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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枪皇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寇十五郎

    百户想了想道:应当是先行探查,为其大军后续行动铺路。

    忽失海牙深以为然,不管宋军对自家码头有何图谋,这么点人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吩咐下去,各辕门巡兵尤其码头船只,须严加防范,不得放一人一船进入!

    末将领命。




第一百三十七章 【风 暴(上)】
    一二三四十二,共十二个炸药包,完整送达,龙队将,请签收。说话的是个面目儒雅的青年,名江中流,是江风烈的一位族弟,原任忠顺队虞侯。后因颇具才干,文武皆备,遂调到都统署任赞画。

    赞画是出谋划策的文官,故而江中流一袭圆领右衽长衫,头戴濮巾,加上气度儒雅,倒也颇有翩翩之姿。只是他腰悬利剑,带插短铳,在儒雅又透出一股凌厉。

    龙飞翼丁小幺张君宝果牙等一齐围上来,看着眼前一堆鼓鼓囊囊像大棕子一样的灰布包,啧啧不已:这就是此次任务的破船利器么?

    他们眼下身处一间破旧的渔民小屋,木板破旧,房间窄小,当然挤不下三十多人。除了龙飞翼等几个为首正副队长,其余皆布置在方圆三里内警哨。

    待龙飞翼在一张手令上签押之后,江中流收纸入怀,再取出一卷图纸,置于灯下。

    这是都统亲授图纸这些是仓船,共有十一艘,每艘安放一个炸药包,安放位置就在此处。江中流指着图纸中一艘仓船中后部吃水线上方三尺位置,船匠有言,此处多为船骨接驳处,遇大风浪最易受损,以此处为爆破点,效果最佳。

    四人认真看着图纸,牢牢记在心里。

    炸药包使用与雷炮相同,一拉引信,十息后自动引爆,故拉发后须尽快远离。江中流小心托着炸药包红色引信,再三叮嘱。

    众皆点头,牢记于心。

    丁小幺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心里默数了一下,咦了一声:不对啊,十一艘船,却有十二个炸药包,那多出来的炸哪里?

    江中流往图中一指:码头栈桥。

    丁小幺啊哈一乐:正该如此,炸了狗鞑子的栈桥,看他们怎么出海。

    江中流摇头:鞑子不会出海,正相反,他们要把所有船只收拢回港。

    龙飞翼一怔,旋即恍悟:风暴?

    江中流道:正是。元鞑从今晨起,陆续将海上巡逻船只各船留守人员及码头防卫兵马撤回大营。这对你们接下来的行动非常有利。

    丁小幺与张君宝对视一眼,兴奋搓手。

    果牙有些不解:我们一路突破,击杀了不少巡兵,甚至还有几个色目亲军。忽失海牙居然猜不出我们的行动路线?非但不加强防守,反而减少码头兵力?

    江中流笑道:忽失海牙昨日是有突然加强兵力举动,但不过一日,就把兵力撤回,自然是因为得知风暴将至之故。而且,在他想来,风暴来临,我大军自然无法有所动作,至于你们这些个哨探,想探查就冒着被风暴袭击的危险查去吧。

    龙飞翼哈哈大笑:定是如此。换作是我,若不知这世上还有猛炸药之事,也绝不相信区区一小队哨探能奈这十数巨船及数百军兵何。

    江中流道:某出发时,都统曾自言一句‘这一仗,打的就是信息不对称’,虽不明深意,却颇有同感。

    龙飞翼问道:都统可有交待此战如何进行?

