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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重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齐橙
    阮厂长,你这是,晓迪!怎么会是你!

    啸冯处长,是你啊!

    冯啸辰正待和阮福根寒暄,阮福根身边的杜晓迪也转过头来了。两个人四目相对,目光直接就擦出了火光,闪得阮福根误以为自己又到了电焊现场。

    冯处长,杜师傅,你们俩很熟啊?阮福根再是后知后觉,也看出问题来了。在此前,他的确听杜晓迪说过自己认识冯啸辰,但他觉得这种认识也就是打过照面而已,甚至可能只是冯啸辰去视察过工作,杜晓迪混在好几千围观群众中间看过冯啸辰一眼。可一听到二人打招呼的声音,以及那足以晃瞎他眼睛的激情,阮福根才恍然大悟,这俩人那不是一般地熟啊,最起码也是滚过啊呸呸呸,这样去揣测人家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合适吗?

    杜晓迪这一刻只觉得自己都被幸福给淹没了。过去这大半年时间,她远在异国他乡,想家的感觉那是无法言状的。可细细说来,她想父母的时间,居然还不如想这位年轻处长的时间更多。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怎么能不惦念父母呢?可自己的心是骗不过去的,回国之后她第一个想见到的,绝对不是父母,而是眼前的这个人儿

    在浦江呆的那几天,杜晓迪是没有办法,毕竟机械部有安排需要他们去做经验交流。交流完毕之后,高黎谦又跟她说难得有到浦江的机会,如果不玩一两天,实在是太可惜了。再往后应阮福根的邀请到会安去帮忙,杜晓迪觉得是为了积累与冯啸辰见面的资本,干的是冯啸辰交付给全福机械厂的工作,也算是在帮冯啸辰的忙了。

    任务完成,阮福根要留杜晓迪在海东玩几天,杜晓迪哪肯应允,她的一颗心早就飞到京城去了。刚才这会站在候车室里,看着墙上挂着的大钟,她只觉得那不紧不慢走着的秒针实在是太可气了,为什么还没到车的时间,为什么你不能像飞轮一样地转动呢。

    火车快开,别让我等待;

    火车快开,请你赶快;

    送我到远方家乡,爱人的身旁

    好吧,杜晓迪并不是穿越人士,不知道这三年后才会风靡全国的流行歌曲,但她此刻的心情,的确便是如此的。给她一点音乐细胞,歌坛上就没齐秦啥事了。

    就在她心急如焚盼着快点开车的时候,耳朵边上突然传来一个如此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阮福根在喊冯处长。冯处长!难道是他吗?杜晓迪带着惶恐的心情转回头,正遇到了冯啸辰那充满欣喜爱怜热情的目光,杜晓迪简直有一种扔下行李直接扑到对方怀抱里去的冲动。

    晓迪,你怎么会在这?冯啸辰笑呵呵地问道。

    我我回国了,然后阮厂长他们有任务,然后我就去给他们帮忙,然后杜晓迪已经是语无伦次了,一双眼睛像是粘在冯啸辰身上一般,想挪都挪不开。

    冯啸辰倒是猜出了几份,他打了个哈哈,对阮福根说道:老阮,你可真行啊,挖墙角都挖到我们家晓迪身上了。是不是你那边缺焊工了,就抓了晓迪的差。让晓迪给你们全福机械厂去帮忙,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吗?

    冯处长,你瞎说啥呢!杜晓迪只觉得脸像是烧红的钢板,啥叫我们家晓迪啊,谁就跟你是我们家了?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哟!就算要说,你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吧?如果是在夜深人静花前月下,你这样说说也就罢了。好吧,其实我想说的,你如果不这样说,我还不依你呢8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有个四合院
    天地良心,冯啸辰还真的不是故意要口花花地占杜晓迪的便宜,他这样说话,完全就是出于一种本能的亲近。??其实在单位里,长辈说起晚辈同事的时候,也经常会这样说的,比如刘燕萍就经常在外人面前说什么我们家小冯,好像冯啸辰是她的上门女婿一般。冯啸辰刚才那句话,十足十地模仿了刘燕萍的口吻。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杜晓迪被冯啸辰这句话给撩拨得芳心凌乱,阮福根则是又惊又喜,脸上笑开了花。若不是担心杜晓迪会不高兴,他恐怕早就要向冯啸辰拱手道贺,说几句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话了。这个时代男女关系已经不像前些年那么敏感了,搞对象谈恋爱也不再需要遮遮掩掩,不过,在对方还没有公开恋情的情况下,作为外人乱加猜测,十有会让人恼火的,阮福根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自然就不会胡说八道了。

