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当法海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诚
“就是有的时候,爹还是有点寂寞,所以有空的话,能回还是多回一趟,知道吗”
“知道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林相公
这个年对于林家父子来说过的并不算热闹,也正是在这个新年叫林海认识到,过年的意义并不在于热闹不热闹的,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够在一起。
初一晚上林海便开始收拾了东西和老父告别,临走时老父并没有相送,在屋里,他的妾侍不解的问他缘由,这死要面子的老人一面抹着眼泪一边嘴硬道
“哪有当爹的不舍儿子出门闯荡的道理”
那问话的妾侍看着自家老爷抹眼泪的身影哭笑不得。
陪老父过了这个年,林海感觉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他领着刚刚与春蝶红袖依依惜别的小安,出门却并不是往金山寺,而是转了个弯去往别处。
“少爷,咱们不回金山寺了”
“回,不过回去之前我还有个人想见见。”
“谁啊”
林海没有说话,走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将双手抄于袖中,小安跟在后面目光闪烁,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南绮容。
妖僧普渡慈航之后,南绮容因为那一手身为莫测,玄妙无比的棋道法术而倍受人注目,被城主大人礼聘为镇抚司的实权二把手,以女子之身执掌城中刑罚大权,乃是当今幽州官场武将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对于成功,特别是漂亮女人的成功,世间从来都是不缺乏话题的,自从南绮容就任以来,俨然已经成为了镇抚司中的一道难得的风景线,不仅是流传的风言风语比较多,身边一直都没有断过追求者。
所以当林海来到镇抚司的大门口,请见南绮容时,预约见面的帖子已经排到明年了。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林海在心中吐槽着,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拜帖,二话不说的转身就走。
守门的侍卫是认得这位林公子的,在他走远之后还狠狠的朝着林海的背影吐了口涂抹,与他一同之手的同僚不解其意,就问了句何以至此
那个吐口水的侍卫立刻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刚刚过来的那位就是林家的大少爷林海,他先前与咱们的副真服大人可是有过婚约在身的”
“这位林公子倒是好福气啊”
“好什么夫妻,这姓林的最后悔婚了听说还是始乱终弃呢这件事我可只跟你说,千万不要往外传”
当两个侍卫眉飞色舞的聊着八卦的时候,天空之中有两道不甚起眼的光辉,化身为一道长虹落入到镇抚司大院中,正是林海与小安人。
镇抚司自从请来了燕赤霞和南绮容这两个人来做司所的主副手之后,军备武装的力量比之梁大人时期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不过就算是皇宫大内,林海也有把握倚仗自己的盖世修为来去自如。
这场潜行的过程异常顺利,只有在临近南绮容所在院落之时,一道纵横十八道的巨大棋盘大阵将两人拦了下来。
这道大阵玄妙异常,因为是棋局落子成道,故而常理范围的阵法对此有着很大的区别,不过就算如此,林海也有把握可以轻易打破。
“少爷,咱们是不是先打个招呼什么的”
小安横剑在身前,凌空虚度问向林海,后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浑身金光一闪,整个人就这么直愣愣的冲入到了南绮容的棋盘大阵当中。
小安看着林海只身破开的棋盘大洞,正在犹豫着进还是不进的问题,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粗犷的冷哼
“人家两口子有话要说,你就别那么死心眼的非要跟着了。”
说话的人是个胡子连鬓的中年大汉,一只右臂空空荡荡的,脸上充满了历经人世的沧桑。他虽然穿着一身威武的官袍,可是眉宇气度间却有挥之不散的江湖气。
“您是燕大人”
天下第一剑,广东二十六省总捕头,燕赤霞
在这一连串响亮的名号背后,其实是一个寂寞的人生,所以燕赤霞对林海这个朋友即珍惜同样还敬重。
林海出家后,两人闹得有些不太开心,那是因为燕赤霞怨林海遁入空门之后的绝情绝义,可真要细究起来,他自己也知道,要是没有林海当初的那佛前一跪,这幽州城还指不定有没有呢
林海身形一晃便撞破了南绮容亲手所布的大阵,可是林海在撞破之后并未直接的去前面的屋子面见朝思的佳人,而是站定在院中原地,等着什么。
对南绮容来说,那道棋盘大阵就是门,林海鼓动修为破门而入,就是用气机在告诉她,自己来了。
修行人对气机的敏感性远超常人想象,见过一次就不会忘,如果她想要见自己,房门必有异动,反之则是变相的一种拒绝。
此时林海站在原地等了好久也没有半点的回应,若非他耳明目聪的能够清晰的察觉到房中有道细微的呼吸,他几乎都要以为这间屋子没有人了。
