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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枪皇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寇十五郎

    于是就这样确定下来,派两个小组回头把已经掩埋的元军哨探尸身挖出,剥衣取用。

    在等待过程中,果牙有些不耐,忍不住问龙飞翼:我们要是顺利突破到海边,接下来该怎么做?

    丁小幺脸色不好,瞪视道:忘了特战条令了?勿多问,只听令。

    果牙讪讪道:我这嘴就闲不住,龙队将不用管我

    龙飞翼淡淡一笑:无妨,都是兄弟,如何信不过?

    龙飞翼这么一说,果牙等黎兵无不咧嘴而笑,心里热乎乎,都觉跟这样够意思的同伴并肩战斗很有干劲。

    在诸人期待的目光中,龙飞翼只说了一个字:等。

    诸人无不愕然:等?等什么?

    龙飞翼面目深沉,吐出两个字:等风。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利器与天时】
    早在特战小队出发前三天,拦马墙大捷当日,赵猎曾召集部下商议如何趁胜破敌。

    诸将正沉浸在初战大捷的兴奋中,气氛踊跃,各抒己见。有认为当趁敌丧胆,直薄敌营,向敌搦战;有建议派少量兵力诱敌,待敌出营时奇兵突出痛击;更有大胆者提出,可组建敢战士,夜袭敌营,令敌混乱,大军趁势而出,一举端掉敌巢等等。

    赵猎边听边点头,却不置可否。

    这时就听欧阳冠侯道:正面破营,难。火枪也好,连珠枪也罢,都属沙场对阵及防守反击之利器。用于攻营,非其所长。以元虏此时军心士气,也难以诱出。至于夜袭,元虏戒备甚严,无机可趁,实不宜行险

    马广德不耐道:说来说去,大家的建议都不可行,那你倒是拿出个可行的法子啊。

    欧阳冠侯微微一笑:我意绕至敌后,绝其粮道。

    断粮?!好几人眼睛都亮起来。施扬急叫:怎么断法,欧阳快说说。

    欧阳冠侯向赵猎躬身请示:请都统出示地图。

    地图是与兵符将印同等重要的军器,只有赵猎这个都统有权保管。只不过,赵猎对这份从马抚机手里缴获的绘制于理宗端平年间的万安军辖区地图,实在不太感冒。

    地图悬挂于议事堂照壁,欧阳冠侯手持木杆,在地图上标注万安军城的东北陵水河中下游划了个圈,重重敲击两下:此为元虏大营驻地,由此往东北木杆向上划动,在海岸线某处轻轻一击,这是万宁海湾码头,该处集中了元虏不下三十艘船只,其中至少有十艘千石以上的仓船往来运输粮草,若我击沉这些粮船,六千元虏将不战而溃。

    赵猎看着这抽象的地图,暗暗摇头,还好大伙都对这片地形很熟悉,哪怕地图再抽象,也能在脑海里还原真实地形地貌。可将来若是在外线作战,不识地理,光凭一张模糊的地图排兵布阵,怕是要吃大亏。嗯,看来是时候找些测绘人才,实行地图作业,弄出精确地图甚至沙盘了

    欧阳冠侯侃侃而谈,诸将边看地图边沉思,缓缓点头,这条釜底抽薪之计确实可以最小的代价,完败来犯之敌,取得胜利。只不过

    江风烈沉吟道:派遣一支奇兵,绕过或穿过敌营倒还可以。只是,如何在敌兵眼皮子底下将船击沉呢?

    诸将都是点头,这确是个难题。元军在码头定有重兵把守,要突破层层守卫就很不容易,还要把船击沉,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龙飞翼也认真想了一阵,他的雷霆战队就是一支奇兵,有着这时代最犀利的武器,但若执行这样的任务,也会非常艰难。

    欧阳冠侯既然提出这个计划,自有后手,闻言颔首:副都统之虑不无道理,此事若放在别处别军,自然无计可施。不过,我军别有利器,那便不同。

    江风烈施扬马广德龙飞翼等齐声道:什么利器?