    冯处长,你也是坐这趟火车吗?你买的是什么票,哪个车厢?阮福根问道。

    冯啸辰答道:硬座,八车厢。

    冯处长怎么会坐硬座呢?你们不给报销卧铺票吗?阮福根愤愤不平地问道。

    冯啸辰道:倒是可以报销,不过我从金南过来,来得晚了,没买到卧铺票。其实硬座也没事,大家聊聊天,反而还热闹一点呢。

    这怎么行,你是处长,怎么能去挤硬座呢!阮福根显得像是自己没享受到待遇一般,他指了指杜晓迪,说道:杜师傅买的也是硬座票,我已经安排好了,她上车就可以去找列车长,补一个卧铺。冯处长,你等着,我再去说一句,给你也安排一个

    说罢,不等冯啸辰出言阻拦,他就跑得没影了。冯啸辰冲杜晓迪扮了个鬼脸,说道:这个老阮,真是风风火火的。对了,晓迪,你怎么会碰上老阮的?

    杜晓迪此刻已经从最初的激动中缓过来了,她低声地把阮福根到处找电焊工的事情向冯啸辰说了一遍,还把从梁辰那里听到的有关阮福根在孙国华办公室里下跪痛哭的事情也说了。冯啸辰听罢,唏嘘不已,说道:门户之见,实在是太严重了。其实,乡镇企业也是咱们国家的工业企业,不应当受到这种歧视的。过上几年,乡镇企业就能够占据中国工业的半壁江山,我们应当予以扶持才对。

    是啊,我在阮厂长那里呆了几天,觉得那些师傅们干活挺努力的,工作热情比我们厂里的师傅还要高。我觉得,如果有人好好地教教他们技术,他们不会干得比国营企业差的。杜晓迪附和道。

    冯啸辰笑道:晓迪,你又干了一件好事啊。奇了怪了,我每次遇见你,都是你在做好事,这是怎么回事呢?

    哪有嘛!杜晓迪不好意思地否认道,随后又白了冯啸辰一眼,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啸辰,你刚才在阮厂长面前瞎说什么呀,他肯定误会了

    误会什么?冯啸辰没反应过来。

    误会咱俩的关系呀。杜晓迪道。

    咱俩的关系?冯啸辰这才明白杜晓迪所指,他差点颇为嘴欠地说出一句咱们能有啥关系,幸好两世为人积攒下来的情商还够用,他硬生生地把这句冷场金句咽了回去,转而打岔道:晓迪,你到京城以后,是直接回通原,还是打算在京城玩几天?

    杜晓迪在心里盼着冯啸辰能够回一句诸如误会也无妨来就不是误会之类让人脸红耳热的话,听他岔开话题,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些隐隐的遗憾。她答非所问地应道:我们厂给了我和师兄半个月的假,现在还剩一个礼拜。

    冯啸辰再懵懂无知,也能听懂姑娘的潜台词了。他马上接话道:那就太好了,你上次去京城,还没好好玩吧?那这几天可以好好玩一玩了。

    我不知道上哪玩杜晓迪话里有话。

    没事,我请假陪你。冯啸辰一点磕绊都没打,直接就应承下来了。眼前这姑娘,人长得漂亮,人品好,性格也好,照着冯啸辰两世的眼光,也觉得是打着灯笼都难挑的。如果人家姑娘无意,冯啸辰倒也不一定会动什么念头,但现在姑娘上赶着又是抛秋波又是话带机锋的,他还能无动于衷吗?

    正好,我们单位给我安排了一个大四合院,才住了我一个人,你也不用住招待所了,就去我那里住,可以给我做个伴。冯啸辰热情地出了邀请。

    他说的大四合院,是经委的张主任亲自批给晏乐琴作为在国内落脚之处的。晏乐琴一年也难得回来一趟,在平时,这个四合院就成了冯啸辰的住处了。重装办的单身汉不多,像周梦诗郑语馨这些,都是京城的干部二代,自然也不会觊觎冯啸辰的房子,所以冯啸辰现在是一个人住着一个四合院。

    即便这个四合院并不属于所谓的大四合院,只是一个一进的小四合院,但也有三间正房和若干间厢房倒座房,足够住进去十几口人。以当前京城的住房条件,冯啸辰一个单身汉能够单住一个四合院,实在是奢侈得令人指了。

    在冯啸辰搬进这个四合院开始,以刘燕萍为的一干老人就不断地在他耳朵边上吹风,让他要赶紧去找个女主人住进来,最好再生上十个八个的孩子。好吧,就算现在国家正在提倡独生子女,你也可以生个双胞胎三胞胎之类的,再加上七姑八姨,总之得把院子填满吧?浪费是最大的犯罪,更何况浪费的是住房呢?

