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有不会水的汉子一不小心落了水,立刻有旁的劳工下水将人捞上来。
白日没有下手的机会。
夜晚她让青竹帮她打掩护,也曾二探过堤岸。
天气转暖,夜里并不显得有多冷。有不愿回家的劳工们在沿着河流走向在岸边搭了棚子,水里有任何一点响动,便会被人发觉。
将恶汉灌醉推进河里的法子行不通。
待过了这一夜,到了第二日,芸娘再想时,便有了两种感悟。
第一,为那种恶人,她手上沾血划不来。自然她是不会承认她是个怂人,不敢真正做那杀人放火之事。
第二,夜探河堤时并非毫无收获。她曾瞧见住在河边简易棚子的劳工们夜晚无聊,开了赌局打发时间。
事情又绕回到恶汉“好赌”之事上。
做个局,利用恶汉“好赌”的爱好想法子将他赶出江宁,除了花用巨大,没有其他缺点。
芸娘前后两世加起来都只体验过青少年时期,没有当过辣喉老姜。然而在她短暂的每一世里,也积累了那么些人生经验。其中有一条说的是:想兵不血刃让一个人永久消失的办法,便是让他欠你钱,且一定要是巨款。
她上一世曾数次印证过这个经验的正确性。
曾有同事或朋友以娶亲、嫁汉等借口向她借过巨款,然后这些人便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女娲娘娘从未捏过这些泥人一般。
联系上“好赌”这一项,芸娘想的法子便是:找人开个赌局,诱骗恶汉上门,令他欠下巨债,自然他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赌局上,群众演员就是一项重大开支。总不能恶汉赌博,其他人干看,那还能叫赌局吗那还能令恶汉相信而入套吗
这一笔银子一花,可就海了去了。
于是她的思绪又在不花银子的法子里转了一圈:
第一,假装
第174章 骰子丁(二更)
“赌局”柳香君眼珠子瞪如铜钱,额头上立刻显现出几条皱纹,泄露了她年已不轻的事实。
她央求道:“小姑奶奶,你消停些。我们也不做那赌局,我帮你寻几个龟公,打折那汉子一条腿,行不”
芸娘眼睛一亮:“官府能不追究吗能不追究到我头上吗”
柳香君回想了半晌,摇一摇头,将这个法子咽进腹中,又绞经脑汁想起了其他法子。
然而她虽也称的上奸诈,可在使坏这件事上,还是略逊于一肚子坏水的李芸娘。
她空想了半日,方苦恼道:“东家,你又爱惜羽毛,又喜欢到处管闲事,哪里有那般好事”
芸娘眉头一竖:“闲事你倒是算算,年后这几个月,你那头的胸衣里,多少绣活是出自哑婶之手那些姐儿被你撺掇的争江湖地位抢买胸衣,哑婶在背后做了多少支持”
柳香君的得意事被芸娘提起,不禁喜笑颜开道,春风拂面。
不久之前芸娘在工地上忙活时,柳香君也并未闲着。
不知她怎地到处撺掇了一回,江宁府的妓子们竟刮起一股比以往更甚的攀比风,比谁的单次过夜费贵,谁的月收益高,谁的恩客最大方送的礼物最贵。
比完了银子,便又开始比容貌,比身段,比才艺,一时间江宁府的风尘业竟比往年还要红火许多。
而比到了身段上,自然就比上了胸衣。
因着这一比,内秀阁的买往日火红了不知一星半点。
因着诸妓子们的攀比,自然对胸衣的精致度要求甚高。
芸娘着急之下,将原本定向用在永芳楼的绣工哑妇借调过去做了内秀阁的活计。
如此,芸娘虽发了一笔,可柳香君的抽头也赚了极多。
柳香君内心那么一得意,便不愿同芸娘拉扯,干脆道:“也行,将那恶汉子永久打发走,也好让哑婶子安安分分替你我卖命!”
见芸娘横着眼瞪着她,十分看的清风向的改了口:“替你卖命,替李东家卖命!”