    欧阳冠侯看向赵猎,目光热切,不知怎地,赵猎心头涌起很不妙的感觉。

    欧阳冠侯拱手道:当日都统初起事时,曾携施王二位将军,以区区三人之力,在海丰码头夜袭元万户张珪以下二千众,一举炸沉其座船,顺利解救出文丞相

    说起这场夜袭战,施扬便大为得意,诸将也是赞叹不已。

    赵猎嘴里泛苦,这个欧阳冠侯啊,他哪知道,那煤气罐厉害是够利害,也确实能炸沉一艘巨船,但那玩意自己手头也没存货了啊哦,仓库里确实还有半罐煤气,然而没什么卵用。

    眼见欧阳冠侯快把诸将的气氛点燃了,赵猎不得不紧急降温:慢来慢来。定军啊,我实话跟你说,那箱炸船的玩意,没有存货。像那样的战例无法复制,明白吗?

    欧阳冠侯怔住,他一番定计,皆建立在那一声雷鸣,船毁人亡的大杀器之上,结果都统来了一句没有存货,所有计划尽付流水。

    身为亲历者的施扬也一脸遗憾道:欧阳说得没错,那件大杀器,一个这么大的铁瓶子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不过百来斤,轰地一下就把那艘大战船炸毁沉江

    看到诸将脸上又是震惊又是失望的神色,赵猎摩挲着长出嫩须的下巴,冒出一句:其实,也有替代品。

    诸将精神一振,欧阳冠侯本已黯淡的眼睛更是一亮。

    赵猎首先肯定了欧阳冠侯的计策可行性,再道:当日那件大杀器是没有了,但我们有制造雷炮的烈性炸药,若把这些炸药制成炸药包,威力虽不及前物,但把船炸出一个大洞绝无问题

    制造雷炮的烈性炸药,以宋代的技术条件,是无法造出来的,只能使用库存的原料。而库存的烈性炸药,只余两百来斤,正好够制造十来个二十斤重的炸药包。用来炸这个时代的木船,足够了。

    诸将听了,皆点头称是,他们都是见识过雷炮威力的,一管雷炮不过二斤,加大十倍之量,确实可以把船炸出个大洞来。

    这时施扬却提出一个难题:炸药包的威力若不及当日那个箱子,那安装到何处为好?要使船倾覆,就得安装在船只吃水线以下,这样爆炸后才能使海水倒灌,可是威力要是不足,就算炸开船体却难以损伤隔水舱,即使海水灌入船也翻不了。若是安装在吃水线以上,倒是没有隔水舱了,但海水又灌不进去。如何是好?

    施扬是水军出身,对船只性能相当了解,他又最早追随赵猎,参与过龙雀军几乎所有战斗,对雷炮的性能同样了解,所以提出的问题很有针对性。

    赵猎是海上起家,也是知道,宋代船只无论军用民用,但凡千石以上大船,多使用隔水舱,少则两三个,多达十余个。可有效防止触礁引发的翻船事故。二十斤炸药包,炸开厚实的船体已是勉强,很难再破坏内中隔水舱。

    这确实是个难题。

    这炸船断粮计划很有诱惑力,换而言之,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能,那元军就更不会想到这一层。这么一想,这个计划可行性大大增强。只是,该怎么炸船呢?

    赵猎宣布散会,只带着觉远,往后山军工基地而去,打算问问郭承贵及火药作的匠人,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经过匠户营时,看到几个闲得无事的老船匠忧心忡忡望天聊着什么。

    由于码头已被元军占领,船只也早藏起,船匠们早被撤回,无船可修,无事可做,只能闲聊。

    赵猎经过时,几句若有若无的闲聊飘进耳里:

    这天呐要变喽。

    古爷,你吃了一辈子海上饭,望天时准得很,说变天就一定变天。

    那是,爷不是吹,你们等着瞧,三五日之内,必有一场大风暴。

    比月初那场风暴如何?

