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权倾:巾帼女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辞心
铁狼不敢置信地摇头,眼里快速闪过慌张和愧疚,他试图解释,千落却不打算给他机会。
“那晚,你让副将带着你的亲兵出城,自己则留在营里伺机将你哥哥的亲兵灭口。你以为所有计划都在掌握中,可是你没想到有黑衣人参和进来,所以你急急赶来流沙岭想要补救,可惜迟了。是你,害我姐姐被禽兽凌辱!是你,害死了我姐姐!这些你都敢说不是你所为吗!”
铁狼张着干裂的嘴唇,圆瞪着眼睛,想要反驳的话一句也说不出。他闪躲着千落凌厉的目光。她说得半对半错,直戳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在心尖上肆意地绞割着,欲要把他活活痛死。
“我收回那句话,”千落转过头,又有悔恨的眼泪稀里哗啦落了一脸,“我姐姐,她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人。”
天空黑而无月,只有闪烁着微弱的星光,无力地照在铁狼神色惨淡的脸上,眼角挂着晶莹,却努力不让它划出弧度。
微凉的夜风在此时显得有些萧瑟,叶子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儿低沉的叫声,像是猫头鹰的嘀咕,也像乌鸦的嘶哑。
铁狼失魂落魄地呆站在原地,痛不欲生地低头望着钟离容月的墓碑,任由风将他满腹的愧疚和悲伤吹散四方。他的整颗心仿佛融进了千斤玄铁,沉甸甸坠在心头,呼吸一口都是沉闷的疼痛。
终于他跪趴在墓前,失声痛哭起来,为他失去的至宝悲咽,为他亲手葬送的一切美好而悲鸣。
昏暗的桃林深处,墨北辞一直紧紧盯着千落离开,眸中有浓烈的黑色蔓延,有看不透的情感渗透在里头。
他对着身后的时雨吩咐道:“派人护送她安全离开。”
夜还在继续,仇恨还在蔓延,黎明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般的触手不及。
回到桃染阁然慧已经趴在案上睡觉了,千落抹了把已经风干泪痕的脸,这一行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也才十二岁,身上的担子却重如天塌下来般,她要拼尽力气扛起来,为忠国侯府几十口人命扛起来,永远不能有懈怠或是倒下的一天。
“伍儿姐,你回来啦”然慧一直都是浅眠,她揉着睡眼,惺忪地问道。
千落一把将然慧抱住,似乎要把然慧融进生命里。如今她的身边就只剩下然慧一个人了。虽然然慧有时懵懂无知有时却又令人难以猜透,但是不管然慧真真假假或是有别的身份别的目的,她都要保护好然慧,她已经经不住再一次失去任何对自己好的人了……
桃染阁的浴房到处是轻纱缭绕的纱幔,一池温热的水袅袅升起烟雾,弥漫整个浴房,恍若身临仙境。
千落伸出如玉的足尖试试水温,将身子浸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池水中,一头如墨的青丝好看的漂浮在水面。整张小脸迅速泛起红润,她低下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不过是吹了晚冷风就已经憔悴得见不得人,那红肿的双眼早已没了往常的灵动,死寂般灰暗着。
千落猛的把脸埋进水中,鼻间猝不及防地溢满了水,心跳加速,呼吸仿佛一瞬间停止,憋得心口发痛。
有门窗被打开的声音,千落却依旧淡定地埋在水中。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将她笼罩,求生的**让她开始有些扑腾,却依旧不肯从水中抬起头。仿佛透过这样的“溺水”她能感受到至亲们死亡那一瞬间的感觉。
不甘痛苦亦或是求生不,她反倒是有种一死百了的释然,肩上的担子瞬间就被卸下般的轻松,没有仇恨没有痛苦。
“不要出声,不然我杀了你!”
