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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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醉的是谁(一更)
天上一轮孤月带着毛边,似含羞的美人的脸,预示着美人明日要变脸色,再将雨雪持续几日。
在祭拜完祖先亲人后,芸娘期盼了一整日的年夜饭终于上了桌。
同在桌上的还有她处心积虑买的烧刀子。
莹莹酒液被倒在芸娘专门淘置的白玉酒杯里,无论是烧刀子还是米酒,都显的身段高雅。
而饮酒之人也便成了雅人。
一大桌人众人不分男女官民,都多少饮了酒。
米酒甜丝丝,小娃儿少少喝一些,并无大碍。
烧刀子如何,芸娘虽未尝,可瞧见殷人离饮过一杯,赞叹了一句,可见也并不赖。
芸娘只得厚着脸皮将他夸上一夸:
“殷家哥哥比我大不了多少,却对酒见识惊人,实在令人佩服啊!喝喝喝……”
她当先喝尽杯中米酒,殷人离面上含笑,似乎对她的吹捧十分受用,跟着将杯中烧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芸娘不得不继续着她的夸奖:
“殷家哥哥比我大不了多少,却财力惊人,实在令人佩服啊!喝喝喝……”
她再饮过一杯,瞧见他含笑饮过酒,眉头依然未皱一下。
她便觉着事情不似她想象中的容易。
然而她不是那种半途而废之人,且此时改方案也已来不及,继续绞尽脑汁想着赞美之词:
“殷家哥哥比我大不了多少,却写的一手好字,实在令人佩服啊!喝喝喝……”
“殷家哥哥比我大不了多少,却玉树临风,如月下谪仙,实在引人注目啊!喝喝喝……”
李氏瞧她眼神浑浊,忙忙收了她的酒杯:“傻丫头,不能再喝了……”
她想着阿娘怎的同她不是一条心,影响她发育的事可不是小事。她日后可要当娇媚风流的女娇娥的,怎么能在这关键当口生了意外。
她挣扎着抢过酒杯来,又往自己和殷人离的酒杯倒满酒,夸人的文思如泉涌:
“殷家哥哥比我大不了多少,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像我,脱不脱都是有肉的,喝喝喝……”
一口酒下肚,李氏才来得及将她胡说八道的嘴捂住。
她怔忪了半晌,灵台已万般迷糊,用最后一丝力气挣扎开李氏的手臂,喃喃说了句:“怎地,酒的味不对刺喉……”
一头扎下去,人事不知。
北方刮了一夜,第二日,又是一个雪天。
芸娘平时极少饮酒,这一睡,便睡到了正月初一的午后。
李阿婆同李氏坐在芸娘榻边守着她,在劳烦石阿婆验过三回,确定芸娘此次并非中邪、只是单纯的醉酒后,方才放下了心。
此时李氏忧心道:“阿娘,你听她昨夜当着殷伢子说的那是什么话。我当时真想给她两巴掌。怎地能调戏殷伢子呢你瞧殷伢子今早都没来吃饭。”
李阿婆跟着叹息一声,却又扑哧一笑。笑过了,又是一声叹息。最后方道:“你想想她那不愿吃亏的脾性。不愿吃亏,也多少会占人便宜……是她干的事!”
又继续为昏睡的芸娘解围:“她只是言语上不够庄重,所幸并未动手。等她醒后教育教育她,也不怕她走歪路。只一条,日后可不能让她再饮酒了。不管是旁人调戏女娃,还是女娃调戏旁人,吃亏的终究是女娃啊!”
李氏将手中绣针在发间一抹,趁着窗户透过来的光亮将手中绣活缝上几针,方赞同着李阿婆的话:“谁说不是呢。”回头看看依然人事不知的芸娘,恨恨道:“我怎地生出来这样一个不省事的娃儿哦!”
两人守着芸娘到了准备晌午饭时,方出了房中,去了厨下,换青竹坐在塌边,一边守着芸娘,一边极有兴趣的瞧着芸娘此前为她淘的话本子。
迷迷瞪瞪间,芸娘睁了眼。
第151章 预约加害(二更)
饺子已下肚,让芸娘呕是呕不出来的。
昨日他坐在面堆和肉馅堆里,曾一脸绝望的数度明示暗示过让她帮他,她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此时她胃口大开,被他鄙视的盯着,只得嘴硬道:“哇,我阿婆做的饺子馅味道太好了,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一盘……”
果然又去盛了一盘。
飞雪连天,这个冬日比往年都要冷上许多。
芸娘伸手接了片雪花,看着它倏地化成一滴水珠,打了个饱嗝,叹了口气,喃喃道:“也不知刘阿叔如何了……”
她抬头问他:“像这般泥土都结冻的情况,筑坝还怎么筑不停下等春来消冻吗”
他站在她身侧,风吹过来,先扑在他身上,余下的才打到她身上。她虽是个胖妞,可连这点寒意也受不住,回屋取了个手炉出来。
他眼风扫过去,大手一探,就将她的手炉抢了去,握在手中,叹了句:“你们妇人的玩意还真好用!”
