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侧妃要爬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双橙
颜疏雨愣在原地,回望恩泽屋,她长长地叹气,对玄天权多了几分怜悯。
原来全部人生都催人泪下。
平时隐忍容易,可此时除夕之夜,放眼望去,笙歌鼎沸,而自己宛如困在囚笼,生不得,死不得,更无处幻想,叫他如何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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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孤独
过了小半个时辰,青枫在门口叫唤:“主子,您还醒着吗”
“进来。”
青枫提着一桶热水走进来,看到主子放下书卷,笑道:“奴婢还以为您睡回笼觉。”
“我哪里有这般贪睡。”颜疏雨一边笑一边走过来,缩回屏风,帮着她将热水倒入浴桶,倒入挑选过的梅花瓣。
青枫提着木桶又去了,如此来回几次,终于倒满浴桶,展开屏风,“主子,奴婢就不等您了,有什么事儿,您唤一声奴婢。”
“好。”颜疏雨懒懒地答应,听到她摆弄炭盆的声音,笑了一下,“你多放些,我怕冷。”
“是。”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关了,颜疏雨才褪衣跨进浴桶里,暖意袭身,卷入心里。
“喵喵喵~”白止推开房门,趴在屏风前面,一直喵,似乎在催她快点。
颜疏雨哭笑不得,“不急,我泡一会,天儿冷,你趴炭盆边上,别着凉。”
白止不出声了,颜疏雨渐感舒适,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玩着水。
白止听见水声,立刻站起来,警惕地看着屏风,颜疏雨听到它呜呜的声音,答道:“我不是猫呀,不怕水,也不会在沐浴的时候淹死。”
白止不停地扒拉屏风,发出刺耳的声音,颜疏雨无奈只得起来:“好啦,好啦,我这就起来。”
说罢,倏地站起,水哗啦啦从她肌肤滑下,径自走出屏风后,白止看到这等香艳场景,傻眼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颜疏雨不疑有他,踮起脚尖拾起干布擦干水珠,随意取了一件衣裳披着,唤了一声青枫,然后走到白止跟前,蹲下来摸摸它的脑袋,“白止呀,我是人,不是猫,洗澡真的不会淹死。”
白止一直摇头晃脑不让她摸,一退再退,最后更是别过头,颜疏雨茫然了,特地绕过去揪住它的耳朵,硬逼着它直视自己,“你生气了”
白止伸出两只前爪捂眼睛,然后扭身背对颜疏雨,缩成一团棉花。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青枫走进来,见到主子衣着单薄,慌忙关门,嗔怪说道:“您不好好穿衣裳,逗什么猫。”
颜疏雨起身指了架上桃粉锦衣,“袖口有点脏了,不知如何除去。”
青枫快步走到衣架,拾起桃粉袖口,发觉有一道墨水,立即哭丧着脸,“奴婢尽力。”
说罢,抱着锦衣出去了,还好不是很浓重,多洗几次应当能去除。
颜疏雨目送她离开,转头发现白止跑到衣架上,爪子搭在一件曙色锦袍上,锦袍衣摆绣了一圈五彩缠枝莲,看起来既雅致又艳丽,颜疏雨取来换上,口里嘟哝:“你今天没去瞎滚爪子很干净。”
白止不吭声,颜疏雨乐呵呵笑了一下,走到梳妆台,开始梳妆打扮。
小半个时辰后,青枫赶紧转回野滥阁,却发现主子已经收拾妥当,“您也太快了,奴婢才将袖口浸水。”
颜疏雨掩嘴失笑,“走吧,事不宜迟。”
话说到这里,青枫有几分犹豫,“主子,现在去摘星楼会不会太早了些中午都没到呢。”
“不早,不早,我就去看看。”
她满心都想着借机逃跑,哪里会嫌早,只恨不能飞。
青枫念及主子第一次在王府过年,熟悉一下也好,免得到时有什么不懂,坏了规矩,遂与青梧打一声招呼,然后扶着主子走出长情轩。
两人早早地来到摘星楼,当时家丁侍女也没有几个,桌面铺着黄色绢,按着等级分餐具,玄天权与纪楚楚的餐具都是银的,不同的是玄天权的更为精致,梅花暗纹隐隐泛着光。
第57章烟花三月
颜疏雨不咸不淡回答:“妾不曾见过。”
玄天权带着浅浅的笑低头看她,“你见过的雍河是怎样好看吗”
颜疏雨忽然明白他留下自己的原因,愈发感到心疼,这些天承受的不少,过得也不容易吧。
“雍河有画舫,白天人来人往,但是晚上更热闹些。”
