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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鹿青崖

    ......

    此刻的四角胡同韩府,蓝姑和夏氏姐妹回到房中,看见床沿歪着脑袋坐着的人,险些惊呼出声。

    “姑娘!姑娘你醒了!”

    唐沁揉了揉太阳穴,“我是睡了多久浑身没劲啊!”

    睡了一个多月了!

    蓝姑和夏氏姐妹都被她吓到,赶忙七手八脚去扶她。

    她昏迷了太久,她们以为她至少还会昏迷些日子。可她现在就醒了,有些事,是不是要做起来了

    蓝姑急急上前,见她面上有光,覆她脉搏有力,真的是彻底苏醒了。蓝姑怔怔,夏氏姐妹也怔怔,唐沁不由皱着眉头笑起来。

    “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睡了一年”

    她让人熟悉的清脆声音和打趣的问话,终于将众人引回了神思。夏南摇头又摆手,“没有一年,姑娘睡了一月多些。”

    “一月啊,”唐沁恍然,“那你们见了我,怎么都跟见了鬼似得”

    她这么说,蓝姑赶紧捂了她的嘴,“瞎说什么,可别让佛祖听见!”

    蓝姑着了急,唐沁赶紧闭嘴,撒着娇朝蓝姑保证,“好姑姑,我不乱说了!”

    几人这才完全进入了状况,夏西夏南也上前同唐沁说起话来,问她感觉如何。唐沁沉睡这许久,还能有什么感觉,只是浑身经脉顺畅了,是切实的。

    她




第80章 真夫君黄粱梦醒
    右安门城楼上,韩烺看着远去的一驾马车出神。

    这些日下来,锦衣卫在城门各处细细查问,却没有一个受了重伤的年轻男子或身负长剑的女子出现。

    虽说贼人极有可能只是那些人手里的武器,可若能捉住,他立马便有了突破口,只是这两个贼就像是飞天遁地了一样,人间蒸发了。

    看来他们京城有帮手,还是能掩住身份的帮手!

    直到视线里的马车凝成一个点消失不见,他才意识到天色不早了。

    昨晚走之前,他同他的夫人说好了要陪她吃晚饭的,现在看来,他要反悔了——他要回家,陪她吃中饭!

    念头一定,韩烺冷峻的神色瞬间一散,没心思再同人多说话,袖子一甩,飞快地下了城楼。

    他使人取牵马,一站的空档,瞧见城门不远,有人卖花,五颜六色摆满了推车,扬起的招牌上挂了几串白玉藤,热闹又安静的一串,说不出的清甜娇俏。

    他想起上次买给她的一匣子珍珠钗环。那些色泽光鲜的粉珠钗环她没用过,倒是几样白净透亮的白珠子做的耳环、小钗她带过几次。

    她的性子安静内敛,那些热闹鲜艳的,她会欣赏赞赏,却不会穿戴装点自己。

    她越是这样,韩烺便越是在心里对她怜爱更多一些。

    她不说,才更要他懂。

    韩烺快步走了过去,将花车招牌上的几串白玉藤全买了下来,扔了快碎银子过去,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夫人肯定喜欢!

    小心护着花儿,韩烺一路急奔回家,一想到他的夫人在家等他,他就只想扬鞭打马,恨不能瞬时飞回去。

    府里一如平日安静,他回了,立时满府的人都知道了。

    韩烺兴致冲冲地往正院赶,到了正房的廊下,看见夏南站在门口,似是等着他的到来一般。他不由有些诧异。

    “你站此处作甚”他问,“夫人呢”

    夏南眼睛红红的,一反常态的没有开口,只是给他打了帘子,朝里间道了一句,“大人来了。”

    韩烺皱了皱眉,两步跨进了屋子。

    屋中没有了平日里似有若无的清香,药气直冲他的鼻尖,他下意识去东侧窗前的炕桌旁寻她,只是杂乱的呼吸声却出现在了西侧间。

    他看过去,看见他的夫人坐着右边的太师椅上,蓝姑和夏西都在她身侧。

    包了白玉藤的纸张被韩烺重重捏了一下,他站在原地没动,紧压着眉头向他的夫人身上看去。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夫人”他谨慎地喊了一声,抬脚上前。

    座上的夫人却突然扶住椅臂要起身,蓝姑和夏西都去扶她,她才勉强站了起来。

    韩烺被这一幕惊得心头一跳,顾不上许多异常,急忙要上前扶去。

    她不是都好了么怎么突然虚弱地站不起身了!

