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嘿!敢狐假虎威
芸娘上前又送了他一个爆栗子。
青竹摸了摸阿花狗头,让它松开牙齿,上前抚了抚张小六被敲红的额头,谆谆善诱道:“小弟弟,阿姐知道你不是那般调皮的人,告诉阿姐你为何这样做,好吗”
张小六小脸一红,默默半响,终于张开小嘴:“一位阿婶每日给我五个铜钱,让我扔一只耗子去你家。扔够十只还会给我涨工钱……”
芸娘立刻冲出巷子口,然而经过了这半天,即便那妇人此前露过面,听到狗叫人嚎的动静,也早消失不见了。
张小六跟在她身后出来,瞟了一眼青竹,将所知之事倾吐的更彻底些:“别找了,她早走了。每日她来把铜板给我,看着我进了古水巷,就离开了呢。”
芸娘忖了半响,掏出一钱碎银递过去:“明日早上照常接了她的铜板进巷子,但不能真的扔耗子,就躲在巷子里便可。”
她倒是要瞧瞧哪个妇人这般幼稚,竟能想出这种招数捉弄李家。
张小六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这银子。
他与那妇人的合作可是天长日久的买卖呢!
此前他可是默默的算了一笔账:如若他每日扔一次耗子,赚五个铜板,不说涨工钱,到他十八岁上,他能攒接近二十两银子。那时他就能将早先日子穷被卖出去的阿妹赎回来呢!
青竹只得过去柔声道:“你忘了我家那大官亲戚了你这事拉去打两板子,可够够的呢!”
张小六立刻接过了碎银,瓮声瓮气道:“那你们可不能把我透露出去,免得那婶子来打我。”
此事说定,芸娘下去做准备。
通过此前的数次经验教训,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她这样的小豆丁是不适合同人有正面冲突的。
青竹也一样。
她们小胳膊小腿,根本不经打。
此事得仰仗阿花大人。
两个月的成长,阿花已经从此前毫无战斗力的“吉祥物”脱胎换骨为英勇聪慧的少年英犬,利用行动洗脱了此前的“无用”罪名。
芸娘与青竹麻溜的将阿娘做好的一只风鸭褪了骨头,一点不私藏的将骨头通通留给阿花。
阿花瞧了瞧面前的骨头,再瞧瞧桌上一大堆的无骨鸭肉,歪着脑袋不进食。
“怎么,你不是爱吃骨头么怎么瞧起来没胃口石伢你家狗子是不是病了”芸娘奇道。
阿花再瞟了眼那油亮亮的鸭肉,终于默默低头不甘愿的嚼起了骨头。
千呼万唤,第二日如期而至。
天是好天,有日头却不大,有小风却不冷。
芸娘同青竹带着阿花隐藏在古水巷口的废弃柴房里。柴房四处透风,很是适合观察四面八方的动静。
美中不足的是,那“透风”的洞口也忒大了些。
石伢对她们的行动很是有兴致,企图从洞外爬进去参与她们的行动。
眼见着大半个身子已经进了柴房,又被芸娘原路塞了出去。
“人多了会打草惊蛇!”她气道。
石伢这一进一出,浑身沾满了柴草,在外面呆站了好一会,又企图从另一个洞里钻进去。
芸娘又将他原封不动的塞出去。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柴房几抖,青竹大喊一声:“快跑,柴房要塌了!”
此时石伢刚刚好钻进一个洞里,随着青竹的叫声,没有人将他塞出去,柴房一瞬间已经跑空。
他清晰听到“咔咔”几声,眼睛忽的就被尘土所迷。
古水巷口,往日虽摇摇欲坠却也坚挺了好多年月的柴房在轻飘飘的“轰隆”一声里寿终正寝。
尘土飞扬。
芸娘扇着眼前尘土咳嗽毕了,方扬声道:“石伢你再不爬出来,鸡腿就要被阿花啃完了!”
坍塌的墙皮忽然动了。
石伢灰头土脸的从里面扑腾出来,挤着眼睛哭叫:“快,我的眼睛……”
破柴房不但用来堆放柴火,便连它自身也是黍杆所造,只在最外薄薄抹上一层掺了麸皮的黄泥用以填缝。并无多少重量。
芸娘憋着笑取了湿帕子为他擦了眼睛,吓唬他道:“不许跟着我,否则再没鸡腿!”
