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帝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风逸之
对祖先的祭祀是最重要、最严肃、最重的礼制,“礼有五论,莫重于祭”。
祠堂也是宗族的祭场所,还是向宗族成员灌输家规、族规的场所,所以祠堂起强化家族意识、维系家族团结,在精神上起到训导家族尊宗的作用。
家谱是家庭的档案、经典、家族法规。主要起到止战乱、流动所导致的血缘关系的紊乱,防止家族瓦解的作用,还是解决家族纠纷,惩戒不孝子孙的文字依据。
家族制度长盛不衰的最主要标志是族权。
族权凭借自己的血缘宗法制的特点,比政权更直接的管理族中子弟。可以对家族成员毫无顾忌地施加教化,甚至对违规的成员实行处罚。
家族子弟更忠诚于血缘亲属关系组成的家族,而不是皇室的政权。他们形成了一个个“山高皇帝远,村落犹一国”的独利自治的乡土社会。
在利益面前,他们首先考虑的是对本家族是否有益,而不在乎对皇室的统治是否有危害。
封建制度是不提倡子女分家另过的,但只有足够财力的大家族才能做到这一点,而贫寒之家则无财力支持。儿子成亲后就允许其另立门户的。
所以,大多出身豪门名门的贪官是为了家族贪腐,而大多出身贫寒的污吏是为了自己的家庭而贪腐的。
三,宗法制导致中国出现“家国同构”。
家与国同一结构是宗法社会最鲜明的结构特征。
家国同构即家庭或家族与国家在组织结构方面具有共同性,也就是说不论国家或家族、家庭,他们的组织系统和权力结构都是严格的父权家长制。
家国同构的共同性具体表现为“家是小国,国是大家”。
在家庭或家族内,父亲地位尊,权力最大;在国内,君主的地位至尊,权力至大。
所以,家长在家庭中就像君主一样,即“家人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而君主就是全国指名的严父,各级行政长官也被百姓视为父母,所谓“夫君者,民众父母也”。
所以,家国同构可以看作父亲为一家之君,君为国父,君与父互为表里,国与家是彼此沟通的。
这种结构表明宗法关系渗透到社会各个方面,它掩盖了阶级关系、等级关系,家国同构直接导致了家庭或家庭成员和国家子民品质的统一,这就是忠、孝同义,也即“求忠臣于孝子之门”之说。
忠的内容和孝一样都是对权力的绝对顺从,所不同的仅仅在于他们所顺从的对象不一样。
《孝经》中称:“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
忠和孝就成为中国的道德本位,也有了愚忠愚孝的说法。
对宗法制度和族权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的殷清风,在听到殷闻礼让他做陈郡殷氏的家主,第一个念头就是感到不可思议。
宗法制度和族权的核心是嫡庶制,又有“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的仪礼制度在前,殷闻礼等人怎么就敢和他一样打破旧制度呢
仅仅因为破除嫡庶制能带来的好处就不怕驾驭不了这种破坏后的新秩序
但是看他们的表情又不像是试探。若是他们觉得他胆大包天肆意妄论,完全可以利用族权将他干掉啊。
当然,有着李世民的赐婚,他最多就是被撵出家族,杀他的头还是不敢的。
也就是说,他们深思熟虑了
殷清风对于这个完全超出他想象的提议,快速思考着。
“可否请令名叔父前来”
期待中的人同样一愣。
殷闻礼看了一眼殷外臣后问道:“说说你的理由。”
“令名叔父作为嫡长子,迟早是参与家族事务的。今日这次商议和决定,或许令名叔父没有资格发言,但让他来长长见识也不是坏事。”
殷闻礼在殷嵓最开始提到废除嫡庶制时,心中是极度愤怒的。在他看来,这就是京兆堂那些人被裴氏收买了,要来破坏殷氏的安稳的。