    怕是比不上,不过也小不了

    船匠们正聊得起劲,突然一船匠眼睛瞪大,倏地站起,吃吃道:侯侯爷

    声音顿止,包括古爷在内的船匠一齐扭头,看到前方大步而来的青年,不正是信安侯还有谁?

    众船匠慌忙跪了一地,心下惴惴。

    赵猎快步走近,劈头就问那古爷:你说三五日内必有大风暴?

    古爷人如其名,确实是位年逾古稀的白发老者,闻言颤声道:是小的真不是故意胡言乱语,全是望海上云气

    赵猎哑然失笑,和颜悦色,伸手虚抬:大伙都起来,本侯只是咨询,绝无怪罪之意。来,给本侯好生说道说道

    半个时辰后,赵猎火速回府,召集诸将:有办法了。

    诸将皆一振:什么法子?

    赵猎说了一句让龙飞翼记忆深刻的话:等风。



第一百三十六章 【突 入】
    凌晨,薄雾弥漫林间,半凝滞的空气流动着一丝淡淡血腥。蓦然,雾气一阵涌动,几个人影破雾而出:瓦楞帽,黄穗绳结系于颔下,额边隐隐露出白巾边角。内衬单衣,外罩布满网眼的全身锁子甲,一枚枚密密甲环沾着露水,闪闪发亮。他们手里或提着沉重的弯刀,或挟着棱形短矛,顾盼之间,凶光熠熠。

    正是元军精锐,北庭骑士。

    此刻这几个北庭骑士并未骑马,而且举止之间,极为谨慎。他们兵器在手,分四个方向警戒,亦步亦趋,如临大敌。

    越往前走,血腥味越浓,蓦然,一具尸体出现在眼前。从装束看,是一名元兵,他身上的兵器已然不见,但身旁不远遗落着一块梆子及一枚警哨,显然这是一个巡兵。

    几个色目人的碧眼顿时凌厉起来,动作越发小心谨慎,待确认这巡兵已死后,几人再继续前行。每走一段便发现一具或几具尸体,死状各异,或中冷箭,或被刺心,或被割喉,但无一例外,全是元兵。

    色目人的眼神越来越冷,当他们再次发现一具俯卧在溪水边的元兵尸体时,眼神却转为困惑。

    从这个元兵的装束看,他应该是个牌子头,但腰牌却不见。最重要的是,他的伤口与前面所见元兵尸体完全不同,前面的元兵还可看出是何兵器所伤,这个牌子头的致命伤则只有两处——左胸一个手指大小的血洞,后背同侧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牌子头脸色惨白,面容极为痛苦,这是流血致死的表现。

    一个色目骑士验看伤口后,神色在困惑之中更带着恐惧,抬头对一个牌子头道:两处伤其实是同一器物造成,这是个贯通伤。前锐后阔,一击而毙,究竟是什么兵器?

    有色目骑士道:会不会是火枪?

    色目牌子头摇头:营里有不少中了火枪弹丸的,我去看过,确实很惨,肚破肠流断手断脚,但没见过这样的伤口。

    不远处传来另一色目人的叫唤:这里又有几个。

    几个色目骑士闻声一齐朝那处奔去。果然,五六具满身是血的元兵或俯或仰,横卧于乱草丛中。

    色目骑士们又惊又怒,这一路来,算上眼前,共有不下二十个元兵被杀,俱是巡兵,竟无一能发出警讯。这些宋军哨探竟如此精锐!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一色目骑士走近一个俯卧的元兵尸体,没看到背部有什么伤口,遂伸手将尸体翻过来——当尸体翻过来的一刻,他看到尸体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