“画舫里的女子会唱曲儿,且风情万种,会有很多王孙公子登船,伴随女子咿哦唱曲声,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满人间烟火气。”
玄天权看到她歪头认真回忆,努力描述的样子,忽然愣住,感觉天崩地裂的,周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眼里只有她。
颜疏雨眨巴眨巴眼睛看他,“王爷,你还在听吗”
“在啊,我都有听。”
颜疏雨立即笑了,眉眼弯弯,宛如夜空上弦月,分外迷人。
两个同样孤独的人相遇,产生的化学反应真奇怪。
“王爷素来不爱说话吗”颜疏雨忽地问道。
玄天权笑了笑,“嗯,我喜欢听你说话,软糯的语调很甜。”
颜疏雨忽地红了眼眶,倔强地别过头,不让玄天权看到她感动的样子,世上可人儿千千万,可找到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那么难。
玄天权体贴地转身,给她留了余地,负手而立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显得落寞,过了良久,苦笑问她:“疏雨,你说,本王有没有机会能去画舫一看。”
颜疏雨重重点头,“可以的,王爷乃是天之骄子……”
“嘘,”玄天权伸出手指压在她红唇上,一双淡漠的眼睛此刻充满柔情与关怀,“这话可不能乱说。”
颜疏雨方寸大乱,慌忙推开玄天权,似乎很害怕,玄天权感到疑惑,也有点生气,这么讨厌他吗
颜疏雨见他误会,欲往前一步解释时,纪楚楚的声音从楼道口飘来:“王爷,原来您在此地,找得楚楚好苦。”
玄天权忽然一下收敛笑意,变得漠然,颜疏雨一愣,忽地懂了,不由得扑哧笑出声,也笑自己傻。
他不过拿她消遣罢了,动什么心呢。
玄天权在身边,纪楚楚不好发作,只敢沉声问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与王妃当真般配。”
说完之后,余光看了一眼玄天权,他面无表情,颜疏雨感到失落,暗恨自己不争气,道了个万福,准备离开。
玄天权漠然叫住:“外边天寒地冻,既然进了屋,就不要走了,免得着凉。”
颜疏雨心里是气的,话说出口,自然没好气,“是,王爷。”
玄天权也不计较,扶着纪楚楚走进里屋坐下,侍女们端来热菜,摆放整齐之后,玄天权招呼南处溪坐下,“今儿无尊卑之别,你我二人自小相识,也不算外人了,坐下吧。”
“多谢王爷恩典。”
于是,南处溪在颜疏雨对面,在玄天权右手边坐下。
“小半个时辰就开始放烟火了,王爷先喝杯酒热热身。”玄天权满口答应,南处溪给他倒了一杯酒,两人刚想碰杯,以消这一年来的疲惫。
纪楚楚却执意要与玄天权喝交杯酒,余光看向颜疏雨,满脸挑衅。
玄天权神情闪过一丝不满,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依了她,与她同饮交杯酒,只在饮下的一刹那,目光落在颜疏雨脸上,见她落寞,心里隐隐作痛。
颜疏雨欲抽离这场纠葛,硬逼着自己不在意,饮下一杯苦酒,放下茶杯的一刹那,发现南处溪看着自己笑,眼神甚是温柔。
南处溪见她看过来,亲自给她倒了一杯酒,揶揄笑道:“侧妃可是渴了”
颜疏雨惊诧他玲珑的心思,摇摇头
第58章美人何其多
玄天权别过头的一刹,颜疏雨觉得自己傻得过分,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光,告诉自己清醒点。
她无言掉了几滴眼泪,青枫瞧见,欲询问,她却说是风雪太大,吹进眼睛。
青枫慌了神,踮起脚尖想帮她吹吹眼睛,颜疏雨推开她,说不必了,她缓一会就好。
青枫见她执意不肯,也就作罢,想扶她走进屋里歇会,颜疏雨勉强挤出笑容:“不必,我没事。”
她倔强得可怕,玄天权看到她难过,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看了一眼纪楚楚,她妩媚温柔的脸庞扬着未被风雨侵袭过的纯真。
玄天权心底长叹,他说过,此生绝不相负,说出口的承诺,要做。
“青枫,你知道吗扬州的灯火,比京城的还漂亮。”颜疏雨欲盖弥彰地解释,玄天权其实明白,这话,是说给他听。
淡淡的梅花香气衬得她愈发空灵,宛如仙人之姿,果然才貌双绝啊,玄天权又叹了一声,掩去心中无数风起云涌,回眸不紧不慢问道:“扬州是何处”
颜疏雨愣住,没想到他会搭话,只好转身道了个万福,不卑不亢答道:“妾的家乡。”
“哦好看吗”
“美人何其多。”
“哈哈哈——”玄天权爽朗大笑,“也只有你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知羞。”
