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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鹿青崖

    裴真心生怜惜,替哑巧搓了搓手,“从前或许是你一个的事,现如今却是大家的事,你不必再一个人扛着,太累了,歇歇吧。”

    哑巧红了眼眶,裴真揽了她的头,“泡个澡,好好歇歇吧。”

    安置好哑巧,她去了无问轩,周颐简单擦洗一番,换了韩烺的衣裳,两人身量仿佛,倒也合适。

    这次裴真长了个心眼,吩咐人煮了姜汤,韩烺见她这般懂事,暗自点头。

    周颐谢过裴真,问了下哑巧的情形。

    “......我只恐她又犯倔,再贸贸然去找那黄金水寻仇。经了今日一事,真是怕了她了!”

    裴真连道不会,“哑巧心里有数。你表姐那里,她只是气不过,想替自己哥哥讨个公道罢了。至于黄金水,她也晓得不是杀了就能报仇的。”

    周颐听着愣了一下,“这些话,她都不同我说......”

    &




第11章 从不走动的舅家
    冯劳的事,韩安排了人同冯瑰私下接触,将消息归拢,小心去查。狂沙网

    周颐坐不住,“黄金水既是害冯家余家,又是害我叔父的人!我不能闲着什么事都不坐!”

    韩让周颐稍安勿躁,不要贸然插手,“你目标太大,黄金水可还盯着,你不如去许蓝面前说一说周大人的事,表现的像个无头苍蝇。这个你应该不难吧!”

    周颐气结,韩又道:“黄金水害冯家余家,那是他要上位六扇门门主。他杀周大人又是为何锦衣卫可不是随便什么漕帮贼寇就能坐上的!”

    这确实是了。

    韩和周颐商议了半夜。裴真送走了冯瑰,又去看了看哑巧,同她说了阵话,回去睡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觉得边有凉气,睁开眼睛,瞧见韩刚脱掉鞋子。

    “夫君。”她拽了拽他的衣襟。

    韩转过来拍拍她,“吵醒你了天还早着,再睡会。”

    裴真却坐起了来,“不睡了。夫君,你以前也每天同这些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吗”

    她迷迷糊糊地问出口,韩就笑了,“说梦话呢锦衣卫本就是这样的衙门,那些人不仅穷凶极恶,还善于伪装。你可心疼你夫君”

    “心疼。”裴真抱住韩的腰,趴在他腿上,“还不如江湖里明刀明枪的好。我从前和沈城一道,除了沈坛诡计百出,旁的什么谋诡计,沈城独闯江湖这么久,还真没遇到多少。”

    韩心想那是了,江湖上本就讲一个恣意快活,朝堂里的人为权为钱为名,自然和江湖的恣意,不一样的。

    这些子,他晓得她夫人在京城闷得很。明面上学打叶子牌总学不会,实际上并没有太大兴致,他心里也清楚,这京城她不喜欢。

    可他现在是“泥足深陷”,脱不得。何况在尹勇和周机之后,他觉得他现在,也退不得,走不得。

    韩轻抚着裴真的头发,轻声笑了笑,“夫人可别心疼。你这一心疼,你夫君想直接撂挑子,谋个外放,同你纵江湖去了!”

    他真真假假的说着,裴真听了却道:“我没去过云南,要不夫君谋个云南的官”

    韩直接笑出了声,“敢我去做官,都是为着你找乐子啊......”

    两人说了一阵子话,歇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有人找上了门。

    是韩的方家大舅。

    ......

    早在几之前,方家求归宁侯韩瑞不得见,转而听说,侯府与隔壁梅花胡同的韩家本家,关系亲近。那梅花胡同大房三房都在侯爷跟前得脸,尤其大房,毕竟是堂兄,侯爷还是很给面子的。

    若是能与大房的人打打交道,让大房替他们先去说几句,侯爷那边,不定也就松动了。

    方大舅这么想着,就派儿子去梅花胡同递帖子,谁想着人家也是不敢见的,道是侯爷都不见,他们既然得侯爷的关照,也不好下侯爷的颜面。

    方大舅急起来。梅花胡同那样说,虽说是不肯见,但却是能在侯爷脸前说上话的意思了。

    这路子是对的,就看怎么走得通了!