    色目骑士一呆,还以为眼花,但百战余生的第六感,令他遍体生寒,身体的反应更快过脑速。迅速后退拔刀。

    然而,一切已迟——尸体抬手,扣动悬刀,一支弩矢离弦疾射,一闪没入色目骑士胸膛。

    啊——色目骑士仰面摔倒,手里弯刀扔出老远。

    北庭骑士不愧为元军精锐,同伴遭受暗算的瞬间,余人尽数反应过来,纷纷拔刀举矛,惊怒异常。这些宋人太可恶了,竟然假扮尸体施以暗算。

    留一活口,其余尽数杀了!牌子头怒喝下令,当先冲向那暗算了同伴的宋军士兵。那士兵手弩虽然厉害,近距离轻易穿透锁子甲,但弩弓上矢太慢,临敌不过一发,他有绝对把握在对方上矢之前将之斩杀。

    但就在这时,牌子头看到那宋军士兵不慌不忙从容坐起,从腰间皮套里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铁疙瘩,对准自己。

    不知为何,这一刻,牌子头只觉一股电流从头到脚窜过,遍体发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令牌子头浑身颤栗,暴吼一声,皮靴猛力蹬地,草皮翻卷,泥沙飞扬中,刀光匹炼临头。

    砰!

    牌子头头骨被掀飞一块,红白四溅,原本如龙的刀光瞬间变死蛇,壮硕的身躯重重扑砸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几乎同时,草丛里几个尸体先后蹦起,个个手持长短枪,对准余下四个北庭骑士扣动板击。

    砰砰嘭嘭!

    四个身经百战的沙场悍士,除了一人紧急扔出一把短刀,旋即被猎枪打成蜂窝,其余三人,什么动作都来不及做,就被乱枪打倒。

    那验伤的骑士伏倒在地,大口吐血,不断抽搐,渐渐褪去生命色彩的褐色眼珠,死死盯着自己胸膛不断冒血的伤口。他终于明白,那巡逻元兵牌子头奇怪的伤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但是,是什么兵器呢,他还是不明白。死不瞑目啊

    龙飞翼杨正张君宝蚱蜢等各自端着手枪猎枪,眼睛透过缺口准星,紧紧盯住地上几具尸体,慢慢走近。然后杨正蚱蜢伏低身子,验看尸体。龙飞翼张君宝则持枪警戒,以防敌人未死透,垂死反扑。

    直到确定所有敌人都已毙命,几人才放下心,纷纷围上来:铁虎,有没有事?

    韩铁虎先用手弩射杀一骑士,再用五四手枪击毙牌子头,但左胸也中了一把短刀。

    韩铁虎坐起,咬牙撕下外罩的元兵血衣,露出藤制胸甲。但见左胸插着短刀,稍用力一拔即出,藤甲破损,但刀尖无血。

    没事没事,太好了!张君宝蚱蜢大大松了一口气,上前用力抱住韩铁虎,摇了摇。

    龙飞翼掂了掂精铁短刀,这种投掷飞刀还是挺沉的,十步之内足以破皮甲并杀伤对手看来这藤甲还是挺好用的嘛。

    雾气涌动,阿仔那黑而瘦的面孔从雾里探出:前方的巡兵解决了,你们这里怎样?

    龙飞翼一收短刀,回首下令:把兵器铠甲收了,速离此地。

    太阳渐渐升起,晨雾慢慢散去,空气中的血腥味也一点点淡去,若不是地上留下几具剥得只剩内衣的尸体,没人能想到之前发生过什么。

    挠了三天两夜的头,头发都揪下几绺,忽失海牙终于把这份生平最艰难的军报完成。其实他完全可以让幕僚秉笔,自己签名署印就行,但他没敢这样做,而是亲自执笔,将此战前后因由一一详呈,不敢有丝毫隐瞒,并将战败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对阿塔的秉性他再了解不过,诿过只会惹其更怒,揽责才是上策。

    刚刚搁笔,一个北庭军百户禀报而入,对忽失海牙低语几句。

    忽失海牙眼皮抽了抽:这支宋军哨探意图何在?

    百户低声道:也许是探查我大营情报,也许对我船只有所图。

    忽失海牙翻了翻眼皮:这么点人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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