玄天权话里虽骂她,但眼底深藏笑意,颜疏雨也跟着笑了,“王爷冠世才华,寻常女子,寻常景色,哪里能入得了您的眼。”
玄天权眉宇含笑,刚才的动心仿佛从没发生过,他还是不得知己,她还是得不到自由。
颜疏雨低眉顺眼,客客气气地道个万福,“妾不胜酒力,出去透透气。”
她不想再看到他,起码在这个意乱情迷的时候。
过了这一夜,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他还是他高高在上的王爷,她还是青楼出身的侧妃。
“去吧。”玄天权摆摆手浑然不放在心上,愧疚使他不敢面对纪楚楚,拉了南处溪要回房里喝酒。
颜疏雨在纪楚楚杀人的目光注视下,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内。
纪楚楚闷哼一声,“此女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
甘棠不敢答话,瞥了一眼身旁始终低头不敢言的虞梦,故意说道:“你伺候过颜氏,想必对她有所了解,不如出个主意解解主子烦忧”
虞梦抬眸看一眼甘棠,满脸诧异,此时,王妃果然看了过来,虞梦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道了个万福,哆哆嗦嗦说道:“奴婢愚笨,不曾有什么主意,只能王妃问什么,奴婢答什么。”
纪楚楚圆圆的杏眼充斥恼怒,抬手赏了虞梦一耳光,虞梦顾不得脸上火辣辣地疼,扑通跪在地上求饶。
甘棠幸灾乐祸地笑,故意唆使纪楚楚打虞梦,纪楚楚念在王爷还在,又是除夕佳节,便没有听从甘棠,漠然瞟了虞梦一眼,“起来吧。”
虞梦心有余悸,颤巍巍起来之后,躲在一旁再也不敢出声,努力让自己成为透明人,这样才能更好地在在王妃身边活下去。
纪楚楚也看乏了,正想回去与王爷说话,刚转身,不经意看到一个男子拎着食盒匆匆走上摘星楼。
她立即道了个万福,“妾身见过言公公。”
“王妃使不得,使不得,折煞老奴了。”言锦慌忙回礼,纪楚楚冲甘棠打了个眼色,甘棠立即明白,快步前往房间。
玄天权与南处溪出来之后,言锦笑了笑,说道:“皇上赐食,王爷收着吧。”
第59章不醉不归
“快请他进来!”玄天权兴奋得像个小孩子,连连催促侍卫快点。
颜疏雨来到王府这么久,从未见过玄天权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他与三王爷的关系,非同寻常。
这样的玄天权,还有点小可爱。
颜疏雨偷偷地笑,不经意撞见玄天权恼羞成怒的目光,赶紧抢先一步说道:“妾不敢打扰王爷,先行告退。”
玄天权哼了一声,转头嘱咐其他人:“尔等都退下吧,本王今夜要与三哥不醉不归,没有本王命令,谁也不许打扰。”
“是。”
颜疏雨道了个万福后,转身离开,本想在此处徘徊,想看看玄天权同一个妈生的哥哥,却被青梧拦住。
“王爷会生气,主子,快走吧。”
青枫忙不迭点头附和,拉着她快点走,“王妃去年执意留下,王爷气得好多天没理她。”
颜疏雨愣住,怪不得方才那么乖巧地跟着下来,原是吃过亏啊。
自己还不如纪楚楚重要,还是识相点,快点走吧,免得遭他厌烦,好容易才得来一点好感,瞬间没了。
要建立好感多难,特别是玄天权这样的权贵,但是要摧毁信任,太容易,摧枯拉朽的,说没就没。
不就是一个三王爷,还没见过男人吗不见,不见,没什么了不起的!
颜疏雨如此自我安慰一番,才按得下心中好奇,老老实实回到长情轩。
三人喝得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晌午才醒来,关键是南处溪忘了给大家发压岁钱和开年钱,可大家似乎早已见惯不怪,该干嘛干嘛,一点也不着急不埋怨。
“年年这般,主子习惯就好。”青梧放下白止,抖了抖身上的猫毛,“起码其他人是这么告知奴婢的。”
白止摇摇尾巴走了出去,今天特别乖,剪毛都不挣扎了。颜疏雨正奇怪呢,突然听到外边传来青枫的惊呼声,“主子,白止又吃了您的鱼。”
颜疏雨瞄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白止,四目相对,白止咻地跑开了。
“我还以为它转性了,原来是做错事,想借此恕罪啊。”颜疏雨捂嘴偷笑,青枫幽怨不已,这臭猫,不把王府的鱼吃干抹净就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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