芸娘原本想让柳香君去寻开赌坊之人,这样场地和人员都有,一出手就能成事。
然而世间开青楼和赌坊之人底子都不那么清白,这两种行当中,底子最污的又是赌场。
柳香君的说法:“如若沾染上‘绿林好汉’,指不定何日他们便站在了你家炕头,手拿大刀,要向你借两个钱花一花。”
故而,退而求其次,要寻的是长久的赌棍,或是赌坊里伙计,懂赌局,有胆量。
柳香君自己虽不赌,可她相熟的各家青楼里,耍赌的龟公们极多。
一路坐着骡车问过去,很快便在柳香君此前的东家——翠香楼里问得了音讯。
说起来这位龟公也曾与芸娘相熟,芸娘进出翠香楼角门的那两年,这位龟公是收取了最多买路钱之人。
龟公瞧见芸娘,几乎要痛哭流涕:“姑奶奶也,自从你不来翠香楼,小的几乎要去要饭了……便是那之后染上了堵的毛病……”
芸娘一蹙眉。
这是只软蛋啊,怎地去做局吓人
好在那龟公装腔作势的抹了眼泪,道:“小的有位表兄,人称骰子丁,自小就混在赌坊,大大小小套人的法子都会,且长的五大三粗,还兼做赌坊的打手。后来他娶了亲,便转了行。只是这三百六十行,他余下的行行都不会,日子就有些拮据……”
芸娘一点头:“现在去寻来,我就地瞧瞧!”
龟公“嗳”的应了,忙忙出了角门。
过了半个时辰,方回来,身后跟着个粗楞楞的汉子。
芸娘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果然如龟公所言,瞧起来是个能当打手的人。
她端着小板凳避开
第175章 请君入瓮
酒楼里,恶汉美美饮过一杯酒,发出满足的赞叹,又不停歇的抡欢了竹筷,将桌上菜肴都吃个差不离,这才同对面那汉子道:“也不知哪个人如此倒霉,二十两,这么大的银锭子落出来,竟然不知道!”
对面的龟公也附和着他,幸灾乐祸了一番那传说中的倒霉鬼,又同恶汉天南海北的胡诌一番。
当龟公的什么没见过,见识比恶汉多了不止一星半点。因职业的关系,锻炼的两片嘴唇极会说话。没过片刻,恶汉便与龟公生了相见恨晚之意,敞开心胸称兄道弟起来。
酒足饭饱,两人出了酒楼时,恰逢日头西沉,过不了多久夜幕便要降临。
龟公掷了掷手中余下的十多两银子,叹口气道:“哎,孤家寡人,长夜漫漫啊。”引得恶汉频频点头。
龟公做出一副神秘之相,将他拽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有个好地方,既能赚银子,还能打发时间,哥哥可愿去”
恶汉忙附耳过去,便听龟公道:“河道边上劳工们夜里支了棚子当赌坊……”
恶汉一听,不免讥笑道:“那劳工能有什么银子,赢来输去也不过几钱银子,有甚意思……”
龟公便切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衣裳鞋子:“小弟逾越,可要说一声哥哥没见识。我这一身行头可都是昨儿一晚上赚回来的,你觉着如何”
恶汉仔细瞧过去,只见这一身深色缎面衣料暗纹精致低调,不由咂舌:“这,怎么的也得五两银子吧”
龟公一摇头,伸出来三根手指:“三十两,一个大子儿不能少……”
恶汉惊道:“那干苦力的劳工当真那般有钱”
龟公替他分析:“那些劳工,住在河边,不花银子;吃由衙门提供,也不花银子。每个月工钱虽不多,可积少成多就多了啊。哥哥,我若不是与你投缘也不告诉你……”他向四周打量过,将声音压低,十分神秘道:“我里面有人,稳赚不赔。”
他见恶汉将信将疑,便向远处河堤方向一指:“今儿小弟便带哥哥去见识见识。你尽管赌,赢的都归你,输了由小弟出银子,可成”
晚风轻拂,河堤边的棚子里,赌风四起。
其中最热闹的一处棚子,却不是任人随意进出,得是赌坊庄家相熟之人才能进去。
这庄家生的强壮霸气,往赌桌上一坐便如熊瞎子一般,气势端的吓人。
新进之人,先去一位十三四岁胖乎乎的小厮手里用银钱换取赌票。
一钱银子一张票。
待赌完临走时,再用余下的赌票去换回银子。
自然,规矩是这般规矩,可前面进来的劳工们并未真的掏出银子换取赌票,只排着队各领了一把赌票,便分散到各赌桌上,卖力的演着或即将发家致富或即将家破人亡的戏码。
过了半晌,从外间传来几声哼曲声,扮作小厮的芸娘掀了帘子探出脑袋,往站在棚外的龟公和恶汉面上一瞧,恶声恶气道:“找谁”
她原本一张玉面被染的黝黑,一双细眉粗如火棍,又刻意做出一副凶恶之相,那龟公几乎要喷笑出声,却不得不绷着脸,咳了几声,方报了进棚暗号:“紫金山中来,银练河中去!”