有声音传入水中,千落却依旧只顾埋头水里,努力再感受一点这种临死时的轻松,一旦抬起头来,她身上的担子又会落下。
朝与夕望着浴池中一声不吭的女孩,有些尴尬地站在那,腰间的伤口滴着血,他立马俯身擦掉地板上的血迹。再次抬头时,发现池中的女孩已经从水中抬起头正盯着他看,眸中清冷一片,脸上该有的惊慌,一丝一毫都看不见。
外头有很大的动静正往这里来,黑衣人立马四处寻找着可藏身的地方,可浴房内除了一个大浴池就只剩大把大把的纱幔,连房梁都无法藏人。
“只要你能为我所用,我就救你。”千落悠哉悠哉地捧着花瓣,轻轻一吹,又把它们都吹回水里,动作有些俏皮,可声音却不怎么可爱。
黑衣人惊异她的表现,忙道:“救命之恩,他日定当报答。”
千落却冷冷勾起唇角,“我救你是用命在救,区区报答,是不是有点轻了”
“你休要乘人之危,你信不信我立马就杀了你!”
“你不会,杀了我你也难逃一死。你会需要我的帮助的。”千落直视他,有些得意地挑起眉梢,冷着脸继续低头玩弄着花瓣。
门外的然慧立马拦住了欲推门而进的护院林三,出声呵斥道:“伍儿姑娘正在里头沐浴,你们谁人敢闯!”
林三有些迟疑,他虽为护院可地位也不及间妓,若是贸然闯入定会被大做文章,可不进去搜又不行。
“有刺客潜入沐香阁,我等发现后一路追着来见他逃进了这里,还望慧儿姑娘能配合,以免贼人趁机逃跑或是伤害了无辜就不好了。”
然慧似乎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她敲了敲门,大声询问道:“伍儿姐,您还在沐浴吗林三护院要搜刺客呢。”
千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似乎有些愠怒,“林三护院不是芳淑阁的贴身护院吗
第十九章棋圣诸葛
今夜已经是第五位自称棋艺不凡的人落荒而逃了,千落稳坐在棋盘前,一双美瞳不冷不淡地扫视着台下跃跃欲试却又没有胆量的纨绔子弟,视线有些失望地投回棋盘上。
已经是第七天了,聚首在这的纨绔子弟一天比一天多,照理说在消息如此灵通的渔阳她如今的名声该传开了才对,为何还没等来他
“你不去吗若真是跳出一个高手来把她的初夜给夺了,你可就有的哭了。”妄如初看着眼前淡定自如的墨北辞,愈发搞不懂这两人玩的是什么把戏。
墨北辞连眼皮也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竹简,淡淡道:“她在等的又不是我,去有何用”
妄如初愣住,轻轻敲打着扇子,沉思了半会,才恍然大悟地望向台上的女孩,颇有些赞许。
千落见无人再敢来对弈,索性起身,正打算走入内室时,忽然门口人群躁动起来,人声沸腾。只见熙熙攘攘拥到门口的人群惊呼一声接一声,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来人身形清瘦,容颜俊逸,眸光含水般温柔,墨发只用一支桃木簪固定在脑后,一身月牙白长袍裁剪得恰到好处,步履轻缓优雅,背影清瘦如竹,雍容雅致却又带着淡淡的清高,完全看不出是个已是而立之年又有五的人。
“是棋圣诸葛前辈!”