    只是他没扶到,勉力站起来的人,却突然拱手向他深鞠一躬。

    韩烺大惊,听见了一个他不熟悉的声音从他的夫人口中传出。

    “韩大人,抱歉。”

    韩大人

    抱歉

    韩烺听见自己心如擂鼓,有什么一触即发,他本能的害怕、抗拒,不由地向后退了半步。

    鞠躬的人慢慢直起了身子,他看见她的样貌,似熟悉又陌生,他听到她再次开了口。

    “是我唐家人对不住大人......”

    空气中药味浓重的掩人口鼻,一呼一吸极为困难。

    韩烺手中的纸包砸在地上,白玉藤掉落出来,沾上了灰尘,失去了原本的清甜娇俏,同落进了泥淖没有分别。

    韩烺像听了一场折子戏,咿咿呀呀,唱念做打,功力十足。

    只是在他听来,杂乱的声音如同铺天盖地的蝗虫一样,在他耳边哄哄作响,他努力地



第1章 古剑蓬莱
    四个月前,邯郸城外。

    “老丈,此离邯郸县城还有多远”

    半头白发的卖炭翁挑着两筐炭火,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泞的小道上,有人自身后跟了上来,打听道。

    老人回过头去,浑浊的一双眼看清了来人。

    来人是个男子,单看相貌约莫也就三十来岁,只是此人也同他一般佝偻着背,与其说佝偻,不如说整个人全靠手里的一个布包着的“棍”撑着,没说话时,也呼呼喘着白气,看似,病了。

    老人抬手指了指东边,“二十来里!”

    二十多里地,还要走上两个时辰。男子一听就丧气地叹了一声,嘟囔着,“累死我算了!”

    老人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年纪轻轻的,还不敌自己担着两篓子炭。老人摇摇头,余光却见那男子手下拄着的“棍”忽的一颤,然后那男子自言自语起来,“好了,好了,我拼死也去就是了!”

    奇奇怪怪。

    老人不想与这奇奇怪怪的人为伍,好在此人嘀嘀咕咕地说要歇会,捡了个大石歪了上去。他歪上了石头,手里拄着的东西便放到了一旁。

    包裹着的粗布向下一滑,老人看到了布下,露出半截刻了盘旋线条的柄来。

    刀剑!

    老人可是老老实实的平头百姓,见了刀剑便吓得一哆嗦,当下更不敢停留一瞬,迈开腿就跑没了影。

    歪在大石上的人没在意,只是嫌冷,反复搓着两条瘦骨硌手的胳膊,“冻死了,怎么这么冷”

    他嫌冷,却仍是不起身,只呼哧呼哧地喘着白气。那被放到一旁的似刀似剑的物件,在他说完之后忽的一翻,直接翻到了男子的手边。

    男子“哎”,叹道:“歇一会都不行!”

    他虽然一副不情愿,却还是扶住那物件颤颤巍巍地起了身。

    “你这剑祖宗吧,怎么都好,就是不让我歇一会!我歇一会怎么了咱们去了邯郸城,说不定那金圣手根本不在那处,我累个半死,再扑个空,命没救成,倒丢了命......”

    他絮叨着,原来从始自终并非自言自语,都是在和那粗布包着的剑说话!

    那剑却真的听懂了,忽的一颤,好像不爱听那话一样,打断了男子。

    男子唉声叹气地,沿着小路往东去,不再说什么有命没命的话,只是祈祷,“金圣手呀,沈城一条命就看你的了!”

    金圣手,是居于邯郸县城的解毒圣手,而沈城,就是这位絮絮叨叨的男子。

    眼下,沈城拄着着他手里的那柄通灵宝剑,一步一步往邯郸城挪去。

    北风呼啸,一人一剑走了半天,隐隐瞧见前边有个村子,沈城便道去借碗热茶来暖和暖和,只是好不容易走得近了,发现那村头的栅栏上栓了几匹高头大马。

    他手下灵剑一震,沈城停下来脚步,可惜地叹了一声,声音却有些冷,“看样喝不成热茶了。”

    一人一剑当即转身离去,然而身后那村子忽然传来一声高喊,接着马蹄声如同擂鼓,逼近了来。

    沈城哼哼两声,深吸一气,佝偻的身子挺直了起来,原本走路都犯难的两只脚忽然点地,向后一跃,跃向一旁的林里。

    他背起剑往林中窜去,身后追声渐至。

    “你跑不掉的!”

