瞧上了你还是你瞧上我阿娘或是你瞧上了我同青竹”
刘铁匠原本正心无旁骛的打铁,闻言不由得呆愣当场。
芸娘以为自己戳中了他阴暗的内心,唰的一声从柜台上跳下去,半张了嘴足足瞧了他一刻,方指着他结结巴巴道:
“未曾想你竟是……竟是……我警告你,不许打我家的主意,谁的主意都不许打!否则……否则我烧了你这铺子……”
她转身便要往古水巷里跑,刘铁匠此时已经从震惊中苏醒了过来,一把抓住她那条没断的手臂,当先往她发顶上轻轻一拍,肃着脸道:
“小姑娘整天脑子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能看上你阿婆以及你和青竹我是看上你娘好不好”
“哦……”芸娘的惊叹声拉的极长:“原来如此!”
刘铁匠此时才发觉自己被芸娘套出了心里话,一张常年被炉火熏染的黑脸更是染上一层焦红,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就是心里想一想……我自知配不上……”
配不配的上这话,要看她阿娘如何说。
这个夜里,她替她阿娘揉胸口伤处时便尝试的问道:“阿娘,刘阿叔这人挺热心哦……今秋的咸菜同酱菜多亏了他……”
李氏隔了片刻才答:“今年多了青竹,要同你阿婆说,咸菜同酱菜要再多备一些……”
芸娘应了,抬头瞧她阿娘面上不露任何情绪,便不好再做试探。
到了第二日她去同刘铁匠送饭时便替他唉声叹气:“只怕你要多费力了,我阿娘可是易守难攻……”
她自己瞧着刘铁匠是十分满意。
她阿娘温柔体贴,刘铁匠含羞小意。
她阿娘谨慎内敛,刘铁匠也并不张扬。
可她阿娘有两个拖油瓶,刘铁匠上无老下无小……此事有些难办。
她问他:“你嫌弃我不”
刘铁匠一边打开饭屉盒子,从中取出早饭喂进口中,一边莫名巧妙道:“我嫌弃你作甚”
她又问他:“那你嫌弃我同青竹不”
刘铁匠懒得再理会她。
待他吃净了早饭,面上忽然又浮起红晕,嗫嚅了半响才问道:“你阿娘……的身子……好些没”
芸娘便叹口气:“哎,没好。她伤的重……我手劲小。”
刘铁匠内心想说:“我手劲大。”只是那无耻的念头刚从心底里出来,立刻便给他自己打断,用另一个话题掩饰了自己的窘迫:“近几日你家还要作甚不”
芸娘叹口气:“我伤了手,我阿娘也受了伤,眼看腌了菜还得腌鸭蛋,腌了鸭蛋又该腌肉了啊……”
她拎着饭屉一摇一摆回了院里,刘铁匠也找到了过几日要努力的新事由。
到了午间,李家将将吃过午饭,便听得外间巷道里传来仿似骡马的声音。
芸娘同青竹急忙忙去瞧,却见一辆与巷道同样宽窄的骡车慢悠悠从巷子里进来,车辕上罗玉那黑黑的圆脸上满是兴高采烈的神情,他远远便朝着两人招手:“我给你们送果子来了!”
骡车停到了李家门前,芸娘发愁道:“等会你可怎么出去”
骡车的宽窄同巷道几乎一样,一条巷道被堵的结结实实,待会可怎么调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