石伢只得巴巴的瞧着他家阿花趾高气昂的跟着芸娘走远了。
新的潜藏地点选在了铁匠铺子里。
芸娘同青竹躲在柜台后面,只将眼睛露出来,注视着街面上的动静。
今日那张小六出现的比平日都晚。
眼瞅着快到午饭时间,他小豆丁一般的身子才一摇一摆的出现。
因着第一次做双面间谍,他的内心十分紧张,走起路来也不由得同手同脚,破绽暴露的十分明显。
然而这个年龄的娃儿正是最活泼的时候,极少会一板一眼的走路,看在各位大人眼中,不但不觉得奇怪,反而会产生一种姨母疼爱的心绪。
芸娘瞧着他手里拎了个布袋,布袋里装着的东西在极力挣扎。
他面色僵硬的走在前面,在他身后不远处,不急不慢的缀着一个面熟的妇人……
怎的是她
芸娘立刻抬头往刘铁匠面上望去。
刘铁匠并不知道此事也要与他产生瓜葛,他心中前从未有过的舒畅,正兢兢业业的挽救着打铁事业。
过去十几日他就没正经开过门,其他巷子的老主顾以为此处已被赁了出去,纷纷转投他处,倒让他损失了不少进项。
芸娘冷哼一声,向青竹使了个眼色。
青竹用力将阿花抱到柜面上,脑袋瓜紧紧挨着阿花狗头,一指那妇人,简捷说了句:“咬!”
阿花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从柜面上一跃而下,直直向那妇人奔了过去!
时间只是须臾之间。
芸娘眼睁睁瞧见那妇人蹲地拣了块石头,阿花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奔了回来。
它的身姿轻灵而自由,还在远处时便瞄准着柜面腾空而起,在接近柜面的一霎那直直的、不偏不倚的撞到了柜壁上。
它叽叽痛叫一声,扑通掉到了地上,然后毫不恋战的改了方向,去寻它那与它相同胆量的主子去了。
青竹瞠目结舌,悄悄问道:“阿姐,我们看错了狗,看走了眼……现在怎么办”
芸娘将半张起的嘴巴闭上,不甘心的吧嗒一下,下了殊死一战的决心:“输人不输阵,群起而攻之!走!”
她要推开铺子门走出去时,又回头看向刘铁匠:“阿叔,如果你看见有人揍我,怎么办”
刘铁匠立刻举了打铁的铁锤,呲出两颗虎牙:“谁敢打你”
芸娘满意的点点头:“这就行!”
此时张小六的身影已经不见,那手中拿了石块的妇人将将被窜出来的狗吓了一跳,正多多寻了几个石块捏在手里,防止恶犬卷土重来。
然而她等到的不是恶犬,而是芸娘。
妇人瞧见她,先是惊咦了一声,又似早有预料,唇上浮上一个冷笑,一派镇定的瞧着她:“你是来替你阿娘打抱不平的”
芸娘单手叉腰上前两步,瞧见妇人手中的大小石块,刚刚想战略性后退,青竹已经两手叉腰站上前来,昂首挺胸道:“怎的,你行了小人之事,难道我们就得老实受着”
她见妇人手一抬,立刻将高帽子给妇人戴上:“你今日若敢用石块丢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你就枉顾江湖道义,真正称的上‘下作’二字!”