    沈城身后紧追不舍的一伙人,有七八个之多,个个武器在手,眼睛盯在沈城身上,更是盯在沈城后背那剑上。

    沈城自不会停,脚下迅猛,只是他再快也快不过那几个身强体健的男子,他喘息声越加重了起来,白气糊了一脸,后面的人看了冷笑。

    “中了毒还跑这么快,你就不怕毒发身亡!”

    沈城哪里有精力回应,那人又道:“金圣手就在邯郸,想要活命,交出古剑蓬莱!”

    他的声音在林间回荡



第2章 侍剑人(上)
    风在耳畔如狼嚎鬼涕,沈城躲闪着,渐渐感觉力不从心。

    自半年前这伙人突然出现在张掖,半夜突然围剿于他开始,这些来历不明的人便成了他的影子,他走到哪里,他们便追到哪里。

    起初有二十人之多,话不多,武功不浅,沈城隐约听出各地口音皆有,但到底从何而来却无从得知。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古剑蓬莱。

    沈城没当回事,他从沈家离开后的十几年里,想要从他手中夺剑的人如过江之鲫,可也不过在他眼前拍起几片浪花罢了,反倒在这些浪花的衬托中,让他坐上了剑客第一之位。

    第一剑客,岂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只是让人费解的是,从前来的人,无不是想得到宝剑为己所用的江湖剑客,既是想要在当今第一剑客手中夺剑,没有不亲自前来的,

    可这伙人却不同,显然他们是为某人前来,而此人并不露面,稳坐钓鱼台。

    即便如此,沈城仍旧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这些人逐渐从二十有余减到十人以下,后陆陆续续又来援手,虽无什么顶级高手,可却似蚊蝇一般时刻环绕沈城身侧,败也不退。

    沈城不胜其扰,自张掖一路向东向南,偏这些人穷追不舍。沈城携古剑蓬莱转至荆州府江陵县南下,却在此地遇上了故人。

    彼时天已入秋,长江水裹挟着西地高原的冰寒之气,浩浩汤汤地一路为深秋严冬开路。

    沈城抱着他的剑祖宗,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我怎么觉得长江边比张掖还冷”

    古剑当然不理会他,要是每一句都搭理他,那可就没完没了了。

    沈城嘀咕着北方的冷虽刺骨,却是皮肉伤,而这南方的冷,那是入骨的毒,让人四肢发软、浑身瘫痪。

    他将一身行头重新换暖了,没有立即离开,十分难得地,寻了个门头小巧雅致的苏氏酒楼,点了一桌子的菜,趁着上菜,借人家后院净了头脸。三十四岁的沈城,除了肤色因着常年江湖行走麦色十足之外,仍旧有着几分从前在姑苏的英俊洒脱,岁月更是为他平添通身的坦荡。

    菜上齐的时候,酒楼里来了客,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白底黑边的孝服袄子,清瘦得一阵风便能吹倒,她孤身前来,只带了满袖的寒风。

    看到满满一桌子的菜,她有些错愕。

    沈城起了身,似是等了许久,“雪娘,你来了。”

    他的笑一如十五年前在姑苏时那般温暖,像冬日里的阳光,能抵御寒风的凛冽。

    沈雪娘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恍惚着,敛着衣袖,慢慢落了座。沈城依旧笑着,只是眼中的笑意渐渐稀薄。

    沈雪娘目光从满桌菜上扫过——蟹粉豆腐、清炒虾仁、蛋黄狮子头、莼菜银鱼汤......每一样,无不依着她的喜好。

    他还都记得。

    她想起那时,她还是姑苏沈氏的嫡枝小姐,沈家承办了那一年的巾帼剑擂,她作为沈家女子必在上场之列。可她剑技并不出众,眼看着陆陆续续到达沈家的女剑客,比她年纪轻的都不在她之下,她慌张起来。

    这时,兄长沈坛给她推荐了一位陪练。

    陪练人叫阿城,是个孤儿,剑练得十足的好,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雪娘欢喜得不得了,每日卯初,她都约了阿城跑得远远的,去没人的地方练剑。

    她不想让人晓得她临阵找人陪练的事,对阿城,也没说出身份。

    阿城根本不在乎,他是个乐天知命的人。

    她欢欢喜喜每日找阿城练剑,那次剑擂,她虽然没能夺得什么名次,却名声大振,要知道沈家剑术虽厉害,可女剑客已经没落了好几代人。

    父兄很高兴,她更高兴,请阿城在姑苏城里吃了好几顿。阿城什么都爱吃,尤其爱吃她喜欢吃的菜。

    菜吃多了,她晓得了阿城的意思。

    而阿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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