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帝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风逸之
“小兄和宿国公之间也只是简单的商议了一下,酒水的贩卖最少还要等上两年。”
得到殷清风正面的回答后,李崇义是喜上眉梢,“不管是两年还是三年,相信小弟的阿耶都会等得起,只要阿兄同意与小弟的阿耶合作。”
“如果郡王有闲暇的话,小兄希望能得到郡公的接见。”
李崇义听完后,欢喜得站了起来,“到时候小弟亲自将请帖送到阿兄面前!”
有了仙人酿作为话题的引子,接下来这几个人凑成一桌,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殷清风闲坐了一会儿就唤来侍女带着他闲逛起来。刚才进来的路上,殷清风就觉得这院子布置得很精美。现在他不想听这些酒鬼说的那些废话,正好去参观一下。
长孙无忌到底是累世官宦出身,园中的布局和景致是淡雅中带着富贵。比如说,太湖石中的水石被安置在池塘中,鱼儿在其中穿来游去的,给人一种非常自然的生动感。而耸立在土堆上那大块的干石,却显得重峦叠嶂,好似将一座山峦给缩小了之后放在那里。
殷清风一边手里用折扇敲打了另一只手的手心,一边欣赏着奇花异草水榭亭台。等听闻到前面有女士的声音传来,他才折了回去向回走。
“对面可是殷县侯。”一个声音打断了殷清风的遐想,原来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的年轻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回过礼之后,殷清风说道:“殷清风见过兄长。”
“敢问县侯与殷公闻礼如何相称”
殷清风恭敬的回道:“闻礼公为小弟的叔公。”
“某乃颜显甫,家父名勤礼,家先母为令叔公之幼妹。”
这颜昭甫一说完,殷清风心中一愣:他管殷闻礼叫叔爷爷,这人的老妈是殷闻礼的妹妹,也就是说这小子就是他表舅舅喽
“颜显甫...颜显甫...”
愣了一会儿之后,殷清风一下子想起来颜显甫是谁了。
颜显甫因避讳唐中宗李显而改名为颜昭甫。
颜显甫与其弟颜敬仲为颜勤礼的原配夫人殷氏所生。殷氏亡后,颜勤礼的继配夫人柳氏是中书令柳奭的妹妹,而柳奭是高宗皇后王氏的外祖父。
后来柳奭与顾命大臣褚遂良等人因维护王皇后,反对册立武则天为后之事被诛,颜勤礼也遭牵连,坐贬夔州长史,凡柳夫人所生之子则终身不得仕进。吏部郎中颜敬仲虽非柳氏所生,但也因此受到酷吏的诬害。
“也不知那柳奭与薛柳氏是什么关系,不过...这颜显甫可是颜真卿的爷爷啊”
想到这里,殷清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恭敬的作了长揖,“甥男殷清风,拜见颜表舅。”
先别管颜显甫来找他是什么目的了,先把这门亲事认了再说,他正愁没借口与颜氏拉上关系呢。
“哈哈哈,刚才在门外听说今天传出的两句妙语是出自自家儿郎的口中,我心里欢喜得很,所以就寻来了。”
“不敢不敢。”
颜显甫依然笑容满面,“不用那么拘谨。我知道你阿耶的性子,家父和我等都能理解。现在与你相认了,你以后可要多来往才好。”
“甥男早就想祭拜颜回公了,正不知该找何种借口前往拜访呢。今日得表舅相认,甥男心中欢喜得很呢!”
颜氏现在在长安城中最出名的是颜师古、二弟颜相时,三弟颜勤礼、四弟颜育德,不是担任弘文、崇贤两馆学士,就是任职通事舍人,个个才学出众。
他们的官职看似品级不高,但皇帝和太子身边的笔杆子秘书、贴身智囊顾问、整个王朝顶级贵族学校的校长、教授...这是能以品级来论的吗
“以教化之道而论,表舅的先曾祖之推公乃小侄最佩服的人。”
“哦”颜显甫好奇的问道:“你对家曾祖有多少了解”
刚才那句话可不是殷清风随口拍马屁的,《颜氏家训》可以算作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内容丰富,体系宏大的家训,同时也是一部学术著作。殷清风在现代的时候反复的读过这本家庭教育理论的著作。
“对于之推公的生平甥男略有了解,只是小弟最向往的《颜氏家训》却梦而思之。”
“我听说你办了个不小的学堂”被夸耀了祖先的颜显甫并没有被甜言蜜语所吸引。
“约万人。”
“别人也是这么说的,之前我还不敢相信,现在看来真是如此了。不过...听说那些学子都是你家中的奴婢之子”
“是。不过,甥男打算过些年都将他们放良。”
“都放良”颜显甫有些呆住了。
毫无例外,他和这个时代的人一样不理解殷清风的言论
殷清风耐心的解释道:“他们每家的子女都在学堂里读书,不放良的话,那小侄就危险了。”
“危险了为何这么说”颜显甫好奇死了。
“若那些孩子同他们的父祖一样目不识丁的话,小侄养着他们去种田也算人尽其用。但他们已经学有所成的话,难免会有人向圣人进谗言的。”
“唔有道理那...你不教导....”
