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她发自真心的规劝景如素:“姐姐花容月貌,前途不可限量,挂心于这种浪荡子弟,且还不够聪明,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我家石阿婆是出了名的神婆,你出五百两银子,石阿婆给你做一场祛情法事,再画上几个符,定能将你错付的真情给收回来,未来几十年免受相思之苦。”
许是因为她这番交浅言深之语惊醒了景如素,在她挂在了树上这几日,景如素再未出现过。
芸娘想来,无论如何,景姑娘定是回去闺房里伤神去了。
这般也好,能提前挽救一位勇敢追求爱情的女子的错误姻缘,芸娘对自己的义举十分满意。
此时她从阿蛮口中获悉到“景如素”三字,联想到树下殷人离一副追债的模样,再想到景如素这几日的失联,立刻明白了事情的进展。
殷人离同景如素竟已互相看对了眼,互诉了衷肠。
今日,殷人离竟是为他的小娇妻出头讨银子来了!
她攀着树杆,批头盖脸对着树下的殷人离骂道:“平日我家的饭白吃了竟在我有难之时落井下石!不说让你雪中送炭劝我阿娘消气,还反过来要讹诈我有本事你拿出证据,否则一个大字儿没有!”
殷人离听罢,淡淡道了句:“有道理。”
向阿蛮努努下巴,阿蛮便从怀中掏出一卷纸,用插棍顶着送上了树。
芸娘一声冷笑。
想唬她她收景如素那两千两银子时根本就没打收据好吗
那一叠纸有四五页,她一拿在手中便发觉出其中不妙。
不是收据。
纸上大篇幅看不下去的丑字,她十分眼熟。
在最后一页最下面,分别有两个人的签名。
一个是依旧丑的看不进眼里的“李芸娘”三字。
一个是铁画银钩显的签名之人胸中有沟壑的“殷人离”三字。
是契书。
是芸娘同殷人离签的合伙契书。
她怔忪了半晌,脑中有片刻的纷繁。再瞧他时,却已经换上了一张笑脸。
笑的格外谄媚。
她忖着她这般居高临下同他说话有损他威严,便瞅着阿娘此时不在院里,出溜
第169章 下树(一更)
此事过去好长一段时间,芸娘都觉着殷人离此人绝对不能当盟友。当日他当众戳穿芸娘的谎言,不但使芸娘躲在树上的时日又多了两天,而且强逼着芸娘重新草拟了一份契书。两人一晌午的讨价还价之下,将殷人离的所占份额从一成九提升到了二成。芸娘心疼的直抽抽,当即同他定下了“视同陌路”的合伙法子。即为:每年只将属于他的那份花红存去钱庄,将兑票寄给他。自此同他只有银钱上的交情,再无私人恩怨。殷人离应承的极快,末了补了句:“我此前从衙门处听到你对付高姓公子的手段,原本想在婶子面前夸你有侠义。也好,我本不爱多言,正好省了。”自此扬长而去,再未来李家蹭过饭。而芸娘夜晚回房中歇息、白日依然挂在树上的生涯,直到罗玉帮她操着地皮上盖房的心而上门寻她时,才被李氏赦免。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着罗玉的面,她的尊臀上终究受了李氏的两笤帚疙瘩。她在罗玉面前丢了脸,立时跑去躲在闺房中不露面,直到罗玉连续几日跑来寻她,又向她许了自家的水晶肘子,方将大小姐劝出来。自此长达一个月,家中诸人口中不能出现“腚”字,?