    江中流摇头:都统只交待一句——随机应变,自寻战机。

    龙飞翼搓着宽厚的手掌:好!既如此,就把大伙召进来,一起议一议,这一仗怎么个打法。

    十一月初五,万宁港湾,狂风呼啸,林木狂舞,惊涛拍岸,浊浪卷涌,声势骇人。船工杂役及卫兵无不退避百步开外,缩在各自棚子里,畏缩看着快被掀飞的棚顶,都道海龙王又发怒了。

    万宁港码头颇简陋,修建之初,原本是为万安军转输基本生活所需,有时也为往来商船躲避风暴临时停泊。此前万安军城及万宁县能有多少军民?不过百余之数,这码头自然好不到哪去,窄小不说,栈桥破旧,泊位设施也不堪用。

    不过马抚机进驻万安军后,因兵马众多,不得不对码头做了一番修整。赵猎入主万安军时,也加以扩建。忽失海牙大军占据此港时,为便于供应大军粮秣的船只进出便利,又加以整修一番,此时的万宁港已颇具规模。

    大浪涌来,猛烈撞击船体。各大小船只停在泊位,降帆横桅,以木锚固定,以粗缆拴牢。有相对完善的避风港庇护,风浪虽急,船体剧晃,但抗过这轮风暴想必不成问题。

    棚屋里,几个元军粮官心惊胆颤地听着屋外狂风呼啸,庆幸不已。

    其中一人道:这风浪来得当真及时,若再迟一两日,我等奉命前往琼管输粮,届时必被困于海上,指不定人船皆没说到后面,那粮官的语气满是后怕,边拍胸脯边念念有词,想必是感谢满天神佛吧。

    又一人道:虽说如此,但这风浪也不知几时才停歇,大营那边有消息传来,因风雨之故,粮仓倾塌,不少谷米豆草浸水,只能尽快食用,否则怕会霉变生芽。这样一来,粮草怕支撑不住太久。这风雨若不尽快过去,万户大人只怕要动雷霆之怒

    余人皆道是啊是啊,一时又是庆幸又是忧虑,各种矛盾。

    蓦然听到隔壁棚屋一阵刀枪磕碰声,还有阵阵骂骂咧咧。粮官们皆是一惊,他们隔壁棚屋住着一队守卫,能惊动他们的,会是什么情况?这码头可驻扎着一个新附军千户,足足六百余人,光战兵就有近三百,什么人活不耐烦敢来这撒野?

    几个粮官好奇之下,不顾风大雨急,把木门开启一线,向外望去。

    就见百步开外,哨卡那处,疾风斜雨之中,几个戴藤笠披蓑衣,背着渔网的汉子,正与守卫在争吵什么。几个元兵守卫拔刀恫喝,显然已动怒。

    几个粮官哦了一声,心下了然。为防宋军细作,码头已被管控,不少渔民无法出海。琼人素蛮,每日来码头吵闹者不下三五起,已司空见惯。不过这大风大浪天气不宜出海吧,怎么也有渔民来吵闹?

    眼见棚屋里冲出二十余挟枪带刀的守卫,直扑哨卡,那几个渔民怕要倒血霉。

    没啥热闹可看喽。粮官们懒洋洋正要合上棚木。

    就在棚门将闭未闭之时,一个粮官无意一瞥,浑身一麻,仿佛被雷击。

    百步之外,几个渔民见那队守卫冲近,互相一打眼色,猛然一掀蓑衣,露出一身油光滑亮的藤甲。其中两人各拔出一件长短管形器物,砰砰砰砰!数声炒豆般爆响,四个凶神恶煞的哨卡守卫像抽空的破麻袋一样倒地。

    另一人从腰间拔出两管器物,用牙一咬,滋滋冒烟,双手齐扬,两根管形物骨碌碌滚到冲来的二十余守卫脚下——

    轰轰!

    两道冲天火光,照亮了粮官惊骇的瞳孔。



第一百三十八章 【风 暴(下)】
    风雨中,远方礁石后丛林里冲出数十人,人人持枪,其中十余人各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油布包裹。

    黑丸与果牙如黑豹般的身影冲在队伍最前头,雨水打在两个黝黑的光头顶上,滑亮如油。

    果牙向不离身的长管火枪与短铳都不在身上,他手里紧握着的,是一把双筒短管猎枪,还有防水油布袋子里的十发霰弹。

    暴风雨天气,燧发枪无法使用,特战队员便把备用双筒短管猎枪暂借黎兵使用。尽管只是暂借,果牙仍兴奋不已,终于可以用这神奇的武器杀敌了!一枪一个,爆头开脸,那叫一个爽翻啊!