林海的心头难免就有些苦涩和难受,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大话西游里面的至尊宝,很多年前他看的时候还不太理解他拿起金箍的难处,如今却是体会深刻,当真应了那么一句听曲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没什么恋爱经验的林海时隔直男,自认也有一腔深情厚谊,绝不会亏待了南绮容,可是事到如今,这盘棋已经下到了这种地步,也许真的该弃盘了。
林海反复多次的低头和抬头,可是房中依旧没有半点出来相见的意思,他轻轻叹了口气,再次的化身金光遁去,可是这道在他进来时丝毫造不成阻碍的棋盘大阵,此时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硬生生的把不明所以的林海从半空中顶了下来
气机剧烈的交互,使得林海从马棚剪来的马尾都松散掉落了不少,他秃着半个脑袋傻愣愣的看着半空中正在逐渐隐去的巨大棋局气机,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这道大阵忽然强了这么多难道
林海想到了一种可能,将目光移到南绮容所在的那间厢房,不自然的咽了口吐沫。
房门如同受到了林海此刻的感召,在一阵犹如仙乐般的悠长吱呀声中缓缓洞开,露出了南绮容那张满是冰霜的俏脸。
是的,南二小姐此时非常非常的生气。
未婚的丈夫跑去当了个莫名其妙的和尚不说,天天连看都敢看自己一眼,这都姑且还算是小事,毕竟她南二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从大局上讲能够救下整座幽州城,无论怎么都是好事,我南绮容从小知书达理,也看得开,等你便是
可是这个杀千刀的千不该万不该,明明都进来,都站到院子里了,非要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怎么还要老娘请你啊
所以说直男真的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他能够完美的避开女生的所有点,然后再最叫人无语的地方狠狠的补一刀,有的甚至还吐上一口。
林海就属于那种吐上一口的人。
所以南绮容现在非常的生气,自从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林海立刻便能感受到院中如潮的气机在隐隐躁动着,规模比之当初和普渡慈航对战之时还要强上不止一筹。
两人互相无声的四目相接,南绮容的冷若冰霜与剑拔弩张刹那间破冰瓦解,甚至笑的像头鹅。
“你几天不见,怎么就秃了”话语的最后,是一连串只可意会的鹅鹅鹅笑声。
林海满脸黑线的已经半秃的马尾假发扯落,长发一落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此时他手中有一个镜子,一定会惊异于自己的神态居然非常的神似青蛇中赵文卓的扮相。
南绮容笑了半晌,最后还是光头的林海身上佛家庄严气息太重,让她终于止住了笑,可是方才那半秃的样子已然全都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于是脸色始终都崩不起来。
“我是该叫您林公子呢,还是法海大师啊”
南绮容手指尖转动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黑色棋子,目光不善的问着话,她可不打算那么便宜的就放过林海,可是她这句话正问到了林海难受的地方,他苦笑一声回道
“今天还是林公子,但是明天恐怕就要当法海了。”
“你”
南绮容双目一瞪就要叱责出来,可是目光触及到林海眉间隐约显现的白毫相后,一下子在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日他白衣伏妖的落寞背影,本要冲出口的怒斥又化作了绕指柔。
“那你想不想当一天林相公”
第一百九十八章:从此君王不早朝
在南绮容吐露出这句话之前,林海一直都对修行界中“道心失守,走火入魔”这八个字不屑一顾,认为是前辈先人对后辈弟子的劝诫警告,类似于那种大人吓唬小孩子,不听话狼来了把你叼走的性质差不多。
直到此时此刻,林海体内经脉平和的气机在南绮容一句话后瞬间躁动了起来,他方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古人诚不欺我。
两辈子加在一起都不曾的林海脸色通红一片,如果说南绮容在说出这大胆的一句话后是略有娇羞,那么林海此时简直就是头皮发麻,脸烧得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更别提什么回话应对。
他的脑袋当机了。
眼看着林海再次恢复了木头桩子的状态,南绮容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对着脸色通红,活像街上黄花闺女被流氓调戏的林海翻了个白眼,转身回了屋子,门却没有关。
随着南绮容的转身回屋,院子中的棋盘大阵也在空中时不时的闪现一下,不过它们不是在秀存在感,而是缓缓向着屋子围拢收紧,待到大阵与这间屋子相合的那一刻,就算门仍开着没关,林海想要进去也只有拆房一途可走。
开什么玩笑,我辈读书人,岂能做那么粗鲁的事
林海脸色通红的一步跨入房中,不等他看清屋内的摆放和情形,只觉眼前光线一暗,那是屋子外面的棋盘大阵与这整栋屋子相合的效果,不仅光线暗淡,就连声音都不透出去。
