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权倾:巾帼女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辞心
药婆子看出了她眼中的怜悯和同情,眉头皱着,“你不必朝我露出这样的眼神,我会觉得这是一种羞辱。”
千落忙撇开视线,“对不起,我并没有要羞辱您的意思。”
她的目光淡然,也没去较真,却问了个问题,“几个月前,在虚空坊偷听我和媚娘讲话的人就是你吧。”
千落点头,其实她很早之前就已经发现了药婆子看墨北辞时的眼神很不一样,总是饱含痛苦和挣扎,还有莫名的情绪在里头。现在想来,那大抵是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时忍不住泛滥出来的母爱吧。
她说道:“早在此之前,我就已经怀疑了,但从不敢往你就是应如是这方面想,直到我在书房看到了那两幅画。”
“画”药婆子惊异地抬起头看她,“什么画”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莲。”千落依着记忆缓缓念道。
还未听完,药婆子就已经在颤抖着了,声音都在发抖,“江南莲花开,红花覆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
“您还记得这两首诗,那您也应该知道那幅画上画着的是什么吧。”
她含着眼泪,脸上有了沉痛之色,差点就哭出声来。
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幅画是后凉皇为她所作,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就在桃源的芜湖里,彼时还没有孝德太后之乱,她还是那名动三国的名妓应如是,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太子墨桓屿……
她以为他狠心地将她存在过的痕迹都抹掉,甚至是连书上对她的记载也不过寥寥数语,所以她以为那幅画也逃不过被销毁的命运,可不曾想,他竟还保留着,还把它给了墨北辞。
 
正文 第五百四十四章残忍真相
“其实说是倾城三绝,可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都不太好。我和你的母亲都不喜欢她,可杜瑶其实并不坏,只是她的傲气太盛了,哪怕是在遭了自己亲人的算计和背叛,心灰意冷到了后凉之后,她的这种傲气仍然不减。我最看不惯的就是她以厌世之表渡俗世之道的姿态,而她也看不起我这个能与她齐名天下的名妓。”
药婆子慢慢敛去眸中的痛楚,再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她竟也能这么的平心静气了。
“她在被族人的暗杀中先是认识了栖何意的父亲栖玟浚,后又阴差阳错之下被桓屿所救。杜瑶对桓屿是一见倾心,所以她以报恩为由,时常跟在他的身侧。起初一切都还是好的,直到桓屿遇见了我。我们三个人的纠缠就此不休。”
千落有些不解,“可这跟您分娩遇刺又有什么关系呢”
药婆子忽的一笑,话里尽是心酸,“因为毁了我容貌,废了我的武功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孝德太后的刺客,而是杜瑶。
千落大吃一惊,险些就被茶水烫伤了舌头,“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你的姨娘不也联合着外人将忠国侯府灭门了”
千落哑,蹙起了眉。
她渐收了笑意,心中满是悲凉:“杜瑶先我之前遇到了桓屿,可桓屿爱上的人却是我。她也比我更早就入了东宫,作为桓屿的幕僚时常伴在他身侧。她不待见我,不仅仅因为我当时是孝德太后安插过来的棋子,更是因为我和桓屿之间的那点情意。所以那时候在东宫,她可没少借着各种借口故意刁难我。”
她的神色有了无奈,“可她本性不坏,奈何因爱生恨。嫉妒让她发了狂,遭了蒙蔽,迷失了心智,轻而易举就被人利用了。”
“所以杜瑶被孝德太后利用了”
她点头,又抚着自己脸上的疤痕,脸色平静得出奇,“孝德太后一边派人故意拖延啊瑶来救我,一边又利用杜瑶来杀我。但她没有杀我,却在我最虚弱的时候毁了我的容貌,还废了我的武功。这让我连最后能说服自己跟桓屿并肩而行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是一种万念具灭的痛苦。
杜瑶不杀她,是不想让她死的太过于轻松了,所以才用这样残忍的方法逼迫她和墨桓屿生离。这种痛苦同杜瑶爱而不得的痛苦一样,足够折磨人一辈子这么长。
只要她痛苦,杜瑶就觉得足够了。
千落简直不敢置信。
若真如此,那墨北辞和栖何意之间的隔阂会这么深也是源于这些上一辈遗留下来的恩恩怨怨了
“可你的医术这么厉害,若及时医治,铁定不会留下伤疤,武功被废了也可以再练,不过是花费些时间罢了,你着实不该狠心离开的。”
“不,你想的太天真了。那时候我的医术还远没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五章惊人秘密
“这怎么可能!”千落震惊,猛的瞪大了眼睛,“若孝德太后是您的母亲,那陛下岂不是您的皇弟了吗,那北辞不就是……”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反应过来,“不对,孝德太后一生只生了两个儿子,又怎么会有女儿呢”