第170章 毁(二更)
阳春四月,清晨的空气还带着一丝冷意。日头拨开雾气打在少年面上,罗玉一双眸子显的尤为亮晶。香椿赶着的骡车停在入口处,前路到处是泥泞,再往前行进不得。芸娘拖着沾了一鞋底的绣鞋,艰难的往罗玉面前行了几步。还未近前,埋怨的话已经出了口:“脚受了伤,这才几天,就往外跑你阿娘知道你跑到我这处,岂不是要怪我”前几日罗玉在自家园子里挖树苗子崴了脚,脚脖子肿的老大。家里人生怕引的他旧伤发作,将他拘在家中五六日。芸娘闻信前去瞧他时,他正在书房里无趣的看什么书。那几日工地上正是打地基的收尾环节,十分重要,芸娘待不了多久便要离去,引得罗玉十分小家子气的生了一回闷气。此时罗玉见她关心于他,便专程缓缓上前行了两步,抬头温和的看她:“走慢些,没有事的。”两人绕着地畔慢慢前行,罗玉将近几日香椿去乡下的发现说与芸娘听:“蚕种被淹后,都没活下来。现下只有重新培育,慢慢培育‘粗丝蚕’。你莫急,发现蚕种后,再培育其实很快,春秋两季就能繁衍出一大批。”芸娘点点头。去年发洪水时正值九月养秋蚕时,蚕宝宝淹死殆尽。原本抱着一丝希望,如若有蛾子留下,待来年三月产卵时,自然能瞧出蚕种端倪。如今蚕种未留下,只能
第171章 青竹的婚事(一更)
街面上人车如练。
芸娘在街边站着等骡车,抬头再往班香楼方向瞧去,不免要叹上一口气。
姐儿同风流书生的故事古今不缺,可往往以悲剧收场。
卢方义考中了进士,现下是不可能回江宁来,定是要留在京城等着封官。
据闻古代为官极看重资历。即便是状元,初初开始也要从七八品小官做起。
卢方义这位传胪无论得个什么官,也定然会从京城直接赴任。
作为一个亲眷早亡、没有资产的穷光蛋,卢方义没有千里迢迢先回一趟江宁的必要。
她在街边等骡车不到,只好往前再走上几步,便瞧见路边原本正跑动着的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从车窗里探出半根手臂向她挥一挥手,紧接着又探出一颗脑袋。
又是熟人。
是景如素的丫头。
芸娘即刻转了身子,做出一副没瞧见的样子往前疾走几步,便听身后有一把子鲜嫩的声音大喊道:“抓骗子……抓骗银子的骗子……”
芸娘连忙收回脚,极快的向街对面的马车跑去,随手抓起地上石块作势要顺着车窗丢出去,那景如素这才不紧不慢露了身形,懒洋洋趴在车窗上,向她一努下巴:“怎地这几日总寻不见你”
芸娘并不回答,只瞪着她反问道:“我怎地骗了你如若今日景大小姐说不出个一二三,我就告上知府府衙,说你仗势欺人!”
景如素并不退缩,立时坐直了身子:“那我问你,那殷恩公去了何处”
芸娘气极反笑:“第一他自己长着腿;第二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我吃了大亏将他的信息告知你,你却让他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你还好意思来问我!”
景如素轻咳一声,讪讪道:“我那不是……着了他的道嘛。”
那时他对她一笑,说了句明日午时再见。
她便傻乎乎的真的等第二日的午时去见他,早一刻也不能,晚一刻更不能。
等她真的午时过去,那小院早已搬得空空。
自此她寻了他一月有余,听说他这些日子还在各衙门里出现过,可等她闻讯赶去,早已不见了人影……
她向芸娘不耻下问:“他曾做戏将你当做过娘子,说明他同你虽不相配,却相熟。你再帮我想想他还能出现在何处”
“花痴!”为了自家的股份不再缩减,芸娘决计不能被牵累进这“痴情女苦追绝情郎”的戏码。
她双手叉腰,毫不客气道:“你若再来寻我,我就想法子同他定亲,让你悔恨终身!知道没”转身大步而去。
景如素同小丫头面面相觑,半晌方叹道:“小妮子好大的脾气……”却也真的担心李芸娘在她和殷恩公之间插上一脚两脚,自此不敢再去相寻。
春意盎然,芸娘顺着正街走了一刻,果然拦不到骡车,便顺着街面一路而下,沿途瞧见有才上了市的点心果子,便也多少买了一些,好让家中老小尝个鲜。
待到了永芳楼铺外,却见门口停着辆马车。这马车虽样式简单低调,可两匹马却矫健俊美,十分眼熟。
芸娘进了铺子,果然看到青竹正同一位锦衣翩然的丫头说笑。
这丫头芸娘也眼熟,正是长宁公主的侍女,当年曾被她打进湖里险些丢了小命的那位。
后来两人虽双双卖公主的面子,一笑泯恩仇。可私底下互相却极冷淡,谈不上什么交情。
芸娘将手上零碎交给新来的招待主顾的媳妇子,装腔作势的上前见了礼。
那侍女给她一个淡淡的笑意,转身对青竹亲热道:“姐姐先回了,省的主子寻我。改日再向你讨教香薰之法。”转首又
第172章 恶汉上门(二更)
隔壁三人谈论着青竹的婚事时,青竹同芸娘却谈论着旁人的情事。
“所以,公主是真的瞧上卢方义了”芸娘吃惊道。
青竹忖了忖,耸耸肩:“那我便不清楚了。只是公主提起江宁仕子,便对卢方义赞不绝口。”她往榻上一倒,拉长声道:“我瞧着有猫腻!”
所以,长宁公主竟是因卢方义而和离的
赵蕊儿“榜下捉婿”之言果然一语成谶
“可卢方义这个穷小子有什么好的呢”芸娘不解。
青竹对芸娘的见识极其鄙夷:“阿姐,公主是缺银子的人她自己的银子都花不完,还要寻个有钱男人作甚以前我在青楼里,瞧见好多姐儿私下里养了穷汉子,不就图个面皮好看嘴巴甜嘛!”