等到殷嵓又说到考核等事宜,他才冷静下来思考其中的利弊。
即使他在后来认为以考核制代替嫡庶制是可行的,但他心里还是不痛快的。
若是殷氏实行考核制,陈郡堂这边只有他这一支是受到影响,其他支房则是完全收益的。
但他同样也清楚,若不是当初殷元主动搬离通化坊,殷氏家族也是殷元一言而定的,根本不会像现在这般以平等的姿态与他们坐在一起商议。
而他这所谓的嫡支,也是因为殷元的离开并成立京兆堂,才由庶支变为嫡支的。
他这一支坐上族长的位置才几年,就又回到当初他不但自己不甘心,也为自己的儿孙感到不甘心。
可是,这个提议他又反对不了。
不但叔父和其他叔伯兄弟同意了,就这提议的本身也是为了振兴家族的。更况且,提出这提议的人还是他们共同认定的未来的家主。
若是他阻挠提议通过,等殷清风成为家主后,族内一样能通过提议。若是殷清风再记了仇,他这一支可能举步维艰了。
现在殷清风提议他的长子列席,他当然高兴了。
“你不是提议废除嫡庶制吗,怎么又因为令名是嫡长子就让他列席了”
殷外臣那沙哑的声音,让殷闻礼紧张了起来。
儿子能参与今日的商讨,对儿子的未来有着非常大的益处。若是叔父反对的话,他也只能默许了。
“回曾叔祖,无论嫡庶制是否会被废除,族中年轻子弟也是要培养的。
以令名叔父的年纪也快要出仕了。
若未来叔父能主政一方,除了治理民生外,更多
第三百六十八章:父为子谋
殷清风再次回来时,敏锐的察觉到气氛很不对。
他隐蔽的看向殷元,在殷元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没抬头,他心里嘀咕着,“真没默契。”
殷令和他身后那七八个人就更是摸不到头脑,大气不敢喘站在门槛处。
殷闻礼没好气的挥下手,“都各自坐下,杵在那里做什么”
视线越过几个慌里慌张的年轻人,殷闻礼和蔼的说道:“风儿,既然是你提议让他们来长见识的,就由你来解释一下吧。他们总得知道前因后果,否则听起来也是一头雾水。”
他又对殷令名等人说道:“你们只准听不准插言。”
殷令名、殷日用等人齐齐看向殷清风,心中多少有些郁闷。
自从听说了平时鲜少聚集在一起的族中长辈们,与到访的另一支族人在书房里闭门不出,他们就在猜测着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殷氏的人丁向来不旺,各支之间虽门户清晰,但在利益分配上很少有龌蹉计较。
利益分配上没有龌蹉计较,所以,平日里族内有大事小情,由一两位长辈出面就一言而决了,极少极少出现长辈们集体出动又商议这么长时间的事情出现。
等殷令名将他得到的命令传递出去后,他们一致猜测到,今日这么诡异的事情一定与殷清风有关。
但到底要商议什么,作为嫡长子的殷令名猜不到,其他人就更找不到方向了。
现在他们意外的被叫进来旁听,到想听听是什么事情值得长辈们兴师动众大动干戈。再顺便满足一下,他们对殷清风这个晚辈的好奇心。
殷清风将昨夜他对殷元和叔祖管家的话重复了一遍。
殷闻礼只给了殷令名等人少许的时间去消化,他说道:“风儿,在今日之前,我等已经决定要由你来担任陈郡殷氏的家主,现在你有什么话要说”
其他族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殷清风。
他们还没从刚才的惊讶中清醒过来,又被殷闻礼的话惊呆了。
殷令名暗中攥着拳头,心里直呼:“太好了!”
他作为殷氏的嫡长子,在国子监里的交际圈在档次上自然要高一些。关于殷清风的一切,了解和分析自然就相对多一些。
殷氏出了这么一位奇才,他这个做叔父的有自豪,也有无奈。隐约的,还有种期盼。
从第一次冒出某个念头来之后,他就无数次畅想过由殷清风来做家主殷氏会怎样。现今,阿耶和那些亲长们终于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了!太好了!殷氏的辉煌就要重现了!
不!一定比过往更辉煌!