药婆子笑了,痛苦被无限放大,“当年先帝继位,孝德太后还只是一个德妃,当时先帝有意册封登基后生的第一子为太子。所以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孝德太后和当时也怀了孕的良妃一直明争暗斗,但不幸的是,她怀的是个女孩,而良妃的却是个男孩。为了得到太子之位,她在良妃分娩当夜,偷偷命人用死婴调换了良妃的孩子,并据为己有,还借此污蔑良妃是个不祥之人,彻底除去了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而我作为她的亲生女儿却遭到了遗弃,被抱出了宫外自生自灭,无人问津。”
千落有些接受不了,激动得站了起来,不敢再去看药婆子满是痛苦的双眼。
原来靳贵妃先前避重就轻,绕过的就是这样的一段皇室丑事吗
这个时候,她也终于明白,为何墨北辞在说到应如是时总是眼含挣扎和痛苦。她甚至都不敢去想象,倘若世人知道了,这驰名天下的三国第一人墨北辞,竟是兄妹所生时会如何说三道四。
这也难怪墨北辞从来不愿意多去提及应如是,他也一早就知道了自己是这样的身世了吧
药婆子的脸上满是悲戚之色,所有往事她都可以释怀,唯独这一件事情注定要折磨她往后余生的每个日日夜夜。
“一个罪臣之女的身份本就已经让我百口莫辩,可偏偏我还和自己的皇弟生了个孩子。这个污点不仅是后凉皇室的耻辱,更会毁了桓屿和墨儿。”
千落摇着头,始终没办法接受,“所以你才选择了离开,带着这样的一个秘密,将罪孽都一个人杠了,二十多年来独自一人受着那漫长的痛苦。”
她噗嗤地笑出了声,可千落没在她的笑容里看到任何笑意。
她说:“只要应如是死了,这个秘密就永远不会被发现,也就没有人会质疑墨儿的出身。”
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儿子,都是注定要成为大器之人,牺牲一个应如是能保住这两个人,能保住一国的荣誉,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千落的嗓音有些颤抖,“那陛下他,他知道吗”
药婆子深吸了口气,看着她笑了笑,眼泪缓缓滑落,“现在追究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呢”
千落不忍地撇过头,“所以陛下当初大肆销毁这世间有关于你存在过的痕迹,甚至连史书上的记载也都是一笔带过,就是因为怕这个丑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
“或许吧。”
她的存在始终都是个错误,所以她的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六章无惜道歉
……从药阁出来,千落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水里月也不好多问,跟着她在街上走了一圈。
终于她累了,才意识到如今自己还怀着孕,可不能由着性子到处乱走,于是就近地回了朝夕楼。
说来也巧,她一进门口就碰上了正走出来的花无惜。
花无惜愣了愣,脸上立马就有了笑容,“落儿。”
千落眉头一皱,想起那日他那些荒唐的所作所为就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就冷下了脸,“安乐侯有事”
“你还在生气”
“不敢。”
花无惜有些忧伤,“可你以前不会对我这么冷漠的。”
她抬头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安乐侯以前也不会做出那样的荒唐事的。”
他忽然语塞,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千落本就走了许久,已经有了疲倦,没有耐心跟他在这耗下去,于是不耐烦道:“安乐侯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花无惜急了,一把拦住她的去路。
千落终于有了一丝怒气,“花无惜,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自知那日自己混蛋,但我无意冒犯你,我也是一时冲动才失态了……”他已有些语无伦次了,只能张着嘴无从解释,最后也只能说,“对不起。”
千落冷哼一声,“安乐侯若是道完歉了,还麻烦让一让。”
他的眸子里有了痛苦之色,“落儿……”
“安乐侯依着规矩,你该喊我一声皇妃的。”
望着她澄澈却冷漠的双眸,花无惜忽然就皱住了眉,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墨北辞已经走了上来。
他沉着脸,挡在了千落身前,语气不善道:“安乐侯又在纠缠本皇子的皇妃了”
花无惜的面色也顿时就不好了,“本侯与落儿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这之间的情谊不会比二殿下的少。本侯不过是许久未见落儿了,想跟她说说话而已,二殿下紧张什么”
“是吗”墨北辞含笑着与他对视,冷漠的黑眸中已见不悦。
花无惜也不惧,迎上他的目光,挑衅般的笑了下。
空气中,已经开始蔓延着浓烈的火药味了。
已经开始犯困了的千落并不想看着他们闹,索性说道:“你们若想打架可别在这里打,朝夕楼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撒野的地方。”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直接就绕开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倒让这针锋相对的两人有点尴尬了。