    方家大舅使劲浑解数,想和梅花胡同大房搭上关系,那边汪氏史氏婆媳两个钓到了这条鱼,寻思着差不多了,便给了方家搭话的机会。

    两次下来,轮到汪氏出面了。

    方大舅挑了家茶馆,汪氏姗姗来迟。两方客几句,便说到了主旨上来。

    “舅老爷不知道,我那侯爷二弟是个子孤僻的,自弟妹走后,再没续弦纳小,平也少在侯府。他若是不想见你,再等,也是白搭不是”

    “所以呀!还得请亲家太太说句话,我家那犯事的小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都是做父



第12章 说不出口的真相
    自己的外甥,纵是有什么小打小闹对不住的,也不至于怕成这模样吧

    汪氏看了方大舅两眼,袖子一甩。

    “看来舅老爷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瞒着我!既然是瞒着我,还让我帮忙说话作甚!岂不是害我落了埋怨!哼!我可真是多管闲事,这便去了!”

    她拉了史氏就走,当大舅可吓了一大跳。这是路没走通不说,还得罪了人了!

    方大舅心慌慌,急急慌慌上前要去拉汪氏,伸了手才想着不合礼数,急道:“亲家太太,不是我有意隐瞒,是这事真的说不得啊!是我犯下的错呀!”

    汪氏转回了头去,眼中闪过得意,嘴上却道:“舅老爷这是有苦衷若是能说,我也好帮忙呀!”

    方大舅这“苦衷”在心里多少年了,本是万万不想说的。可小儿子的命悬在铡刀上,现在也只有汪氏这条路可走,不说也得说啊!

    他叫了壶茶,将儿子和史氏请出去,把事情告诉了汪氏。

    汪氏本就好奇,这下听了方大舅的话,心头快跳了出来!

    天爷,她再也想不到的!

    难怪方家再不敢跟韩家来往,难怪韩瑞闭门不见方家人!

    只是,韩烺果真如方大舅所说,因此事才记恨的吗

    那绝对不是!

    汪氏确信,韩烺根本不知道!

    韩烺离府那一回,那两个婆子就是她派去说话给韩烺听得,韩烺听了可不就大发雷霆,跑到韩瑞那里去质问!侯府没有管内宅的,她的眼线立时来跟他回报,韩烺父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跟她说了。

    她清楚得很,韩瑞压根就没提方氏真正的死因,而韩烺不过是以为韩瑞没有给他娘请大夫,罢了!

    汪氏心下砰砰跳,真是上天助她!

    这么个要处被她捏在手里,若是还不能让这父子反目,那可就是她的蠢笨了!

    方大舅将头垂到桌面上,汪氏看着,心里拿定了主意。

    “竟是这样!竟是这样!可这,也不能全怪舅老爷啊!舅老爷又不是神仙,哪里料得,会出现这样的事!”

    方大舅顿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

    这么多年,他一直后悔自责,从不敢向外说出一个字,现在无可奈何说出口,本想着放低了姿态,求了汪氏办事,只要能救下小儿子,他难堪也是愿意的!

    只是没想到,汪氏居然说不能全怪他!

    “亲家太太......愿意帮我家去跟侯爷游说”

    方大舅问了,汪氏却摇了摇头,方大舅心头一紧,刚要说什么,就见汪氏开了口,“舅老爷何须去求侯爷,侯爷这架势,是不会原谅的!”

    “那、那我还能如何!我妹出事,侯爷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我只能凭此找他。可我那外甥,恐怕是恨极了我!”

    方大舅几乎要哭了出来,只是汪氏的话,让他瞬间愣住。

    “舅老爷怕是弄错了吧!你家外甥,他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什么”方大舅有点不信。

    汪氏却是言之凿凿,“舅老爷当时没来韩家,不晓得。弟妹出事之后,侯爷就锁了院子,将烺哥儿也赶了出去,直到弟妹去了,该当烺哥儿摔盆,才将他叫进院子来,对外说弟妹得了急症殁了,对烺哥儿,也是一样的说辞!”

    “所、所以......”

    汪氏一字一顿,“所以,他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那他为何从不同方家走动”方大舅脑子有些糊。

    汪氏笑着提醒他,“还不是方家在弟妹走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来”

    “这也不能全怪我家,是侯爷不让我们来,话说的狠,说不要方家再害了外甥!”