说到这里,颜显甫停了下来,因为他祖宗的老师说过‘有教无类’这句话。
有教无类可以解释为:不管什么人都可以受到教育,不因为贫富、贵贱、智愚、善恶等原因把一些人排除在教育对象之外。也可以解释为:人,原本是“有类”的。比如有的智,有的愚;有的孝顺,有的不肖。但通过教育,却可以消除这些差别。
不管是哪种解释,颜显甫都不能劝说殷清风不去教导那些孩子,“孔圣倾一生时光,也不过教导了三千余弟子....这万人的数目,恐怕以后还会增加吧”
“最终,他们是大唐的良籍之民。”
颜显甫没有和殷清风再讨论关于学生的话题,转而说起了家常。
看到有手持灯笼的奴仆路过,二人才意识到天色已晚,“记得有时间到我那里坐坐。”
“甥男谨记。”
古人的长幼尊卑在吃饭的时候尤其能得到体现,所以颜显甫不能因为和殷清风聊的投机就把殷清风叫到他那个酒桌上去,而断乱主人安排好的秩序,除非酒喝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在互相乱串的时候。
二人分别后,殷清风还没走到程处嗣他们在的那个院子就被拦下了。
拦住殷清风的人是给他投贴的长孙蒙,“拜见县侯,太子与家主召唤县侯前往。”
由于刚才长孙无忌父子给殷清风的观感很不好,此时殷清风的第一个念头里就是:该不是陷阱吧比如走着走着就冒出来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然后大喊...
“呵呵,肥皂剧看多了”
殷清风把刚才那个想法排除掉了,敢在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玩阴谋,长孙无忌还没那个胆子和必要。
“小子拜见叔叔、拜见长孙县公、拜见各位尊长。”
虽然招待其他客人使用的是桌椅,但长孙无忌招待主要的客人的酒席依然设在木榻之上,主客都是一人一案,礼循古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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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严父教子
殷元满脸煞白。
席上一片鸦雀无声。刚才还才华横溢的殷清风在消失不久之后,竟然变成了伤人的凶手。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程咬金却是差点儿没把胡子拔掉了,他心说:“乖乖那小子还有这么暴虐的一面儿啊!还好还好,俺老程和那小子可是自家人!自家人嘛,当然不能吃了那些小崽子的亏!”
杜伏威倒是没觉得有多惊讶,只是感慨殷清风在阚陵他们面前给他留了不少面子。
李世民一愣之后,反而有些高兴。
殷清风在他面前的表现实在是不像个少年郎,很多时候他都错觉的认为殷清风比他还年长。现在殷清风还有动手伤人的热血冲动,说明他还是有可以被掌控的。
长孙无忌听了,眼前一黑。要不是双手撑着他都能倒下了。
“他认识冲儿,竟然也敢下手!这是为何!这是为何才算计了他一下,他就敢这么做!他怎么敢!”
本来还在感慨殷清风有失体统的人,看到李世民与长孙无忌都在沉默,他们不由得想到了更多。
欧阳询左右摇摆他的头颅,“不应该啊,不应该...老夫一直以为,观其字如观其人。他的字,尽显儒雅隽美,为何行事却如此莽撞...”
欧阳询的低声自语,众人可是听进了耳朵里,“对啊,能独创一家笔体的人,怎么就转身变成一个行事鲁莽的人呢...对了!《论语八佾》里可是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典故。大约是那些少年郎极度侮辱了他,才让他愤而行事的。”
想到这里,殷清风的形象又完美了起来。
在这同时,女眷的宴席区里的人们都同样没心思吃喝了。
长孙无忌的夫人强颜欢笑了一会儿之后,找了个借口就急匆匆的跑去看望她的宝贝儿子了。
等她走了之后,妇人们只是小声议论着,那些年轻的贵女们可是没那么多顾忌。
“他与世民是翁婿,只要慢慢拉拢,终归是一个助力。结果现在不但不能继续拉拢他,弄不好,从此多了一个仇敌、一个有学识有胆略的仇敌!最可怕的是,他不但年少,还懂得养生!至少在六十年内,同是外戚的他要压制我长孙一脉。呼”
分寸有些乱的长孙无忌,现在已经无心维持场面了。
见到如此场面,李世民看了仍没做出任何表示的殷元一眼,再次举起酒杯,“殷兄与辅机,你俩是那小子和月丽的亲长。他们少年人之间闹些小误会,咱们这做长辈的就不要参合了。”
殷元这才反应过来,“长...长孙兄,元回去之后定让顽劣小儿到府上负荆请罪!”