花无惜无奈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连看都不看墨北辞一眼转身就走了。
墨北辞也没有理会他,不由得多往门口那看了几眼,时雨忙道:“殿下要不要进去哄哄皇妃”
墨北辞却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完,他就有意地看了眼二楼的窗口,眼神莫测高深,很快就带着时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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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险些露馅
正值深秋,微冷,乌云在天边低低地坠着,将天色晕得发暗。
水里月拎着祭拜用的东西跟在千落和月容身后,习习秋风卷下不少落叶,人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走至“忠华园”的入口时,月容忽然顿住了脚步,她盯着这三个字看得出神,眼神里有悲痛一闪而过。
千落注意到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便问道:“怎么了”
她勉强一笑,暗自掐紧了手心,声音有些颤抖,“我自小就特别害怕来这种渗人的地方,所以有些害怕。”
千落闻,环顾了下四周,眉头蹙起,“这条路本就野草丛生,是免不了有些凄清,入了秋后就更显得萧瑟了,而距离我上次来的时候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
月容不做声,可颤抖已经让她迈不开腿,手心也传来了阵阵刺痛感,所幸千落似乎并没注意到她这样的反常。
她只是看了眼昏暗的天色,有些出神,吩咐道:“你若是害怕,我也不会勉强你进去。里月,送月容姑娘回朝夕楼吧。”
月容愣了愣,忽然低下了头,让千落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
她却是忽然问道:“敢问皇妃,这忠华园里头葬的都是些什么人”
千落盯着她,朱唇轻启,“我的家人——忠国侯府已逝的长房一脉。”
忽的扑来了一股冷风,月容忍不住颤抖起来,习惯性地咬紧下唇。
千落倒也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应。就在千落打算再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她抬起了头,细看眼角还有着不易察觉的红润,脸色却苍白得出奇。
只听她颤着声音说道:“我一直都很崇拜长平郡主,她在世时我未曾有幸见过她,如今既然已经来到了她的墓前,怎么说也该进去看一看,不然也难以了了我的心愿。”
千落不想戳破她,了然地嗯了一声,看着天际越来越厚重的乌云,说道:“那我们快进去吧。兴许还能赶在下雨前回到朝夕楼。”说着她就率先走了进去。
月容又看了眼“忠华园”这三个字,眉头紧锁,有什么东西突然就从心底喷发而出却又被她紧紧扼住在心口。好一会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慌着脚步赶紧跟上去。
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鸟禽的悲鸣惊叫,路两旁的树也大多只剩秃枝,本就荒凉的地方显得更加阴森。
终于千落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来,那墓碑被寒风侵袭得正泛着冰冷的光。
朝与暮率先上前拨开了墓碑周遭的野草,水里月这才把带来的酒菜一一摆了出来。
千落轻抚着墓碑上的“钟离容月”四个字,指尖弥漫开冰冷刺骨的触觉,嘴角想浮出一个笑,却是泛着苦意。
月容就站在她身后,目光却盯着一旁的几个墓碑看得正出神,眼睛里都忍不住泛起星星点点的晶莹。
钟离皖,端木瑶,钟离容止……
这几个多么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不过只看了一眼,竟就将她一直压制在心底里无从释放的思念激发了出来,她以为可以抑制得很好的情绪也有了很大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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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月容挡箭
她无奈叹了口气,从水里月手里拿过两本戏本,说道:“姐姐,我知道你爱唱戏,所以今日特地给你带了两本现下很时兴的戏本,不知道你可喜欢”
说着她就把戏本放进了火盆里,看着火舌将戏本一点点吞噬干净,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夜几乎要烧毁了整个忠国侯府的那场大火。
月容不忍直视,忙撇开头闭上了双眼。她害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再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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