他热切的看着殷清风。
殷清风站起来走到书房中间,向四方行礼,“诸位亲长,清风有幸能成为我殷氏的后生晚辈,又侥幸的获得了一点点的成就。
清风在取得这些成就的同时,不敢有丝丝的沾沾自喜与自满骄傲。”
几位年长者露出满意的微笑。
这少年虽在族内受熏陶的时间短暂,但行事为人却非常符合族风。
“因为清风与外人交往不多,外人对清风了解就更少了。或许有人会说,清风是阿耶的子嗣,性子像极了阿耶。
但只有阿耶和清风知道,原因并不止这一点。”
众人齐齐的看向面无表情的殷元,心里一起摇摇头。
殷元能做到族长的位置,是别无选择的结果。
“诸位亲长不管是否曾在前朝和今朝出仕的,都晓得帝王心思难以揣测。
过往的历史上,谁能提出增加产量的新式农耕来,青史留名只是后事,当朝的帝王一定会重奖特奖的。
于是,清风得了一个赐婚的敕令。”
众人露出理当如此的表情。
“再之后,钱币改革与帝国银行出自清风的提议、皇泽院、水泥、桥梁、永业集团、皇家军事学院的成立与建造也出自清风之手...”
众人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一件件一桩桩,如此成就集中在清风身上,让圣人怎么赏赐还是小事,关键是,圣人该如何看待清风呢”
刚才那些人脸色变得吓人。
圣人可是一次也没召见过他啊难道
“如果只是这些,清风自信能应对过去。”
还有
这还不够招致祸端吗
你到底还想说什么
“当初,清风随秦王去了仁智离宫,回来后,秦王成了太子...”
轰的一声,“秦王成了太子”六个字变成一道天雷,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响起。
殷清风则将他从夜宿西禁苑开始,到给李世民出主意解散天策府,再到建议以假书信一步步引着李建成上当,再到最后的绝杀,简略的说了一遍。
“清风以为,换做清风是太子,允许清风再活几日”
他们目光呆滞的看着殷清风。
好久,瘫软在座椅上的殷元颤巍巍的指着殷清风,“你...你...怎么这么糊涂,这等事...也是你能参与的”
说出这些话,他好似恢复了一些气力。
他走到殷清风面前,挥舞起右臂。
“啪”
“你置家族安慰与何地!你逞一时之能,却要害死我殷氏上下几十口!”
“啪啪啪啪”
反复又是四记耳光,殷元嘶哑的喊道:“怪不得你几次建议将家族子弟分散出去,原来你也知道是你给家族带来了覆灭之灾!”
他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殷清风。
“扑腾”
殷元翻身过下,不停磕头。
一边磕着头,一边哀声的喊道:“殷氏的列祖列宗啊诸位叔祖、叔父们啊都是元无德无能啊
元不该放任那裴敏祸害家族,更不该放任她欺凌风儿。要不是元疏于对风儿的管教,他也不会做出这等祸害家族的事情来啊
一切都是元的错,要惩罚就惩罚元吧风儿他还是个孩子啊列祖列宗们,诸位长辈们,饶过风儿的性命吧”
随着殷元的一声声嘶喊,呆滞的众人才清醒过来。
他们以复杂的眼神看着殷清风,不知该怎么对待他。
殷外臣低声的说道:“令名,将你兄长扶起。本清啊,现在自怨自艾于事无补,你先起身,好好思量对策才是。这一关...必须要迈过去啊”
殷元又磕了三下头才顺着殷令名的手站起来。
他转身喝道:“逆子!你还不跪下等候发落!”
狠狠的挨了五个大巴掌的殷清风,在殷元跪下的那一刻怔住了。
在听到殷元将自身的丑闻揭开和揽下所有的责任时,他的心和他的脸颊一样火辣辣的。
他心中的父亲只有一个:远在一千多年后的那个。他始终认为,眼前的父亲只是名义上的。
同样,哪怕因为愧疚而对闻氏有所亲近,但也从来没想过闻氏能替代那个从他出生后就一直溺爱他的母亲。
可眼前的一幕...
望着殷元额头上渗出的血迹、望着殷元那双舐犊深情的双眼,他缓缓跪下,仰望着殷元,“爸,我错了...”
他心中那种抗拒,终于消散了。
他的本心,让他下意识的喊出了最熟悉最亲昵的称呼。
殷元低头望着儿子。他在儿子的双眼中看出了亲情、看出了亲昵、看到了愧疚...看到让他感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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