芸娘方向恶汉努努嘴,对龟公道:“这是你带来的可能信任”
龟公忙道:“能能能,是我阿哥。”
芸娘便缩回了脑袋,将帘子掀开,待两人进了棚里,方伸手道:“换多少银子”
龟公将手中十五两尽掏出来递过去,芸娘切了一声:“穷光蛋。”数出一把赌票递了过去。
龟公接过赌票,分了一半给恶汉:“莫怕,跟着小弟。待赌完,至少赚它一番!”
夜渐深,已无人进棚,芸娘便往庄家的背后坐去。到底人小,抵抗不住夜里暮春少见的寒气,披着一张大毯子,几乎要将赌桌都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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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收网(二更)
灯烛依次吹灭,第二个夜结束。
小黑胖子李芸娘打了个哈欠,对同样一脸疲倦的骰子丁道:“回去好好歇着,让你媳妇给你做顿好的,等待今晚收网。”
说话的声音压的极低,走在前面的两个汉子分文听不到声音。
龟公同恶汉爬上堤坝行到平地,方啪啦一声将兜在春袍上的银锭倒在地上,借着天边鱼肚白的暗光仔细数过,恶汉双眼直直不敢相信,暗呼道:“七百二十两……真的是七百二十两!”
龟公哈哈一笑,拍了拍恶汉的肩膀:“哥哥,以前没见过这许多银子吧”
恶汉摇摇头,又低头下去将银锭数过,这才真切的揽在怀里。
昨儿还只赢了五十余两,今儿竟赢了七百余两,那明儿……
这几日几乎像做梦一样,只须臾间,他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恶汉大手一挥:“走,兄弟,哥哥请你去耍姐儿,去耍全江宁最贵的姐儿!”
龟公心里嗤笑一声:真以为这些银子是你的狗胆子敢花吗
他一摆手,劝着恶汉:“哥哥哎,你手里这些银子可是本金,今儿花去一两,夜里少赚一百两!按这个速度,我们今儿白日莫说花银子,还得去筹银子!”
恶汉一愣:“怎么筹哥哥我平日没存下什么银子啊!”
龟公心里一笑:上勾了!
他往麻拉拉的四周一瞧,觉着并无人偷听,方伸出一根手臂,故作神秘对恶汉道:“知道这是什么”
恶汉狐疑的瞧着他。
能是什么不就是一截细皮嫩肉的手吗
龟公摇摇头,吐出两个字:“抵押!”
抵押什么意思
龟公这次十分有耐性,将他的经历缓缓道来:“……那时我多穷啊,给爹娘治病欠了两百多两银子!债主上门,逼着我还银子。我一咬牙,便去寻了绿头大哥……”
他再将自己的手臂往恶汉面前一晃:“知道这只手,抵押了多少两吗”
不等恶汉猜测,先将答案揭晓:“一百五十两。”
又指指自己的腿:“这腿,是两百两。”
他面上难掩得意神色:“两双手和两条腿,弟弟我一共抵押了七百两银子。当夜便去赌坊,赚了一千两银子回来。归还抵押的银子,还倒赚三百两。回去将欠账一还,无债一身轻。”
昏暗中,恶汉的眼珠子咕噜噜赚个不停,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龟公趁热打铁:“这堤坝修好,也就是近十来天的事。这些棚子一撤,我们去哪里再寻这发财的机会。小弟带你去筹些银子,再加上手里这七百两,等到了明儿,我们就有万两身家!万两是什么概念那是能在我们住的客栈里好吃好喝一辈子,还能养两个最贵的姐儿!”
恶汉眼中光簇越来越亮,辉煌璀璨的未来唾手可得。
他狠狠往地上吐口唾沫,浑身充满了波涛汹涌的干劲:“走!”
晌午,永芳楼后院。
芸娘从睡梦中醒来,先美美伸了个懒腰。
待她洗去脸上黑灰出去时,李氏已经先她一步起了身,正在同李阿婆、哑婶摆弄晌午饭。
这样一出计策,李氏虽只知道其中的五成细节,却也不能放任芸娘撒手干,每晚必坚持跟去。虽是坐在骡车里未露面,可心里怎么也比等在家中心安些。
待吃过晌午饭,彩霞满天,芸娘又进去往脸上均匀的抹上黑灰,画上烧火棍双眉,穿上从石伢那里挑来的小娃儿衣裳,方坐在院子中等。
后院门咯吱一响,李大山从外进来,也坐在她身畔等。
未几,李氏同哑婶已收拾停当,几人出了后院。
收网的这一夜,骡车由李大山赶,哑婶也是一副汉子装扮,将要跟着芸娘进去赌棚,亲眼瞧一瞧恶汉的惨状。
骡车很快到了堤岸边,芸娘将身上散随银子都掏给李大山,到了夜里买宵夜吃。她则同哑妇两人一前一后往堤岸处的棚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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