    冯啸辰对于这个凭空落到自己头上的四合院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这是人家安排给奶奶住的,他岂能推辞?晏乐琴在离开中国返回德国之前,还到这处四合院去看过,脸上颇有欣慰之色。人老了,总有些想叶落归根的念头,在国内有一处房子,能够让老人觉得自己有了归宿,这不是五星级酒店能够替代的。

    四合院的房子照着长幼尊卑的顺序,由晏乐琴分配给了全家人。她自己住的自然是北边的正房,但同时又要求冯啸辰在她不在国内期间,要住在自己那间房子里,名义上帮着增加人气,实际上就是照顾冯啸辰了。毕竟晏乐琴在国内的日子并不多,她总不能让常年在京城的冯啸辰住在偏房里吧。

    两边的六间厢房,按照一家两间的标准,分配给了冯立冯飞和冯华三家。房间里由冯啸辰负责配齐了家具和被褥,保证任何人到京城来都随时可以入住。

    冯啸辰住在这个院子里,脑子里也动过要找个女主人进来的意思,这样想的时候,十次倒有次闪过的就是杜晓迪。他现在的年龄才22岁,以后世的标准,还远未达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所以并没有想好这辈子就认准杜晓迪了,只是准备一切随缘而已。如今听杜晓迪说想在京城玩几天,他连脑子都没过,直接就让杜晓迪去自己那里住了。当然了,他说的是各住各的房间哟。

    听冯啸辰说得这么直截了当,杜晓迪窘得都想找个地缝钻了。什么叫去我那里住,还给我做伴,人家好害羞的好吧?她当然也知道,面对这种居心叵测的邀请,她最应该做的,就是义正辞严地予以拒绝,再帮着冯啸辰好好地剖析一下思想,看看灵魂深处有没有什么不良的意图。可是,拒绝这个邀请,真的合适吗?

    人家只是想帮自己省住宿费嘛,京城居不易,住宿费好贵的,能省为什么不省呢?杜晓迪给自己找着答应的理由,脸上阴晴不定,让冯啸辰看着就想笑。

    好了好了,都搞好了!

    阮福根恰到好处地出现了。他递给冯啸辰一张条子,上面有一个鬼画符一般的签名,还有其他一些比中医草书还难辨认的内容。

    冯处长,杜师傅,你们俩上车以后,就拿这个条子去找列车长,他会给你们安排卧铺。你们放心,我都说好了,列车长是我远房外甥,他除了给你们安排卧铺,还会给你们安排吃饭的。阮福根说道。这种远房外甥之类的亲戚,他认了无数,其实维系这种关系的并不是dna,而是逢年过节的丰厚礼物,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多谢阮厂长。冯啸辰笑呵呵地接过条子,接受了阮福根的好意。不说他此前帮过阮福根多少,就说这次杜晓迪去救场,就相当于救了阮福根的命,他们俩享受一回阮福根的招待,也是理所应当的。

    冯处长,还有一件事阮福根把冯啸辰拉到一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又塞了一个信封到冯啸辰的手里。

    冯啸辰哈哈一笑,掖好信封,说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冯处长,你看,开始检票了!杜晓迪提醒一声,大家扭头看去,只见检票口已经开了,候车的人们像潮水一般涌向那个小小的栅栏门。冯啸辰向阮福根道了声谢,帮杜晓迪拎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向前挤了过去。杜晓迪紧随其后,一只手揪住了冯啸辰的衣角,生怕被挤散了。8



第二百九十九章 该有个女主人了
    到家了!