诸葛候,这个名字爱棋之人无不认识,就连外行人也是闻名已久,几乎是后凉国的又一个传说。
他是个隐居桃源的仁者贤士,智慧过人,见识广博,精通玄学医术,富有谋略,在琴棋方面有很大的造诣,尤其是棋艺高超,曾赢遍三国之内的高手,而彼时他才年仅十七。棋盘上的各种高招绝技,阴谋杀机,圈套陷阱,他尽皆谙熟。不过是刚过弱冠之年他便已得到棋圣的尊称,更是与其师兄莫巳先生并称“二智”。
诸葛候缓步而行,在被围堵时只是淡淡一笑,由身旁的小书童在前开路,如诗似画,当真是风采无二。
千落痴痴地望着,仿佛那是黎明来临之际的第一缕光芒,照耀她那么久以来的所有忐忑不安。那微微勾起的唇角,虽不热烈却直达人心深处,似春雪消融时的感动,又仿若是夏日落下的第一场雷雨,震撼得她久久不能平静。
“在下听闻姑娘棋艺了得,便想来讨教一番。只是说来惭愧,在下隐居多年,钱财甚少,不知能否有幸与姑娘对弈一局”
千落忽而有些张,她赶忙朝他福身,恭敬地说道:“那是自然,伍儿一直都很仰慕前辈,得您赐教胜满屋千金呢。”
诸葛候朝她做了个先请的动作,眉目如画,呼吸间都带着千落熟悉的温柔。
落座之后,诸葛候便偷偷看了她一眼,她瘦了许多,纵然隔着一层面纱,他还是能看到她尖锐的下巴,大概连脸颊的婴儿肥都已被打磨掉了吧。她的身上穿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妖艳衣裳,那眉心一点朱砂像是凝结住的血泪。纵然打扮得雍容华贵,他却知道她在这种地方一定过得不好。
对弈开始,双方都走得很稳重,各自经营布防。而大厅内的气氛也随着诸葛候的出现而慢慢凝结。有侍女悄悄撤掉了**的熏香,众人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喧闹,所有人的神情都严肃起来,仿佛那不是一场对弈,而是一场盛大而百年难得一见的战役。
诸葛候每落一子,都会在棋盘上有意无意的敲三下。众人不解,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出声议论或是询问,任谁都知道棋圣诸葛候下棋时好静,连一根头发落地的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白子落在黑子的斜对面,欲借此斩断黑子左边的实地布防。千落也不救急,反倒是先攻白子的虚空之地。
千落刚落下一子,诸葛候便说道:“人生如棋,黑与白的交接,生与死的交融。 道之生,无常之变;道之灭,无妄之灾。”
千落抬眼不明所以地抬头望着他,诸葛候却依旧自顾自的执棋落盘。
众人也是听得一塌糊涂,忽而不知何人竟出声说道:“黑白交接之处,可生变可灭灾。”
继而有人迅速发现了其间的端倪,棋盘边路虽黑白两子彼此围困,可右下角黑白交接之处却漏有破绽,谁先发制人便可小胜一把。
千落拿着白子,神色凝重的看着棋盘,眉头微皱,实在是不明白自家师傅的葫芦里买什么药。分神之际,诸葛候已将一枚黑子收入囊中,千落赶紧执子补救。
“棋需要一步一步下,人生需要一步一步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层之台,起于累土。急于求成,必毁于一旦。”
果不其然,千落急着补救落子快而缺乏思量,诸葛候连将三子拿下。
千落一愣,眯起眼睛似乎要把这棋盘看穿。
诸葛候望了眼她,见着她紧蹙起的眉间,就已知晓她心神不宁已乱了方寸。
千落一边执子迟迟不落下,一边苦苦思索从何处突破缺口。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忽然右手臂上一疼,不禁有些发抖,握着的黑子不经意落在白子旁,她伸手欲拿回来,却被诸葛候制止了。
“下棋,落子无悔。正如人生没有回头路,世上没有后悔药,人生关键的选择上一定要谋定而后行。任何行差踏错,都覆水难收。”
千落想要拿回黑子的手缩了回去,她望着诸葛候,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似乎有点一本正经过了头。可细细斟酌,诸葛候的字里行间
第二十章偷情风波
香炉里的熏香很浓,让人禁不住眼花缭乱昏昏欲睡。
千落跪在地上,腿上有不断传来的酸痛,却依旧挺直腰,端正地抬着头,目光始终平视着前方。而媚娘斜靠在美人榻上,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诸葛候赠给千落的竹简,身旁的男宠时不时喂她吃口点心喝点茶,末了还用帕子给她擦擦嘴角,忙前忙后,却乐在其中。
千落望着半敞开的窗,外面愈发漆黑,算着时间应该也是丑时了,再等一下就好。
正当千落数算着时间时,外头就传来了哄闹声。媚娘不满地皱眉,还未问话,就见着秋娘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都入夜了,何事喧闹”
秋娘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迟疑道:“林三和凝玉在后院通奸,被春苑的碧淳和靳公子亲自抓到。”