她说的铿锵有力,声音清脆,立刻将过往人群的眼光吸引了过来。
妇人冷冷一笑,将手中石块扔掉,下巴一扬,瞧着芸娘道:“你倒是说说,你家日日为他送饭,打的就不是那‘下作’的主意”
在这事上芸娘半点不心虚。
她十分有条理的阐述:
“首先我家送饭在先,你同你阿娘来打铁铺子自荐在后;
其次是刘阿叔对我阿娘动心在先,我阿娘并没有出手。
最关键的是……”
她伸长了脖子仰天长叫:“刘——阿——叔——”
围观众人纷纷朝打铁铺子瞧去。
刘铁匠急匆匆赶来,连肚兜一般的打铁褂子还未来得及脱下。
芸娘指着妇人对他道:“阿叔,若是她先来寻你,你愿意同她好吗”
她问的很直白,刘铁匠同妇人一瞬间都红了脸。
众目睽睽之下,刘铁匠不忍伤了这妇人的脸面,然而箭已经到了不得不
第86章 断臂之仇当报则报
石伢瞧着精瘦,实则极藏肉,抱在怀里比抗了一扇猪肉轻不了多少。老妇手臂被石伢压的发麻,船板又极硬硌的她腚疼。
起先同柳香君说说话转移注意力还不觉得,此时静悄悄坐着,只感觉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
柳香君并未察觉到老妇对她的冷淡。相反她倾诉了藏在心底的那番事,对老妇越加亲近了许多。
她瞧见老妇被怀里娃儿压的坐卧不安,不由好心建议:“便让娃儿躺船板上也没啥,用巾子在身子底下垫着,不会着凉。你倒能轻松不少。”
老妇正要矜持谢绝,柳香君已极快的将盖在石伢身上和面上的大巾子掀下来铺到船板上,再那么自然的一转首,目光就顺势落在了闭着眼的石伢脸上……
老妇并不知眼前这位年轻妇人同怀里的娃儿相识。她心里一边暗骂柳香君多事,一边忙忙将大巾子扯起来要盖住石伢,柳香君一只手已经牢牢拽住了巾子。
柳香君内心波涛起伏不定,内心想了一百种暴起的法子。
譬如她立刻抢了石伢往水里一跳;
譬如她立刻抢了石伢然后把这人牙子往水里一推;
譬如她扑上去抓了老妇同她一起掉进水里,然后在水里抢过石伢;
……
然而都不保险。不但不一定能将石伢抢过来,还有可能搭上她的命。
她眼睛眯了一眯,面上重新有了笑意:“我听人说娃儿白日睡久了晚上失了觉,极难调整,要浑浑噩噩好些日子……”
说话间,她一只手倏地搭在石伢身上使了大力去摇,然石伢睡的死死半点反应都无。
老妇立刻将身子偏向另一边,回头狠狠白了她一眼,重新用巾子将石伢盖住。
柳香君在原处呆坐半响,一时百感交集,想着若是芸娘小丫头片子若是在这里就好了。那死丫头诡计多端,能有两百种解救石伢的法子。
前面江河心出现旋涡,船夫谨慎的撑着船,船身依然有些倾斜和抖动。
那老妇坐的离船舷近,身子不由跟着倾斜。
柳香君顺势往老妇怀里伸手:“哎呀小心……”
她一只手已经碰到了石伢耳廓,只需再往前伸一点就能抓住石伢胳膊,再顺势往出一拉,石伢很容易就能被拉出来。
然而老妇的动作比她更快。
老妇立刻扭了腰身,就将石伢远远避开了柳香君。随之再往远处挪了几挪。
这回,柳香君想做戏去解救石伢是一点不可能了。
船夫的呵斥声响亮传来:“都给老子坐老实点,想送命就自己跳,别带累一船人!”
船上立刻安静下来。
其他两位船客只将头埋在腹间打瞌睡,并不为这边的动静所吸引。
柳香君讪笑两声,不再动作。
船身避过了第一个旋涡,船身平稳向前,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曹家庄子。
在那里,柳香君能住进她提前赁好的农人屋子,日日上门去收养她娃儿的人家,或说好话、或坐地撒泼、或用银子诱惑,将她这些年最牵挂之人带回家,然后自赎自身,远离翠香楼。
在那里,老妇能将拐来的石伢送到关押所有娃儿的地方,然后收了银钱,蛰伏几个月。等这批送往京城的买卖做完,再出山为下一批买卖操劳。
没有人知道明天究竟怎么样,但所有人都坚信明天会更好。
船身再一次抖动,这次的旋涡比上一个还要大些,使得船身的倾斜更陡些。
船舷浸入水里,汩汩河水立刻溢了进来,老妇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下半身就被水打湿。
冰冷的河水激的她立刻起身往他处闪躲,抖动而盘旋的船身却让她的步子踉踉跄跄失了重心。
就是现在!
柳香君主动发难向那老妇扑过去,两只手臂精准的伸进老妇怀中。老妇趔趄间慌忙想收紧手臂,然而已经落后于人。柳香君一个转身,便将石伢带离,然后抱着石伢,重重的摔倒在船板上。
这番争执只在须臾之间,甚至连其他两位船客都未惊醒。
只有柳香君摔倒之时,才有人抬起惺忪睡眼瞧了一眼,继而又埋下了脑袋。
老妇立刻高喊:“救人啊,人牙子抢娃儿了——”
静悄悄。
整条船静悄悄。
她再喊了一声,依然没有舆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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