南绮容就背对着林海静坐在一旁梳妆台前梳头,屋内不知从何处找来的红烛,映照的屋内光线暧昧而昏沉,林海看到桌上有一盘未曾下完的棋局,和两杯斟满的酒杯,桌上还有点滴透明溅落的酒液,晶莹剔透的好像将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映照了进去。
林海喉头发涩,小心翼翼的好像怕惊动了谁一般的走到那桌子旁,那颤颤兢兢的模样全然落在了梳妆台的镜中,也落在了梳妆台前的南绮容眼中,她笑着叹了声呆子,林海前去拿酒杯的双手就此僵住,两人目光不期而然的通过这一面镜子狭然而遇,同时皆是一笑。
一个傻笑,一个嫣然一笑。
屋子外的燕赤霞,看着光线徒然变暗的屋子,若有所思的了一会儿后,忽然一把抓住了小安的后领子“走吧,咱们喝酒去。”
“喝酒不了不了,燕大人,小的不喜欢喝酒”
被燕赤霞生拉硬拽着喝酒的小安连忙摇头拒绝,可是抵不过燕赤霞的力气,最后只得苦着脸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那入口辛辣的穿肠之物。
“燕大人,少爷他待会出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放心,他待两会儿估计也出不来了。”
“您怎么知道”
“因为他在做大事”
“哦”
小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有过经验的男人都明白,男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会进入到圣贤模式,也就是前世流传的那么一句“x前银如魔,x后圣如佛。”
林海现在大致就是这种心情,他寂寞如雪的仰躺在床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因为渡真师傅替林海留下的时间不多了,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林海这两个字就只能再次深藏入白衣僧人法海的心中,留给南绮容的只有这么一次不负责任的一夕欢愉。
无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的两人相互讲了心事后,南绮容一手掩怀的在林海的目光下显露出一个窈窕多姿的光滑背部,纤细指尖捏起一件散乱的官家袍子对着他扬了扬
“我的主持方丈大师,你觉得凭我今时今日的本事,还需要别人照顾和负什么责”
林海无精打采,好像刚和一百个全胜状态的普渡慈航打过一样,摇了摇头叹道“那只是一方面。”
“那另一方面”
“别人追你怎么办”
南绮容似是对这个答案非常的满意,可是女儿心迹就是喜欢遮掩,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背对着林海抿了抿红润的双唇,口中却道
“那还能怎么办自然是熬几年,然后找个看的过去的,容得下我的人家嫁了。”
林海忽然从床上腾身而起“最多十年,我把金山寺发扬光大,不愧对祖师佛祖之后,回来娶你”
南绮容忽然回过头来,直视着林海的双眼,闻出了男女朋友间最常见的送命题
“金山寺和我,对你来说哪个更重要一点”
“”
林海咽了口口水,耳听到屋子外正在嗡嗡作响的棋盘大阵,有些艰难的回道“自然是你重要,可是我背着佛门的因果,就像是带上了金箍的孙猴子,身不由己”
南绮容轻巧的收回了目光,平平淡淡的哦了一声,屋外那嗡嗡作响的异状方才消去,仿佛刚才只是林海的多心瞎想。
因为天亮时就是法海现身的时间了,所以林海份外的珍惜,天亮前的这段时间,他悄悄的凑了过去,相合南绮容腻味一会儿,可是才刚刚靠近,南绮容却满脸通红的快步走开。
林海立刻便明白这是南绮容会错了意,心里有有点小得意,同时也有点小伤感,不过眼下面对娇羞的佳人,得意时不敢线路的,怕他会恼羞成怒,于是将伤感的一面表现了出来解释一通,南绮容这才勉强的让他拉了一只小手。
有时候女孩子的想法就是让人捉摸不透,关系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扭捏的,不过好像这也正是叫人着迷的地方。
林海对南绮容说出来的匆忙,只带了这点东西,随手就取出一个小包裹放在了南绮容身边,后者此刻一只小手被林海紧握,神态气质上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大胆和神气,林海将她的小女儿之态尽收眼底,只觉美不胜收,好像一直都看不够。
远方有隐约的鸡鸣划过了天际,林海正觉得气氛不太好,刚想把当初小安学鸡叫的故事讲出来博佳人一笑,可是南绮容借着破晓的晨光发现,林海眉间的那道白毫相越发的明显,而他沉默的脸庞也越发的庄严。
也许是一时触动,南绮容一指轻轻点出,落在林海眉间的那颗白毫相上,轻声问道“想我的时候,这里很疼吧”
林海没有回答这一句,之时默默的紧握住了她的小手“十年。”
初二的大好阳光,正式落入院中之时,小安便已捧着一套洁白如新的僧袍在外面等候了,林海独自一人,仅穿着一件白色里衣出了昨夜的新房,接过小安手上的僧袍缓慢的穿着,一举一动都好像重若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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