媚娘下意识望了一眼千落,一把将手中的竹简丢回去给她。男宠立马上前扶着她起身,半蹲着为她穿好了鞋,又入内室拿来衣裳为她披上,忙完了才退到一旁低着头等候吩咐,像极了下奴院里的奴婢。
碧淳一身散花如意云烟裙,胸前春光外泄,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她盯着不着寸缕的凝玉和林三,嘲讽道:“太子殿下不过是出去几天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吗没想到你竟然寂寞难耐找起了男人。殿下回来若知道了可有你好果子吃。”
凝玉瞪着眼睛无神地望着周围的人,脸都吓白了,浑身发抖,光是想起红袖的死她就觉得身上扎着刀子,她顾不得捂住自己漏光的地方,跪着上前扯住刚来到的茗烟的裙角,瑟瑟发抖道:“茗烟,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像红袖那样。茗烟你陪在殿下身边最久,说话最有权威,你帮帮我,以前是我不好做了很多针对你的事。我以后都不敢了,求求你救救我……”
茗烟面带为难,“不是我不帮你,你知道的,殿下眼里容不得沙子。”
凝玉一听更加慌张了,紧紧拽着她的衣摆,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脸上的妆容都花成一片,两抹泪痕尤为刺目,看着有些狰狞。
媚娘和千落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凝玉一见着媚娘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般,赶紧哭着跪爬着过来,在她鞋前磕头哀喊着:“媚娘,求求你救救凝玉。都是他,是林三强行把凝玉带到这里逼凝玉就范的。凝玉身心至始至终只有殿下一人的……”
林三已经吓傻在地上,因为慌乱只拿着一件里衣围着重要部分,显然可见那湿润又带着骚味的黄色水渍,他已连为自己申辩的话都说不出,整个人抖得比凝玉还要厉害。
媚娘俯身捏住凝玉的下巴,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的脸,竟狠狠抽了一巴掌,顿时有血从她嘴角里溢出来,吓傻了围观的众人。
“凝玉,做错了事就得受罚。”
凝玉不断地磕头求饶,都已磕破了皮肉,流出不少鲜血,混合着她如潮水般的眼泪划过脸颊,勾画出一道颜色鲜艳的痕迹。
“媚娘,凝玉不想死,求求您救救凝玉……”
“殿下回来你必死无疑,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又何必苟活几日,长痛不如短痛吧。”
说着就命人把凝玉拖下去,凝玉却使劲拉着她的裙摆,满是淤泥的手在上面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媚娘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一脚将她踹开,撞在一旁的树上,顿时吐血晕了过去。
“秋娘,按规矩处理,记得把她的血留下,待殿下回来给他送过去。”媚娘转身欲走,却瞥见了地上吓得失魂的林三,“至于他就剁了喂狗吧。我虚空坊虽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地方,但背地里偷情却是不容饶恕的。大家要以此为戒,切莫逞一时之快而断送自己的命。”
媚娘说完便让她们都散了去,临走时还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千落说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千落颔首,在媚娘转身离开之际,她的眼里迸射出几道暗流,面纱下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远处是林三被残忍毒打的惨叫,声声入耳皆是凄厉。
入夜,月如钩,星满天,夜阑人静。千落走在回桃染阁的小道上,随着蜿蜒的路隐没在浓密的黑暗树影里。
忽然有人从旁边窜了出来,一把将她抱住,出现得猝不及防,千落来不及躲过。
靳初言抱着娇嫩的美人立马就开始上下其手,头埋在千落的脖间,细细吮吸着属于千落的美味芳香。
千落眸光一寒,抓住他的头发便是用力一扯,靳初言吃痛的松开嘴,还没来得及呼痛,又被板开了手指,痛得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般。
千落立马将脚朝两边分开,做了个扎马步的姿势,双手握紧靳初言的头就用力把他往前甩,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利落完成。千落还不解气,抬起脚狠狠碾在他的肚子上,又使劲踢了一脚他的腰,这才拍了拍身上的衣裳,仿佛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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