也是。
芸娘一哂:“你我现下也不缺银子。日后我们也寻个面皮好看小嘴倍儿甜的汉子。高兴的时候逗逗他,不高兴时,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青竹笑过,心想:罗玉对阿姐小嘴虽甜,可面皮就不怎样,可见阿姐的审美异于常人。
吃过午饭,众人纷纷回屋小憩,哑妇便挎着竹篮要外出选绣布和丝线。
要去的布庄都是长期合作的商户,并不需现银付钱,伙计送货上门,月底一起结算便可。
芸娘想着她同青竹的内衣也该换上新的尺寸,便嘱咐哑妇多选一匹棉布回来。
暖风徐徐,芸娘只在榻上打了个盹便醒过来,闲着无事,去院里坐着逗阿花玩耍,便瞧见哑婶匆匆从前铺穿到后院,神色极为慌乱。
芸娘好奇要上前询问,哑妇已极快的回了房,啪嗒将门掩住,再也叫不开。
到了吃晌午饭时,哑妇都再未出来,还是李氏端了饭食过去隔着门好言相劝才将饭菜递了进去。
到了第二日辰时,众人用过早饭,如平常一般去开了铺子。
芸娘正准备出门去工地,便听闻外间传来几声汉子粗鲁的叱骂声,听起来动静极大。
芸娘忙忙从铺子穿过去,将将闪了个面,便瞧见柜台处站着一个满脸横肉不是善茬的汉子在同女伙计争执,不是哑妇那恶汉又会是谁。
她急急转身躲回了后院,此时青竹已赶窜到她后,急道:“阿姐,前面怎地了”
芸娘一抚心口,悄声道:“怎么办,好像是……哑婶那汉子寻来了!”
此时前面铺子里女伙计阻拦那恶汉的动静越来越大,李氏等人听到动静纷纷探头出来相看。
芸娘一咬牙,立刻窜去阿花身边,将绳子一解,便塞进石伢手里,继续将“骡子”的大饼画出来:“带着阿花上,咬伤咬死有阿姐。明日阿姐便带你去将小骡子抱回来!”
石伢双眼一亮,立时弯腰将阿花抱在怀里,指着通往前铺而小门道:“乖乖,上!往死里咬,回来阿哥买烧鸡给你吃!”
阿花兴奋的低吠一声,如风一般窜去了前铺。只须臾间,人叫声和犬吠声交响呼应,直让人以为前铺里上演了一场枭雄之间的武斗。
再过了不多时,那人叫声和犬吠声仿似同众人隔了几道墙,那动静远远的去了。
芸娘同青竹正躲在那小门处窥探,新来的女伙计便抚着胸口往后院跑来,脸色苍白,显见是受了莫大惊吓。
芸娘同青竹忙迎上前,纷纷问道:“那恶汉走了吗”
女伙计抚着胸口长吐口气:“幸亏有阿花,否则今日只怕是我的忌日。我还未遇见过这般要吃人的人……”
叹罢,她疑道:“那汉子一进来便说我们窝藏了他婆姨……我们哪里藏人了”
正说着,有开门声吱呀传来,哑妇红肿着眼圈出来,扑通往李氏几人面前一跪,不停歇的磕了几个头,便要往后院大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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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对症决策(一更)
“色鬼”
“馋鬼”
屋外风和日丽,阳光正好。
屋内,芸娘同青竹守着哑妇,向她打听恶汉的喜好和缺点。
要想解决他,总得先了解他,才能定制合适的法子。
然同哑妇沟通,其实不是件简单的事。
哑妇是哑巴,不会说话,会手势。
芸娘同青竹会说话,却看不懂手势。
两方问来问去,常常鸡同鸭讲。
到了最后,这盘问便从陈述题转成了是非题。
芸娘和青竹猜测,哑妇负责点头和摇头。
一番问下来,并不是毫无收获。
在芸娘原本就知道的“好酒”之外,恶汉还多了个“好赌”的标签。
可如何利用这两件事,芸娘同青竹想了极多方案。
“好赌”这件事不好利用。芸娘自己又不是开赌场的,没法子做局陷害恶汉。
而如何利用恶汉“好酒”的喜好,将他远远的驱离江宁再不出现,想一想似乎又不是那般容易。
芸娘一度甚至起了杀心。
那是自从哑妇外出撞见恶汉、回来便日日做噩梦,整个人憔悴不安时,芸娘曾想着将恶汉“一了百了”。
这种恶人活在世上没有任何益处。
想用酒将一个人驱离江宁不容易,可用酒将一个人灌醉,再推去河堤里,实在太过容易。
当衙役们吃吃喝喝,酒宴的银子用去八十两的时候,芸娘真的去堤坝边踩过点。
万头攒动,劳工绵延千里。
堤坝已经筑的差不离,只需往最外一层浇筑上碎石子,工期便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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