    方大舅恍惚,汪氏却全都明白了。

    韩瑞全部瞒了韩烺,没有说出实情,也不让方家与韩烺再来往,只是他又觉得自己在方氏之死中,确有过错,所以即便韩烺指着鼻子骂他,是故意害死方氏,韩瑞也一句没有辩解。

    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这么多



第13章 说辞
    韩烺得了传话,说方家大舅找上了门来,颇为意外了一下。

    方家连他娘死的时候也不来,韩烺一直给方家记着这一笔账,幸而方家人没有脸皮厚到,看见他爹封了侯爷,瞧见他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便来攀附,韩烺这心里倒是觉得方家识时务。

    方家的情形简单,从前一味靠他外公撑着,后来外公没了,大舅虽然读书尚可,但是办事糊涂,胆小拘谨,其他舅舅不堪大用,平辈表兄弟暂无人能撑门楣,这是败家的迹象。

    方大舅只是来他门口转了一次,没上门,韩烺手头事多,心里觉得裴真又是个不会理事的,也不让她管,没想着方家今日竟一大早来,将他堵在了门里。

    既是赶来,那他还有什么不敢见的。

    他倒是想问问,当年何不去母亲的丧礼,便是丧事办的急,又低调不敢大操大办,可母亲也是方家的女儿,何不来

    韩烺换了衣裳要去,见裴真也默默地找了件见客的衣裳穿起来,笑问她,“你也去不怕之后方家人没事来扰你”

    裴真说不怕,“夫君不会让他们来扰我。”

    她倒是明白的紧!韩烺笑了一声,替她把衣带系上,掐了一把她的腰,“恃宠而骄!”

    两人笑闹之间收拾妥帖,另一边方家大舅和大表哥,已经等了两盏茶的工夫了。

    “爹,表弟他会来的吧”方家大表哥只小的时候见过韩烺,印象完全模糊了,现如今想想他是锦衣卫指挥使,就觉得头皮发麻,总觉得他一不高兴,手里绣春刀就要砍人。

    方家大舅也怕锦衣卫,却是比儿子强些,“这是他府邸,又不是卫所,咱们是客,不是犯人。”

    方家大舅这话落了音,小厮就来传话,“爷和夫人到了。”

    “看!连媳妇都带来了!”方家大舅脸上染了喜意,“这就是家事了!他还是认我这个舅的!”

    这边,韩烺和裴真已经到了,两厢正正经经地客套了两句,竟真有些舅甥见面的意思。方家大舅还将玉佩解了赠给裴真,道是见面礼。

    韩烺示意裴真手下,让人重新上了茶和茶点。

    方大舅觉得这是个契机,赶忙同大儿子一道,将小儿子等着救命的事情说了。

    “......烺哥儿,你表弟打人确实有过,但那人之前被人打过一顿,他若是好好的,你表弟打他几下,根本不至于死!你替你表弟说几句话,让人重审了案子吧!”

    韩烺方才一直没出声,现下端起茶碗啄了一口,“这事儿啊,不算大,若真是这样,重审也应该。”

    方大舅立时脸上笑开了花,刚要催韩烺一句,说耽误不得,就听韩烺又开了口。

    “只是我不晓得,舅舅之前何不来找我”

    “这......你前些日不是去江南查那火梅教的案子了吗”

    韩烺笑看他,“舅舅连这个都知道”

    方大舅赶忙道:“你公事忙,我也就没来相扰。”

    韩烺“哦”了一声,“我还当表弟的事,是急事。既然如此,那等我忙完手都十几个案子再说。”

    裴真赶忙端起茶碗,掩住了脸上的笑,韩烺特特瞥了她一眼,又继续道:“我京城有个院子,清静些,大舅搬过去先住些日子,领略一下京城美景。”

    方大舅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敢情他成了进京游览的了!

    方大表哥可坐不住了,“表弟不晓得,我弟在牢中,每日都是受罪的呀!”

    “是呀是呀!三五日就要用一次刑!可不能等!”

    韩烺一笑,“那舅舅到底为何不早来找我”



第14章 质问
    “我不知道。”方大舅摇头坐了下来。

    不知道

    韩烺的目光落到方大舅脸上,方大舅突然感觉到,坐在身旁的外甥,真的是锦衣卫指挥使。他强按着心头的胆怯,表现得不露一丝破绽。

    “你父亲是大将军,是侯爷,我同你表哥进京许久,连他的面都没见到,我们听说你回了京,这才找到你们上来。你爹实在是......”

    韩烺没有说话,听到方大舅提起韩瑞,手下又是一抖,脸色阴沉下去。

    裴真在旁看着,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有说不出来,但看韩烺这般,她连忙道:“夫君,我见韩均在外头,恐是有事。”

    她的声音传过来,韩烺回了回神,往外看去,韩均根本不在,他看了裴真一眼,应了一声,同方大舅告罪,带着裴真立时出了厅。

    两人往隔壁院中走去,刚进了院子,裴真就拉住了韩烺,“夫君,你信他们所言么”

    “夫人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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