    风狂海啸,急雨冰凉,果牙扬着脸,迎着风雨猛冲,黝黑的皮肤下,血液沸腾。

    当特战小队全部冲到哨卡时,就见满地血腥,哀鸿遍地,到处散落着霰弹及手枪弹的弹壳。雨水如注,一时却冲不净四处流淌的鲜血。

    嚓!

    龙飞翼将短斧狠狠砍进一个半死元兵脖颈,拔出时带出一股血箭,激射他一脸。其余杨正丁小幺张君宝等人也正用砍刀短刃将血泊中哀嚎未死的元兵一一斫死。

    龙飞翼若无其事抹了把脸,对陆续赶来的队员下令:爆破组登船,其余人组建防线,阻击敌人。看着不远处各棚门打开,一队队元军守卫蜂涌而出,朝这边汹汹扑来。龙飞翼面无惧色,大声鼓励:大伙不用担心,这天气二鞑子用不了弓弩,他们只能跟我们近战。哈哈哈!近战,让二鞑子尝尝什么叫枪林弹雨!

    众队员齐声大笑,他们特意选择这恶劣天气突袭,就是因为狂风大雨,元兵的弓箭无法使用,只能近战,然而面对十多把手枪加猎枪加雷炮所组成的死亡火力网,且看一**元兵如何能冲得过来?

    特战小队经过商议,最后决定,时间紧任务重,玩不出什么计策,就以力破局,强攻猛打。

    不就三百新附军兵吗?我特战队若不能以一当十,还有何面目自居龙雀军第一精锐!

    龙飞翼如是说。

    雨水如注,打在泥石铺就的码头上,泥水横流,渗杂着一丝丝血水。脚步杂踏声中,特战队员已先一步冲到码头栈桥处,十一个背炸药包的队员在蚱蜢率领下,猛扑各艘仓船。各自选定目标仓船后,抓住连接码头石碇的缆绳,手脚并用,开始攀爬上船。

    又有一组五名队员,在杨正率领下,分散于各船下,一人盯两船,为攀爬的爆破队员提供掩护。尽管风大浪急,但各艘船上或多或少都有留守人员及守卫,而攀爬中爆破队员毫无防范之力,很容易遭受攻击,因此码头上必须有掠阵掩护。

    其余十五名特战队员,纷纷摘下藤牌,顿于码头岸上——这是用来防投枪的,风雨天使不了弓弩,但标枪不受任何气候限制,且中近距离的杀伤力比弓弩更强,不得不防。

    队员们一齐蹲跪于藤牌后,一支支猎枪架起,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越冲越近的大股元兵。

    脚步轰隆,泥水四溅,一杆杆素木枪斜指,一柄柄手刀朴刀被雨水冲刷得闪闪发亮,无数充满杀气的眼神聚焦于这数十胆大包天的不速之客身上。真是贼胆泼天啊,才几十人就敢闯整整一营守备的码头,真真活得不耐烦了。

    虽说人多势众,但经过那一地尸体时,不少元兵面露惊容,互相传告:他们有震天雷,小心。

    方才那两声爆炸,元兵都听在耳里,再看到这满地尸体,还有地上的明显爆炸痕迹,只有宋军的震天雷才能做到了。只是震天雷至少也得上百斤一颗,从来都是守城之用,这伙宋兵怎么搬运来的?

    眼见大股元兵冲近五六十步,龙飞翼把面甲一合,举起五四手枪,一手托举,稳稳放平,瞄准一名背插腰旗披着短身罩甲的牌子头。

    四十步!

    砰!龙飞翼扣动板机,那牌子头头往后一仰,头盔坠地,额头飙出一股血泉。

    枪声就是命令,一时间砰砰嘭嘭之声大作,大蓬铅砂子弹穿过重重雨幕,撞上一个个阻碍物后炸开一朵朵血花,迎面冲来的元兵成排倒下,惊呼惨叫几乎盖过风雨狂浪之声。

    是火枪!他们有火枪!

    冲不得啊,快退快退

    不许退!都给我冲!一个百户声嘶力竭大吼,我们奉令守卫,若各船有闪失,个个都难逃军法死罪哇!弟兄们,加速冲上去,他们就没法子了砰!