长孙无忌镇定的举起酒杯,“让世民与殷兄以及诸位亲朋见笑了,无忌在想,刚才定是冲儿嫉妒清风贤侄的才能,才聚众纠缠清风贤侄的。
殷兄,小儿作为主人,却主动去为难宾客,这等失礼之事,少不得让劣子在祠堂中跪上旬日反省的。来,各位,饮尽杯中酒,毋为儿孙恼!”
“饮尽杯中酒,毋为儿孙恼!辅机兄好才情!饮胜!”
“辅机好胸襟!饮胜!”
“饮胜!”
看似尴尬已经化解过去了,但宾主都没心思继续欢愉了。没过多久,客人们陆续告辞了。
在酒席上一直阴沉的脸的柴绍回到家,听说他那庶子柴哲武早已经回来了后,他直接奔着柴哲武住的院子去了。
“嘭”,一脚踹开房门口,柴绍大步走了进去。
柴哲武正搂着一具白花花在做啪啪啪呢,听到这么大力的声音,当时就萎了。
柴绍的手用力一指,“来人!将那贱人拖出去乱杖打死!”
当尖叫的白花花被拖出去之后,柴绍大喝一声:“畜生,给我跪下!”
柴哲武哆嗦着赤果的跪下后,柴绍上去就是一顿乱踹,“平时你废物一些也就罢了,今日敢坏了你老子的好事,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被打死!”
上演严父教子的戏码的,今天晚上的长安城里,绝对不止一处,包括上党县公的府邸里。
长孙无忌阴沉着脸盯着跪在他脚下的儿子,“说!你为什么去招惹那殷清风!”
长孙冲面无惧色的回答道:“孩儿看不得那殷清风对阿耶不尊重的样子。”
这显然不是长孙无忌想要的答案,“知子莫若父,你,最好说实话!”
长孙冲硬着脖子,“每次孩儿去姑母那里,都听表弟表妹们说他如何如何,孩儿不服气。”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长孙无忌慢慢走到桌旁,慢慢的坐下,然后闭上眼睛。
长孙冲的眼睛一直跟着他爹的身影转,看到他爹闭上了眼睛,心知这次是躲不掉了。每次他爹做出这样的动作,就意味着他爹的情绪到了不能再招惹的地步了。
“是...是裴...裴承令说要给他一个教训的...”交代了实情的长孙冲佝下了身子,不再像刚才那么倔强了。
过了许久,长孙无忌仍然闭着眼睛,“你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吗”
长孙冲眼睛瞪得溜圆,“当然是惩罚那小子了!”
“不!我会惩罚你。”
长孙冲挺直了小腰板儿,“为什么!受伤的可是孩儿啊!”他大声的诉说着愤懑和不解。
“首先,你选的时机不对。想要做什么事情,要考虑到天时地利。今日不管你是否教训得了他,别人都会说‘客人被主人欺负了’,以后谁还愿意到长孙府参加宴席
其次,你对他了解吗事先你想过他有这样的的身手吗你想过他面对你们的围堵和羞辱会做出什么应对吗我反复的教导过你,要谋而后动,你就是这么领悟的
而最主要的,你想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受别人的指使和影响!
现在,你明白了吗”
长孙无忌每说一条,长孙冲的身体便矮一分,“孩儿定会记住这次教训的。”
长孙无忌睁开了眼睛,“明日去郧国公府请罪,回来后去祖祠反省十天。”
“啊请罪为何不是阿耶惩治那小子”
“惩治”
长孙无忌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他儿子面前,
“我为什么要惩治他我不但不会惩治他,我还要感谢他。”
长孙冲又不服了,“为什么孩儿可是被折辱了!”
“折辱嘿嘿...你阿耶我就没被折辱”
长孙无忌围着长孙冲慢慢的踱步,“如果我惩治了他,你说,某些人会如何议论我我的儿子行事不正在先,被击倒在后,别人只会说是你自取其辱。如果我事后惩治他,别人要说我心胸狭隘。你说,我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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