什么妇人会不会说话,才十三岁的姑娘家,叫人家妇人是少女好伐
她扑过去抢过手炉,一扭肥腰进了屋里,愤愤对躺着瞧话本子的青竹道:“千万莫同殷人离多说话,能把你呛死!”
青竹这些年来,依然遵从着她自小树立的行为准则:不同和阿姐相熟的男子相熟,最好连话都不要多说。
这些年她算是看明白,只有石伢虽与芸娘相熟,但半点不是男女关系的那种相熟。所以除了阿姐,这些年她也就积累了石伢这一个玩伴。
其他的什么罗玉、苏陌白、殷人离,都不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才懒的理会。
她用手指蘸了蘸口水,将话本子翻过去一页,这才奚落芸娘:“你要主动凑上去,怪谁”
芸娘一口老血喷出来,觉着内心受伤比方才更甚,肥腰再一扭,出了屋子。
此时殷人离依然在檐下看雪,见芸娘一脸郁郁又闪身出来,便续上她方才的话题:“天冷地冻,地上装了硝石,炸也得炸开继续干。”
他难得懂了一回芸娘的心思,主动将刘铁匠提了出来:“受罪是肯定会受罪,可也远比发配着好太多。我明儿便回元阳,你们有新做的棉衣棉鞋,早早寻出来,我顺便带给他。”
芸娘原本打算只当个听众,再不轻易同他搭话,听过此言却大吃一惊:“什么你明日便走”
那她怎么将他灌醉怎么给他喝符水怎么解了自己的毒誓怎么让青竹停止对自己身材的嘲笑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以至于一个趔趄便从台阶上滑去了雪地里,又在她的挣扎下强撑了几息,最终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身前。
他往后退了半步,盯着她半晌,眼中闪着忍笑的神情,慢悠悠道:“舍不得我,也用不着这般大礼吧”
呸!她在心里骂道,鬼才舍不得你!
她蓦地想要站起身,怎奈脚下这一片雪地被人进进出出踩的瓷实,滑不溜丘,只挪了一步便又跪了下去。
他便再谦虚一句:“免礼……”
她再挣扎下跪。
他再谦虚:“免礼……”
几乎在他要笑出声之前,她才终于张牙舞爪的撕扯着他的衣袍勉强站起了身,极其小心的踩上了房台子。
这回,她终于遵守了自己先前的决定,一字未同他搭话,踉跄着逃回了屋里。
屋外终于传来了将阿花都惊动了的爆笑声。
不知是否要进入青春期的缘故,近来芸娘的脸皮委实不似她早年那般厚。
因着在殷人离面前数回丢脸,芸娘便发誓自此不再与殷人离搭话。
然而在新誓起效之前,她还得厚上一回脸皮,
第152章 引荐工头(一更)
铺子、作坊、寝所、仓库……
罗玉在李家蹭过早饭,去铺子里看着芸娘画的地皮修建图纸,神情十分认真。
芸娘则在一旁巴巴的望着罗玉,以求他能为自己提出合理的建议和意见。
讲道理,她自己虽画胸衣设计图纸画的极好极快,然在画建筑图纸上,绝对是稚龄水平。
罗玉认真瞧过一回,温和道:“你画的极好……”
她心中一喜。
他续道:“地皮怎么用,你画的清楚。现下的问题就是铺子、作坊、寝所、仓库这些如何确定大小,其内的格局如何,以及采光、通风等问题。还有风水设置。我家修建屋子时,这些都花了极大的功夫确定。”
“啊”芸娘气馁,这些她都没想到,那还哪来什么“画的极好”啊……
罗玉见她一脸沮丧,忙拉起她的手,安慰她道:“你没接触过这些,能画成这个样子已很难得。我家当时也是请了专门的匠人来规划过。”
他从铺门外探出头望了望天色,忖着今儿不会下雪,便转头将地皮原图纸揣进自个儿怀中,对她道:“走,我带你去见个工头。等春暖你开始拆旧起墙时,也需要个总工头帮你掌控总体修建之事。”
她想着他果然所知甚多,忙忙回屋取了披风等,同他出了后院。
骡车站要开动时,石伢如猴子一般窜了出来,吸溜着清鼻涕央求罗玉:“玉哥哥,带我去,让我赶车吧。”
自从他将芸娘许给他的一百两银子拿在手中,心中无时无刻不挂心着为自己买骡子之事。
只是他经历浅,又对骡子之事所知甚少,故而这一百两银子到现下都未花出过一文,可一颗思慕骡子的心却日复一日将他的腹腔烧痛,在今日瞧见“一只耳”绿豆后达到顶峰。
罗玉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令他回屋去穿戴暖和,将缰绳扔给他,转身上了车厢,只偶尔凑在车辕通往车厢里的小窗边出言指点道路,以防他走错。