    百户大张的嘴巴射入一颗子弹,从后颈穿出,怒血与变形的子弹一同打在到他身后的元兵脸上,那元兵捂脸骇叫,软倒在地,被身后拥挤的同伴乱脚踩踏,一时也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

    冲在前面的元兵见状,无不骇然,死命刹住脚步。后面的元兵还搞不清状况,拼命往前挤。结果两下力量对冲,近百元兵竟在特战小队枪口前三十步左右距离互相推搡角力僵持,全都成了特战小队的练习靶

    砰砰砰砰

    嘭嘭嘭嘭

    狂风疾雨下,一梭梭子弹划出的流火,在空中交织穿梭,如果巨人织就的火网。雨势越大,流火越炽,蔚为奇观。

    元兵密集,队员们根本无需特意瞄准,一打一个准,弹无虚发。

    新附军的战斗意志原本就低下,战损超过二成必崩。这批先一步冲出打头阵的新附军兵不过百人,这一下就被干掉二三十人之多,他们之所以还没崩溃,完全是被打蒙圈之故。最后,随着龙飞翼丁小幺张君宝等一众特战队员一齐扔出七八枚雷炮。

    轰轰轰轰轰轰!

    火光爆裂,血肉横飞,新附军兵终于崩溃,惊恐悲鸣混杂,丢下满地尸体伤者,抱头鼠窜。不远处正集结而来的百余新附军目瞪口呆,恐慌蔓延之下,也跟着一哄而散。

    守卫码头的三百新附军,只发动了一次攻击就被击溃,最近的士卒距离特战队藤牌阵尚有二十多步,由始至终,连一支标枪都没能投出。

    果牙就蹲在一面藤牌后面,粗重的短筒双管猎枪就架在藤牌缺口上,急得大喊大叫:别打得太狠,放近些,让我也开个荤

    然而他开荤的想法注定要落空,望着狼奔豕突的元兵,果牙又急又恨,忍不住就想扣板机,手指动了动,看看那边龙飞翼冷峻的侧脸,还是没敢扣下。他们这些黎兵在拿到短筒猎枪之时,早有严令,敌非近十步不得开枪,否则不光是浪费子弹,同时也是置自身于险地。

    突然,果牙听到身后枪声大作,不惊反喜,飞快转身。

    就见爆破队员在风雨中手脚并用,艰难攀爬,最快的已爬过中点。其中好几艘仓船的守卫冲到船舷边,只待爆破队员爬上来时刀枪戳砍。然而他们还没等到爆破队员,就等来一阵弹雨。随着杨正等掩护小组一阵乱枪,元兵守卫纷纷坠海。其余人等,莫不吓得躲进舱里,再不敢露头——外面几百人都被打得不敢近前,他们才几个人?强出头不是找死么。

    在得力掩护下,爆破队员先后登上仓船,然后顺着船边网罩爬下,解下炸药包,安放于预定位置,并用网罩罩牢,再敲上铁钉固定。最后,用力一拔引信,引信管顿时嗤嗤冒烟。

    走啰!

    走啰!

    走啰!

    成功安放炸药包后,爆破队员中有水性好的直接跳下海,再游回码头。水性一般的,则爬回船上,再顺着缆绳滑回码头。

    蚱蜢没把握在这样的风浪里游回码头,他选择从缆绳走,手刚搭上船舷,眼前蓦然出现一张狞恶面孔及一把雪亮手刀

    蚱蜢心头一沉,火速掏枪,虽然可能来不及,但总不能束手待毙。

    轰!

    那狞恶的面孔布满铅砂,一股股血箭滋滋往外飙,两只眼珠子都被打爆。

    啊——

    那粗壮的身躯随着惨叫从蚱蜢头顶划过,摔入汹涌浊流中。

    蚱蜢抹了一把冷汗,感激回顾。就见码头上果牙用力抹一把脸上雨水,咧嘴大笑:哈!终于开荤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道道火光冲天,远远看去,无数大小不等的黑点如烟花爆开四下激射,十一艘仓船发出剧烈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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