    摘下院门上的挂锁,冯啸辰推开院门,高喊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来,向跟在自己身后带着几分兴奋几分羞怯的杜晓迪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晓迪师傅,您请。

    这一路同车回京城,在卧铺车里冯啸辰没少和杜晓迪调侃,杜晓迪已经由最初的手足无措,进化到应对自如了。听到冯啸辰又在搞怪,她也没有客气,抬腿便跨进了小院子,举目四望,不禁惊奇地叫道:啸辰,这就是你说的经委拨给你奶奶住的院子?这也太大了吧?

    一般一般,也就是十几间房子,以后我如果要娶个三妻四妾,再生上十几个孩子,怕还不够住呢。冯啸辰随口胡说道。

    呸!你想着美吧!杜晓迪掩嘴浅笑,把冯啸辰的伟大理想当成了痴人说梦。

    冯啸辰把阮福根送给杜晓迪的那些土特产都搬进了院子,然后掩上院门,说道:晓迪,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吧。我现在住在北房东边的那间,你可以住西边那间,床和被褥都是现成的。

    这么好啊?杜晓迪笑道,那我就谢谢冯处长了。

    冯啸辰装出不满的样子说道:光嘴上说谢谢管什么用,总得有点实际行动吧?

    什么实际行动?

    呃最起码,你这些天得负责帮我做饭吧?

    冯啸辰讷讷地说道。他其实更希望的是让杜晓迪以身相许,最起码,来个啥亲密接触之类的。不过,以80年代初的社会风气,他如果敢这样说,相信杜晓迪会在一刹那间就翻脸,然后先把他暴打一顿,再扭送派出所,判他个十年八年的。没办法,入乡随俗吧,谁让自己穿越到了这个年代呢。

    做饭没问题,我做饭做得可好了。杜晓迪却没有想过冯啸辰会有这些花花肠子,她是做好了来当几天女主人的心理准备,做饭这种事情,根本就难不住这个穷人家里长大的女孩子。

    两个人各回各屋。杜晓迪从院子里的水龙头接了些水,回房间洗漱了一番,脱掉在火车上穿脏的衣服,换上一身俏丽的春装,头发也细细地梳过了,再走出来的时候,让冯啸辰看得傻了眼,哈喇子流了一地。

    乖乖,原来我家晓迪长这么漂亮,我原来怎么没注意呢?冯啸辰挑着女孩子喜欢听的话恭维道。

    我原来不漂亮吗?杜晓迪假意地撅着嘴质问道。

    原来嘛冯啸辰想了想,说道:原来是英姿飒爽,穿着工作服,戴着工作帽,看上去很帅气,但少了点女人味。

    现在呢?

    现在就不同了,花枝招展,天真烂漫,像个邻家小妹,让我忍不住就想

    就想什么?

    就想咱们该出去吃饭了冯啸辰紧急改口,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群殴事件。

    因为是刚刚回来,家里啥吃的东西都没有,两个人只能到外面的饭馆去吃饭。出了院子门,与冯啸辰并肩走在一起,杜晓迪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似乎满大街的人都在看着他们,每一个窃窃私语的人都在议论她与冯啸辰的关系。她侧过头看了看冯啸辰,低声说道:啸辰,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让人看到多不好?

    近吗?冯啸辰看看自己与杜晓迪之间足有两尺远的距离,哭笑不得地说道:晓迪,你让我还能走得多远?不会是打算差出一里地吧?知道的说咱们俩是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警察,在盯梢你呢。

    怕啥来啥,杜晓迪最担心他们二人被熟人看见,结果还真就遇上了一个熟人。虽然这个熟人只认识冯啸辰,而不认识杜晓迪,但她却是冯啸辰所认识的人中最八卦的一个。

    咦,小冯,你从海东回来了?这是你的女朋友吧,哎呀呀,长得真漂亮

    重装办行政处处长刘燕萍手里拎着两个装着蔬菜的布袋子,站在他俩跟前,一边上下打量着杜晓迪,一边啧啧连声地称赞道。

    杜师傅,这是我们重装办行政处的刘处长。刘处长,这是松江通原锅炉厂的杜师傅,是在日本学习过焊接技术的高级电焊工。我和她也是刚认识,是因为她帮海东的会安化工机械厂做了一些电焊工作。

    冯啸辰的瞎话张嘴就来。刘燕萍又岂是能够被骗过去的人,她稍一琢磨,便笑了起来,说道:小冯,你跟你刘姐打埋伏呢?你上次在大营帮着机械部抢修钳夹车,我怎么记得有一位通原锅炉厂的女同志也参加了?不会就是这位小杜师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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