正月初五破五后,街上各铺子已渐次开张做买卖。
新年新气象,江宁人去岁受了洪灾打击,新年伊始,便憋着一股劲,力争将去岁的损失找补回来。
是以,几人到了街面上,虽街上人不太多,可各铺子里招呼买卖的声音比以往更热情了不止一番。
芸娘趴在靠向街面上的窗户往外瞧了半晌,看着一间间的铺子,心中琢磨着自家地皮上的铺子该设置多大,该配置怎样的器具。
待看够了,回头瞧见罗玉颇有些惴惴的神色,便觉着他今日而来的目的并非只是蹭饭这般简单。
罗玉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她同他相熟的这些年里,她已经摸的一清二楚。
他的才能她可能还需要多加挖掘,可他的性情却是极其纯良,不会耍心眼,也不屑于耍心眼。
他这一副惴惴之色,摆明了就是心里有事,还是与她有关的事。
她自来不同他兜圈子,径直问道:“怎地高俊又来了”
高俊每年正月这一段时日会来江宁拜访大主顾,在这两三年里已成了雷打不动的规矩。
前几年是同他阿爹一起来,这两年,自成了亲,便是同其妻一起来。
然而无论同谁来,他都是借住在罗家。
无论他同谁来,他都要想法子落单,然后单枪匹马寻青竹报上一年的仇,顺便说服青竹及笄后跟了他,当他的妾室。
无论他对青竹做了些什么,都要被青竹和芸娘加倍打回去,以致每年他都会推迟离开江宁的时间,好在临走前将淤青伤口养上一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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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社火(二更)
许工头详细问过芸娘的要求,又问过那处地皮的位置,回复道:“我今日先去那处地皮瞧过,根据地况画出一副简图,再来答复李小姐的要求,可行”
芸娘对建筑之事不懂的甚多,先想的便是工钱问题。
许工匠一笑:“玉哥儿的朋友便是我小老儿的朋友,你放心,不会狮子大开口的!”
然而芸娘自上一世的经验便是“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不先将预算定下来,她心头没底,执意要许工头说个价钱出来。
许工头赞叹道:“玉哥儿呀,有眼光。你心里不放银子,便寻了个心里有主张的妹子,有眼光!”
一句话说的芸娘瞪了眼睛。
许工匠忙忙回她:“如若姑娘将这建造之事包给我做,所有人工都用我的,材料可由我提供,也可以由你提供,这画图设计一事便不需你花银子。如若你只画图,瞧在玉哥儿的面子上,老头我只收二十两,无论改动多少次图纸,都包干价,二十两,多一文都不收,可行”
这个价格说少不少,可又比芸娘预想的便宜,便也一点头,嘱咐他:“你快些,后日我来寻你。”
又一瞪他,转身便出了门。
老头对罗玉嘿嘿一笑,低声道:“你这小媳妇脾气不小,以后你有的受了!”
罗玉羞臊的面红耳赤,叱道:“净瞎说!”转身匆匆去了。
待回了李家,芸娘瞧见青竹果然乖乖的守在铺子里,便又叮嘱她:“你咳嗽未好,莫想着溜出去,一气子养到好,再出去玩耍也来得及。”
谁知她话刚说毕,青竹便得意的仰天长笑,同她道:“方才我已经求过阿娘了,阿娘同意我明儿出去观花灯呢!”
芸娘瞧她因为偶获自由便乐的合不拢嘴,便不忍心剥夺她仅有几个时辰的放风机会。忖着到时两人寸步不离,就不会有让那高俊围堵青竹的机会,便也放了心。
待吃过晌午饭,芸娘送了罗玉出院子时,罗玉叮嘱她道:“明儿我早早来寻你,待吃过晌午饭,我们便出去观花灯。”
见芸娘点了头,便温和的笑一笑,驾着骡车去了。
到了第二日上元节,他果然来的极早,帮着李阿婆点了送神的炮仗,待午时,惜红羽一家三口及柳香君过来拜年,罗玉混在其中将一日三餐轮番吃过,等天色已麻,便要同芸娘、青竹、石伢出门观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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